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俠情緣

第6章 喬裝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第八個俠客 本章︰第6章 喬裝

    忽地,二聖女嬌喝一聲,雙足輕點地面向前躍去,她們單手執劍,劍尖直指前方,黑衣人見狀,亦是以劍相迎。剎那間,三人劍鋒相對,真氣激蕩,立時在黑夜中劃出三道劍弧。

    雖然聖女劍法迅疾凌厲,然與黑衣人相較,卻遜色不少。只見黑衣人劍法飄逸,一招‘花前月下’,劍身陡然一轉,真氣如環,流轉不息,她手腕輕擺,恰似游龍戲珠。之下道道劍影,兩名聖女心下大駭,不過十招,手中長劍竟被黑衣人劍氣所牽引,脫手而出,‘當啷’一聲落于地上。二女身形腳步虛浮,終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黑衣人長劍一振,劍尖如毒蛇吐信,直指兩名聖女的前額。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之笑,冷冷道“我本以為宮莊練《葵花寶典》,必人人為絕世高手。豈料你們為求武功精進,竟不惜自毀根本,如今一見,你們功夫未成,身子卻殘,真是令人嗤笑。”

    一名聖女嗔道“你乃何人,竟敢肆意對我等評頭論足、指指點點耶?值此夜深,你竟擅自闖入此地,究竟是何居心?”

    黑人道“我就是宮莊的少夫人。方才你們于暗處蜚短流長、妄議我的是非,我可都听到啦。你們身為宮莊聖女,本應恪守本分、謹言慎行,然你們竟在此肆意嚼舌、碎嘴多言,你們可知罪?

    我爹爹雖遭張畢德所害,然我絕非柔弱可欺的女子。你們且回去告知那張畢德,弒父之仇,我必銘記于心,定當尋機報之。”

    兩名聖女嚇得跪倒在地上,一人連忙磕頭,說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少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見這兩名聖女怯弱的樣子,那黑衣人于幽微處隱約透出一抹笑意。俄而,其身形微動,如靈燕輕旋,她足尖輕點,旋即轉身一躍,便隱沒于沉沉夜幕之中。

    是日,于葵花閣內,華燈初上,上杉石雙手交疊于胸前,神色肅穆,昂然立于堂之正中,目光灼灼,直視張全德,問道“張莊主,你可想明白了嗎?我大日帝國銳不可當。若揮師西進,縱使宮莊神通廣大、能耐非凡,亦難與我一國雄師相抗衡。前番莊主命我尋覓《葵花寶典》,我已遣人將此事奏稟于天皇陛下,陛下同意我大日本軍為莊主尋此寶典。然至今莊主竟無絲毫酬謝之意,恐怕若此事為天皇所知,以為莊主故意敷衍搪塞我們,屆時日本大軍壓境而來,休怪皇軍不念情面。”

    此前,張全德正端坐于堂中,手持熱茶,輕啜慢飲,神色悠然。聞听上杉石此言,他忽地放聲大笑,旋即霍然起身,昂然道“我此生縱橫江湖,從未有人敢以言語相脅。雖日本軍已據華北之地,然你莫要忘了,政府軍已然渡過黃河,阻斷你們的西進之路。你們若想在西北之地興風作浪、除非日本軍長了翅膀飛過來,否則,休想得逞。”

    上杉石道“我听聞歷代莊主為修習《葵花寶典》,不惜大開殺戒,屠戮多人。莊主此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竟與我日本武士道精神如出一轍。天皇特遣我跋山涉水、遠渡重洋至此,便是看中莊主豪氣干雲的非凡氣概,想和張莊主交個朋友,共謀大業。”

    見張全德默然不語,上杉石略一沉吟,復又續道“二十五年前孫文先生在漢陽革命,多得日本黑龍會德鼎力相助。我听說莊主曾趁此機會將令弟從皇宮之中救出。如此說來,張莊主與令弟團圓,實乃大日本帝國的功勞。

    再者,我知道張莊主為尋《葵花寶典》,于傳令大典之上,贈予我黑龍會諸多黃金與黑膏。我們兩家交好二十多年,依我之見,張莊主不妨將宮莊遷至日本,加入中國同盟會。到那時,有黑龍會為莊主撐腰壯膽,不但可助莊主尋得《葵花寶典》,更可使莊主坐擁黃金如山、美女如雲,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張全德擺了擺手,神色淡然,說道“上杉先生盛情厚意,老夫銘感五內,然老夫若貿然赴日,恐勞煩天皇為老夫興師動眾、耗費民財,老夫于心難安,實難從命。還望上杉先生歸去後,代老夫向天皇轉達,其美意老夫心領。待老夫尋得《葵花寶典》,定當恭迎天皇駕臨西北,設宴款待,以盡地主之誼。

    老夫已在莊北覓得一處清幽靜謐之所,環境宜人,這幾日,上杉先生可安心居于那里,靜享閑適。”

    上杉石正欲啟唇再言,張全德復又擺手示意,神色略顯不耐。此時,一旁的聖女款款上前,將上杉石輕輕擋住,盈盈施禮,說道“今日莊主勞頓,身心俱疲,還望先生體諒,改日再訪吧。”

    上杉石面色一沉,鼻中冷哼一聲,似有不悅,旋即拂袖轉身,徑自離去。

    這時張畢德自屋後踱步而出,他拱手問道“爹,此人性情乖張,全然未將我宮莊放在眼中,您為何令我拜他為師?”

    張全德道“東瀛倭寇狡黠奸詐,詭計多端。他以為我久居深山,不諳世事,不知中國同盟會與黑龍會早已分道揚鑣、勢同水火。此次日本天皇妄圖以美言相誘,引我入彀,伺機吞並我宮莊,實乃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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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令你拜此人為師,一則因上次你比武敗于其手,我已許諾拜師之事,若叫外人知道我張全德言而無信、說話出爾反爾,我宮莊顏面何存,又豈能在江湖中立足?再者,你可趁拜師的時候,代我暗中留意此人的行蹤。那些日本人非江湖中人,行事不講道義、毫無規矩,此人心懷叵測,不可不防!”

    張畢德拱手一拜,微鞠道“爹,我懂了。”

    他拱手別過張全德,緩步出葵花閣。然未行數步,忽見巡夜的二名聖女踉蹌而來,神色倉皇,自堂前匆匆而過。

    張畢德見此二人神色異常、舉止乖張,心下生疑,便高聲喚住,問道“你二人本應在莊東巡夜值守,緣何至此?所為何事?”

    其中一聖女喘息稍定,急道“少莊主,今夜我二人巡于莊東,忽見一個黑衣人,近前細察,竟是少夫人喬裝改扮。少夫人說”

    “她說什麼?”張畢德面色驟變,猛然伸手,揪住聖女衣領,厲聲喝問。

    聖女戰戰兢兢,答道“少夫人武藝超凡,我等不過十招,便倒于她的劍下。少夫人說,她絕非柔弱可欺之輩,弒父之仇,她必報無疑。但屬下認為少夫人並非絕情之人,只是怒氣未消,說了些狠話,我看少主或可前去勸勸夫人,賠個不是吧!”

    張畢德神色稍緩,松開聖女的衣領,嘴角微揚,淺笑數聲後道“黎兒竟有如此手段,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也罷,讓她在尋思堂過段安穩日子,待她怒氣稍平,我再前往尋她便是。”

    上杉石自葵花堂辭出後,徑往莊外行去。行至一株松槐旁,時已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忽聞樹上枝葉簌簌作響,一人自樹上躍下,單膝跪地,恭謹稟道“稟大人,黑龍會的朝香剛已抵豐台。接天皇密令,準備向魯北進軍。”

    上杉石聞之大驚失色,急問道“怎麼可能?帝國軍適才掌控華北,緣何止步不前呢?”

    信使垂首答道“稟大人,帝國軍準備兵分兩路,一路于近期攻打西安,而另一路南下金陵,難道這兩件事情與《葵花寶典》有關?”

    上杉石大驚“不可能,天皇何以為了一本破書,如此興師動眾?”

    信使回道“朝香剛負責南下進軍之務。然以屬下觀之,此人徒有勇力,而無謀略,且好色成性,形貌痴愚,恐難當此重任。”

    上杉石負手踱步,神色凝重,片刻後道“天皇素來對派遣軍直接發號施令,今次竟動用黑龍會,這著實令人費解。”

    信使神色恭謹,回道“日本視中國人如羔羊,以為其軟弱可欺。孰料在豐台,帝國軍竟遭土軍奮力抵抗,其勢不可小覷。天皇憂心南下之路阻礙重重,故欲令黑龍會出面干涉,以打壓當地土軍的勢力,為後續進軍掃清障礙。

    金陵是中國的首都,天皇派軍攻佔實屬意料之中,不過西安屬下實在不解難道?”

    上杉石道“天皇大人做事一向神秘莫測,不過朝香剛天皇竟然委托朝香剛這個廢物去找寶典,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信使面露憂色,說道“大人,黑龍會會主之位本來就是您的,若不是朝香剛”

    上杉石擺了擺手,不叫他再說下去,良久後,他緩緩問道“前番我令你探查的事,進展如何?”

    信使連忙回道“果然如大人所料,二十五年前的馬和現身宮莊,遭張畢德暗害身亡。他的女兒已攜寶典投靠了西北紅軍。前幾日,宮莊聖女奉命外出尋覓,屬下暗中留意,恰逢其蹤跡,將那聖女擒獲,現囚于莊外五里的石洞中,听憑大人發落。”

    上杉石驚問“西北紅軍?

    他思索片晌後道“我們勿要打草驚蛇,你把那聖女放了,就說抓錯了人。我即刻趕往甘肅一趟。你留在宮莊,監視張全德的一舉一動。”

    信使領命,拱手一拜,轉身離去。

    當夜,月隱星藏,那黑衣人將巡夜的聖女擊敗之後,悄無聲息間回到尋思堂。至屋前,緩步入內,將身上黑衣徐徐褪下。

    此時,雪有黎從內室走出,一把拉住那黑衣人的的手,急切問道“楚尋姐姐,事成如何?那些人可曾怕了你?”

    楚尋摘下黑面紗,戲謔道“怕了怕了,那些人見了我這副模樣,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往後啊,我便時常出去嚇唬她們一番,如此一來,即便妹妹不習武藝,亦無人敢欺辱于你。”

    雪有黎笑靨如花,贊道“果然還是姐姐聰慧過人,只是姐姐代我出面,究竟要到何時方休?”

    楚尋道“張畢德雖為凶手,害你父親性命,然我觀他對你,似有幾分真心實意。如今他自知理虧,行事必會收斂,斷不敢再輕舉妄動,妹妹可暫且安心。只是妹妹不通武藝,若欲報此血海深仇,談何容易?報仇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另尋良策。”

    雪有黎端坐在床榻之上,垂首低眉,眸中似有清淚泫然欲滴,泫然之態,令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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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尋見之,心下不忍,輕啟朱唇“妹妹休要如此傷懷,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此筆血債,姐姐定當為你討回公道,以慰令尊在天之靈。”

    雪有黎心神一震,忽地‘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泣聲道“姐姐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願結草餃環,以報姐姐之恩。”

    楚尋大驚失色,急忙以雙手攙扶“妹妹何須行此大禮?妹妹乃張畢德的正室夫人,身份尊貴。即便日後張畢德納妾于我,按禮數,我亦當尊妹妹為主母,喚你一聲夫人。若叫張畢德見妹妹跪我,那他又要把我趕出去了。”

    雪有黎緩緩起身,然神色倦怠,身形未穩,忽地蹙眉掩膺,似有異物梗于喉間,她手扶桌案,面色淒惻。

    楚尋大驚失色,急切問道“妹妹,你怎麼啦?莫非適才下跪,傷了筋骨?”

    雪有黎輕搖螓首,幽幽道“姐姐何出此言?我非那等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身骨豈會如此羸弱?不過近日偶感疲乏,時有惡心罷了。”

    楚尋復又問道“莫非西北之地天寒地凍,妹妹受寒侵體,以致如此?”

    雪有黎輕嘆一聲“我自幼生于深山茅屋之中,那處氣候較此更為嚴寒,亦未曾見我如此嬌弱。想來定是爹爹離世之後,我日夜思念,哀神過度罷了。”

    楚尋憂色更甚,起身喚道“七葵,七葵!”

    時此七葵正立于門外,聞楚尋呼喚,連忙應聲而入,跪于楚尋身前,恭敬問道“楚姑娘有何吩咐?”

    楚尋神色凝重,吩咐道“少夫人身體有恙,你速去請郎中前來診治。”

    七葵領命,起身疾步而出。

    不過一會兒,七葵引莊中的郎中魏升步入堂內。魏升其祖曾為御醫,醫術精湛,不僅擅治風疹諸般皮膚之疾,且于駐顏養顏之術亦頗有造詣,聲名遠播。

    魏升入內,見榻上的雪有黎,其面色紅潤,神采奕奕,似無病痛之態。魏升不敢怠慢,近前拱手,恭謹言道“少夫人安好,老朽精通岐黃之術,願為夫人診脈。”

    雪有黎輕輕頷首,將玉腕輕伸于榻邊,靜待郎中診斷。

    魏升于榻旁坐定,取脈枕置于雪有黎腕下,他閉目凝神,以三指輕搭其脈。少頃,其眉間微動,似有所感,復又凝神再診。須臾,魏升起身,再作一揖,神色恭謹“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脈象滑利,如珠走盤,此乃喜脈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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