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在空中炸開,仿佛是天空被撕開了一道道口子。
“啊 ——”
煌下意識地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如同花朵般綻放的 “煙花”,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是不是整合運動發射的?”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絢麗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 是施加了源石技藝的弩彈。”
阿米婭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凝重。
“好爛的煙火啊。”
煌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有些無語地說道。
“按臨光說的,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這長鱗的小子還有著相當強的戰斗力。她說那時候她的胳膊都差點被打斷,憑我對這個女人的了解,至少我肯定是打不斷的。”
煌一邊說著,一邊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在對比著力量。
隨後,她將目光投向阿米婭,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但剛才我只覺得他的弦已經完了,弩彈里也沒剩下多少法術。怎麼回事啊,臭小子。”
阿米婭微微低下頭,語氣悲涼,帶著一絲惋惜。
“我想,他可能...... 沒有理由再戰斗下去了。”
“我說,阿米婭,有沒有他用法術避過了攻擊的可能性?”
煌皺著眉頭,繼續追問道。
“...... 抱歉。”
阿米婭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道什麼歉啊。我只是可惜那個小子。憑我一眼看穿人的本事看,他不壞。”
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說道。
灰喉的臉上也滿是難受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並不晚。”
阿米婭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信念。
“過去埋下的悲劇,現在開花結果...... 而未來的悲劇,我們還有能力去阻止。我們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上演,羅德島的使命還在繼續,我們要為了這片大地,為了所有的生命而戰。”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力量,仿佛在向這片殘酷的大地宣告著羅德島的決心。
眾人都沉浸在這凝重的氛圍中,四周一片寂靜。沉默許久後,灰喉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復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抹堅定,開口道。
“我去回收他的弩。”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這彌漫著硝煙余味的空氣中響起。那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做出這個決定,是對浮士德的一種尊重,也是對這段經歷的一種銘記。
阿米婭微微一怔,目光看向灰喉,眼中閃過一絲理解,輕輕點了點頭。
“小心些。”
灰喉回以一個淡淡的眼神,轉身朝著浮士德倒下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踏在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上。周圍的廢墟在微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結束的慘烈戰斗。
“她開竅了?”
煌瞪圓了眼楮,目光緊緊追隨著灰喉遠去的背影,語氣里滿是詫異。她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腦袋里一團迷霧。
“你不知道她的過去嗎?”
阿米婭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煌。她的眼神里透著一絲憂慮,輕柔的聲音帶著不容回避的力量。
“她沒告訴我啊!我們平時交集不多,真沒那麼熟。”
煌雙手一攤,臉上寫滿無奈,還聳了聳肩膀,腦袋晃得像撥浪鼓。
阿米婭微微嘆氣,眼中的憐憫愈發明顯,緩緩開口講述。
“灰喉的父母都是礦石病學者,他們滿心熱忱,一心只為感染者研究對抗礦石病的辦法。然而世事無常,在一場感染者與當局的激烈沖突中,不幸雙雙遇難。經歷這樣的變故,灰喉內心所受的創傷難以估量,所以她覺得,咱們現在經歷的一切,和她曾經的遭遇並無二致。”
說到這兒,阿米婭微微頓住,目光凝視著遠方,仿佛看到了灰喉過去那段痛苦不堪的經歷。緊接著,她轉過頭,神色凝重地看向煌,語重心長道。
“灰喉遠比你想象中敏感。她早已習慣把內心的情感和想法,像深埋寶藏一樣,藏進心底深處,不願輕易向人傾訴。”
“不肯說出來,我哪能知道……”
煌撇了撇嘴,嘟囔著。她伸手撓了撓頭,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她垂頭沉思片刻,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又自責。
殘陽如血,給這片剛剛經歷過激戰的戰場披上了一層暗紅的殮衣。刺鼻的硝煙與濃烈的血腥味相互交織,久久不散。阿米婭、煌和博士等人圍聚在不遠處,交談聲時高時低,在死寂的戰場上回蕩。然而,他們渾然不知,一個神秘的身影,正從彌漫的硝煙中,如幽靈般悄然靠近。
灰喉抱著浮士德的弩,形單影只地佇立在一旁。浮士德的犧牲,像一道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與她無關。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陡然從她身後刺來︰“他是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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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喉的身體瞬間僵硬,心髒猛地一縮。她迅速轉身,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武器,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雨披的人,猶如暗夜中的鬼魅,靜靜地站在那里。雨披寬大的兜帽將其面容嚴嚴實實地遮住,唯有一雙幽邃的眼楮,在黑暗中閃爍著寒芒,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 我不知道...... 你是誰?”
灰喉警惕地後退一步,手中的弩握得更緊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神秘人微微歪了歪頭,兜帽隨之晃動,發出一陣輕微的摩擦聲,語調平靜卻又帶著幾分詭異。
“需要我自我介紹嗎?”
“不用了。”
灰喉毫不猶豫地回應,目光如炬,緊緊鎖定眼前這個不速之客,試圖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捕捉到危險的信號。
神秘人雙手抱胸,雨披隨之微微鼓起,散發出一股壓迫感。
“和感染者做朋友是很危險的。”
灰喉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眼神愈發堅定,如同燃燒的火焰。
“我不在乎朋友是不是感染者。”
“這樣嗎...... 節哀順變。”
神秘人沉默片刻,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從冰窖中傳來。
“...... 為什麼要問我這些?”
灰喉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瘋長,語氣也不自覺地提高,帶著一絲憤怒和警惕。神秘人緩緩向前一步,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在滿是焦土的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腳印。隨著他的靠近,周身散發的壓迫感愈發強烈,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因為我很怕你和感染者做朋友。”
這話讓灰喉一怔,她下意識地再次後退,腳下的碎石被踩得嘎吱作響。此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神秘人的雨披獵獵作響,仿佛一只張開翅膀的惡魔。但神秘人卻直接消失不見了。
戰火的余光在廢墟間搖曳,阿米婭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一手緊緊攥著通訊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發絲被硝煙燻得凌亂,額頭滲出的汗珠混著灰塵,在臉頰上劃出一道道污濁的痕跡。
“這里是阿米婭……”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卻難掩語氣中的詫異與焦急。
“嘉維爾?你在哪里…… 貧民區底部通道?有新通道,怎麼會?”
通訊器中傳來一陣劇烈的電流雜音,嘉維爾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
“我…… 確認…… 有條隱蔽通道!黑色雨披的人,他們……”
阿米婭的瞳孔瞬間收縮,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覺,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仿佛能透過層層廢墟,看穿嘉維爾正面臨的危險。
“黑色雨披,以及…… 雪怪小隊?”
阿米婭的語速陡然加快,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她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雪怪小隊那冰冷的面容,以及神秘人裹在黑色雨披下,若隱若現的身影,“他們在和逃入貧民區的整合運動匯合?”
就在這時,通訊器里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聲音之大,讓阿米婭下意識地將通訊器遠離耳邊。隨後,嘉維爾的聲音被徹底淹沒,只剩下尖銳的電流聲在耳邊回蕩。阿米婭的心猛地懸到了嗓子眼,她聲嘶力竭地喊道。
“嘉維爾!嘉維爾!”
回應她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以及遠處傳來的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煌敏銳地察覺到阿米婭的異樣,幾步跨到她身邊,臉上寫滿了關切。
“阿米婭,發生什麼事了?”
阿米婭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可聲音仍微微顫抖。
’“嘉維爾在貧民區底部通道發現新情況,黑色雨披的神秘人,還有雪怪小隊,他們正在和逃入貧民區的整合運動匯合。”
博士听聞,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 “川” 字,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敲擊著戰術平板,沉聲道。
“這可不是好消息。雪怪小隊和整合運動合流,很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沖突,貧民區的無辜居民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阿米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我們必須立刻行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通知所有干員,向貧民區底部通道集結!”
話音剛落,她轉身朝著預定集合點奔去,黑色的裙擺隨風飄動,如同黑夜中展翅的烏鴉。身後,煌和博士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月光灑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羅德島眾人的身影在廢墟中快速穿梭,他們的腳步聲、喘息聲交織在一起,一場關乎無數人命運的較量,即將在貧民區的黑暗中拉開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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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臨水自照,人也好,獸也罷,山巒林煙,天邊雙月的倒影,看見了什麼,答案便是什麼。至于人間換盡,我們兄弟姐妹會不會重歸混沌,尋找新的答案,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重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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