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鋒看向克勞塞維茨。
“命令‘黑海艦隊’,暫時放棄對內陸的支援。收縮兵力,在落山機和新金山,建立兩個前進基地。”
“同時,命令我們在西海岸的地下工廠,開始生產一種新玩具。”
“什麼玩具,將軍?”
克勞塞維茨好奇地問。
劉文鋒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一種……專門用來清理‘老鼠’的玩具。”
“既然他們喜歡玩巷戰,那我就把整座城市,都變成他們的墳墓。”
……
中東,哈德拉毛沙漠。
道格拉斯將軍的指揮帳篷里,氣氛比外面的正午還要燥熱。
“報告將軍!第17裝甲團,在前方沙漠地帶,遭遇不明地下生物攻擊!損失了十二輛謝爾曼坦克,和超過兩百名士兵!”
“報告將軍!我們的補給線,又被那些該死的沙漠土著給切斷了!他們像地鼠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我們根本抓不住他們!”
“報告將軍!醫療帳篷里的血漿已經告急!傷員太多了!再得不到補充,他們……”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像雪片一樣飛來。
道格拉斯面無表情地听著,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指南針。
他的大軍,在付出慘重的代價,繞過了“死亡峽谷”之後,就徹底陷入了這片無邊無際的黃色地獄。
劉文鋒,似乎放棄了陣地戰。
他把整個沙漠,都變成了他的武器。
神出鬼沒的游擊隊,從天而降的沙塵暴,還有那些……從地底下鑽出來的,聞所未聞的機械怪物。
盟軍的士兵們,每天都生活在極度的緊張和恐懼之中。
他們不知道,下一秒,腳下的沙子,會不會突然裂開,伸出一只巨大的金屬爪子,把他們拖進地獄。
“我們的推進速度怎麼樣了?”
道格拉斯沙啞地問。
“過……過去一個星期,我們向前推進了……不到三十公里。”
參謀長艱難地回答。
“三十萬大軍,一個星期,三十公里。”
道格拉斯自嘲地笑了。
“我們不是在打仗,我們是在武裝游行。”
他知道,劉文鋒的目的,不是要全殲他們。
他是在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地消耗他們的兵力,磨滅他們的意志。
等他們精疲力盡,彈盡糧絕地走到“伊甸園”城下時,恐怕已經沒有力氣再舉起槍了。
“將軍,國內……國內在催我們了。”
戈爾丁上將的臉色很難看。
“西海岸的局勢越來越糟。最高統帥部希望我們,能盡快取得決定性的進展,來提振國內的士氣。”
“決定性的進展?”
道格拉斯猛地把指南針砸在地圖上。
“你告訴他們!我他媽連敵人的影子都摸不到!怎麼取得決定性的進展?派飛機去轟炸沙子嗎?”
他的咆哮,讓帳篷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他們都知道,這位一向以強硬和冷靜著稱的將軍,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技術偵察的軍官,興奮地沖了進來。
“將軍!我們有重大發現!”
他把一疊照片和數據報告,攤在桌子上。
“我們的高空偵察機,通過最新的地層穿透雷達,在前方大約五十公里的地下,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有規律的能量反應!”
道格拉斯和戈爾丁立刻湊了過去。
照片上,是一片看似平平無奇的沙漠。
但在雷達的圖像里,這片沙漠的地下,赫然是一個結構復雜,規模龐大的……地下建築群!
無數的管道和線路,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遍布在地下數十米到數百米深處。
而網絡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反應最強的核心區域。
“這是什麼?他的兵工廠?”
戈爾丁驚愕地問。
“很有可能!”
技術軍官激動地說。
“我們分析,他那些層出不窮的機器人,很可能就是在這里生產,然後通過地下通道,輸送到戰場上來的!這里,就是他這片沙漠的心髒!”
道格拉斯的眼楮,瞬間亮了。
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還擊的目標!
一個實實在在的,可以被摧毀的目標!
“坐標!把精確坐標給我算出來!”
他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獅子,重新煥發了活力。
“命令空軍!把我們所有的B29,所有的‘炸彈之母’,全都給我調過來!我要把這個地方,從地圖上徹底抹掉!”
“可是,將軍,”參謀長有些擔憂,“這個建築群深埋在地下,常規的轟炸,恐怕……”
“那就用鑽地彈!用我們威力最大的‘地堡殺手’!”
道格拉斯大手一揮,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就不信,他能把工廠建到地核里去!只要我們摧毀了他的生產線,他那些在地里爬來爬去的蟲子,就成了無源之水!到時候,這片沙漠,就又變回了普通的沙子!”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他看著地圖上那個被標記出來的紅點,一字一頓。
“命令全軍,以此為目標,全速前進!為我們的空中打擊,掃清障礙!”
“這一次,我要親手,把這個魔鬼的老巢,連根拔起!”
……
“伊甸園”,指揮室。
克勞塞維茨看著屏幕上,盟軍那支重新變得氣勢洶洶的紅色箭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將軍,他們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正朝著我們二號地下工廠的方向全速前進。而且,他們的空軍,正在大規模集結。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
劉文鋒背對著他,正在擦拭一把古樸的青城劍。
劍身如秋水,映出他那張毫無波瀾的臉。
“發現,是必然的。”
他淡淡地開口。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道格拉斯,也就不配做我的對手了。”
“那……我們要不要把工廠的生產線,轉移到更深的備用基地?”
克勞塞維茨問。
“轉移?”
劉文鋒笑了。
他轉過身,把劍插回鞘中。
“為什麼要轉移?我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他們,自己走進我為他們準備好的屠宰場。”
他走到沙盤前,指著那個二號工廠的位置。
“你以為,那里真的是我的心髒嗎?”
克勞塞維茨愣住了。
“不。”
劉文鋒的笑容,變得有些殘忍。
“那里,只是我扔出去的一塊,帶毒的誘餌。”
“命令二號工廠,停止生產‘沙蠍’。清空所有庫存。”
“然後,啟動‘火山’計劃。”
“把所有的能源,都注入到地下的熔煉爐里。把我們儲備的所有不穩定液態金屬,都給我灌進去。”
“我要送給道格拉斯一份大禮。一份足以讓這片沙漠,都為之顫抖的大禮。”
他看著沙盤上,那支正興沖沖地奔向死亡陷阱的盟軍部隊,輕聲說道。
“沖吧,沖得再快一點。”
“好戲,就要開場了。”
……
華盛頓,白廳。
最高統帥辦公室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西海岸的戰局圖,已經變成了一塊巨大的,正在流血的傷疤。
從霓虹調回的太平洋艦隊和海軍陸戰隊,在聖迭戈登陸後,確實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攻。
他們憑借著精良的裝備和豐富的作戰經驗,一度將“夏威夷自由軍”和劉文鋒的機器人部隊,打得節節敗退,收復了落山機外圍的數個城鎮。
勝利的消息,讓一度絕望的國內輿論,為之一振。
所有人都以為,轉折點,到了。
但他們高興得太早了。
當反攻部隊,攻入落山機市區時,他們才發現,自己踏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地獄。
劉文鋒的機器人軍團,放棄了在開闊地帶的正面對決。
它們化整為零,利用熟悉的城市地形,和海軍陸戰隊玩起了最殘酷的巷戰。
每一棟高樓,每一個街角,每一條下水道,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而更可怕的,是那種劉文鋒的“新玩具”。
一種體型只有籃球大小,如同金屬蜘蛛一樣的機器人。
它們被命名為“清道夫”。
這些“清道夫”行動迅捷,無聲無息,能輕易地通過通風管道,攀爬牆壁,進入任何建築物。
它們不攜帶致命武器。
唯一的裝備,是一種能噴射高壓神經毒氣的噴嘴。
在密閉的建築空間內,一個“清道夫”,就能讓一整個排的海軍陸戰隊員,在無聲無息中,陷入永久的沉睡。
巷戰,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海軍陸戰隊引以為傲的戰斗小組,在這些神出鬼沒的“蜘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士兵們的精神,在隨時可能出現的無形死亡威脅下,迅速崩潰。
反攻的勢頭,在落山機的摩天大樓之間,被死死地遏制住了。
部隊傷亡慘重,士氣一落千丈。
“‘清道夫’……這東西,簡直就是魔鬼的發明!”
海軍上將戈爾丁,一拳砸在桌子上,臉上滿是憤怒和無力。
“我們的士兵,甚至連敵人都沒看到,就成批成批地倒下!防毒面具對那種神經毒氣,效果很有限。我們不能再讓士兵們,像這樣白白犧牲在巷子里了!”
“那我們能怎麼辦?”
一個陸軍將領反問。
“用重炮把整個落山機夷為平地嗎?那可是我們自己的城市!里面還有數百萬平民!”
“那也比眼睜睜看著我們的精銳部隊,被那些鐵蜘蛛一點點毒死要好!”
爭吵,在辦公室里爆發。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劉文鋒的戰術,再一次,打在了他們最軟的肋骨上。
他用最殘酷的方式,逼迫他們做出選擇︰
要麼,就用自己的炮火,摧毀自己的城市,殺死自己的同胞。
要麼,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軍隊,被拖死在這場永無止境的,看不見敵人的巷戰里。
“中東那邊呢?”
最高統帥打斷了爭吵,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
“道格拉斯將軍,有消息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地圖的另一端。
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如果道格拉斯能搗毀劉文鋒的老巢,那麼西海岸的一切危機,都將迎刃而解。
負責中東戰區情報的官員,站了起來,臉色卻比哭還要難看。
他清了清嗓子,艱難地開口。
“三天前,道格拉斯將軍指揮空軍,對偵測到的敵軍地下工廠,實施了飽和式轟炸。我們投下了……超過一百枚‘地堡殺手’鑽地彈。”
听到這里,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結果呢?成功了嗎?”
戈爾丁急切地問。
情報官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轟炸……引發了那片區域,劇烈的地質活動。根據衛星觀測,發生了一場……一場強度堪比8.0級地震的爆炸。”
“整個二號工廠區域,連同周圍上百平方公里的沙漠,都……都塌陷了。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天坑。”
“爆炸引發的沖擊波,和劇毒的化學煙塵,覆蓋了整個戰場。”
“道格拉斯將軍的主力部隊,當時正處在距離爆炸中心……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
辦公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連呼吸,都停止了。
“部隊……部隊怎麼樣了?”
最高統帥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都在發抖。
情報官閉上了眼楮,仿佛不忍心說出接下來的話。
“全軍……覆沒。”
“道格拉斯將軍,和他的指揮部,在爆炸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失去了聯系。戈爾丁上將所在的後方部隊,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幸存的部隊,不到五萬人。而且,因為吸入了大量有毒煙塵,基本……喪失了戰斗力。”
“‘鐵錘’行動……徹底失敗了。”
轟——
這個消息,像一顆核彈,在所有人的腦子里炸開。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們最精銳的三十萬大軍,他們最優秀的指揮官,他們最後的希望,就這麼……被一個巨大的陷阱,一口吞掉了。
那個叫劉文鋒的男人,用一座廢棄的地下工廠,和幾十萬盟軍的生命,放了一場這個星球上,有史以來最盛大、最昂貴的煙花。
總統顧問,那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語。
“瘋子……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最高統帥緩緩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
他的臉上,沒有了憤怒,沒有了震驚,只剩下一種……死灰般的平靜。
他知道,常規的戰爭手段,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可以被戰勝的敵人。
而是一種……天災。
一種無法理解,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摧毀一切的天災。
良久,他重新睜開眼。
那雙眼楮里,已經沒有了任何情感。
“我們,還有多少人可以戰斗?”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在場的將領們,面面相覷。
最後,陸軍總參謀長站了起來,聲音干澀。
“本土的……適齡男性,如果我們實行全國總動員,不計後果地征召……或許,還能再組織起……兩百萬人的軍隊。”
“但他們沒有受過訓練,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來裝備他們。”
“那就把博物館里的槍都拿出來。”
最高統帥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把訓練時間,縮短到一個星期。”
“我不管他們是農民、是工人,還是學生。從今天起,他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士兵。”
他看著地圖上,那片正在燃燒的國土。
“那個男人,想讓我們的國家流干最後一滴血。”
“那我們就如他所願。”
“向全國發布‘一級戰爭動員令’。征召所有十六歲到六十歲的男性公民,加入軍隊。”
“我需要人。我需要更多的人,去填滿西海岸的防線,去填滿那些該死的巷子。”
“用我們的尸體,為這個國家,築起一道最後的城牆。”
用人命,把城市填回來
比利•哈里斯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不是被子彈打死,是被餓死和累死的。
“一級戰爭動員令”下達的第二天,他和其他幾百個和他一樣,面黃肌瘦、眼神迷茫的年輕人,就被塞進了一輛運牛的卡車。
沒有體檢,沒有宣誓,只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官,扔給他們每人一支比他們爺爺年紀還大的M1步槍和五個彈夾。
“恭喜你們,小子們。”士官的嘴里噴著唾沫星子,“你們現在是合眾國陸軍第115步兵師的一員了。你們的訓練,為期三天。第一天學開槍,第二天學扔手榴彈,第三天學怎麼寫遺書。”
“然後,你們就去落山機,把那些狗娘養的鐵罐頭和叛徒,趕下海去!”
三天後,比利真的被扔到了落山機的郊區。
這里,已經是一片焦土。
他所在的“師”,其實只有一個空架子,塞滿了他們這些剛放下鋤頭、課本和方向盤的平民。
他們的對手,是那些在噩夢里才會出現的金屬蜘蛛,和那些躲在高樓里,用精準的冷槍收割他們生命的海軍陸戰隊。
“沖!沖!沖!”
軍官們揮舞著手槍,像驅趕牲口一樣,逼著他們向前。
比利麻木地跟著人流,沖向一個被海軍陸戰隊佔領的街區。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
他只能听到身邊不斷有人倒下,發出痛苦的悶哼。
子彈像雨點一樣,從四面八方潑灑過來。
他看到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胸口爆出一團血霧,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他回頭一看,是一條斷掉的腿,還穿著和他一樣的軍靴。
“嘔——”
比利趴在地上,劇烈地干嘔起來。
他把三天前發的,那塊干硬的面包都吐了出來。
“起來!你這個懦夫!想死在這里嗎!”
一只腳狠狠地踹在他的屁股上。
是那個滿臉橫肉的士官。
他的臉上,濺滿了別人的血。
“拿起你的燃燒瓶!看到前面那棟樓了嗎?給我扔進去!燒死那幫狗雜種!”
士官把一個裝滿汽油的酒瓶,塞進比利的懷里。
比利的手在抖。
他看到那棟樓的窗口,閃爍著槍口的火光。
他知道,只要他站起來,就會被打成篩子。
“我……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士官粗暴地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用槍頂著他的後腦勺。
“要麼,你沖過去,像個男人一樣戰死。要麼,我現在就斃了你,讓你當個逃兵的孬種!選一個!”
求生的本能,戰勝了恐懼。
比利閉上眼楮,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像個瘋子一樣,沖出了掩體。
他甚至沒有瞄準,只是用盡全身力氣,把手里的燃燒瓶,朝著那棟樓扔了過去。
砰!
酒瓶在二樓的窗戶上碎裂。
火焰,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他听到了里面傳來淒厲的慘叫。
但下一秒,一排子彈,就掃中了他的大腿。
劇痛,讓他瞬間失去了知覺。
……
華盛頓,白廳。
巨大的電子沙盤上,代表著合眾國軍隊的藍色箭頭,正在以一種慘烈而緩慢的方式,向著落山機的市中心推進。
每一個被收復的街區,都被染成了深紅色。
那代表著驚人的傷亡。
“我們的傷亡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四十。”
陸軍總參謀長,指著沙盤,聲音沙啞。
“第115師,第123師,第141師,這幾個由新兵組成的部隊,幾乎被打殘了。我們每向前推進一百米,就要付出超過一千人的代價。”
“但我們成功了。”戈爾丁上將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們用人命,把那些‘清道夫’的活動空間,一點點地擠壓了回去。事實證明,再先進的武器,也需要空間來發揮。當我們的士兵,像潮水一樣涌進那些建築時,那些鐵蜘蛛,就成了甕中之鱉。”
辦公室里的氣氛,壓抑而詭異。
他們正在討論的,不是戰術,而是如何更有效率地,用自己同胞的生命,去交換敵人的傷亡。
“中東的殘兵,已經撤回來了。”
一個將領報告道。
“五萬人,能戰斗的,不到兩萬。而且,他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很多人,都患上了嚴重的戰後創傷應激障礙。”
“把他們編成督戰隊。”
最高統帥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讓他們去戰場上,監督那些新兵。任何敢後退的,就地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