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小雞死了，在羊圈柵欄那放著，你們回頭烤了分著吃。”
三姐林小媛提醒妹妹們道。
“嗯嗯嗯。”
幾個妹妹連連點頭，又有烤雞吃了，雖然一人只夠咬一小口。
“咱們走吧，把磚塊帶上。”
“嗯。”
二姐林小葉帶著三妹和五妹出去了。
村長家。
劉良材一家剛起床，正在院里洗漱。
劉良材有些沒睡好，眼圈發黑，不由地打了個哈欠。
媳婦楊素芬撇著嘴道︰“咋了？昨晚不是睡得挺早嗎？趁我睡著出去找寡婦去了？”
劉良材警惕地看了眼幾個孩子。
接著回過頭，責怪媳婦道︰“大清早的，你沒刷牙還是怎麼個事？當著孩子面哪能說這些？”
“你這是心虛了嗎？前幾天你在地頭跟馬寡婦嘀咕什麼呢？”
楊素芬冷哼一聲，沒好氣道。
劉良材也不慣著媳婦。
“你怎麼跟村里那些婦女學的一樣了，盡是扯這些沒用的，那是她問我今年交糧的事，我昨晚沒睡好，是被村里的狗叫聲吵醒的。”
楊素芬輕蔑一笑。
“那狗就只吵你，我怎麼沒听到？”
“沒心沒肺的人，睡的都香，床塌了也吵不醒你。”
一大清早的，就被媳婦嘟囔的心煩。
劉良材這會兒也有些生氣。
“姓劉的，說誰呢你？”
楊素芬把手里的茶缸重重砸在地上，厲聲道。
院里劉良材的幾個孩子，也都被驚到，紛紛扭過頭來。
“媽，你怎麼了？這一個院子四個姓劉的呢，你說的是哪個呀？”
大女兒劉紅紅道。
劉良材本來挺郁悶的，听大女兒這麼說，“噗嗤”一聲笑了。
“怎麼？在劉家住，你還敢說劉家的不是？”
腰桿也挺直了，打趣了媳婦一句。
楊素芬瞅了眼丈夫，又瞅了瞅女兒，心里又氣又委屈。
“行，你們劉家是吧？那我走。”
說著，氣嘟嘟往門外去。
幾個孩子見媽媽氣走了，她一生氣就要回姥姥家，連著好幾天都沒人做飯。
趕忙追上前去。
“媽你別生氣，我們錯了。”
“小葉，小媛，還有......小歡？”
楊素芬剛到門口，腳還沒踏出去，遇到了林小葉她們。
這姐妹幾個，就林小葉她們幾個大的，楊素芬記得清，那幾個小的，名字總是記不清。
“媽，這是小淑姐。”
劉紅紅認得林小淑，給媽媽糾正道。
“嬸子，我劉叔在家嗎？”
林小葉眼里含著淚，問道。
“在家，小葉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拿塊磚？”
楊素芬見林小葉她們都紅著眼圈，林小葉手里還拿著一塊碎磚，很是疑惑。
“嬸，我們一家沒法活了，我要找劉叔說理。”
林小葉放聲哭了出來。
劉良材听到哭聲，趕忙走過來，看到是甦凌風家的幾個妹妹，積極上前。
過些日子還有事要求甦凌風呢，他家的事可不能怠慢。
“小葉，小媛，小淑，你們這是怎麼了？”
劉良材關心道。
“劉叔，昨天晚上有人往我們家砸磚塊，我們屋頂的瓦都給砸的稀碎，幾個妹妹嚇得哇哇哭，一夜都沒敢睡，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林小葉邊哭邊訴苦道。
林小媛她們也都跟著哭。
“咱進屋坐著慢慢說。”
劉良材見她們幾個那麼大聲，怕把村里人引來，村里愛看熱鬧的人又多，跟林小葉她們說了句。
楊素芬也明白男人的意思。
跟著勸道︰“對，咱到屋說，這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兒。”
“不，劉叔，嬸子，咱就在這說，也讓村里人都給評評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們和姐夫剛過幾天安穩日子，又有人來找茬，到底想干嘛？”
村長越是怕村里人听到，林小媛越是大聲。
為的就是把村里人引來，看的人越多越好，巴不得全村人都來。
果然，姐妹三個連哭帶喊的，沒一會兒，就陸續來了幾個湊熱鬧的。
劉良材見有人過來，眉毛一皺，頭都大了。
“行行行，咱就在門口說，怎麼回事？”
“昨晚我和幾個妹妹都睡著了，就听院里狗叫個不停......”
說到這兒，楊素芬看了男人一眼，劉良材還了她一個白眼。
心說，這下總相信昨晚村里確實有狗叫了吧？
林小葉接著她剛才的話說。
“風哥出門給我們交代過，晚上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出去，我們就沒敢出去，想著白天再看看什麼情況，結果沒多會兒，就听房頂像炸了鍋一樣，幾個妹妹嚇得哇哇哭，我和小媛哄了她們一夜，睜著眼熬到天亮，出門就見到了這塊磚，去看屋頂，瓦被砸的稀碎......”
周圍湊熱鬧的村民越聚越多，听完這事，頓時心里生起同情心。
紛紛指責起來。
“我靠，這誰那麼缺德，干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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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趁小風不在家，才敢干這偷偷摸摸的事，這樣的人，一輩子沒出息。”
“就是，有能耐就在小風在家的時候鬧，看小風不拿鐵鍬拍他。”
“欺負人家幾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真不要臉……”
張亮的爸媽張德慶和李秀娟也在人群中呢。
他們听外面有爭吵聲，想出來看熱鬧的。
看到是甦凌風家的幾個妹妹，興趣更大了。
趕緊湊過來听听怎麼回事，回去心里也能樂呵樂呵。
誰知這會兒見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議論，雖說沒提他們家的名，可這不明擺著就是懷疑他們家干的嗎？
張德慶和李秀娟，都是臉鐵青，卻也不敢還嘴。
要是還嘴，不就成不打自招了！
走也不合適，走了更被人懷疑。
兩口子只能硬著頭皮听。
“村長，你說這事是咱村的人干的嘛？我瞅著不太像，咱都一個村的，幾輩人都住一塊，哪能干出來這混賬事。”
有好事的人，看到張德慶和李秀娟兩口子在，故意說了這麼一句激他們。
村里人一听都在心里偷著樂。
有人附和道︰“對啊，這得多混賬才能干出這種事，我看這事得調查清楚，不然以後誰家能睡安穩覺。”
“就是，這事必須得調查清楚.......”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我這不正在了解情況嗎？你們家都不用做飯啊？該干嘛干嘛去，湊什麼熱鬧。”
劉良材頭都要炸了。
本來听著這事就不好辦，甦凌風家的這幾個妹妹，就只是拿了塊磚來，又沒過多的證據，要調查怎麼調查？
這些村里人還跟著起哄。
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受難為的又不是他們。
“村長，你這是什麼話？他們哪句話說的不對？難道不是這樣嘛？要是我們家這事你不調查清楚，以後誰晚上心里能踏實？我們姐妹多，還能互相照料，像馬嬸她們家，就我馬嬸帶倆孩子，孩子都還小，她們家更怕這事。”
林小媛看到馬慧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馬慧就是早上劉良材跟媳婦打嘴仗，口中的“馬寡婦”。
她三十來歲，去年家里牛跑了，丈夫逮牛呢，被牛一頭撞心口，撞死了。
林小媛這話真是說馬慧心里去了。
剛才她听了這事，不知別人心里怎麼想，她是真害怕。
之前就出現過有人翻她家牆頭的情況，幸好家里養了條狗，那人被嚇跑了。
天一亮馬慧就找村長把事說了。
村長派人把她們家院牆加高，又安排幾個人值班，守了幾晚上，過了好些日子她心里才消停。
這又听甦凌風家的幾個姐妹，出了這檔子事，心又跟著懸起來了。
“對，村長，你別忘了之前我家出的那事，這個事一定要調查清楚，不然我也睡不踏實。”
馬慧面色擔憂地跟劉良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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