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俠情緣

第5章 拜師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第八個俠客 本章︰第5章 拜師

    上杉石踱步近前,忽自腰間解刀,刃光如霜,映其眉目森然。他橫刀而立,聲若寒鐵相擊,說道“姑娘,請拔劍!我願領教華夏劍道的精微。”

    楚尋聞言,嗔目斥道“我與有黎妹妹正于此地試劍,豈容外客擅入攪擾?”她按劍未動,然真氣環繞劍身,顯是內勁暗凝,似已蓄勢待發。

    上杉石仰天大笑道“你怯戰若此,必是怕了我,我東瀛武道冠絕天下,軍威更震東三省,你們中原武林徒具虛名,不過笑談罷了!”

    方酣戰欲起之際,忽聞風聲颯然,一位黑衣信使自檐角掠下。但見來者衣飾與上杉石同制,玄衣窄袖,腰束革帶,足蹬木屐。其人踉蹌落地,旋即俯身稽首,以東洋話交談,眉宇間焦灼難掩。

    語畢,竟不待上杉石示下,猛然旋身踏地,足尖點石,身形如鶴沖霄,倏忽間已攀上丈許高牆。復以掌擊壁,借力再縱,竟似飛鳥渡林,轉瞬沒入牆外的竹林之中。

    上杉石見狀,橫刀于胸,冷笑道“今日我另有要務在身,他日必當攜刃再臨,與姑娘一決高下!”他反手收刀入鞘,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見楚尋凝眸蹙眉,若有所思,雪有黎近前輕挽其袖,問道“尋姐姐,適才那人形色倉皇,衣飾奇詭,莫非真是東瀛來客嗎?”

    楚尋忽仰首望天,雲影掠過其眉間,似有悵惘“不知為何,我觀那人眉目舉止,竟似曾舊識。更奇怪的是,此宮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皆令我心生恍惚,如踏故地。”她指尖輕撫廊柱,木紋斑駁,觸之如觸前塵。

    雪有黎以袖掩口,杏目圓睜,驚道“曾聞姐姐忘記今生之事,莫非你本生在東瀛,而非中土?”

    楚尋莞爾一笑“我見過的老前輩,說我乃是天選之人,此生游世而來。此人難道是我前世故交?”

    雪有黎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姐姐真會說笑!若前世今世容貌皆同,豈非人人皆可認親?縱使前世相識,今生又豈能識得?姐姐常說的‘前輩’,必是世外高人,你劍術超凡,莫非盡得其真傳?”

    她盯著楚尋,眸中滿是欽慕。

    楚尋道“我隱約中記得我的劍法是一位妙齡女子相授,並非前輩所教。我拙于授業,未得其法,故妹妹學不會劍法,那前輩武道通神,遠勝于我。不如我帶妹妹去見那人,求其指點一二如何?”

    雪有黎柳眉倒豎,嗔道“宮莊之人都和張畢德一般,我我斷不會去!”

    楚尋道“此老前輩與宮莊素有嫌隙,尤其憎恨他們以爭搶葵花寶典之名,濫殺無辜,絕非張畢德那人可比。妹妹大可放心。”

    雪有黎神色稍霽,然猶自捻著衣角,囁嚅道“姐姐雖言如是,然然我剛死了爹爹,我我”

    楚尋見她猶豫未斷,忽近前抓著她的雙手,笑語盈盈“哎呀,好妹妹!有我相伴,何懼之有?況那前輩隱居之處,幽靜如世外桃源,正可避宮莊紛擾。你若不想見張畢德,躲在那里最好。”說罷,她竟作勢欲行。

    雪有黎見姐姐如此,終是展顏一笑,頰邊梨渦淺現,輕聲道“既如此便依姐姐之言吧!”

    是日,楚尋攜佳釀一壇,帶著雪有黎潛入憶思堂的地窖。方至階前,忽聞酒香氤氳中,一蒼老之聲破空而來“小妮子果不負約,竟攜佳釀而至?”

    楚尋走向前方,雪有黎緊隨其後,然見一老者被鐵鏈鎖在柱旁,衣衫襤褸如敗絮,頭發蓬亂若枯草,面上疤痕縱橫,嚇得雪有黎驚呼一聲,躲在楚尋身後,指尖攥著她的衣袂,眼神頗為惶恐。

    張蘭德忽仰天大笑“奇哉!你竟攜個女娃至此,豈不知我自幼淨身,早已絕男女之念嗎?”

    楚尋把酒置于木案上,壇口泥封未啟,已覺醇香撲鼻。她拱手道“前輩所囑之酒,晚輩已攜至此。我帶來的女子乃莊主自外擒來的傳女,今已嫁于少莊主。然少莊主為葵花寶典將她父親殘害,故晚輩欲授她防身劍術,只是自忖劍法粗陋,未得教人之法。今斗膽懇請前輩,賜教幾招,免得張畢德再找她的麻煩。”

    張蘭德斜倚在一旁,枯指摩挲鎖鏈,雙目如炬,上下打量著雪有黎。只見她愈縮愈緊,終只露出半面桃腮,眸光怯怯如受驚的鳥兒,指尖緊緊攥著楚尋的衣角。

    忽聞張蘭德嗤笑一聲“前日莊中張燈結彩,可是為你這新婦所設?果然生得玉雪玲瓏。然方才入門時,你躡足屏息,如鼠畏貓,必是未嘗刀兵之苦。若欲習武,少說也得十載有余。不若你留在此處侍奉我三餐酒食,我自當授你武功,待你學成之日,再放爾歸去如何?”

    听聞此話,雪有黎嬌軀劇顫,忽如驚弓之鳥,猛然將整張臉埋入楚尋背後,唯余一縷青絲垂落肩頭。楚尋反手輕撫她的後背,卻見張蘭德忽而撫掌大笑,鎖鏈嘩啦作響,這聲音嚇得雪有黎更不敢抬頭看他。

    楚尋神色焦灼,其言切切道“晚輩斗膽相詢,世間可有武學,能令初習者一日窺門徑、三日臻小成的?有黎妹妹現下孤身飄零,若不得自保之術,將來恐遭少莊主欺凌。懇請前輩垂憐,賜其速成之法,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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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蘭德冷哼一聲,嗔道“豎子荒唐!你既習武,當知‘十年磨一劍’之理!武道如逆水行舟,須滴水穿石,豈有揠苗助長、焚林而獵之理?你這般痴心妄想,與那等貪圖捷徑、自毀長城的愚夫何異?”

    雪有黎駭然失色,雙手如溺者攀木,死死攥住楚尋的衣袖,繼而顫聲道“姐姐此人形如羅剎,言若刀劍,我我寧死不學!”

    張蘭德忽斂怒容,問道“宮莊雖惡,然張全德畢生所求,唯葵花寶典一書,你適言此女之父為張畢德所害,必是與葵花寶典有關,她父親臨終之際,可曾遺留片紙只字之類麼?”

    雪有黎不敢說話。楚尋遂上前抱拳道“有黎妹妹的父親馬世來本居碧血山谷之中,素與江湖無涉。然莊主為擒傳女,竟將馬前輩一並囚于西竹苑內,張莊主害人,未必一定與寶典有關。”

    雪有黎忽自楚尋臂間探首,她幽幽說道“老前輩,我與家父居于碧血谷中,家徒四壁,唯茅屋三椽、薄田數畝而已。我自幼失恃,家父亦少言往事,似有隱痛。前段時間家父驟逝,我尚不及訣別,便被張畢德關在有思堂內。他雖為家父立碑修墓,然不許我近前半步。遺物之事我實未曾听聞”

    言至此處,她喉間哽咽,淚如斷珠,簌簌而落。

    張蘭德冷笑道“張畢德擒一老叟何為?馬世來老夫實未聞其名。然二十年前漢陽一役,確有一個馬姓之人,獨力抗衡三派高手,那日劍氣縱橫,血染漢陽。莫非那個馬姓人就是你的父親嗎?”

    雪有黎道“我我實在不知。家父素不言及往事,唯前日張畢德曾說過,家父曾與孫文共舉義旗,張莊主竟贊其忠義,故與之相交。然今日看來,張畢德所言多不可信,與孫文起義之事,怕也是假的。”

    張蘭德道“不論畢德所言虛實,那馬姓人與我有仇!若無此人,滿清龍椅豈會傾覆?我又豈會被張全德那廝自紫禁城擄來,囚于暗室,二十年不見天日。”

    楚尋忽眨雙眸,身形一晃,已至張蘭德身前,他笑靨如花,說道“前輩息怒!有黎妹妹的父親必非昔年的馬姓人。既然妹妹習不得劍法,我們二人便當未曾來過,前輩保重,告辭!”說罷,她牽雪有黎的手,轉身欲行。

    “且慢!”張蘭德忽嗆咳一聲,待二女欲轉之際,其陡然將她們叫住。

    楚尋心神驟凜,恐其為馬姓之人,欲加害雪有黎,遂疾步趨前,將她嚴嚴實實護于身後。

    張蘭德道“你們豈不知,江湖之中,武藝非唯一之道嗎?昔年憶思堂之主不過一弱質女流,未通多少拳腳,然江湖傳言,她武藝高強,殺人無形,而天下豪杰竟無敢犯其鋒者。此中緣由,你們可曾明白?”

    楚尋眸中陡亮,大喜過望,忙趨前躬身,急問道“前輩所言,莫非確有其事?懇請前輩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張蘭德卻忽將頭一偏,冷哼一聲,嗔道“你們豈能事事皆賴于老夫?江湖之事,豈能盡由我來道破?你們還是自去揣摩,莫要事事求人!”

    跟著,他忽翻身躍上石床,盤膝而坐,雙目微闔,竟如老僧入定,再不言語。

    戌時既逝,月隱星垂,葵花閣中,張全德端坐堂上,面色陰沉如鐵,目如寒星,直視台下,而張畢德惶然跪地,額間冷汗涔涔。

    “你可知罪?”張全德忽厲聲喝問。

    張畢德回道“爹,孩兒實乃遵祖命而行,向那人索要《葵花寶典》,何罪之有?我雖一時失手,將他殺死,然孩兒已探得寶典下落,且遣聖女去他山谷老家搜尋,怕是不過一會兒,您就能拿到寶典了。”

    忽聞閣外腳步聲急,七葵氣喘吁吁而入,她面色如土,跪地急稟“少莊主,我遍搜整個屋子,也未尋得寶典。”

    張畢德如遭雷擊,心中暗驚“莫非那人是在欺騙我?”

    他面色驟變,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似羞似怒。他揮了揮手,命七葵退下。

    “哈哈哈!”張全德仰首大笑,道“你的身份,馬和豈能不察?然你此番行事孟浪,致《葵花寶典》如石投淵,如今寶典杳無蹤跡,若欲再尋,恐難于登天!”

    張畢德起身,抱拳于胸,道“兒雖有過,然願戴罪立功,再探寶典下落,以慰父心。還請爹爹勿再責罰。”

    張全德目中精光閃爍,似在深思。少頃之後,他抬頭問道“上次自我屋中逃走的女子,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張畢德心中疑慮叢生,暗想“爹爹何以對此女念念不忘?黎兒被擒已久,今猶追問,莫非爹爹還想納其為妾麼?”

    張畢德嗔道“那女子被兒救出,已經投靠了當地的西北軍,爹爹還是將她忘了吧。”

    張全德長嘆一聲,旋即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且退下,若今後你再擅作主張,莫怪為父不輕饒你。”說罷他轉身背對張畢德,似不願再與其多言。張畢德見狀,心中忐忑,然亦不敢多問,只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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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張畢德退去。俄頃,張全德沉聲喚道“十六葵何在?”

    話音方落,十六葵自屏風後轉出,她俯身叩首,回道“莊主但有差遣,十六葵必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張全德道“我女兒是一個弱女子,不通武藝,那日被畢兒救出,投靠了西北軍極有可能。你即刻趕往甘肅嘉峪關去尋我女兒,如今馬和已死,知《葵花寶典》下落的人只有她了。你當速去尋之,務必將其帶回。”

    十六葵領命,正欲起身,卻聞張全德急聲又道“你須謹記,勿要傷她分毫。若她確不知寶典下落,你不可難為于她,速速回報便是。”

    十六葵叩首道“莊主放心,我定當謹遵鈞令,不負所托。”說罷,她起身退出大堂,轉瞬消失于夜色之中。

    此時,大堂屋頂之上,忽有一名黑衣人悄然現身,適才堂中諸言,皆入其耳。黑衣人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旋即一個轉身,遁入夜幕。

    而在宮莊的另外一邊,兩名聖女在巡夜,其中一人道“沒想到那日大婚,少莊主竟然移花接木,表面娶了那個丑女,而蓋頭之下居然是個嬌艷女子,我就說嘛,世上哪有人喜歡丑女的?”

    另一人驚呼道“別亂說話,少莊主曾有吩咐,若是此事有誰敢說出來,定要誰的腦袋。”

    一人道“你說這奇怪不奇怪,少夫人整日躲在有思堂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麼。”

    另一人道“這有啥奇怪的?她爹被少莊主害死了,痛失至親,她又豈肯輕易出門。不過今日我看少夫人與那丑女去了莊西,那里荒無人煙,不知她們去那里做甚。”

    話音未落,忽聞黑幕中一聲冷笑,一個黑衣人從半空飄下,立于二人之前。二聖女大驚失色,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到我宮莊撒野?”

    她們說話之際,已抽出腰間長劍,直刺向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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