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寇揚,出生在一個亂七八糟的家庭。
在我有記憶起,我就承擔了一切照顧寇莊的責任,因為那亂七八糟的家人害的寇莊身體不好。
再大了些後,我的個頭已經是兩個寇莊的大小了。
我帶寇莊離開了那個亂七八糟的家,我從弟弟成為了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保護寇莊的。
寇莊不想這樣子,他很心疼我,幾次想要尋死不拖累我。
他真的很傻,以為死就好了嗎?
沒了他我才會痛苦。
有他,我很幸福,我就只有他一個家人。
哼哼,就是因為他這麼傻,他才只能當弟弟!
笨寇莊,傻寇莊。
我不太敢也不想在寇莊面前表露任何不好的情緒,因為他老是會很擔心,一擔心身體就更糟糕了。
久而久之我把情緒全都收斂了起來,用表面的平靜來掩蓋自己。
其實我是一個有些調皮搗蛋,玩心很大的人。
機緣巧合下我被皇室收編了。
訓練很枯燥,懲罰很嚴重,不過好處是寇莊能有個安穩的環境,不錯的治療條件。
我任務完成的不好,就只能隔著大鐵窗與寇莊聊天,任務完成的好,才有資格進房間。
我很討厭任務,更不喜歡殺人和背叛。
可是我想見到寇莊,想讓他健健康康的,我只能去做那些不喜歡的事情。
有時運氣好,順利完成了任務。
有時運氣不好,好幾次差點死掉……唉!也沒見到寇莊。
再後來我長大了。
皇室派我去軍中任職。
我接觸到了仿生技術,真的很特別,除了沒有思想幾乎和真人一樣。
皇室讓我學這些是為了我更好的執行任務,他們和我都想不到日後這成為了我逃離的手段。
在軍中我認識了許多很好的人,只是我不敢與他們太過親近,一直冷冰冰對人,因為我隨時都可能背叛殺了他們。
沒有太深感情沒有羈絆,就不會愧疚。
我是個十惡不赦,兩面三刀的走狗。
其實我背著皇室殺過很多雄蟲,我厭惡雄蟲,他們常常以虐待我們為樂,那些那麼好的人活生生的被他們折磨死了。
帝國法律和規定不允許傷害他們,那我只能偷偷行事,讓這些敗類消失在世界上。
畢竟我一直干的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被派到潰序星盜團臥底,我遇到了一只很特別的雄蟲——祁遙。
第一次見面,我精神暴動,險些徹底瘋狂。
祁遙給我進行精神梳理,可出于對雄蟲的本能厭惡,我下意識出了手,差點傷了他。
我本來以為祁遙會怒氣沖沖叫嚷著要追究我的責任,但沒想到什麼都沒發生。
糾結猶豫許久,我去找了他。
明明那條走廊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我竟然有些膽怯。
為什麼會膽怯。
或許是心懷愧疚。
我只能通過祁桉灝上門道歉賠禮。
再一次見到他是在會議室門口,肯定是來找祁桉灝的。
鬼使神差間,我竟忍不住上前與他搭話。
他居然留意到了我用的繃帶。
其實我並不在意,畢竟這就是我故意露出給江逸安看到的破綻。
只是我沒想到他在意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對這個繃帶是否過敏。
說不上來的感受。
他居然還給我糖。
我不喜歡吃糖,或者說我根本沒吃過糖,人對那些不熟悉的事物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所以我拒絕了。
但我很快就後悔了,所以在機會再一次來臨時我很快接住了那顆糖。
祁桉灝與祁遙相處的很好,祁遙對祁桉灝的溫柔,與對他們浮于表面的不一樣。
很羨慕。
看著看著,我沒忍住伸手進口袋,去摸那寫著寇莊名字的銘牌,好像這樣我就不用羨慕別人,因為我的弟弟也在身邊。
……
我對皇室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他們很喜歡威脅,一次又一次的用寇莊的性命來威脅我。
我可以死,但寇莊不能。
我要保護寇莊,保護弟弟。
祁遙關注到了我沒睡好,給我準備了安神茶,甚至還有……不會讓我過敏的新型繃帶。
我沒想過他會真的那麼掛念在意我,甚至真的研究出不過敏的繃帶。
過敏是我自願的,可我現在不想過敏了。
我甚至突然很想逗一逗他,那被我壓抑許久的玩心又起來了。
我的舉動可能很冒犯,于是祁桉灝生氣了。
祁遙讓時安替我更換繃帶。
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所以我拿著醫藥箱走了。
只是我沒想到醫藥箱里有寇莊的救命藥。
第一反應我便覺得祁遙不懷好意,他怎麼知道寇莊需要這個藥,又是從哪里搞來的這個藥。
但我身上無利可圖。
他是出于如何目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真的幫了我。
皇室……我一定會帶著寇莊逃離。
再後來,我與祁遙關系越發嫻熟,我也被他吸引,靠得越來越近。
祁桉灝是如何被獨一無二對待,如何得到那些溫柔包容的我都看在眼里,私心里我忍不住想,祁遙若是我和寇莊的哥哥該多好呢?
那麼強大,那麼溫柔,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吧。
所以我控制不住心里的念頭,試探性的叫了哥哥。
祁遙居然答應了。
心猛的炸開,火浪席卷了全身。
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祁桉灝就來了。
我像一只流浪貓,被人摸了摸,想要靠近,卻發現他早就有自己的小貓。
祁桉灝與我打了一架。
我輸了。
他讓我收起那些不好的心思,讓我別動祁遙,不然他一定要我好看。
我沒有那些心思,更沒想過傷害祁遙,我只是很羨慕。
但祁桉灝顯然不相信,他覺得我這種長著八個爪子的蜘蛛殺傷力很大,怕我傷到祁遙。
我說我不會,不會傷害祁遙。
祁桉灝眼光中帶了點淡淡的審視,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唉!我是益蟲呀。
……
皇室昏招頻出,親手將自己送上了陌路。
又一次用寇莊的性命來威脅我。
可是我已經不會被威脅到了,多虧了他們的仿生技術,我在上一次用藥威脅後就用仿生人替換了寇莊。
不過我還是決定引起爆炸,只不過是一場與皇室想象有偏差的爆炸。
在爆炸前我想與祁遙說謝謝,謝謝他讓我時不時產生幸福的情緒,謝謝他那麼溫柔的對我。
可是他在與一名漂亮亞雌說話,兩人看起來關系匪淺。
……我上前怕是會影響到他們吧。
所以我走了。
可走到一半我突然又有些不甘心。
我回去了,只是在听到那亞雌說的話後,我突然就有些難受了。
就是因為祁遙對誰都會有著表面的客套禮貌,才會讓人忍不住覺得他是能親近的。
其實不能,根本不能。
所以我又走了。
沒想到祁遙居然來找我了。
我覺得反正我都要“死”了,那不如讓祁遙不要掛念。
所以我對祁遙很凶很冷淡。
他明明知道我是皇室派來的臥底。
可他還是很平靜溫柔,就像潺潺流水,包容萬物。
他和祁桉灝還真是兩個極端呀。
一個像制暖機,一個像制冷機。
……我很愧疚,用那樣子的態度對他。
還能再見嗎。
……
在實行爆炸前,我特意挑了一艘能引起注意但又不至于造成大傷亡的小戰艦。
一面能讓潰序星盜團的人快速集結起來,另一面又能給皇室發送信號,讓他們以為勝券在握,前來送死。
我提前在艙內放置了一具仿生人偶。
為了讓它更逼真,我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了里面,就連檢驗數據我都提前進行了調換。
反正焚燒過後面容和身體具體都看不清了,足夠以假亂真。
爆炸後的火浪焚燒的真的很疼。
意識模糊間的那些念想讓我越發的懷念和留戀,就好像我真的死了一樣。
的確,我也算是真的死了。
皇室教我的最後一課,是怎麼讓自己死的干淨。
寇莊說我這叫涅盤重生,必有後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遙給的藥有什麼特別的,寇莊的病慢慢好了起來。
他說,他要開始承擔哥哥的責任,讓我做弟弟。
笨死了,傻寇莊。
我和寇莊去過紀念星球,看過自己與戰友的墓碑。
我很想念大家,也很想念祁遙與祁桉灝。
某日去紀念星球祭奠墓碑後,我準備離開,轉頭卻對上的兩道視線,心髒瞬間劇烈跳動起來。
我摘下口罩,露出個笑容,問︰“好久不見,要和我一起去吃點甜點嗎?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