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林嫦兒話鋒一轉,“既然咱們是花了銀子把這些產業買回來的,那往後,無論是鋪子,還是莊子的盈利,自然是要往你這邊送,不能再往府上送了。”
吳清豐先是一頓,繼而輕笑出聲,就說,到底是花了銀子出去的。
不管最後收益的是誰,真金白銀出去也是真。
她怎麼能做冤大頭。
當然,吳清豐也是極其贊成她的做法的,若真真只是左手倒右手,後續一切維持原狀,何苦折騰著一遭。
吳清豐點頭,“這是自然。”既然已經記到他名下,母親也已經不在那吃人的宅子里,那些盈利自然是要送到他這里,他可沒大度到給仇人養孩子。
林嫦兒又道︰“至于你的父親,眼下他應當正值壯年,又有俸祿,應當能養活他自己那個小家吧?”若是不能,納什麼小妾,生什麼庶子女。
林嫦兒想,大事上,她還是有大局觀的,到了後宅瑣事,尤其是面對這種寵妾滅妻的渣男時,就不想講啥原則。
若不是,吳清豐是走的正規仕途,需要名聲的供養,加上,宴清告狀的事,吳父也幫忙運作了,這人情是要還的,這事兒肯定要做的絕一些。
不過眼下嘛,他們還在苟發育階段,事情多,也不想引來太多關注,尤其是京城那邊。
畢竟,研發火藥這種大殺傷性的武器,還有戰船,在這個時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雖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既然進入這個時代的,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還是要遵守這個時代的規則的。
至少不能在雷點上蹦迪。
吳清豐不置可否,祖母早年寫下那份切結書之後,他父親也是另有謀劃的。
這麼些年經營下來,即便不成大氣候,供養他自個兒總是錯錯有余。
“你說了算。”他道。
吳清豐不知道的是,他父親雖然官做的挺大,但于經營一道屬實沒什麼天賦。
他那心尖尖上的寵妾,也偏巧是個只會花,不會賺。
吃穿用度上,在整個京城勛貴里,都算得上頂尖的。
吳夫人雖然厭惡他們,但于用度上,也不曾苛待過。
所以這些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也算過得安逸。
按如今就不一樣了,吳夫人南下省親,走的倉促。
可以說是,雙手一攤,雙腳一邁,上了馬車,直奔碼頭,順水南下,什麼府中庶務,皆拋腦後。
不過她平日里將管事的僕婦們教的好,起初幾日,各司其職,府上也不曾出亂子。
但時間一長,主母不在,難免有人起了小心思。
吳父吳樂興那位寵妾,江姨娘就先按捺不住,暗搓搓想要攬權。
不過這位向來是既要又要,臉面要,好處也要。
姨娘管家,外頭人是要笑話的。
但若是,家中庶務混亂,無法正常運轉,主子們的吃穿都沒法保障,那這個時候,她這個姨娘出面穩定局面,那就是天命所歸。
江姨娘小算盤打的 啪想,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
誰想,她就小小給廚房以及針線房使個絆子,府上幾個管事的僕婦居然撂挑子不敢了。
這些,府上的庶務是真的無法運作了,吳樂興下朝回家,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幾個僕婦,便跪在他面前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