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諍被石榴和經紀人如同拖死狗般帶走後,酒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剩下彌漫的酒氣、硝煙味和一片狼藉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斗法。
李俊看著眼前的廢墟,心疼得直抽抽,開始粗略估算損失,“我的吧台......我的酒櫃......我的桌子椅子啊......這重新裝修加上酒水,沒個二三十萬下不來啊!”
陸翊則忙著給姚寅笙倒水,關切地問︰“寅笙,你沒事吧?臉色還是有點白。”
桂桃也滿是擔憂和愧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酒吧變成這樣。酒吧的所有損失,我來承擔!”
姚寅笙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緩了口氣,臉色稍微恢復了些。她擺擺手,對李俊說︰“列個清單,該賠多少就多少。”然後看向桂桃,“這事因你而起,但根源在對方歹毒。費用你負責一部分,剩下的,我會從勞務費里扣。”
桂桃連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寅笙你千萬別客氣,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連命都沒了,這點錢算什麼。”她立刻示意驚魂未定的經紀人開始處理賠償事宜。
接下來的幾天,酒吧暫停營業,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重新裝修。桂桃這邊痛快地支付了所有的賠償款項和姚寅笙的酬勞,整整五十萬,這是她和經紀人商議後認為完全值得的數字,買回了一條命和未來的安寧。
而與此同時,網絡上關于石榴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達到高潮。
那天她和她經紀人狼狽不堪地拖著昏迷的易諍離開“輪回”酒吧時,雖然已是傍晚,但並非無人看見。有路人拍到了他們行色匆匆、狀若瘋癲地上車逃離的照片和短視頻,雖然模糊,但熟悉她的粉絲和吃瓜網友還是能辨認出來。
營銷號a︰片尾曲女王石榴當街疑似精神失常,與經紀人攜不明昏迷男子倉皇逃離!
營銷號b︰石榴最新路透,面容憔悴形如鬼魅,與昔日光彩照人判若兩人!
營銷號c︰爆料︰石榴疑似因搶奪資源失敗,請邪術大師做法害人遭反噬?
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開始在網上瘋傳。雖然大多數網友對邪術反噬之說持懷疑態度,但石榴那極差的臉色、慌亂的神態以及身邊那個明顯不對勁的昏迷男子卻是實打實的證據。再加上之前她與桂桃的歌曲糾紛、她團隊買黑料操作翻車等舊事被重提,輿論幾乎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一看就是虧心事做多了,夜路走多了撞鬼了!”
“之前還覺得桂桃踫瓷,現在看石榴這狀態......細思極恐啊!”
“搶歌就算了,還搞這些歪門邪道?吐了脫粉了!”
“各大劇組快看看吧,這種人品劣跡藝人還敢用嗎?”
“心疼桃桃,之前被罵得那麼慘,原來真受了天大委屈!”
石榴的路人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徹底崩壞殆盡。原本談好的幾個影視劇片尾曲合作方迅速發出解約通知,正在接洽的商務代言全部叫停,甚至連已經錄完等待播出的綜藝節目,也緊急尋找新人員進行補錄或制定剪輯方案,力求將她的畫面降到最低。
石榴的社交媒體評論區徹底淪陷,充滿了質疑、嘲諷和脫粉回踩的言論。公司嘗試進行危機公關,發了幾條不痛不癢的聲明,聲稱石榴只是身體不適、近期壓力過大,但蒼白無力的解釋在鐵一般的丑態路透面前,根本無人相信,反而更像是欲蓋彌彰。
據說石榴本人自那日後就把自己關在家里,精神極度不穩定,時而恐懼尖叫,時而怨毒咒罵,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眾叛親離的境地。她的演藝生涯,眼看就要走到盡頭。這一切,正如姚寅笙所說,皆是咎由自取。
幾天後,桂桃的身體在姚寅笙的調理下已無大礙,嗓音也恢復了八九成。她此次來首府市是極其秘密的行程,目的就是找姚寅笙解決麻煩,如今事情已了,她必須盡快離開,以免節外生枝。大明星楚雨晴本來就是陪她一起過來尋求姚寅笙幫忙的,現在事情解決了,她也該返程開工了。
出發去機場這天,姚寅笙、李俊、陸翊三人開車送她們。車內,桂桃依舊對姚寅笙感激不盡,“姚大師,這次真的多虧你了。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楚雨晴也笑著說,“是啊妹妹,這次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來魔都,一定讓我盡地主之誼。”
姚寅笙只是淡淡點頭,“份內之事,你們平安就好。”
由于行程保密,機場並沒有出現粉絲送機的場面。一行人很快辦好了手續,來到了安檢口。桂桃戴著口罩和帽子,真誠地向姚寅笙三人道別,“就送到這里吧,謝謝你們來送我。”
“一路順風,照顧好自己。”
“桃桃姐,晴姐,下次再來玩啊!”
姚寅笙也頷首示意,“符 隨身帶,近期多曬曬太陽。”
“好!我記住了!下次見!”桂桃和楚雨晴再次道謝,轉身走進了安檢通道。
送走了兩人,姚寅笙三人轉身往機場大廳外走去。李俊看著手機銀行到賬的五十萬美滋滋地說︰“嘿嘿,雖然酒吧被砸了,但這波不虧!今晚咱們去吃頓好的!”
陸翊攬著姚寅笙的脖子說︰“寅笙最棒了!又賺錢又替天行道!”
姚寅笙什麼都沒說,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她的心情也很好。就在這時,急救中心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一個移動擔架床急匆匆地跑出來,上面躺著一個面色慘白如紙、昏迷不醒的年輕女人,她的手臂上還掛著點滴,氣息微弱得可怕。旁邊跟著一個哭喊不止、看起來像是她母親的中年婦女。
“讓一讓!讓一讓!急性白血病!情況危急,需要立刻轉院!”
周圍的人群紛紛避讓,面露同情。三人也趕緊退到邊上,姚寅笙的目光卻牢牢鎖定在那昏迷的年輕女人垂落在擔架床外的手腕上,那里戴著一只成色極好、碧綠欲滴,但隱隱纏繞著濃重黑氣與死氣的翡翠手鐲。那手鐲樣式古舊,雕刻著繁復的纏枝蓮紋,工藝精湛,一看就價值不菲,但此刻在姚寅笙眼中,它卻更像是一道催命符,源源不斷地向佩戴者散發著陰毒的死氣和怨念。
那中年婦女哭天搶地,“我的女兒啊......怎麼會這樣啊......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