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不少大臣都在議論昨日崔家一事。
“你們听說了嗎？昨日崔敦禮被太子抓去東宮了。”
“何止是被抓了，你沒看崔家人今日都沒有來上朝嗎？估計是被東宮六率還圍在家里呢。”
“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恐怕是太子查到了什麼，你沒看陛下都沒說什麼嗎？”
。。。。。。
各種議論之聲。
唯獨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對視一眼，像是沒有听見似的。
昨夜深夜他們便被召進了宮，便知道了此事。
他們知道更震驚的是，太子竟然想要圍了長安城所有五姓七望的宅子。
听見這個消息，他們也是震驚無比，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不得不說，真是沒有太子敢干的事。
要是長安十六衛在太子的手里，這些五姓七望一個都別想活。
啼踏~啼踏~啼踏~
一陣馬車的聲音，所有人看過去。
發現是李承乾的馬車，都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特別是五姓七望那些官員，現在看見李承乾就像是看見瘟神一般。
竟然直接下令把崔家給圍了。
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他們這群人。
吁！
王泉停穩了馬車，下車恭敬的半彎著腰道︰“太子殿下，到了。”
說著，他還不忘給李承乾掀開簾子。
李承乾走下馬車，拍了拍身上的太子服，看見一群官員盯著他看，嘴角一咧笑道︰“大家早上好啊。”
嗯？
這又是什麼新式的打招呼方式？
看著眾人迷茫，李承乾這才反應過來，好像自己這種打招呼方式在大唐並不流行，所以改了一個方式道︰“你們都用過膳了嗎？”
這下眾人才听明白了意思。
原來是太子跟他們在打招呼。
其余的官員沒有回應，警惕的看著李承乾，裴寂倒是邁著穩健的腳步上前道︰“拜見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關心，我們上早朝不用早膳，不知道太子殿下可用過？”
“這樣啊。”李承乾眨眨眼，原來大唐這些官員上早朝都不用早膳，吧唧了一下嘴道︰“那怎麼行，不用早膳，怎麼吃得消。”
“多謝太子殿下體恤，無礙都已經習慣了。”裴寂笑道。
“對對對，習慣了。”
“就是，早就習慣了。”
。。。。。。
身後一群老臣派也是賠著笑臉道。
他們現在支持的是李承乾，如今太子殿下的手段越來越高，而且有了帝王風範，他們自然是開心的。
這說明他們沒有支持錯人。
自家還能富裕兩代人。
可也有些畏懼李承乾，畢竟這太子殿下做事風格完全不給面子，說抓就抓，說殺就殺。
早朝開始。
李世民穩坐在龍椅之上，看著台下眾人，特別是五姓七望的官員，怒氣值噌噌的往上漲。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張阿難喊了一聲。
很快便有官員上前，眾人望過去發現是房玄齡。
“啟稟陛下，昨日太子殿下審訊薩寶，臣听聞涉及崔敦禮，太子殿下昨日抓捕了崔敦禮，還圍了崔氏府邸，不知崔家到底犯了何事？”
這一段明知故問的話，已經是常態了。
房玄齡只是一個引子，把這件事情給引出來。
大唐鐵三角就此上線。
李世民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憤怒，看向李承乾問道︰“太子，可有此事？”
“回稟父皇，確有此事。”李承乾拱手道，對于大唐鐵三角的演技真的是佩服的不行，明知故問，多此一舉啊。
“那你說說，薩寶供詞中是如何說的？為何涉及了崔家？又涉及崔家那些人。”
這種問法，讓李承乾一愣。
前面是引出這件事，讓他來闡述。
可後面一句話，明顯是在暗示，不可能把崔家人都涉及其中。
也就是抓罪魁禍首的意思。
李承乾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但還是回復道︰“回稟父皇，薩寶供詞中確實說了與他交易之人，而且涉及崔家兩人，崔仁師和崔敦禮，甚至還交代了整個細致的交易過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簿子，雙手奉上道。
“父皇，這就是薩寶藏在自己臥房的交易記錄，從前隋開始到被抓前的所有交易，都詳細的記錄在冊。”
嘶！
听見還有交易記錄，大臣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崔家這次是真的栽了。
崔仁師是上一任家主，崔敦禮屬于崔家核心人物。
也就是這兩人被抓之後，光靠一個崔邑很難支撐起崔家。
何況李世民趁這次機會肯定會清洗崔家在朝堂上的人。
張阿難手腳麻利的到李承乾面前接過簿子，轉身雙手遞給了李世民。
看著里面一樁樁，一件件交易，李世民的臉色也是陰沉至極。
每一次交易，女子販賣就沒有低于過十人，多的時候高達數十人。
還有一些女子竟然被販賣去了薩珊王朝，專供那些皇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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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翻動簿子的雙手都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就連簿子兩邊都被捏的變形了。
“陛下。”張阿難提醒了一聲。
經過提醒李世民這才回過神，可臉色依舊非常難看，盯著下面大臣們道︰“襖教在長安為非作歹十數載，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朝廷養著你們是干什麼吃的？百姓交的那些賦稅，你們對得起他們嗎？”
嘩！
李世民將簿子丟在了房玄齡面前吼道︰“看看，都好好看看吧，觸目驚心的數量，這都是大唐的百姓。”
在朝會的時候，李世民是很少如此發火的。
哪怕剛才張阿難都提醒了，可李世民越說越氣，完全是控制不住。
房玄齡看著面前的簿子，彎腰撿起查看，越看臉色也是越陰沉，簡單的翻了幾頁，就涉及了女子數百人，軍械甲冑數百套。
要是按照年限算。
人數不得過萬？
看完，房玄齡甩手將簿子遞給杜如晦，他也是看不下去了。
就這樣，一一的傳遞下去，看見簿子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裴寂更是氣的胡子都翹起來。
“陛下，崔仁師、崔敦禮做了如此人神共憤之事，就要受到車裂之刑，臣懇請審理此案，必定給這些百姓們一個交代。”裴寂也是有小心思。
這件事是由李承乾揪出來的，審案的肯定是要自己人。
不然的話，崔家背後肯定會動用關系。
李世民看了眼裴寂，把眼神看向了李承乾︰“太子，此事你如何看？”
如何看？
車裂都算輕的。
李承乾上前拱手道︰“父皇，兒臣覺得身為朝廷的父母官，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只是簡單的車裂肯定是不行的，兒臣提議，大唐律法中增加兩項懲治貪官污吏之法，以震人心。”
“哦？那兩項？”李世民來了興趣。
沒想到李承乾還懂這些。
不過想想薩寶在刑部審了幾日都沒有結果，去了東宮一日就有結果了，說明李承乾還是有些方式方法的。
這種想法李承乾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笑死。
能用什麼方法，無非就是威逼利誘。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還用死威脅肯定沒用。
只能給他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啟稟父皇，第一項就是剝皮實草。”
剝皮實草？
這是什麼刑罰？
所有官員頭皮有些發麻，剝皮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李世民皺眉道︰“剝皮實草是什麼刑罰？”
“父皇，剝皮就是顧名思義，剝下貪官的皮囊，然後填入稻草，立于府衙門口，警示其余官員不得貪贓枉法。”李承乾說這話的時候猶如地獄出來的幽靈。
加之他說話的時候嘴角上翹。
明顯就像是惡魔一般。
嘔~
不少官員還好沒有用早膳，不然想想都要吐出來。
原來剛才李承乾詢問大家用過早膳沒有是這個意思。
李世民听的眉頭也是緊皺︰“這會不會殘忍了一些？”
“殘忍？”李承乾不屑道︰“父皇，再殘忍，能有百姓殘嗎？一個官員貪贓枉法，害的可是一方百姓。死死貪官一個，救卻救活了一方百姓。朝廷不拿出點態度，如何穩定民心？”
“好。”李世民微微頷首，對于李承乾這種想法非常的贊同，緊接著問道︰“第二項呢？”
百官們听了之後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沒想到李世民竟然三兩句話被李承乾說服了。
這是通過了這個草案？
想到這個方法用在崔仁師和崔敦禮身上，以後上值每日要路過二人的皮......嘔~
不少人都想告老還鄉了。
李承乾可不管其余的人想法，繼續道︰“第二項就是凌遲。”
“凌遲？”李世民又懵了。
這又是什麼？
字面意思嗎？
李承乾就知道大家不明白，自己解釋道︰“沒錯，就是凌遲，也可稱凌遲處死。將人綁在那里，找那種快刀手，在人身上切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而且三千六百刀切完，人還不能死，要活活的將血流干而亡。”
嘶！
嘔~
不少年紀大的官員，已經捧著肚子趴在地上嘔吐了。
嘔出來的全是胃液。
比喻的太形象了，讓他們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李承乾看見這些趴在地上的官員，眼角抽了抽，到底是什麼陰暗心思，這些都能聯想出來。
他自己說出來，還沒想出來凌遲是什麼樣的呢。
李世民非常嫌棄這些趴在地上的官員，揮揮手道︰“此事，玄齡、克明你們好好議論一下，是否可以加入唐律之中，如果可行，昭告天下百姓，朝廷對貪官污吏的處置未來只會越來越嚴，以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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