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如牛奶一般從海面翻滾而來，將整個琉球島南部包裹得嚴嚴實實。
能見度不足十米，就連五步開外的樹影都模糊不清。
龍國軍第七師一營正小心翼翼地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摸索前進。
每個士兵都端著槍，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班長，這鬼天氣，啥都看不清。”新兵蛋子王二狗壓低聲音抱怨道，汗水順著鋼盔檐滴下來。
“少廢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班長老馬瞪了他一眼，“鬼子最會在這種天氣搞偷襲，都把眼楮瞪得跟牛眼一樣大。”
連長張三虎走在隊伍前頭，手里拿著指北針和地圖，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
按照計劃，他們要在今天中午前拿下前方那個制高點，切斷日軍的退路。
“連長，前面好像有動靜。”尖兵小劉悄悄跑了回來，臉色有些緊張。
張三虎立刻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整個連隊瞬間趴下。
他躡手躡腳地跟著小劉向前摸去，透過濃霧，隱約能看到前方有幾個黑影在蠕動。
“日軍陣地。”張三虎在心里暗自判斷，然後悄悄退了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龍國豬，歡迎來到地獄！”
話音剛落，前方的地面突然像炸開了鍋一樣，無數個黑影從地道口鑽了出來。
那些日軍士兵個個面目猙獰，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手里只握著一顆手榴彈。
“敵襲！散開！散開！”張三虎大吼一聲，同時舉槍射擊。
“噠噠噠！”龍國軍的輕機槍立刻噴出火舌，子彈在白霧中劃出一道道紅線。
幾個沖在前面的日軍當即中彈倒地，但更多的鬼子依然悍不畏死地沖了上來。
這些日軍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沖到龍國士兵面前，然後拉響手榴彈同歸于盡。
“媽的，這幫瘋子！”老馬一邊開火一邊罵道。
他的三八大蓋連續射擊，打倒了三個鬼子，但第四個鬼子已經沖到了距離他只有十米的地方。
那個鬼子胸口中了一槍，鮮血直涌，但他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他舉起手中的手榴彈，用牙齒咬掉引信，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投了出來。
“臥倒！”老馬大吼一聲，整個人撲向旁邊的王二狗。
“轟！”手榴彈在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爆炸，彈片呼嘯著飛過頭頂。
老馬感到後背一熱，顯然是被彈片劃中了。
“班長，你怎麼樣？”王二狗滿臉是血，但還在關心老馬的傷勢。
“死不了！繼續打！”老馬咬著牙站了起來，端起機槍繼續射擊。
但是日軍的攻勢實在太瘋狂了。這些鬼子完全不考慮戰術，不考慮掩護，就是一股腦地往前沖。
濃霧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龍國軍很難在第一時間發現目標。
一個龍國士兵正在裝填子彈，突然從霧中撲出一個鬼子，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八格！一起死吧！”那個鬼子瘋狂地笑著，手中的手榴彈冒著煙。
“滾開！”龍國士兵拼命掙扎，但為時已晚。
“轟！”爆炸聲中，兩個人同時消失在火光里。
類似的場面在戰場上不斷上演。
這些日軍就像一群瘋狗，完全不要命地往龍國軍身上撲。
即使被子彈打中，也要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張三虎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心中涌起巨大的憤怒。
他端起沖鋒槍，對著霧中的鬼子瘋狂掃射。
“都給我死！都給我死！”他邊打邊吼，眼楮都紅了。
但是子彈打完了，鬼子還在源源不斷地沖出來。
看這架勢，地道里至少藏著一個中隊的敵人。
“連長！我們彈藥不夠了！”老馬大聲喊道。
張三虎心里清楚，再這樣下去，整個連隊都要被這群瘋子給拖死。
他立刻拿起步話機︰“呼叫指揮部！呼叫指揮部！一營遭遇敵軍自殺式攻擊，請求火力支援！”
“收到！炮兵正在準備，堅持三分鐘！”
三分鐘？在這種情況下，三分鐘就像三個小時一樣漫長。
就在這時，又一波鬼子從地道里沖了出來。
這次領頭的是一個中佐，軍刀在手，面目猙獰得像惡鬼一樣。
“為了天皇！為了大日本帝國！玉碎萬歲！”他高舉軍刀，身後跟著幾十個手持手榴彈的士兵。
張三虎知道，這是最後的決戰了。
……
與此同時，龍國軍指揮部里，劉文鋒正通過無線電听取前線的戰況匯報。
“司令，各路部隊都遇到了類似情況。”田城的臉色很凝重，“日軍完全放棄了正常的戰術，采用純粹的自殺式攻擊。”
李雲龍在旁邊罵罵咧咧︰“這幫狗日的徹底瘋了！老子打了這麼多年仗，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劉文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寺內壽一這是要和我們拼命了。他知道常規作戰肯定打不過，所以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司令，這樣下去我們的傷亡會很大。”田城擔心地說道，“雖然殺傷比我們佔優，但士兵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確實，和這樣的瘋子作戰，對任何軍隊來說都是巨大的心理考驗。
看著敵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沖過來，哪怕是最勇敢的戰士也會感到恐懼。
“傳我命令。”劉文鋒的聲音很冷，“所有部隊立刻後撤一千米，建立新的防線。然後……”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把那些地道全部標出來，我要用毒氣把里面的老鼠全都燻死。”
李雲龍一愣︰“司令，毒氣的話……”
“沒有什麼好說的。”劉文鋒打斷了他，“既然他們要玩瘋的，那我就陪他們瘋到底。傳令下去，所有化學部隊準備，一個小時後開始投放毒氣彈。”
田城在旁邊記錄著命令，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同時也意味著這場戰爭將變得更加殘酷。
“另外，”劉文鋒繼續說道，“給前線的部隊配發火焰噴射器。遇到這種自殺式攻擊，直接燒死他們，不要給他們接近的機會。”
就在這時，通訊兵急匆匆跑了進來︰“報告司令！日軍電台又開始廣播了！”
“打開擴音器。”劉文鋒淡淡地說。
很快，寺內壽一的聲音在指揮部里響起。這次他說的是中文，顯然是專門講給龍國軍听的。
“劉文鋒！你這個惡魔！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大和民族的精神！我們寧死也不會屈服！”
聲音中充滿了狂熱和癲狂︰“你以為用火焰和毒氣就能征服我們嗎？錯了！每一個日本人都準備為天皇而死！我們會用血肉之軀，粉碎你的陰謀！”
李雲龍听了直搖頭︰“這老鬼子真的瘋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說這些沒用的。”
但劉文鋒的表情卻很嚴肅。他知道，瘋狂的敵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一個不要命的人，能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
“司令，”田城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要不要給那些部隊一些心理疏導？畢竟面對這種敵人……”
“不用。”劉文鋒搖搖頭，“龍國軍的戰士，沒有被敵人的瘋狂嚇倒過。告訴前線的指揮官，這種自殺式攻擊看起來可怕，實際上是敵人絕望的表現。堅持住，勝利就在眼前。”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了隆隆的炮聲。
那是龍國軍的重炮在怒吼，為前線的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
前線陣地上，張三虎听到炮彈的呼嘯聲，心中涌起一陣希望。
“弟兄們！咱們的大炮來了！都給我頂住！”他大聲鼓舞著士氣。
炮彈精確地落在日軍地道口附近，巨大的爆炸將那些正要沖出來的鬼子炸得血肉橫飛。
濃霧被氣浪沖散，戰場的情況終于清晰起來。
張三虎看到，前方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彈坑和尸體。
那些日軍士兵的尸體姿勢各異，有些抱著手榴彈，有些舉著軍刀，但無一例外都死得很慘烈。
“連長，鬼子好像不沖了。”老馬擦著臉上的血說道。
確實，隨著炮擊的開始，日軍的自殺式攻擊停止了。
那些地道口要麼被炸塌，要麼被煙霧籠罩，再也沒有鬼子沖出來。
但張三虎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等炮擊停止，那些瘋狂的鬼子還會繼續沖出來。
“全連听令！”他大聲命令道，“立刻後撤一千米，建立新的防線！”
士兵們開始有序撤退，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震撼。
剛才的戰斗雖然只持續了不到半小時，但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二狗一邊跑一邊說道︰“班長，這些鬼子是不是腦子壞了？怎麼都不要命了？”
老馬喘著粗氣回答︰“誰知道呢，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全都干掉，管他瘋不瘋的。”
撤退途中，張三虎不時回頭看看身後。
濃霧再次籠罩了戰場，那些地道口又變得模糊不清。
但他知道，在那些黑洞洞的地道里，還有無數個瘋狂的敵人在等待著下一次攻擊的機會。
這場仗，比他想象的要殘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