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國府會議室內煙霧繚繞。
代立手里拿著一摞報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諸位，看到了嗎？劉文鋒終于露出馬腳了。”
何部長點頭附和︰“用武力對付記者，這下他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陳誠也很興奮︰“民眾的反應很激烈，各地都在譴責劉文鋒的暴行。”
坐在主位的上峰卻沒有表現出同樣的興奮。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劉文鋒這個人，不會這麼容易就倒下的。”
代立有些不解︰“上峰，現在全國輿論都在譴責他，他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上峰搖了搖頭，“劉文鋒能從一個川軍旅長做到現在的位置，絕不是靠運氣。”
白崇禧也點頭贊同︰“上峰說得對。這個人的心機很深，不會輕易被輿論擊倒。”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何部長問道。
上峰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繼續施壓。但要小心，不能逼得太急。”
“為什麼？”代立不解。
“因為一旦把他逼急了，他真的反了怎麼辦？”上峰的語氣很嚴肅，“以他現在的實力，我們未必能輕易收拾他。”
會議室內陷入沉默。確實，劉文鋒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容小覷。
陳誠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聯合其他力量？”
“其他力量？”上峰眯了眯眼楮，“你的意思是？”
陳誠壓低聲音︰“比如說，鬼子。”
這話一出，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白崇禧皺著眉頭︰“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知道……”
“知道又怎樣？”何部長打斷了他的話，“為了國家統一，必要的時候采取特殊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代立也跟著附和︰“對，劉文鋒現在已經成了國家分裂的隱患，必須想辦法解決。”
上峰在地圖前站了很久，最終轉過身︰“這件事暫時不要考慮。先看看輿論戰的效果。”
就在這時，一個副官匆匆走了進來︰“報告上峰，剛收到消息，劉文鋒的部隊開始向閩州方向移動。”
所有人都是一愣。
“什麼？他要攻打閩州？”代立驚呼。
副官點頭︰“根據我們的情報，華北軍區的幾個主力師都在向閩省沿海集結。”
上峰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個劉文鋒，想要用軍事行動轉移注意力？”
陳誠分析道︰“很有可能。如果他真的攻下閩州，之前的通敵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絕不能讓他得逞！”何部長急了，“一旦讓他收復閩州，他的聲望會達到頂峰。”
白崇禧卻有不同看法︰“可是，如果他真的攻下閩州，對抗戰大局是有利的。”
“有利個屁！”代立暴跳如雷，“讓劉文鋒的威望更高，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上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阻止他？”
“當然要阻止！”何部長毫不猶豫。
“怎麼阻止？”陳誠問道，“派軍隊去？”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沉默。派軍隊阻止劉文鋒攻打閩州，這等于是在幫助鬼子，傳出去會被全國人民唾罵。
代立眼珠一轉︰“我有個主意。”
“說來听听。”上峰看著他。
代立走到地圖前︰“我們可以通過外交途徑，向鬼子透露劉文鋒的軍事行動。”
“讓鬼子有所準備，加強閩州的防御。”
“這樣一來，劉文鋒的攻擊就很難成功。”
何部長眼楮一亮︰“好主意！這樣我們既不用直接出面，又能達到目的。”
但白崇禧還是有些猶豫︰“這樣做，等于是在幫助鬼子。萬一被人知道……”
“知道又怎樣？”代立冷笑，“我們可以說是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
“如果劉文鋒攻擊失敗，損失慘重，反而會影響抗戰大局。”
上峰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就這麼辦。但要秘密進行，不能留下把柄。”
代立保證道︰“上峰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會議結束後，代立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了一部特殊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代局長，有什麼指示？”
代立壓低聲音︰“老李，有個重要情報要傳遞給鬼子。”
“什麼情報？”
“劉文鋒正在準備攻打閩州。”代立簡單地說明了情況。
對面沉默了片刻︰“代局長，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
“危險？”代立冷笑，“現在不是考慮危險的時候。劉文鋒已經成了國家的心腹大患，必須想辦法除掉他。”
“我明白了。什麼時候傳遞？”
“越快越好。”代立的語氣很急迫，“劉文鋒的部隊移動很快，不能讓他們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好的，我立刻安排。”
掛了電話，代立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山巒，心中暗想︰劉文鋒啊劉文鋒，這次看你怎麼辦。
……
閩州，第十方面軍司令部。
安藤利吉正在審閱軍務文件，桌上擺著厚厚一摞作戰報告。
作為駐守閩州的最高指揮官，他深知這片土地對日軍的重要意義。
“司令官閣下，有緊急電報。”一個參謀軍官匆忙走進辦公室，手里拿著一份剛剛譯出的密電。
安藤利吉接過電報，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八嘎！”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辦公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
參謀軍官被嚇了一跳︰“司令官，怎麼了？”
安藤利吉把電報狠狠摔在桌上︰“龍國的國府簡直有病！他們告訴我們，劉文鋒正在準備攻打閩州，讓我們加強防備。”
參謀軍官愣了一下︰“這不是好消息嗎？我們可以提前做準備。”
“準備個屁！”安藤利吉怒吼道︰“山本司令和劉文鋒都談好了，我們要把閩州交給他們！這種時候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有什麼用？”
參謀軍官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司令官的意思是，我們本來就要撤退？”
“當然！”安藤利吉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山本司令已經下達了撤退命令，我們正在準備移交事宜。現在龍國政府告訴我們要加強防備，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參謀軍官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要不要回復他們？”
安藤利吉冷笑一聲︰“回復什麼？告訴他們我們要投降了嗎？”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閩州城︰“這些龍國政府的蠢貨，以為自己很聰明，實際上什麼都不知道。”
“司令官，那接下來怎麼辦？”
安藤利吉轉過身︰“按照原計劃執行撤退。不過要小心，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收到了這個消息。”
參謀軍官點頭︰“是！”
此時的安藤利吉心情復雜。作為一個軍國主義信徒，讓他主動交出閩州，內心是極其難受的。但他也明白，這是大局所需。
“傳令下去，加快撤退準備。”安藤利吉下令道︰“除了留守的一萬人，其他部隊盡快撤離。”
參謀軍官有些疑惑︰“司令官，為什麼要留一萬人？”
安藤利吉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這是山本司令的安排。留一萬人是為了維持秩序，等劉文鋒來接收。”
其實，這一萬人更像是人質。
山本五十六很清楚，就這樣把閩州交給劉文鋒，其他人肯定會有意見。
留下一萬人，既表示了誠意，也為自己留了後路。
參謀軍官點頭︰“明白了，司令官。”
安藤利吉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拿起那份來自渝城的電報，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愚蠢的龍國政府，還以為自己在下一盤大棋。”他自言自語︰“等劉文鋒不費一兵一卒就收復閩州，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