物證科的紫外線燈掃過焦黑的書包帶，林喬的鼻尖在防爆玻璃上壓出霧圈。李承安屈指輕叩台面，熒光突然大亮——灼燒殘留處顯現出針孔大小的數字烙印︰130723。
"這是第七個標記。"法醫老宋推了推玳瑁眼鏡，"過去五年失蹤案里，所有尋回的物品都有類似編碼，但今天是首次出現完整日期。"
林喬的耳朵突然轉向痕檢室。在化學藥劑的氣味中，她分辨出陳鋒的腳步聲停在第三排儲物櫃前，鑰匙踫撞聲比正常出警時多響了兩下。
李承安用鑷子夾起半枚梅花鏢︰"勞駕做個金相分析，重點檢測刃口淬火工藝。"他說話時指尖在物證袋上劃出摩爾斯電碼的節奏，林喬立即用尾巴拍打地面回應——這是他們為應對監听設計的暗號。
深夜的警犬訓練場亮起強光燈。林喬躍過三重障礙架時，看到李承安正在沙盤上推演案發現場。他突然將化工廠模型旋轉180度，失蹤女孩的定位磁扣與十年前承雪案發現場重疊在同一個經緯度。
"閃電，鑒別訓練。"李承安打開六個密封罐。林喬的鼻腔掃過硝酸銨、氯酸鉀、硫磺粉，最終在第三罐前發出警報吠叫——與爆炸現場殘留的苦杏仁味完全一致。
警戒線在黎明前再次拉起。當林喬跟隨重案組來到市立圖書館地下檔案室時，她的爪墊感受到地磚細微的震動。李承安掀開通風管擋板，手電光照出內壁的抓痕︰五道一組，與化工廠升降梯井的痕跡同源。
"2013年7月23日，"陳鋒的陰影籠罩借閱台，"正是李承雪失蹤案卷宗被焚毀的日子。"他的警棍突然敲在檔案櫃側面，驚起林喬背毛倒豎，"這麼巧？"
殯儀館冷庫的白熾燈管嗡嗡作響。林喬的呼吸在空氣中凝成白霧，她隔著證物袋輕觸那截燒焦的腕骨——尺骨末端有她熟悉的咬合痕，正是警犬緝毒訓練時留下的齒模。
"三號冰櫃的遺體左手缺失。"李承安將x光片貼在觀察燈上，"但今早送來的無名尸右腕骨，卻帶著本該出現在左手的陳舊性骨折。"
林喬突然沖向停尸台。在她上個月參與的遺體辨認任務中，13號冷藏櫃飄出的尸臭混著香根草須後水味。此刻同樣的氣息正從陳鋒的制服下擺滲出，與防彈衣夾層里的氟胺酮結晶發生反應。
解剖刀劃開青灰色皮膚的瞬間，林喬看到法醫手套上的反光。老宋用鑷子從皮下組織夾出微型膠囊，爆裂的藥劑在培養皿里析出黑色梅花狀結晶。
"新型神經抑制劑。"老宋的聲音發顫，"能讓人體進入假死狀態十二小時，正好匹配殯儀館監控缺失的時間段。"
暴雨再次傾瀉時，林喬的耳朵捕捉到頂樓槍械室的異響。她撞開安全門的剎那，看見陳鋒正在擦拭帶消音器的格洛克17，槍管殘留的硝煙味與化工廠狙擊手的射擊參數完全吻合。
李承安的戰術靴踏碎水窪︰"2013年消防記錄顯示，物證室大火是從槍械保管處蔓延的。"他的配槍突然指向陳鋒警號，"需要我請鑒證科檢測你槍膛里的火藥成分嗎？"
林喬的獠牙刺入陳鋒褲腳時，嗅到他後腰藏著櫻花形狀的金屬片——與承雪案發現場灰燼中熔化的發卡材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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