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出發之前。
鐵臣哥看著那已燒完的俘虜營和那焦黑的尸體。
心有余悸的對著身邊的哥哥說道。
“大哥,你可是救了我們大家!”
一些羌兵看著眼前場景也是驚呆,紛紛以感激的眼神看向阿木臣哥,要不是他帶頭參軍北上,他們這些人就不會另營安置。
那現在他們也在那些燒焦的尸首之中!
看著燒後的大營和那一個個處理焦尸的士兵。
這些羌兵終于知道,這支漢軍是一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心狠手辣,說到做到,有時不說也能做到!
大隊羌兵隨著劉禪大軍開始北上,再也不敢造次。
因語言不通,這些羌兵被劉禪單列一軍名約羌營,懂羌語的馬承暫任其營主將。
劉禪在帶齊戰馬口糧之後,大軍未再休整,而是快速北上進入河西走廊,一路經西平武威西進玉門關。
而在大軍到達敦煌郡時,劉禪踫到了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人。
大軍前鋒北宮信帶著弓騎兵正在西行之時,突然踫到一支匈奴騎兵正在與一隊漢軍騎兵交戰于戈壁之上。
“報校尉,前方有支匈奴騎兵正在于交戰,另一方好像是我軍。”
“哨長已經帶著斥候沖了上去。”
北宮信說道。
“匈奴騎兵主力不是還在玉門關外嗎,沒想到竟有散騎兵沖到了這里。”
一旁的弓騎兵副將劉虎說道。
“正好,我們一路之上只收到過玉門守將馬玉的幾封救援軍報,現在正好抓幾個舌頭探听一下匈奴人的情況。”
“走啊!”
一聲令下弓騎兵開始加速前進。
北宮信趕到之時雙方兵馬正絞殺在一起。
一員漢軍小將領著百余騎兵,一馬當先對著那些匈奴游騎兵兩面夾擊進行攻殺。
其身手還相當了得。
北宮信看著眼前正在大殺四方的小將,突然對劉虎說道。
“這人怎麼那麼眼熟啊!”
劉虎定神一看。
“這不是田彭祖嗎,漁陽田家的公子,當時進攻代郡之時此人還在營內與我們喝過酒呢,他不是去西域馬刺史處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敦煌。”
“別管那麼多,先幫著滅了這支匈奴兵再說。”
說著北宮信一馬當先就沖了過去。
從踏中北上以來他心中就窩了一肚子火,本來他都帶弓騎兵攔住了那羌氐二王的去路。
想著抓一個部族王爺立功不小。
可沒想到對方被其強大的外表給鎮住,隨之選了一個外表不如他彪悍,但卻實很厲害的劉禪方向突圍。
本想著從劉禪所部一方殺出重圍。
可沒想這金甲大將軍看著不太聰明,可力氣卻極大,只一棒打死一王,另一棒還未揮出就又擒了一王。
而北宮信方向卻是干等一場。
到手的軍功卻跑向了自家將軍手上。
而他也是大罵那氐王不識貨。
北宮信心說,你從哪個方向突圍不好;趙統、馬承,或者關索和我這個方向都比從那金甲大將方向突圍要好,只看那一邊兵少嗎。
好幾條可能的活路你不走,偏偏找了一個最難突圍的方向突圍,這不是倒霉催倒霉、你叫越倒霉嗎!
因之前沒有抓到二王,這一路上北宮信都憋著勁。
這看到敦煌出現匈奴騎兵,直接引兵沖了上去!
少時過後,劉虎在引弓射倒了最後一個匈奴騎兵之後,才看向那員小將。
對方也看向他們,隨之臉露驚喜。
“北宮信、劉虎!”
那人來不及擦去臉上的血漬隨之沖向兩人。
“你們不是在幽州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現在的田彭祖已經褪去了大半的天真稚嫩之氣,整個人也顯得沉穩了許多。
眉宇間更是有了一股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堅毅。
他盯著面前的北宮信和劉虎,眼神中既有驚喜也有疑惑。
他清楚地記得,這兩位兄弟應該在幽州隨自己大哥劉金在一起。
他們一個是弓騎兵主將,一個是大哥劉金的近衛,應是時刻隨在大哥身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難道幽州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真要有什麼變故可如何是好,他大哥還在幽州呢。
可看著兩人笑而不語,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田彭祖立時收起笑容問道。
“我大哥來了!”
北宮信說道。
“近半年未見,田公子可是穩重了不少,人也越來越聰明,將軍就在後面馬上就到;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不是去西域馬刺史處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在圍剿匈奴斥候兵。”
田彭祖長嘆一口氣說道。
“別提了,一言難盡,二位哥哥我的日子不好過啊!”
“走,見了我大哥再說,我要好好和他說說!”
少時過後,劉禪大軍趕到。
北宮信將將抓到的匈奴戰俘交給了參軍程武審問,隨之帶著田彭祖去見了劉禪。
劉禪看到田彭祖第一眼,也心頭一驚。
“二弟,你怎麼在這兒!”
田彭祖看到劉禪第一眼,眼楮就開始不爭氣的落下淚來。
“大哥,你可來了!”
“別哭,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介紹你去向西域馬刺史處任職嗎,你怎麼呆在這里。”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當時帶著你的書信一路疾行,一個月後我就到了西域。”
“馬刺史看過大哥書信之後對我也很是客氣,接著任命我為都護校尉,領兵听從西域刺史府調命,還說要收我為徒好好教習我兵法、治民之事。”
劉禪說道。
“那不挺好嗎,你哭什麼,人家一個刺史收你當學生你還委屈上了!”
田彭祖說道。
“我這師父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嚴厲,動不動就抽人鞭子,真抽的那種!”
劉禪想了想,馬謖沒這打徒弟的習慣啊,倒是他因街亭之事沒少挨自己的揍。
“到底怎麼回事?”
田彭祖說道。
“一開始半個月什麼都好,師父對我也很和藹。”
“可有一日我師父拿出一張涼州輿圖給我看,說有一處五道總口之地名約街亭,旁邊有座孤山;”
“師父問我,如有一支五萬人馬的敵軍要進攻此處,給我一萬五千兵馬,問我當如何用兵,是當道下寨還是屯兵于別處。”
田彭祖說著,听的劉禪一皺眉,馬謖這是要干嘛!
隨之問道。
“你怎麼說的?”
田彭祖說道。
“兵法雲︰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當就說屯兵于山上居高臨下士兵定能死戰!”
“可結果師父听到此話大怒,命人將我綁在刺史府門口抽了我幾十鞭子,然後讓我再想想當如何用兵。”
“我田彭祖用兵向來最有主見,豈能是一頓皮肉之苦就能說變就變,那不是我性格!”
劉禪眼中帶有怒意的看著田彭祖。
“所以呢!”
“所以我仍要堅持自己的用兵方略,屯兵于孤山、置之死地而後生也。”
“最後就是我的都護校尉之職被免了,給我降成百夫長,師父讓我隨王雙將軍領兵于絲路之上剿匪,以增加閱歷!”
“這不直到今日,我正領兵清剿從小路突入敦煌郡的匈奴騎兵。
此時田彭祖也發現劉禪一臉怒意,隨之說道。
“老師就是太過嚴厲!”
“怎麼,大哥你是不是也在為我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