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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記事 回憶往事——親情“破碎”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君慕楓雲 本章︰大炎記事 回憶往事——親情“破碎”

    “陳夢涵!”

    厲聲陡然炸響在雕花窗欞間,震得懸在梁上的銅鈴 “ 當” 亂響,案頭那盞青瓷燈台晃了晃,燈花 “ 啪” 爆出點火星,將滿室沉凝的檀香都驚得四散。

    筠霍然起身時,素色裙裾掃過案幾,硯台里的墨汁被帶得潑出半盞,在宣紙上洇開團濃黑。她死死盯著跪在青磚上的人,手指攥著椅柄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那層包漿,平日里總是含笑的眼此刻瞪得滾圓,瞳孔里清清楚楚映著陳夢涵低垂的發頂 —— 那眼神里的震驚像翻涌的浪,幾乎要將這古雅的房間掀個底朝天。

    “你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她的聲音里帶著未散的顫音,指尖點著地面。

    “影極司的糾正程序!那是能隨便踫的東西?!”

    陳夢涵的膝蓋陷在冰涼的青磚里,布料被磨得發毛,隔著層薄衣都能感覺到磚石的冷硬。她沒有像往常那樣耍賴似的抬頭,只是背脊挺得像張繃緊的弓,連肩膀都透著股不肯彎折的執拗。

    “三姐,我知道。”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落在冰面上的石子,敲得人心頭發顫。抬眼時,那雙往日總含著水汽的眸子此刻亮得驚人,瞳仁里像燃著兩簇小火苗,映得她眼底的紅血絲愈發分明 —— 哪里還有半分撒嬌的模樣,分明是鐵了心要往某條路上撞。

    “但我還是要說,”

    她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間帶起細碎的布料摩擦聲。

    “我要啟動影極司的糾正程序。”

    最後幾個字落地時,窗外的風恰好卷著落葉撞在窗紙上,發出 “啪” 的一聲悶響。筠望著她緊抿的唇線,那線條繃得像根即將斷裂的弦,突然發現這丫頭不知何時已長到能獨自扛事的年紀。

    “你要啟動糾正程序?”

    筠的聲音陡然拔高,指節重重叩在案幾上,青瓷筆洗里的水晃出半盞,濺在她素色的袖口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你當這是孩童玩鬧的把戲?”

    她往前邁了半步,裙裾掃過陳夢涵膝邊的青磚,帶起細小的塵埃。

    “當年影極司立府時,我們兄弟姐妹跟著大炎皇帝在太廟起誓,青銅鼎里的香火還沒涼透 —— 那程序是壓箱底的殺招,是大炎要到絕路時才敢踫的逆鱗!你以為那句‘不到萬不得已’是隨便說說的?”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出來的,她眼底的震驚褪成了沉沉的怒意,連鬢角的碎發都在微微發抖。

    “現在就是萬不得已。”

    陳夢涵跪在地上,膝蓋早已被青磚硌得發麻,卻像扎根的老樹般紋絲不動。她抬眼時,目光撞進筠的眼底,沒有絲毫閃躲 —— 那里面有紅血絲織成的網,有未干的淚痕,更有團燒得旺盛的火。

    “三姐,魏炎的手伸得太長了,長到…… 已經夠著魏曦的墳頭了。”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如鐵。

    “這程序,我必須啟動。”

    香爐里的檀香燒到了底,“ 啪” 一聲爆出火星,落在青磚上燙出個小黑點。筠望著陳夢涵緊抿的唇,那唇線繃得像拉滿的弓,突然想起當年在太廟,這丫頭攥著她的衣角,怯生生問 “什麼是萬不得已” 時的模樣 —— 那時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這雙曾只敢拈針繡花的手,會攥著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決斷。

    “他身為皇帝,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能讓你鐵了心要走這步險棋?”

    筠往前又挪了半步,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撞在案角,發出清越的脆響。她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陳夢涵,眉峰擰成了道深壑,那雙總是溫潤的眼楮此刻像淬了冰,連聲音都帶著金石相擊的冷硬。

    “陳夢涵,你給我記牢了——當年立下的規矩,影極司不得干涉大炎朝政,更不能觸踫皇室內務,除非天塌地陷的特殊境況。”

    她頓了頓,指尖重重按在案上的《影極司典》上,書頁被按出深深的褶皺。

    “今日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休怪三姐不認你這個妹妹。”

    陳夢涵的膝蓋在青磚上磨出細微的聲響,她猛地抬頭,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般蔓延開來。

    “魏彥吾早就去了邊境龍門!”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

    “他主動讓出了皇位,帶著魏曦守在那片風沙里,夠不夠安分?”

    “可魏炎呢?”

    她的指節攥得發白,連聲音都在發顫。

    “那是他一父同胞的親兄長!為何要派暗衛追到龍門,斷了他們的藥材,燒了魏曦的衣冠冢?連魏彥吾身邊最後幾個親兵都……”

    後面的話哽在喉嚨里,化作一聲沉重的喘息。她望著筠震驚的眼神,突然淒然一笑。

    “這難道還不算特殊情況?難道要等魏彥吾也死在那片黃沙里,才算萬不得已嗎?”

    窗外的風突然變得淒厲,卷著殘葉拍打窗欞,像誰在外面嗚咽。筠僵在原地,手指從《影極司典》上滑開,那書頁上“皇室宗親不究”的墨跡,此刻看來竟刺得人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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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突然凝固成冰,連燭火都忘了跳動,只在案幾上投下兩道僵硬的影子。陳夢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青磚縫里滲進的血珠像極了那年魏曦咳在她衣襟上的紅。

    “我們是不能插手皇家那攤子爛事,”

    她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內里那件洗得發白的里衣 —— 心口位置還留著塊淺褐色的印記,是魏曦最後咳在上面的血漬。

    “可魏彥吾早把玉帶解了,魏曦連公主金冊都燒了!他們和愛德華一起去龍門搞建設,就想守著一寸方土過日子,這礙著誰了?!”

    話音未落,她的眼眶突然紅得像要滴血。那抹紅順著眼角往下淌,混著未干的淚痕,在臉頰上沖出兩道彎彎曲曲的痕。陳夢涵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枯葉。

    “我是他們的小姨啊……”

    “當初愛德華被那些陰溝里的算計害死,我連他的棺木都不敢踫 —— 怕踫碎了那層薄薄的棺板,里面就只剩些拼湊的骨頭渣子!”

    她的手突然捂住胸口,像是又摸到了魏曦最後那刻的體溫。

    “後來魏曦窩在我懷里咽氣時,她的手還攥著我的袖口,指節泛白得像要嵌進布里…… 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一點點變弱,最後那口熱氣拂在我頸窩,涼得像冰碴子……”

    說到這里,她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眼淚砸在青磚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現在就剩魏彥吾帶著塔露拉和小陳,在龍門的風沙里躲躲藏藏,皇帝的暗衛像狼一樣追著咬……”

    她猛地抬頭,那雙紅透的眼楮死死盯著筠,瞳孔里映著跳動的燭火,像兩簇即將燎原的野火。

    “三姐!你讓我怎麼裝聾作啞?讓我對著魏曦的墓碑說‘小姨沒用,護不住你想護的人’嗎?!”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沫的腥氣。

    “我做不到。”

    窗外的風卷著沙石撞在窗欞上,發出 “砰砰” 的悶響,倒像是在替她捶打著這滿室的沉默。

    筠看著她胸口劇烈起伏,那道血漬在燭光下泛著暗褐色的光,突然覺得那句 “不得隨意干涉” 的規矩,此刻竟重得像座壓在心頭的山。

    筠的唇瓣剛動了動,陳夢涵已經像被弓弦彈起的箭,猛地從地上拔身而立。膝蓋與青磚摩擦的 “刺啦” 聲里,她挺直的脊梁骨仿佛都在發響,像根被壓到極致後驟然反彈的鐵條。

    “您要讓眾人信服的理由?”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案頭的銅鎮紙都嗡嗡發顫。

    “當今皇帝被奸臣當槍使,把屠刀架在親兄親妹的脖子上 ——‘寵信奸佞’‘殘害手足’,這兩條罪狀刻在太廟的石碑上,夠不夠讓影極司的兄弟們拔劍?!”

    說話間,她猛地攥住腰間那枚墨玉令牌,指節發力時,令牌邊緣的稜角幾乎要嵌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砸在令牌上的 “影” 字凹槽里,像滴進了深不見底的寒潭。

    “這不是我陳夢涵要報私仇,”

    她的目光掃過牆上懸掛的影極司訓,字字如刀刮過青石。

    “是替大炎的萬里江山剜掉這顆爛到根里的毒瘤!”

    裙擺掃過地面的血痕,拖出長長的紅印。陳夢涵抬眼時,眼底的紅血絲里燃起簇簇火苗,映得她瞳仁亮得驚人。

    “我是影極司的司主,當年在青銅鼎前成立這個組織的時候說過,‘凡危及大炎根基者,雖貴為王親必誅’—— 這糾正程序,理當由我親手按下。”

    最後一個字落地時,她突然抬手抹去臉頰的淚痕,掌心的血在臉上蹭出道刺目的紅痕。窗外的風沙恰好撞在窗紙上,發出 “嘩啦” 的聲響,倒像是在為她這決絕的宣言擂鼓助威。筠望著她緊握令牌的手,那只曾為魏曦描過眉的手,此刻正攥著足以撼動朝野的力量,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在青磚上,竟像極了當年影極司立府時她意氣風發的模樣。

    陳夢涵的靴底剛碾過門檻的青苔,後領突然被無形的力攥住 —— 那是筠的聲音砸在背上的重量。

    “站住!”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梁上銅鈴瘋狂震顫,懸在檐角的燈籠被震得翻了個滾,將兩人的影子摔在地上,碎成滿地殘片。筠猛地拍向案幾,掌心按碎了半塊墨錠,黑色的墨汁順著指縫滲進木紋,像淌了滿地的血。

    “你今日敢邁過這道門檻,”

    她的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素色袖口下的指節泛著青白。

    “就當這個家從沒你這個妹妹!”

    陳夢涵的靴跟在青石板上頓住,鞋尖挑著片被風卷來的枯葉。她轉過身時,月光正淌過她額角的血痕 —— 那是方才磕頭撞出的傷,此刻混著新涌出的血珠,在臉頰上畫出猙獰的紋路。

    “咚!”

    雙膝砸向地面的聲響,驚飛了檐下棲息的夜鳥。陳夢涵挺直脊背,額頭與青石板相撞的剎那,火星仿佛從骨頭里迸出來。第一下,額角見了紅;第二下,血珠浸黑了石板;第三下,她抬起頭,血糊住了視線,卻牢牢鎖著筠發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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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

    她的聲音混著血沫。

    “當年您教我,‘欠了的命要還,護著的人要保’。”

    起身時,腰間令牌擦過門框,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她沒再回頭,披風被風沙掀起的弧度,像只折翼的鳥。

    “ 當 ——”

    青瓷茶杯在筠掌心炸開,鋒利的瓷片嵌進肉里,血珠滴在茶漬上,暈成一朵朵暗紅的花。她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指縫間漏下的茶水在案幾上漫延,漫過那枚刻著 “和” 字的舊玉佩 —— 那是當年兄弟姐妹分食一塊糕點時,她偷偷塞給陳夢涵的。

    檀香燃盡的余溫在指尖散盡時,筠才猛地回過神。案幾上的茶水漫到那枚 “和” 字玉佩邊,她慌忙伸手去撈,指腹觸到玉佩的剎那,突然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 —— 那玉面上還留著陳夢涵方才攥過的溫度,混著未干的血痕,黏得人心里發慌。

    她把玉佩湊到眼前,月光透過窗欞落在玉紋上,將那道細微的裂痕照得透亮。那是當年陳夢涵替她擋箭時,玉佩被箭簇崩出的傷,如今竟像道口子,在她心上越裂越寬。

    “咳咳……”

    喉嚨里突然涌上腥甜,筠抬手按住胸口,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玉佩上,與陳夢涵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誰是誰的。眼眶不知何時紅透了,滾燙的淚砸在玉面上,順著紋路往下淌,像在給那道裂痕澆水。

    腿彎突然一軟,她重重跌回梨花木椅里,椅腳與地面相撞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里格外刺耳。素色裙擺鋪在地上,沾著的瓷片硌得腿生疼,她卻像沒知覺似的,只是把玉佩緊緊按在胸口,指腹反復摩挲著那冰涼的玉面。

    窗外的風沙還在呼嘯,卷著陳夢涵遠去的腳步聲,一點點磨碎在夜色里。筠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突然捂住臉,壓抑的嗚咽從指縫里擠出來,像只受傷的獸在舔舐流血的傷口 —— 那聲音里,有心疼,有無奈,更有句沒說出口的話。

    “傻丫頭,你要護的人,三姐何嘗不想護……”

    玉佩在掌心漸漸涼透,像陳夢涵曾經跪在地上時,那雙再也暖不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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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解剖學的殺手動作更高效——您應該听說過吧?當然,我的目標不是剝奪他人的生機,而是抓住那點生機,讓它變得更鮮活。造型是藝術,更是科學哦。

    ——羅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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