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的回溯戛然而止。
周牧原本震怒的表情也僵硬在了臉上。
“噗……”
一旁的知更鳥忍了又忍,最終實在是沒繃住,笑出了聲。
“你的意志分身……還真是有趣∼”她眉眼彎彎,帶著幾分戲謔,“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麼不把那些……嗯……牧螢們回收嗎?”
這話一出,周牧肉眼可見地開始變紅,他有些氣急敗壞地低聲道
“你要是有男性分身,你也不會想把他回收的!”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語氣帶著深深的無奈
“她們經歷的東西,我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要不是「我們」本就是一個整體,我恨不得和她們直接切割啊!”
“嘻……”邪惡小鳥直接就是一個毫不留情的嘲笑,“那你準備怎麼解決?總不能放任你的因果在那里發酵吧?”
周牧努力平復了一下翻騰的情緒,再次將視線投向懸浮的光屏,那里正實時播放著提瓦特的“鬧劇”。
他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不用解決。”
“不用解決?”知更鳥一怔,狐疑地看向他,“那可是你的因果誒,不解決真的可以嗎?”
周牧搖了搖頭,眼神意味深長地投向畫面中鏡流的身影,意有所指
“別忘了,提瓦特可不止我的化身。”
知更鳥眼神閃爍,瞬間意識到了一件事,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恍然
“你的黑鐵法典……有後門……?”
周牧笑了笑,一改剛才的紅溫尷尬,又恢復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慢悠悠地道
“某些強大的隱藏職業,其觸發條件,本就與‘我’息息相關。”
“我的妻子自然可以輕易觸及。”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惡作劇得逞般的愉悅
“但那些職業雖強,卻有著某種不可描述的「副作用」。”
“只希望……她們能承受的住我的‘饋贈’吧!”
……
與此同時,黑鐵城,某處裝潢雅致的茶館包廂內。
“嗚嗚嗚,饒了我吧,我指定是不中了……”
“白珩姐姐……白珩媽媽……讓我休息……休息一天好不好……”
神念鏈接中,那屬于心魔與共生體的求饒聲斷斷續續,顯得虛弱不堪。
鏡流和白珩感知著這近乎哀嚎的意念,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尷尬。
“我的心魔……好像被榨干了……”鏡流微微扶額,語氣帶著些許不好意思。
她原本想在直播間觀眾面前維持的溫柔嫻靜形象,在此刻顯得有些難以維系。
“我的觸手服也是……”白珩的語氣同樣有些窘迫,她下意識地揉了揉小腹,那里仿佛還殘留著某種過度“飽足”後的虛幻脹感。
兩女再次對視,然後又同時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唉,早知道就不用……”鏡流的話說到一半,便咽了回去。
“誰說不是呢……”白珩接口,同樣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在周牧最初的判定中,這套以面板等級為核心的力量體系下,她們本該奈何不了那源自他本質的心魔與觸手服。
只能被動成為星努力。
但!
這兩個女人當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在轉職獲得這特殊職業的第一時間,干的不是熟悉技能,而是直接動用自身根源的大羅之力進行反向壓榨。
大羅者,諸界唯一,萬道源頭,乃是凌駕于單一源諸天之上的至高存在。
就黑鐵紀元這種本源有限、規則被“法典”框定的世界,即便本土生靈等級攀升至理論滿級,其力量層級也遠遠達不到踫瓷真實「源諸天」自然孕育的大羅之境。
更何況是鏡流與白珩這般,不僅身負大羅位格,更承載了周牧部分神權與系統饋贈的特殊存在。
于是……
事情的發展便又一次,輕輕巧巧地偏離了某位幕後黑手最初的預料軌道。
“你多少級了?”白珩百無聊賴地用指尖轉著桌上的白瓷茶杯,隨口問道。
“93,你呢?”鏡流感應了一下自身面板。
“也是93。”白珩撇了撇嘴,“升級好慢啊……照這速度,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達到這個世界的滿級。”
“不算慢了吧……”鏡流思索著對比,“比起這個世界土著動輒數十上百年的苦修,我們已經算是坐火箭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位面力量體系的上限……似乎有些低。”
“正常。”白珩放下茶杯,雙手托腮,
“這個位面的本源本就不算雄厚,又被‘法典’鎖死了成長路徑,力量體系自然強不到哪里去。”
“依我看,這九十三級表現出來的威能,恐怕連我們認知中的……星神都遠遠不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鏡流抿了口杯中已微涼的清茶,隨即又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包廂內某個不易察覺的角落——那里仿佛有無形的“視線”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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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們三個怎麼樣了。”
白珩聞言,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礙于那無處不在的“寰宇直播”,她們有些話可以模稜兩可地透露,引導觀眾自行猜測,但有些過于超規格的行為和認知,卻是不能直接表現出來。
至少,明面上做的事情,不能過于超出她們此刻扮演的“雲城劍士”與“候補聖女”的人設。
而就在這時——
“二位客官,小的給您續壺熱水。”
一個穿著粗布短褂、低著頭看不清面容的店小二,提著一壺熱氣騰騰的開水,腳步輕巧地走了過來。
他動作熟練,姿態謙卑,仿佛與城中無數茶館里的侍者並無二致。
兩女起初並未在意,只當是尋常的添茶服務。
鏡流甚至微微頷首,習慣性地想要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這是她一直以來在直播觀眾面前維持的形象。
可讓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店小二剛剛走到鏡流身側,腳下竟猛地一個趔趄,仿佛被什麼無形之物絆了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向著鏡栽倒過去!
他手中那壺剛剛燒開、滾燙冒泡的開水,也隨之脫手,帶著一股灼熱的白汽,劈頭蓋臉地朝鏡流的面門潑灑而去!
“刺啦——”
令人牙酸的輕微聲響傳來。
鏡流……沒有閃躲。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任由那滾燙的開水澆了個滿懷。
素色的衣裙瞬間濕透,緊貼肌膚,甚至冒起絲絲縷縷的熱煙。
然而,她的面頰只是被高溫炙得微微泛紅,那雙清冷的眼眸中,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依舊平靜如水。
「debuff感官反轉符文」
滾燙的灼燒感和理應出現的鑽心疼痛,在觸及她神經的瞬間,便被符文的力量扭曲、轉化,成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如同浪潮般洶涌的極樂感官沖擊。
「debuff感官積累符文」
這股被強行扭曲而來的極樂感,沒有當場爆發,而是被另一道符文悄然封存、壓縮,沉澱在她身體的深處,等待著某個需要宣泄的時刻。
那店小二見鏡流竟是這般反應,臉上瞬間褪去血色,變得驚慌失措,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對不起!對不起!是小的一時腳滑,絕非有意!還請客官恕罪!饒了小的一命吧!”
“恕罪?哈……”
鏡流口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嘆,听不出喜怒。
她隨手運轉起一絲這個世界的“魔力”,蒸干了身上濕透的衣物和殘留的滾燙水漬。
然後,動作優雅地抽出了隨身那柄裝飾作用大于實戰的佩劍,冰冷的劍尖輕輕抵在了那店小二不住顫抖的脖頸大動脈上。
“恕你無心之失,自無不可。”
她的聲音依舊維持著一種表面的平和,但眼底已凝起寒霜,
“但能否請閣下如實告知于我……”
“是何人派你前來,又是何人,想讓你用這等近乎‘刺殺’的方式,來試探于我的……深淺?”
那店小二聞言,眼底深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波動,但臉上卻擠出更加濃重的愕然,聲音帶著哭腔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的听不懂啊!小的就是個端茶送水的,哪懂什麼試探……”
他一邊說著,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篩糠。
“嗯……看起來……還是個訓練有素的諜報人員。”鏡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劍尖又往前遞了半分,刺破了一絲油皮,滲出血珠。
一旁的白珩,臉上的慵懶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淡漠,她放下托腮的手,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本聖女今天心情起起落落,現在可沒什麼耐心陪你演戲。”
“兩位姑奶奶,冤枉啊!”店小二像是被徹底嚇破了膽,涕淚橫流,磕頭磕得額頭見紅,
“俺就是個普通侍者,家里還有八十老母要養,這次是俺不對在先,姑奶奶要打要罰,哪怕打斷俺的腿俺都認了!”
“但請姑奶奶明鑒,千萬不要給俺安插這殺頭的罪名啊!”
他一邊哀嚎著,一邊竟手腳並用地向前跪爬,作勢就要去抱住鏡流的小腿,姿態卑微到了塵埃里。
鏡流見狀,眉頭微蹙,不再多言,直接手腕一翻,用劍身側面,帶著一股巧勁,狠狠地抽在了店小二的臉頰上!
“啪——”
一聲清脆的爆響!
這一次,她動用了一絲九十三級面板賦予的肉身力量。
店小二整個人被抽得原地旋轉了半圈,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破裂,鮮血混著幾顆牙齒飛濺而出,痛苦的哀嚎聲再也壓抑不住,在包廂內回蕩。
“言語套話,道德綁架,近身貼靠,試圖摸骨探查根底。”
鏡流持劍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痛苦呻吟的店小二,臉上那抹習慣性的溫柔假面終于徹底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經歷過無數生死搏殺與陰謀算計後沉澱下來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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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往昔歲月里,遇到過太多這般精通諜報刺探之術的‘老朋友’,或許我們今日……真的會被閣下這精湛的演技騙過去。”
白珩也跟著走了過來,俯視著地上的店小二,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行了,跟他廢什麼話,直接丟出去喂野狗就好。”
“不。”鏡流卻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這店小二的皮囊,看到他背後隱藏的線,
“我們從入這黑鐵城開始,便一直深居簡出,低調行事,自問未曾做出任何一件引人矚目之事。”
“所以,這種沒來由的的試探,只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白珩挑眉。
“有人在主動地……尋找「我們」這類人的存在。”鏡流一字一頓,語氣篤定。
白珩蹙了蹙秀眉,下意識地想到那三個失散的同伴
“是他們三個暴露了行蹤?”
“應該不是景元。”鏡流對自己的徒兒有著絕對的信任,相信以其智謀,絕不會輕易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
“那就是應星或者丹……恆咯?”
“大差不差。”
“有意思。”白珩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看來這潭水,比我們想的要渾啊。”
隨即,她便再度將視線投向地上哀嚎不止的店小二,語氣恢復了之前的慵懶,
“能培養出這種程度、連死都不怕的諜報人員,其背後的勢力,在這黑鐵大陸上,定然不會是什麼小魚小蝦。”
“你猜……會是誰?”
鏡流沉吟片刻,結合之前入城時收集到的零碎信息,搖了搖頭
“很難立刻界定。”
“但擁有這等能量,又能調動專業諜報機構的,最大的可能……與那個人類帝國的最高權力層有關。”
“要不要……”白珩伸出縴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意思不言而喻。
——搜魂。
鏡流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她知道這是最快獲取情報的方式,但她同樣顧忌著那無處不在的直播。
搜魂術法,顯然超出了“雲城劍士”這個人設所能解釋的範疇,她並不想在無數觀眾面前,過早暴露太多屬于“鏡流”本尊的、超規格的力量底蘊。
“我覺得,或許還是傳統的拷問方式更穩妥一……”
她試圖建議,尋找一個更符合“凡人”手段的折中方案。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一旁早已不耐煩的白珩已然出手!
只見白珩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五指如鉤,一把便拎起了那哀嚎不止的店小二的衣領,將他如同小雞仔般提離了地面。
下一瞬,異變陡生!
白珩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素雅衣裙,突然如同活物般開始不自然地蠕動起來!
裙擺之下,那條毛茸茸的潔白狐尾猛地竄出,並在空中急速扭曲、變形!
狐尾的末端,血肉翻涌,竟在眨眼間分化出無數條細密、尖銳、閃爍著不詳暗紫色光澤的觸須!
這些觸須如同擁有自我意識般,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緊接著,觸須群驟然暴起!如同疾射而出的毒蛇,精準無比地、狠狠地刺入了店小二的雙眼、雙耳、鼻孔、嘴巴七竅之中!
更有數根格外粗壯的觸須,直接穿透其粗布衣衫,刺入了他的胸膛、腹腔等髒腑要害!
“唔……”
在白珩的觸須刺入目標體內的瞬間,她口中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細微的、帶著某種奇異滿足感的輕哼,白皙的面頰上迅速漫開一層誘人的緋紅,眼神也出現了剎那的迷離。
鏡流在一旁看得分明,這才猛地想起白珩之前向她展示過的、那源自“共生魔物使”職業的、已發生質變的可怕能力。
而此刻,隨著等級提升至lv93,白珩的職業面板已然更新——
……
「姓名白珩」
「職業共生魔物使 唯一」
「等級lv93」
「特性唯一」
「debuff感官反轉符文、感官積累符文、奴隸印記、蛋白質中毒性成癮、感官峰值後離神、持續性亢奮狀態。」
「核心屬性」
「血量3100」
「魔法」
「力量150」
「敏捷5」
「智力9999 已達當前位面上限」
「主動技能」
「貪噬觸網指令共生體延伸“軟肢”,纏繞敵人時會同步傳遞給白珩當前感官——每束縛1名敵人,她的法術傷害提升,但“共生體依賴度”會增添8。
「吮能同調選擇目標建立“能量鏈接”,共生體將抽取目標“任意概念”轉化為“愉悅”傳遞給白珩——汲取友方“任意概念”時,愉悅強度翻倍。
「縱欲融形(因位階提升,已失效)」
「新增技能」
「神墮態主動讓共生體徹底包裹自身,每過1秒,“共生依賴度”增加10,法術強度增加,攻擊類型由魔法傷害轉化為真實傷害,並無視防御,同時解鎖狀態“初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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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擁血量鎖定為1,魔法值x2,免疫控制,每秒對全場釋放“真實傷害波”,傷害等同于101novel.com9當前魔法值。」
「被動技能」
「癮性饋禮(因位階提升,已失效)」
「新增技能」
「感官神格化當依賴度滿100,白珩會徹底進入“感官神格”狀態,每秒消耗當前1依賴度,開啟“神格領域”。」
「神格領域無視一切阻礙,將自身此刻感官無差別分享給光環覆蓋範圍內所有生靈。友方單位每秒回復50最大生命值。敵方單位每秒降低50最大生命值(該傷害為真實傷害)。」
「該狀態下,白珩無法被選中,無法被治療,直到依賴度消耗結束。」
「當前狀態」
「共生依賴度33」
……
「吮能同調」的能力,在那些“傾囊相授”的牧螢們的“幫助”下,早已完成了本質的飛躍。
它不再局限于吸取普通的能量或生命力,而是可以直接掠奪、吸收目標存在的“任意概念”——包括但不限于記憶、知識、情感、乃至……職業特性!
此刻,那無數刺入店小二體內的觸須,正瘋狂地汲取著他靈魂中所有的記憶光片,並將其轉化為一股股洶涌澎湃的、帶著黑暗甜膩氣息的“愉悅”洪流,反饋給白珩。
片刻之後,觸須如同潮水般收回,重新融入狐尾,變回那毛茸可愛的模樣。
白珩舔了舔略顯干燥的嘴唇,臉上還殘留著汲取記憶時帶來的潮紅,隨手將那已然目光渙散、身體如同被抽干所有水分般化作一具枯槁干尸的店小二,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如果是平時,以白珩的心性,或許不會如此輕易便下此殺手。
但此人從一開始,便是奔著取鏡流性命而來——那滾燙的開水若是潑在尋常人臉上,頃刻間便是皮開肉綻、容貌盡毀,隨後便是感染、潰爛,在極度痛苦中緩慢而淒慘地死去。
他根本未曾想過留任何余地。
既然如此,白珩自然也不會對他有半分仁慈。
“原來是這樣……”白珩長舒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剛才汲取到的龐雜信息帶來的沖擊感排出體外,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看向鏡流,
“找到幕後主使了。”
“嗯?”鏡流收劍回鞘,等待她的下文。
“這里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一些。”
白珩用腳尖輕輕踢了踢那具干尸,
“這個諜報人員,隸屬于人類帝國直屬的情報機構——「暗岩司」。”
“而「暗岩司」的最高長官,便是當今人類帝國的宰相,弘毅。”
“那道‘尋找並甄別天外之人’的最高指令,正是由這位弘毅宰相,親口下達並發布的。”
“而他本人所知道的,也就僅限于執行命令和剛才試探我們的具體步驟,更深層的情報,比如宰相為何要尋找天外之人,就不是他這個級別的棋子所能接觸的了。”
“至于這個人為什麼對你痛下殺手……”
說到這里,白珩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混合著荒謬與一絲嘲諷,
“怎麼說呢?其實也算是我們運氣‘好’,正好撞上了。”
“我們降臨這個世界的時間節點,恰逢黑鐵大陸各大種族勢力,正在這黑鐵王城內商討組建聯軍,討伐那位‘魔王’的相關事宜。”
“如今這黑鐵城內,矮人族、精靈族、獸人一族……幾乎大陸所有叫得上名號的種族領袖或其代表,都齊聚于此。”
“而精靈族此次前來的領袖,正是她們種族現階段的最高首領——一位據說手腕極為強勢的女性。”
“這女人能力或許不錯,但卻有一個致命弱點,便是善妒成性,尤其見不得容貌在她之上的同性。”
“她在我們入城之後不久,便通過安插在城內的眼線,得知了你的存在。”
“她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這世上居然存在比以美貌著稱的精靈族還要美麗的女人。”
“于是,那點可悲的嫉妒心徹底爆發,便動用了一些精靈族的秘傳魅惑之術,蠱惑了這個恰好在她影響範圍內的‘暗岩司’諜報人員,想借他的手,用這種看似‘意外’的方式除掉你,至少也要讓你毀容。”
“但她恐怕也沒想到,這個諜報人員本身接受的訓練和意志如此堅定,即便整個靈魂都幾乎被她的魅術污染操控,心底最深處卻依舊牢牢記得‘暗岩司’的任務——試探出你的真實能力和身份。”
“所以,他方才的動作,既是執行精靈女王的惡意,也是在完成‘暗岩司’的職責。”
“精靈族……”鏡流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
“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兒戲又……”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
“……陰差陽錯。”
“還真是世事無常,禍福難料。”
“不過……”她語氣轉而嚴肅,“也幸虧你出手足夠干脆利落,沒有給他任何傳遞消息的機會,不然我們可能就要提前暴露在所有勢力的視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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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白珩聞言,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更深的尷尬,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鏡流,
“實際上……恐怕我們已經暴露了。”
鏡流“?”
她眼神一凝“什麼時候?怎麼暴露的?”
白珩嘆了口氣,指了指那具干尸
“就在這個人臨死前的那一刻。”
“或者說,是他從接到任務、踏入這個包廂開始。”
“而他的記憶流向,在我用能力汲取他記憶的同時,他的一部分核心感知和最後的畫面,似乎也通過類似‘靈魂契約’或者特殊職業能力的方式,同步傳遞給了他的直屬上官。”
“所以,我們方才的對話,以及我……處理他的過程,很可能已經暴露在了另一個‘暗岩司’高層的眼中。”
“麻煩了。”鏡流秀眉緊蹙,意識到行蹤已然泄露。
“也不盡然。”白珩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
“暗中行事,步步謹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也非你我的風格。”
“既然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們,並且在大肆尋找天外之人,那我們不如……順勢而為,直接站到台前!”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強大的自信
“我想,以我們此刻的力量層級,在這個世界……應當沒有什麼土著勢力,能真正攔住我們。”
“正好,也能借此機會,‘幫’那三個家伙吸引一部分火力。”
鏡流聞言一愣“這也是你從他記憶里探查到的情報?”
“沒錯。”白珩點頭,詳細解釋道,
“之前進城後,我們只是粗略知道這個世界人人都有面板。”
“但在徹底翻閱了這個諜報人員的記憶後,我才發現,我們擁有的‘心魔契約者’和‘共生魔物使’面板,在這個世界也是堪稱bug級別的存在。”
“這應該是牧子……呃……應該是某種隱藏職業。”
“剛才這個被你隨手一擊就打殘的諜報人員,等級高達66級,在這個世界已經算得上是精英好手。”
“但他的力量數值,卻只和你當初40級左右時的面板相當,敏捷屬性更是一塌糊涂,技能也貧乏得可憐,完全無法與我們相比。”
“可以說,在同等級下,這個世界的普通職業者,在我們面前,幾乎就是不堪一擊的稻草人。”
說著,白珩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幾分霸氣
“綜上所述,我認為,此刻的我們,完全有資格、也有實力,站在這黑鐵城的舞台中央。”
“然後……”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決斷
“平推一切阻礙!”
“用絕對的力量,告訴那些躲在暗處的家伙,尋找‘天外之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鏡流“……”
看著瞬間氣場全開、仿佛要化身女王的同伴,她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奈地扶額
“我覺得……當務之急,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找到失散的同伴,確認他們的安全再說。”
“貿然成為眾矢之的,並非上策。”
白珩那剛剛升騰起的霸氣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她嘟了嘟嘴,抱怨道
“你這人可真無趣,就不能配合一下,讓人家過過戲癮嘛!”
但看著鏡流那不容置疑的認真眼神,白珩最終還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妥協道
“好吧好吧,听你的。”
“那就先去和應星匯合吧,他那個直率性子,我實在有點不放心。”
“根據這個諜報人員的記憶碎片分析,那個宰相弘毅,很可能已經接觸過應星,並且從他那不太靈光的腦袋里,套取到了關于我們的一些零碎情報。”
“所以……應星此刻最有可能的位置,便是被那位弘毅宰相,‘請’到了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首當其沖的,就是——帝國宰相的府邸!”
“那就出發!”鏡流不再猶豫,將杯中剩余的涼茶一飲而盡,霍然起身,動作干脆利落,再無半分之前的溫吞猶豫。
白珩見狀,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點了點頭。
只是在臨出門前,白珩的腳步微微一頓。
她裙擺之下,一條細小的、近乎透明的觸須悄無聲息地探出,如同靈蛇般卷起地上那具干癟的尸體,隨即迅速縮回。
在經過茶館後院時,那觸須如同擁有自主意識般,悄無聲息地在地上鑽出一個深坑,將干尸輕輕放入,掩上泥土,使其歸于塵土。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鏡流有所察覺地瞥了一眼外,再無任何人注意。
有一段至關重要的記憶,白珩選擇暫時隱瞞,沒有告訴鏡流。
她從那個諜報人員的記憶深處看到
這個世界的高層統治機構,尤其是人類帝國,是嚴令禁止底層民眾隨意“轉職”的。
任何未經帝國許可、自行嘗試轉職的人,都會被官方打上「越命者」的標簽,遭到清洗。
越,並非“超越”,而是“越界”
——僭越了命運為其劃定的軌跡,是重罪!
而且,這些渴望改變命運的底層生靈,也絕不像她們這樣,只需心念一動、輕輕點擊面板便能完成轉職。
他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進行系統性的學習,完成一系列極其艱難、甚至苛刻的任務鏈,才有可能掙脫原有職業的枷鎖。
就像剛才那個死去的店小二。
他明面上的職業是「死侍」。
而他內心深處渴望轉職成的職業……
僅僅是「酒館小廝」。
——一個能安穩度日、不必時刻面臨死亡的普通職業。
他最後一個轉職任務是“侍奉好今日最後光臨的兩位顧客,並獲得其真心實意的感謝。”
只要成功,他便可以擺脫“死侍”的宿命,完成他卑微的理想——
做一個人。
只可惜,自古忠義兩難全。
他接到的“暗岩司試探任務,與他夢寐以求的轉職任務,在命運的交錯點上,轟然相撞。
最終,在理想與現實、自我與職責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選擇了履行他作為“死侍”被灌輸的使命。
所以。
在成為人的前一刻。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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