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廢物,全是廢物,廢物,都是豬隊友,半場開香檳,一個兩個都等死吧。”
回來之後,越想越氣的唐辰,對著別院里一棵枝頭剛發芽的石榴樹,又踢又踹。
今天著實被郁悶到了,貴妃橫插一杠子就算了,可以理解為愛子心切,出昏招。
明良帝這半途下場,著實有點讓人不理解。
還擅術,擅個屁的術。
听聞權臣‘病’倒,就著急忙慌撤了他這個威懾,進場來收好處,這得多麼腦殘才想出這樣的招術來。
對方是真病假病,誰也不知道,萬一是裝的,拉的皇帝親自下場來爭權,無論勝負,當皇帝的都是輸。
“瑪德,一個個都沒被司馬家指著洛水,屠戮過的傻蛋。”
唐辰啐了一口,來自後世的他,雖然沒當過官,也沒有跟人真正爭權奪位的經驗。
但架不住網絡爆炸,各種信息混雜的時代,變相使得腦子里的見識多啊。
不說有著後世千年的歷史積澱,便是隨便刷個小視頻都能知道,政斗只有將其中一方徹底打倒,打死,即便是一個看大門的保安,只要粘了關系,都要連根拔起,才算徹底結束。
哪有像現在這樣搞的,不上不下,難受的讓人抓狂。
“真是讓人無語,一個個自詡聰明,原來都是假聰明。
原想著借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弄個大官當當,也省得考科舉了。
最後就只給一張破身份證便打發了老子,真當老子是那個妾生子了?焯!”
唐辰指著石榴樹怒罵不休,只是越罵,他越覺的氣。
“三少爺,你沒事吧?”
吱嘎吱嘎,木輪轉動的聲音,尚未靠近便傳進耳朵中來,老柴頭關切問候的聲音隨之也傳了過來。
氣的唐辰又啐了一口,狠狠揉了一把臉,重新調換了面部表情,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向老柴頭走去。
“我沒事,柴叔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這木輪車自己推著多費勁,等會兒我叫個小太監,來推著你。”
老柴頭老臉笑如菊花綻放,“不用,不用,我就是個下人,這不能伺候三少爺已經是罪過了,怎麼還能讓別人伺候,會折壽的。
我是听那些小公公說,你回來了,看著臉色不好,就多嘴過來問問,是不是二少爺又找你麻煩了?
二少爺原本性子也不壞,小時候你們還經常一塊玩呢。
只是後來你讀書得了先生的夸贊,老爺高興賞賜你一支狼毫筆後,他才處處找你麻煩的。”
唐辰打斷老柴頭的絮絮叨叨,自懷中掏出御賜的那張牒籍,遞給他道︰
“不是,他們現在不敢,是其他的事,這是我的新牒籍,你幫我收著。
你的奴籍等過些天我讓他們給你送過來,之後咱們就跟他陳家沒關系了。”
老柴頭識字不多,但唐字他還是認識的,畢竟跟唐丫頭相熟,眼前少年學會字後便經常在他娘身邊寫唐字,一來二去他也就認識了︰
“啊,這,三少爺你真改姓了?這,這是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何苦呢?”
“這是御賜的,沒人敢。”唐辰心里雖然看不上明良帝,但不介意拿他的名頭唬人。
尤其像老柴頭這樣沒什麼大見識的老僕,听說是御賜,手一抖險些將那張牒籍掉了。
“這可得好好保管,好好保管。”
老人家思想樸素,只是得了原主親娘臨死囑托,好好照顧一下她的兒子,便盡可能的多關切關心一下。
只是如今腿腳不便,不能跟隨左右。
更無從猜知自家的這位小爺最近都在忙什麼。
只是經常不見人不說,如今說話做事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主意正的根本不像個孩子。
才轉過年的功夫,不僅跟王府里的公公,親密的像是好兄弟,跟王爺也處的如同一個人似的。
如今更是拿出御賜的牒籍,徹底與陳府分了家。
就是不知唐丫頭泉下有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不提老人家心中的碎碎念,唐辰推著木輪車向回走時,心中有了定計。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管他們誰是誰,他們想怎麼樣他管不了,他要怎麼樣,別人也管不了。
棋局結不結束,得入了局的人說了才算。
“柴叔,那些雜役都在那個院子里,你知道嗎?”
他忽然想起那些曾跟他一起跳早操舞的雜役太監。
那些人沒啥本事,可勝在听話,有人手才能做他想做的事。
至于官方配給他的那幾個好自作聰明的蠢貨,他一個都不想用,除了會壞事,啥忙也幫不上,還經常得讓他去給他們擦屁股。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那幾位的老爹呢。
“哦,就在隔壁的一個小跨院里,您需要做什麼,我去幫你喊兩個人過來。”老柴頭熱情地一指跨院外。
“哦,沒事,你,腿腳不便,我去吧。”唐辰扯動臉皮,笑了笑。
“那少爺你去忙就行,我自己推回去就可以。”老柴頭哪里能讓自己耽誤了自家少爺的大事,忙雙手抓住木輪,想要自己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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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推著木輪車緩緩前行,“不是要緊的事,我先推你回去,也不耽誤,找他們就是掙點零錢花花,正好有了正式的牒籍了,過段時間買套自己的院子住。”
老柴頭驚訝了一下,又有些為難道︰
“啊,好是好,只是我听我那二弟說,這四九城的院子很貴的,要是咱手頭不寬裕的話,也可以先租一個,不瞞少爺說,一直住在這王府別院里,我這心里不踏實,總好像是在夢中一般。”
“是啊真像是在夢中似的,既然在了夢中,那就讓這個夢變成一個美夢。”唐辰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老柴頭听不懂的話。
推著老柴頭重新回到前廳,他轉身便去了旁邊的雜役跨院。
雜役住的小院子,除了住之外,大多數房間里堆放著一些馬車上用的雜物。
連他推回來的板車都停放在院子的一角,放在上面的至聖先師牌位,依舊在上面放著,沒人管。
三三兩兩雜役小太監,搬搬抬抬,看上去十分忙碌,但唐辰一眼便看出他們一個個都是在磨洋工。
吃大鍋飯就是好出現這種情況,有一個偷懶就會帶動一群人偷奸耍滑,誰也不想吃虧。
不想吃虧是好事。
人性自私,正好可以為他所用。
以利驅人,比以義使人更靠譜。
唐辰站在院門口,沒有第一時間跨進去,而是雙腳交替猛踏地面兩下,左腳站直,右腳大幅度地跨攏過來,福王賞賜給他的鹿皮靴子,猛地踫撞在一起,發出清脆‘啪’的一聲。
右手斜舉四十五度,大喊一聲︰“為了福王!”
跨院里磨洋工的一眾雜役太監,下意識地作出自那天培訓後,魏公公常要求做的動作,站直身子,右手同樣斜舉四十五度,大聲回應道︰
“為了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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