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笛的指節在破城矛桿上捏得發白,金屬紋路嵌進掌心。她盯著男爵那張掛滿冷汗的臉,喉間擠出壓抑的低吼。
“ 隊長,我能不能用我的法子讓他閉嘴?!”
矛尖端在地面劃出半道火星,帶起的氣流掀動了男爵凌亂的發絲。
號角的尾尖輕輕搭在風笛繃緊的肩膀上,鱗片蹭過作戰服的布料發出細碎聲響。
“趁他醒著,多問幾句。”
她俯身時,頭盔陰影恰好罩住男爵驚恐的眼楮。
“剛才那個領頭的術師是誰?”
男爵的喉結劇烈滾動,血沫從嘴角溢出。
“ 那是 領袖”
聲音碎得像被踩爛的玻璃,每一個字都裹著顫音。
“鬼魂部隊的領袖?!”
風笛猛地踹向旁邊的木箱,木板崩裂聲里,她的瞳孔因震驚而放大。
“她 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真的不知道”
男爵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沾血的手指死死摳住地磚縫隙。
“我只是按吩咐”
“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風笛的破城矛重重戳在他腳邊,濺起的碎石擦過他的臉頰。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把人領進家門?!那些藏在倉庫里的武器,難道也是憑空冒出來的?!”
男爵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她是 公爵的客”
話音未落,他突然死死咬住嘴唇,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絕。
“ 公爵?”
號角的尾尖猛地繃緊,鱗片在火光里泛出冷光。
“哪一個?!”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錯辨的壓迫感,尾尖已經抵住了男爵滲血的傷口。
“我不能”
男爵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冷汗混著血水流進衣領。
“說了 我們都得死”
風笛正要再次逼問,卻見男爵突然瞪大了眼楮,喉嚨里發出破風箱似的抽氣聲。他的手指在空中徒勞地抓了兩下,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最終卻猛地蜷縮起來。
“唔 ——”
一聲短促的悶哼後,男爵的身體突然軟了下去,雙眼圓睜著望向天花板,嘴角溢出的黑血在地毯上積成小小的水窪。一支淬毒的短箭從他後心穿出,箭尾的黑色羽毛還在微微顫動,顯然是從通風管道的陰影里射來的。
風笛的長戟 “ 當” 砸在地上,她盯著男爵圓睜的雙眼,作戰靴後跟在地毯上蹭出半圈淺痕。
“他 死了?”
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長戟的金屬紋路。
她猛地看向那支顫動的黑羽短箭,喉結劇烈滾動。
“鬼魂部隊動的手?”
硝煙味混著血腥味鑽進鼻腔,讓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通風管道的陰影里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輕響,深池士兵的靴尖在管道邊緣磕出脆響,卻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有那支短箭的尾羽還在隨著穿堂風輕輕搖晃。
風笛的瞳孔驟然收縮,長戟被她攥得咯吱作響。
“他們不是一伙的嗎?”
她踢了踢男爵僵硬的小腿。
“鬼魂部隊怎麼專挑自己人下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號角的尾尖掃過那灘黑血,尾毛在火光里泛出冷光。
“ 先離開這里。”
她拽住風笛的胳膊往側門退,作戰靴碾過地上的箭羽。
“這里已經成了陷阱,再多待一秒都可能出事。”
深池士兵的靴尖在石板上碾出半圈白痕,黑曜石匕首的寒光突然橫在威爾頸前。
“你,站住。”
他的面罩隨著呼吸起伏,聲音像磨過砂石的鐵片。
“剛才在通風管道後面鬼鬼祟祟的,當我沒看見?”
威爾的藥箱 “ 當” 砸在地上,玻璃瓶在里面撞出脆響。他舉著雙手後退半步,白大褂的下擺沾著牆灰。
“”
喉結滾了半天,才擠出半句解釋。
“我那個”
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寸,冰冷的金屬壓得皮膚發顫。
“你是什麼人?”
深池士兵的靴尖踢開藥箱,幾片草藥混著碎玻璃散出來。
“躲在這里干什麼?是想給維多利亞的殘兵報信?”
“我本來只是送個藥”
威爾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蛛網,指節捏得發白
“誰知你們突然打起來了,我嚇得只能躲在這兒”
“送藥?”
士兵突然嗤笑一聲,匕首挑起威爾胸前的羅德島徽章。
“給誰送?給那些穿紅制服的維多利亞士兵?”
“我 呵呵”
威爾干笑兩聲,冷汗順著額角流進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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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的藥,是給感染者用的。”
他的手指絞著白大褂的紐扣。
“我們不關心病人的身份,只看誰需要治療”
“行跡可疑。”
深池士兵突然攥住威爾的衣領,將人往牆上按去。
“少在這里裝模作樣,搜身!”
“啊!”
威爾的後腦勺撞在磚牆上,眼前瞬間發黑。就在士兵的手要摸到他腰間的通訊器時,一道淡金色的光突然劈開陰影。
“沒事了,威爾。”
outcast 的長弩槍托 “篤” 地頓在地上,弩身的源石結晶在黑暗里亮得像顆小太陽。她的披風掃過士兵的手腕,對方的匕首 “當啷” 掉在地上,指尖還殘留著灼燒般的刺痛。
威爾猛地癱坐在藥箱碎片里,望著 outcast 的背影直喘氣。
“outcast 女士!”
他的聲音里帶著劫後余生的哽咽。
“您、您來得太及時了!再晚一步我就要被當成奸細了”
outcast 的長弩在地上輕輕一點,其身上的源石結晶晃出柔和的光暈,照亮威爾沾滿藥漬的白大褂。她嘆了口氣,披風邊緣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
“唉,你收到下午的通訊了吧?”
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
“羅德島要緊急停止在小丘郡的一切日常業務。”
威爾的手指還在摳藥箱的鎖扣,玻璃瓶在掌心轉了半圈。
“收是收到了,但”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火光,喉結動了動。
“那些預約好的感染者還在等著”
“—— 想把剩下的藥送完?”
outcast 突然開口,弩托輕輕敲了敲他的藥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
她的目光落在威爾泛紅的耳尖上,嘴角彎起淺淡的弧度。
“你是個好孩子。先把藥給我吧,剩下的我替你送。”
威爾猛地攥緊藥箱提手,白大褂的袖口蹭過源石結晶。
“女士,外面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慌亂。
“早上還在給孩子換藥,一眨眼,街角就響起槍聲,到處都在打仗!”
outcast 望著深池士兵消失的巷口,弩在地上劃出半圈弧線。
“累積了數百年的仇怨被人利用,成了一把試圖摧毀一切的火。”
源石結晶的光芒在她眼中明明滅滅。
“而且,這才剛剛開始。”
她突然握住威爾的手腕,將他往通風管道的方向推了推。
“你趕緊回去吧。”
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既然我在這里,我最優先要確保的,就是我們羅德島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威爾還想說什麼,卻被 outcast 塞過來的通訊器打斷 —— 那東西在掌心沉甸甸的,像塊壓著責任的石頭。
干員威爾攥著通訊器的手指突然收緊,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發疼。他望著 outcast 轉身的背影,喉結劇烈滾動著。
“好的,女士”
話音剛落又猛地拔高聲音。
“對了!”
他往前追了半步,白大褂的下擺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剛才在十七區附近還見到了簡小姐”
聲音里陡然染上焦急。
“她經常來辦事處幫忙整理藥品清單,我們都當她半個羅德島干員!”
“可她是維多利亞士兵啊!”
威爾的聲音抖得像被風吹動的藥草。
“看深池那幫暴徒的架勢,他們絕不會放過穿制服的”
outcast 握著長弩的手頓在半空,源石結晶的光芒在她眼底晃了晃。她轉過身時,披風掃過牆角的陰影。
“好。”
弩托在地面上輕輕一頓,發出清脆的回響。outcast 的目光落在威爾緊繃的肩膀上,聲音比剛才更沉了幾分。
“我修改下剛才那句話 ——”
她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披風,指尖拂過杖頂的源石。
“羅德島的人,半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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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害怕那些陰影中的敵人,這些罪人無論用什麼方法躲藏,都欺騙不了我的眼楮。
——守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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