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墨色絨布,沉沉地籠罩在城市上空。稀疏的幾點星光艱難地穿透薄霧,映照著老舊的居民樓。陳平租住的回三樓,在沉靜的夜里並不顯眼,與其他千篇一律的窗戶一樣融入黑暗。屋內,陳平躺在單人床上,呼吸均勻綿長,白天的喧囂與沖突似乎已被拋諸腦後。
“砰 ——!!!”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炸裂了夜的寂靜!
不是普通的撞擊,那聲音帶著一種金屬不堪重負的尖銳嘶鳴,就像有一頭狂暴的巨獸用肩膀狠狠撞擊著羸弱的囚籠。
緊接著,是令人牙酸的“嘩啦 —— 喀啦啦 ——!”聲。老式防盜門那堅固的鋼芯鎖體,在恐怖巨力的沖擊下,如同被鐵錘砸碎的核桃,瞬間扭曲變形!構成鎖芯的精密齒輪、銷栓、彈簧零件如同爆開的彈片,在門框內狹窄的空間里四處飛濺,叮叮當當地打在牆壁和地面上,留下細小的凹痕。門框周圍的灰泥簌簌落下。
粗暴的力量直接瓦解了最後一道屏障,沉重的防盜門向內豁然洞開,發出一聲悶響撞在了內側牆壁上。
兩道身影帶著深秋的寒意與毫不掩飾的戾氣,如幽靈般踏入了陳平這片私密的領地。走在前面的曹猛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橫肉擰緊,帶著志在必得的獰笑;緊隨其後的徐冰倩身姿高挑,一條緊身黑色皮褲勾勒出修長筆直的雙腿線條,面容冷艷如霜,眼神銳利如刀。地板上,散落的門鎖零件在門口燈光的映襯下閃爍著冰冷絕望的光澤。
黑暗的出租屋內部在他們眼中清晰起來 —— 簡陋的家具輪廓,陳設稀少。
“啪嗒 ——”
一聲清脆的開關聲響起。
然而亮起的並非入口頂燈,而是臥室門口一盞單獨的壁燈。
柔和的光暈瞬間傾瀉而出,恰好照亮了倚靠在臥室門框上的陳平。
他只穿了一條簡單的黑色運動短褲,上身精赤。
燈光流瀉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清晰地勾勒出每一塊肌肉完美的線條︰寬闊緊實的胸大肌如山丘般隆起,腹部分明的八塊肌群如刀刻斧鑿,背闊肌如同展開的翅膀充滿力量感,手臂和大腿的肌肉束更是虯結賁張,沒有一絲贅余,仿佛千錘百煉的精鋼凝聚而成。那身體並非健身房刻意雕琢的花架子,而是蘊含著爆炸性力量與內斂堅韌美感的真正武者之軀,彌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近乎實質的壓迫感。
他微微眯著眼,似乎剛從睡夢中被驚醒,但眼神里卻沒有絲毫慌亂,只有被打擾清淨的不悅,以及一種磐石般的平靜。他淡漠的目光掃過被破壞的門鎖,再落到闖入的兩人身上,聲音低沉,帶著剛睡醒的微啞,卻清晰無比地穿透了滿室狼藉帶來的沖擊︰
“…… 你們,大半夜破門闖入我家,這是要做什麼?”
曹猛和徐冰倩,這對信心滿滿、計劃趁對方熟睡雷霆一擊的 “訪客”,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光明和對方鎮定到荒謬的態度狠狠噎住了!
曹猛臉上的獰笑僵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預想中的驚慌失措、措手不及呢?怎麼會是這般反客為主的質問?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徐冰倩冰霜覆蓋的面龐上也閃過一絲極細微的錯愕。光線照亮了陳平的身體,比她記憶中在中級訓練館驚鴻一瞥時,更具視覺沖擊力!那種力量和氣勢的沉澱感,讓她心頭莫名一緊。眼前的局面,與他們精心策劃的 “偷襲” 劇本,產生了強烈的違和感。
趁夜偷襲,破門而入,本該是雷霆萬鈞、一擊制敵。結果門剛開,燈就亮了,目標就在那兒,氣定神閑地看著你,還反過來問你想干嘛?這強烈的反差感,讓曹猛和徐冰倩瞬間感到一種計劃的錯位感和行動受挫的憋悶。
幾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後,徐冰倩向前輕盈地踏出一步,那雙筆直修長、曾讓中級訓練班不少男學員側目的美腿,此刻更像是危險的象征。她揚起下巴,冰冷的瞳孔直視著陳平,聲音如同淬了寒冰,沒有絲毫溫度︰
“陳平,我們沒時間玩無聊的把戲。開門見山地說吧。”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感︰“放棄明天的高級訓練班考核名額。現在就退出。”
不等陳平回應,她繼續開口,話語流暢如同背書,顯然早有腹稿,也堅信這份誘惑無人能夠拒絕︰
“條件,你可以隨便開。無論是多少錢,市中心的一套公寓,或是一輛頂級跑車……” 她輕輕勾動了下手指,
“一份體面又高薪的‘清閑’工作,我徐家也完全有能力安排。甚至,我可以動用資源,將你推薦到‘流雲門’或者‘金焰閣’這樣的大門派武館。以你展露出的天資,去那里,不出兩年,也能穩坐真傳之位,不比在我們這個小地方的訓練班強?”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刻意的、但幾乎難以察覺的柔軟和誘惑,直視著陳平的眼楮︰“我知道,你進入中級訓練班後,目光…… 偶爾會停留在我身上。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意思……”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又似乎覺得這只是微不足道的籌碼,
“…… 只要你退出考核,我可以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我的身份和容貌,應該不會讓你丟人吧?”
話語中那股根深蒂固的優越感依然揮之不去。在她看來,拋出自己這個人形籌碼,對一個家境普通的男生而言,已經是降維打擊般的恩賜了。這雙長腿和這張臉,在圈子里本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曹猛站在徐冰倩側後方,雙手抱臂,眼神閃爍著殘忍和看好戲的意味。他不認為陳平能拒絕徐冰倩開出的如此豐厚的價碼。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地解決這個威脅,那自然是最好的結局。他甚至已經在考慮,如果陳平真被美色誘惑加入徐冰倩這邊,自己後續該如何應對。
陳平靜靜地听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仿佛徐冰倩許諾的不是金山銀山美人,而是一堆無用的垃圾。直到她話音落下,房間再次陷入沉寂,他才緩緩皺起了眉頭,眉宇間滿是不解和一種純粹的不耐煩。
“…… 高級訓練班的名額對你們很重要?” 陳平的聲音依舊淡漠,甚至帶著一絲純粹的疑惑,像是在討論一個毫不相干的數學題,“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需要這個名額,迫切地需要!兵解轉世來到這個世界整整二十二年,他如同陷入泥沼的蛟龍,忍受著平庸與遲緩。這二十二年,對他而言是荒廢!
更讓他感到荒謬至極的是徐冰倩最後的 “美人計”。陳平扯了一下嘴角,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嘲諷,語氣也變得格外犀利和不屑︰
“至于你,徐冰倩?說我偷偷打量你?那天不是你一直盯著我看,我才回看了你幾眼嗎?就憑那幾下對視,你就認定我喜歡你?”
他輕笑一聲,上下掃視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同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輕蔑,仿佛在說︰“你也配?”。
“你未免…… 也太過于自信了些,甚至到了讓人反胃的地步下頭)。” 陳平冷冷地下了結論。他腦海中閃過前世仙門紅顏的驚鴻倩影,那些真正鐘天地之靈秀、氣質出塵入化的仙子們,隨便哪一個的容顏風姿,豈是這個只懂仗勢壓人、自以為是的凡俗女子所能企及萬一?論美腿?仙門之中,冰肌玉骨、凝霜欺雪的大能女修,一步踏天,蓮步生姿,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無瑕!眼前這個女人,哪來的底氣用這種拙劣的伎倆來誘惑他?簡直是坐井觀天,可笑不自量!
“哈哈哈哈!” 曹猛聞言,忍不住爆發出刺耳的嘲笑聲,看向徐冰倩的目光充滿了揶揄和幸災樂禍,“徐大小姐!看來你這份‘好意’,還有這價值連城的‘美人計’,在咱們這位陳平兄弟面前,不管用啊!人家…… 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里!熱臉貼了冷屁股,感覺如何?”
他話語惡毒,字字句句都在徐冰倩驕傲的自尊心上狠狠扎刀。
徐冰倩原本冰冷如面具的臉龐,在陳平的犀利的嘲諷和曹猛的幸災樂禍之下,瞬間變得鐵青。那強裝的冷靜和優越感如同被重錘擊碎的玻璃,片片剝落。羞辱感如同沸騰的岩漿在她心中炸開!從小到大,憑她的家世容貌,何曾被人如此不留情面、近乎鄙夷地拒絕和羞辱過?尤其是在她主動放下身段開出 “優渥” 條件之後!
一股被徹底藐視和被當眾打臉的怒火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最後一絲和平解決的念頭蕩然無存!
“敬酒不吃吃罰酒!” 徐冰倩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殺意,“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曹猛!動手!給我廢了他!讓他這輩子再也摸不了拳架,看他還怎麼參加考核!”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摧毀他!將這個踐踏她尊嚴的狂妄之人徹底打落塵埃!讓他為今日的羞辱付出永生難忘的代價!
“嘿嘿!早該這麼做了!廢掉這樣一個人才夠勁!” 曹猛獰笑著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嗜血的興奮。剛才陳平對他的輕蔑和此刻可以名正言順痛下殺手的機會,讓他暴戾的血液徹底沸騰!他仿佛已經看到陳平四肢盡斷,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哀嚎的淒慘模樣!
“轟!” “呼 ——!”
話音未落,兩人默契十足,如同早已演練過無數遍!徐冰倩身形靈動,如同毒蛇出洞,修長有力的右腿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直踹陳平下腹要害!角度刁鑽狠辣,力求一擊致命或讓其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與此同時,曹猛那砂鍋大的拳頭已然揮到!他體格雄壯,力量更在徐冰倩之上,這一拳毫無花哨,凝聚了他踏入玄境後所有力量的精髓,剛猛無儔,帶著開碑裂石的威勢,轟然砸向陳平的左太陽穴!拳風撲面,甚至吹動了陳平額前的發絲!
兩人配合默契無比,一左一右,一腿一拳,快如閃電,狠如奔雷!正是凌山拳合擊術的基礎打法 “峰巒壓頂”!此招講究二人氣勢疊加,拳力互補,如同兩座沉重大山同時轟砸,意在封鎖躲閃空間,以力壓人,瞬間摧毀對手防御!這絕非街頭混混王八拳可比,即使是同境玄境高手,面對這種合擊也常需暫避鋒芒!
整個狹窄的客廳空間都被兩人瞬間爆發的殺氣充斥!空氣仿佛凝固!
然而,站在燈下的陳平,面對這致命的夾擊,身體卻如同扎根于大地的磐石!
他甚至沒有調整重心,更沒有半分後退躲避的意圖!
就在兩人的攻擊即將落實的前一剎那!
嗡 ——
兩聲沉悶得如同皮革撞擊鐵砧的巨響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炸開!聲音之大,震得破舊天花板的灰塵都簌簌落下!“砰!砰!”
燈光下,出現了讓曹猛和徐冰倩靈魂凍結的一幕!
他們勢在必得的攻擊 —— 那只足以洞穿木板的腳尖,那只足以擊碎硬骨的鐵拳 —— 竟被…… 硬生生擋住了?!
不!
是…… 被抓住了!
陳平的兩條手臂在零點幾秒內劃出兩道不可思議的殘影!
他結實精悍如生鐵澆築的右前臂向下一沉一撈,五指如鉤,後發先至,恰好將徐冰倩蹬來的腳腕牢牢扣住!同時,左臂向側上方一伸,那蒲扇般的大手張開,如同巨鉗合攏,正好將曹猛那攜萬鈞之力砸來的拳頭,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了掌心之中!
曹猛和徐冰倩臉上的獰笑和凶狠瞬間凝固!
“嗯?!!”
一聲充斥著極度震驚和無法理解的悶哼幾乎同時從兩人喉嚨中擠出!
他們駭然發現,自己的攻擊…… 如同撞在了一堵由千噸玄鋼澆築的壁壘之上!
曹猛的拳頭被握在陳平掌心,任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撤回或者爆發暗勁,都紋絲不動!那感覺不是握在血肉之軀上,而是被死死焊進了一座大山之中!傳遞回來的反作用力讓他的指骨劇痛欲裂!
徐冰倩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一只冰冷的、不可撼動的鐵箍鎖死,那巨大的握力似乎要將她的腳踝捏碎!更讓她恐懼的是,無論她如何爆發腿力試圖掙脫或繼續發力前沖,都石沉大海!對方的身體如同亙古不變的礁石,連一絲動搖都沒有!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曹猛心頭狂吼!那一拳他可是用盡了十二分力氣!就算是玄境巔峰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地硬接!這家伙是鐵做的不成?!
徐冰倩的震驚更勝!她主修腿法,對自己的速度和瞬間爆發力極有自信!就算是曹猛也不敢輕易硬接她全力一腿!可剛才,她甚至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那種游刃有余的隨意感,讓她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就在這電光石火,兩人心神劇震、力量遲滯的瞬間,陳平眉頭微蹙,眼中竟然清晰地流露出一種…… 純粹的困惑?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不解的事情。
他低頭看著被自己控制住的兩人,尤其是感受著他們掙扎傳來的力道,疑惑地開口了。那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源自絕對力量差帶來的 “茫然”︰
“…… 為什麼?我們同樣是玄境修為。”
他的目光掃過曹猛因憋氣而漲紅的臉,又落到徐冰倩滿是驚駭和痛苦的眼楮上,語氣里充滿了真摯的、難以理解的不解︰
“…… 你們的拳頭和腿上的這股勁兒…… 怎麼會…… 這麼輕飄飄的?”
如同一位大力士掂量著小孩子遞過來的玩具錘子,感到的不是威脅,而是對 “份量” 的嚴重懷疑。
“太弱了…… 實在太弱了……”
這聲輕飄飄的、帶著深刻 “疑惑” 的評價,像兩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曹猛和徐冰倩的腦門上!
唰! 他們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們之前所有的自負和凶狠!
直到這一刻!直到被對方那雙平靜卻蘊含著無邊力量的眼楮注視!直到對方這平淡的話語響起!
曹猛和徐冰倩才猛然驚覺 —— 從他們破門闖入,一直到剛才的雷霆合擊,眼前的陳平一直處于一種近乎完美的氣息內斂狀態!他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表面平靜無波。而此刻,當他微微皺眉,流露出那一絲 “疑惑” 時,一股足以讓他們靈魂戰栗的恐怖氣勢才如同被揭開蓋子的火山!轟然爆發出來!
如果將他們之前凝聚的玄境武者殺伐氣勢比作一兩座幾十米高、頗顯崢嶸的土丘坡壘……
那麼此刻,陳平身上彌漫開來的氣息!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直插雲霄的萬丈神峰!
巍峨!厚重!蒼茫!仿佛歷經億萬年的風霜洗禮,蘊含著天地初開般的混沌巨力!那是深不可測的底蘊!那是足以碾壓一切虛浮力量的絕對強橫!
恐怖! 這是兩人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
“開…… 開什麼玩笑?!這…… 這絕對不是剛入玄境一兩天能有的氣勢!!” 曹猛腦中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謬感和死亡陰影扼住了他的喉嚨!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不好……!!” 徐冰倩嬌軀劇顫,頭皮發麻,心中警鐘瘋鳴!眼前的陳平,其底蘊之深厚,遠超他們的預估!他們的情報徹底錯誤了!這不是一場碾壓局,而是飛蛾撲火!
曹猛第一個從驚駭中反應過來,求生的本能瘋狂尖叫!
“撒…… 撒手!!”
他瘋狂地扭動手臂,試圖將自己的拳頭從陳平那只可怕的大手中抽離出來!手臂上的肌肉根根賁起,青筋虯結如蚯蚓般蠕動,他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臉憋得紫紅!
然而 ——
徒勞!
那只包裹住他拳頭的大手,沒有絲毫松動!穩!穩得令人絕望!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焊死在他拳頭上的鈦合金囚籠!
陳平淡漠的目光落在了瘋狂掙扎的曹猛身上。
他沒有再給對方任何機會。
啪!
一聲極其輕微的肌肉發力聲響起!
陳平那精壯的右腿,快得幾乎拉出一道幻影!如同蟄伏的巨龍驟然甩尾!
一個迅猛絕倫、角度刁鑽的膝撞!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精確制導,精準無比地頂在了曹猛因劇烈掙扎而門戶大開的右手手肘關節 —— 那處最脆弱、連接手臂與肩膀的骨頭連接點!
“ 嚓 ——!!!”
一聲清晰刺耳到令人頭皮瞬間炸裂開來的骨裂爆響!徹底撕裂了深夜的寂靜!
那聲音就像是十根干燥無比的朽木被液壓機同時碾斷!沉悶中帶著撕裂一切的毀滅感!清晰無比地傳導到每一個毛孔!
“呃啊啊啊啊 ——————!!!”
淒厲慘絕到不似人聲的嚎叫從曹猛口中爆發出來!他的雙眼瞬間因劇痛而翻白,喉嚨里發出 的吸氣聲,仿佛心髒在這一聲慘叫中直接破碎!
那條被頂中的右臂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向外側扭曲折斷!鋒利的斷骨茬在皮肉下清晰凸起,觸目驚心!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摧毀了他的所有防御意志!
巨大的力量更是將他整個人撞得離地半尺,再如同一條破麻袋般狠狠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曹猛的胸膛骨頭盡數碎裂,這輩子直接淪為廢人。
陳平沒有打腹部,要是這一拳打在腹部,力道能直接震裂曹猛的五髒六腑,當場就得內髒大出血死亡死。
在神武界,殺了人還是挺麻煩的。
兩招,廢掉曹猛。
這個在中級訓練班與徐冰倩勢均力敵的對手!
徐冰倩臉色慘白地看著陳平。
陳平眉頭皺著看著她,然後拳頭松開,沉聲道︰
“……你走吧,我不打女人”
徐冰倩不敢置信地看著陳平,然後作勢就要逃。
陳平抓起手邊的塑料瓶,直接朝著徐冰倩背後砸去。
“啊!!!”徐冰倩慘叫一聲,直接從三樓走廊上摔了下去,死也不會死,受傷也不會多重,最多就是醫院躺幾個月,下場會比曹猛好很多。
水瓶砸中徐冰倩,她自己摔傷,確實不是陳平打傷的啊。
陳平周遭的住戶當即有人報警。
沒有多久,警察就趕到現場了。
為首的警察進入陳平屋子,看到陳平,眼神一怔︰“……小伙子,怎麼又是你?”
陳平道︰“李建警官,你好。”
“……和我說說情況”李建警官問。
陳平開口道︰“我正在家里睡覺,這兩個人闖進我家里,要殺我,我這是正當防御……”
“行,詳細的筆錄跟我回去做,我也要調查監控。”李建眼神復雜地看著陳平。
“好,配合警官辦事,是天帝國每一個公民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