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關文書!”
張二河看著申儀說道。
“只要那人有合規簽令,我這邊沒有問題!”
申儀听此一說只是笑了一聲,未有說話。
張二河卻是問道。
“他走運的是牛還是羊群?”
“是馬匹!”
張二河一驚。
“去向哪里?”
申儀說道。
“出關!”
張二河說道。
“戰馬出關、那可是要有朝廷背書才行!”
“朝廷禁令如無朝廷背書,關中匹馬不得出關、河北匹馬不得過河!”
申儀笑著說道。
“要有背書那還說什麼,正是沒有朝廷背書,這才求到你張市令頭上!”
申儀向前一步神秘的說道。
“我也只是牽線搭橋,對方說了,只要張市令能抬手給出一張通關文書,他們願以五百金相贈!”
“而且以後每一批軍馬過關,都有張市令兩成的好處!”
張二河大驚立時向後退了一步。
以極其敏銳的目光看向申儀。
“你這是要走私軍馬?”
“申太守,我大漢最大軍馬場就在你所管轄之張掖郡,你比我清楚,走私軍馬者、斬立決!”
“你申太守是世家大族,為了些許錢財冒如此大險,你可想過後果!”
現在張二河已完全明白,什麼從中牽線搭橋,這分明就是申儀自家的走私生意!
申儀說道。
“張市令也別說的如此難听。”
“這條路我們不走,照樣也有別人要走。”
申儀看向張二河說道。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些許錢財,張兄,你可知一匹上好的軍馬在中原和吳地已經被喊到什麼價格!”
“我有涼州通向關中的批文,你又有權發放關中出關的通關文書,只要我們聯合將商路打通,這就是一條黃金之路。”
“我收回剛才的利益分成之言!”
“現在我保證只要你加入我們,我保證你一張通關文書可比你二十年的俸祿,用不了多久,張兄你就可有一生用之不完的財富。”
申儀說著一指張二河臉上的刀疤說道。
“張兄為國九死一生,你就想如此清貧下去!”
“不為自己想還不為自己的兒子想想!”
“你現在還是個長安市令,手中有權,可你的兒子到現在也只是個不入流的官市巡檢官。”
“你就不為他想想後路!”
張二河一時語塞。
是啊,哪個父親不想為子女計算好將來的前程!
他那兒子張巡是個什麼樣子、他這個父親很是明白,現在有他幫襯還能過的不錯,可他總有老的一天。
等他無有能力之時,他這個無用的兒子又能靠誰!
可申儀要做之事不是牛羊牲畜而是軍馬,朝廷明令走私馬匹五匹以上者斬立決,而懼他的經驗,這申儀走私的馬匹恐怕要以千百計算,這事一旦事發即為死刑、家人流放。
“此事風險過大……!”
“張兄,富貴險中求啊!”
“不冒險誰給你好處!”
“再說……!”
申儀看向不遠處正在與自己兒子申仲說話的張巡一眼,這才慢慢說道。
“現在你想退出也晚了!”
張二河看到申儀看向自己兒子,隨之眼神一緊說道。
“你給我那逆子下了什麼圈套!”
申儀笑著說道。
“張兄別緊張,我們是好兄弟,我怎麼會對佷兒下手呢。”
“我是在幫他!”
“最近令郎看上了鴛鴦樓的一個女繡工,名叫劉瑩的。”
“這些時日他可是沒少花錢去那里買東西,再加上他自己揮霍的錢財,其實也沒多少,我讓下人算了算,也就是幾百金!”
說著申儀就對管家一揮手。
那人就遞來一本賬冊、隨之放在張二河面前。
申儀說道。
“這上面一次次計得清楚,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另郎支走多少金,去做了什麼,每一筆都寫的一清二楚。”
“我把事情都與你說了!”
“張兄,現在你就是想與我們撇清關系都已是不可能!”
申儀與張二河站在一起。
“張兄,現在我們是同在一船,並肩而行,你想下船也要問問其他人同不同意。”
而此時不明所以的張巡卻是走到張二河近前。
“父親,我要娶申伯父的義女劉瑩為妻,請父親成全!”
此時張二河看著自己這被人給牢牢套住還又全然不知的傻兒子,心中怒火中燒。
可現在就是殺了他已是無用。
看著申儀管家手中的賬本,那現在已是申儀拿捏他們父子的催命符!
這時申儀看著一旁臉色興奮張巡隨之說道。
“那劉瑩已是我兒之義妹,這事申伯父做主,等忙過這一陣就為你們操辦婚事,剛才你父親也未有異議!”
說著申儀看向張二河說道。
“賢弟,兩個孩子很是般配,你沒意見吧。”
在思索良久之後。
張二河終于是苦笑一聲。
“沒意見,申兄都已為我兒想的如此周全,我這個做父親的都自愧不如,還能有何意見!”
張巡一看父樣同意立時大喜,隨之與申仲走開去向他處。
張二河看著張巡遠離的背影,再次苦笑著搖搖頭。
這不個安世事的小子、要是離開了他可不知他能怎麼活下去。
這時申儀馬上說道。
“現在我一批軍馬正在長安遠郊,已經停了半個月,就差賢弟的通關文書,不能再等下去。”
“這事對賢弟來說不難吧!”
張二河看著自己父子已無回頭之路,又看了看遠去的兒子。
最後還是強行點了點頭。
“三成!”
“什麼?”
張二河再次說道。
“我要你們的三成分利!”
申儀嘴角一揚知道他已拿下這張二河。
心說,任你是什麼軍中拼命人物,任你是有多少戰功,不也一樣被我拿下收歸己用。
隨之說道。
“那我什麼時候能拿到批文?”
“明日,你派人來官署拿通關文書!”
“好,張賢弟快人快語,我保證一拿到南面的黃金,你那份馬上給賢弟送來,絕不食言!”
申儀說著剛要走,可又回過頭來看向張二河。
“對了,于各關之中有許多守關的市兵都是賢弟的曾經的手下,你還是提前打個招呼要好,以免到時出現差錯。”
“需要多少錢財打理,你派人找申管家來領就是!”
“只要這次我們聯合成功,以後錢財多的會讓賢弟發愁放在何處!”
“哈哈哈哈哈!”
說著申儀大笑著離去。
這一次又是他一得意之作。
只用了幾百金就將長安市令這樣的重權之人綁上了自己的戰車之上。
只要成功一次,以後他張二河就再也別想回頭。
申儀心中暗笑想道。
這還要感謝諸葛亮對于戰馬的嚴加管控之律法。
而張二河卻是無奈的看向遠方。
他也曾經立有戰功,他也曾為大漢為丞相、浴血而戰!
當年吃都吃不飽時,是丞相的田畝令讓其所在家鄉之人都免去地方盤剝,讓他張二河第一次吃上飽飯;那時他們一起從軍的鄉黨只有一個目地,就是追隨丞相打出一片不同的天地。
可現在他們吃飽之後卻改了當初的誓言,想要的卻越來越多。
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