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從里面拿出來一塊最大的放在了桌子上面︰“這些就夠了,等著,我就給你盛酒。”
陳皓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一碗飄香的陳釀便是擺在了他的面前。
陳皓湊過去聞了聞,然後便是听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以及一只白玉一般的手將他眼前的酒碗搶走了。
“你是怎麼知道那錢不是那個書生的。”
來人抿了一口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唔,好酒!”
陳皓撇了撇嘴︰“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是那個書生自己告訴我的。”
“他自己告訴你的?然後把自己送進大牢?”
捕頭扭頭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陳皓嘆了口氣,看了看已經快要見底了的酒碗︰“打個比方,如果是你的家人有人要用藥治病,很急,你出去之後將自己身上的最值錢的東西兌換成了銀兩,在交集的過程之中你可能會去注意這錢的具體數量嗎?”
捕頭沉思了一下道︰“不會。”
“那不就得了。”
陳皓攤了攤手︰“現在你手中有一百兩銀子,然後掉在了地上,被人撿了起來,那人要與你平分,這件事你同意嗎?”
那捕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陳皓。
後者聳了聳肩︰“你看,連你都知道這不可能,那書生便是同意了,而潑皮表示不行,這銀子是誰的一目了然。”
說罷,陳皓轉身對著老板說道︰“再來一碗。”
“來 !”
又是一碗酒擺在了陳皓面前。
那素手的主人自然而然的將酒碗再次搶走︰“你有沒有興趣來官府?”
陳皓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去。”
捕頭有點詫異︰“為什麼?”
陳皓想了想道︰“當上了衙役我能想什麼時候喝酒就什麼時候喝酒嗎?”
捕頭看了看手中的酒碗,然後看了看他。
“這個不算。衙役可以想要什麼時候釣魚就什麼時候釣魚麼?”
陳皓問道。
“這附近沒有可以垂釣的河流,只有小溪....…”
捕頭淡淡道。
“這個也不算,衙役可以想什麼時候回去陪家人就什麼時候回去嗎?”
陳皓將第四碗送上來的酒護在了自己的懷里,問道。
這次捕頭沉默了。
半天沒得到回應的陳皓怔了怔,抬頭看向那捕頭,捕捉到了她眼神之中那一絲黯然。
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了半晌,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個孤兒。”
捕頭也愣住了,她默默的將手中的酒碗放了下來。
“你——說——什—麼?”
酒館老板手里捏著幾粒花生豆,看著在小店外面追著陳皓打的少女。
“蕭捕頭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只見那捕頭大人拿著帶著劍鞘的劍滿大街追著陳皓跑。
“捕頭大人您不能這樣子,我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您這樣子在大街上追著我算是什麼事情?”
“再說了,就算是我不在意,您也不能拿著您自己的名譽開玩笑啊?”
“別踢屁股!”
大街上一陣雞飛狗跳,在不遠處的攤主倒是認出來了兩人,都是笑吟吟的看著他們打鬧。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兩人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
“蕭媚你在做什麼?”
陳皓轉身看去,只見一身白衣的小餅干在不遠處站著,驚詫的看著他們兩個。
這兩人一個面色陀紅,另一個拎著一個布袋子跑,不知道以為是在抓非禮人的小賊。
“你們認識?”
蕭媚走上前來,看著蕭芮說道。
“我當當然認識,我經常跟你提起來的人就是他。”
水果殿下點了點頭說道。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混蛋。”
蕭媚看著陳皓恍然大悟道。
後者看向了小餅干︰“我是混蛋?”
蕭芮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
他走上前去吸了吸鼻子,看向蕭媚道︰“你喝酒了?”
蕭媚瞪了他一眼︰“對啊,怎麼了?”
小餅干搖了搖頭︰“沒怎麼。”
“那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堂兄再見。”
說著少女一甩頭,便是轉過身去離開了。
“這是你堂妹?”
陳皓怔了怔︰“那豈不是說捕頭,是郡……”
小餅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進去說,進去說。”
說著便是將他拽進了剛才的酒肆。
“我說你是說真的?那個剛才真的是你的妹妹?”
酒肆之中的一個包間里面,陳皓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小餅干問道。
柿子殿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個確實是我的妹妹,但是他不是郡主。”
陳皓愣了一下說到︰“你是他哥哥,你是柿子殿下,那他不理所應當是郡主嗎?”
對面的小餅干,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我都說了,她是我的堂妹,他不是我父親的女兒,是我皇伯伯的女兒。”
“黃伯伯?”
陳皓听了這話,更加的犯迷糊了。怎麼還有老子姓黃,女兒姓蕭的道理?
看著陳皓怪異的眼神,小餅干就知道這個混蛋肯定是會錯意了。“你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不是他父親姓黃,是她是公主!”
陳皓得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她是公主……”
主題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就愣住了,場面冷卻了兩秒之後,他大驚道︰“你這混蛋,剛剛說什麼玩意兒,她是公主?”
對面的柿子殿下點了點頭道︰“你沒听錯,他的確是公主,他是皇伯伯的大女兒,也就是長公主。”
陳皓嘴角抽了抽︰“你可別誆我,皇帝陛下怎麼會將自己的大女兒送到這里當一個捕頭?”
蕭芮也很無奈的攤了攤手︰“這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伯伯會將她放到這邊來當個捕頭...”
“所以說我剛才說她的那些話是不是……”
陳皓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一下。“你剛剛說的什麼了?他那麼追著你打?”
小餅干忽然想起來了,剛才的事情便是問道。“沒什麼,只是發生了一些比較尷尬的事情。比如說公主殿下搶了我三碗酒……”
“那能叫搶嗎?那叫光明正大的拿。”
陳皓愣愣的看著小餅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蕭芮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我這次出來是來找你的。不過剛才你家的那位說你來了,我就將我的侍衛留在那里一部分,然後來找你。”
他瞥了陳皓一眼︰“我要是回去說你在外面招惹了一個公主你說她會怎麼想?”
後者打了個哈欠︰“她什麼也不會想。”
“要是我現在告訴你,我和公主情投意合,我要去當駙馬了,你覺得你會相信嗎?”
陳皓淡淡地看著他,那目光之中充滿了對智障兒童的關愛。
“你這個混蛋,要是再這麼說話的話,我可是會打你的。”
小餅干殿下表示自己確實是欠考慮了,但是,他作為一個柿子殿下,不能被人這麼說。“好的,水果殿下,你不是說來找我有事嗎?什麼事情?”
陳皓攤了攤手,喝了一口面前的茶。
“不得不說,這酒館老板倒是也有些能耐,他們的酒似乎是不錯,挺受歡迎的,而且這茶也挺不錯的。”
“我來找你,為的就是這件事情。”
小餅干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你想要開酒館的事情,我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你想不想听?”
陳皓非常干脆的搖了搖頭︰“這些計劃你去制定就是了,不用跟我說,就算是我說了,你會听嗎?”
對面的小餅干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我不僅不會听,還會幫你好好嘲笑一頓。”
“說的不就是嘛。”
陳皓看了一眼,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說到︰“既然事情已經籌備好了,就說著手開始發展吧,酒的問題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你怎麼解決?這家酒館釀酒的方法,可是獨門秘籍不會傳授給你的。”
柿子殿下明顯是將陳皓當成來這里求教的。“我什麼時候說要上他這里來求教了?”
陳皓一臉的疑惑,“賣出來的酒是我自己要做出來的,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來這里取經的?”
這次輪到小餅干愣住了。“我又不是從東土大唐來的,我為什麼要去取經?”
陳皓被了他一眼說道︰“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是要用一個非常復雜的辦法來將酒變成烈酒,但這個事情可能說了,你也不懂,所以我就不跟你說了。”
世子殿下听著這個貨說了一堆廢話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反正你說了,我也不可能是真的听不懂,而且我就是把你按在這里打一頓,你也不可能會說。”
“別鬧了,要是打起來可能是你被我騎在下面打。”
這兩個家伙,于是就就著誰在上面,誰在下面這個問題討論了很久,站在門外的侍衛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微笑變成驚恐,在變成驚駭。這兩個人到底在談論著一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直到兩個人打開門走出來的時候,那侍衛臉上的不可置信,還殘留著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