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毫不令人意外的展開啊...”
聞言,範春靠在圍欄上看著江上風,面無表情的喃喃到。
江上風接著解釋道。
“我推測吧,我那個朋友...啊不!那個人渣譚運收,他吧...應該確實是個包工頭沒錯...開始應該也的確只是想接下咱們這個工程而已...”
“這個我知道...”
範春不耐的開口道。
“人不是生下來就學壞的,一定有一個轉變的契機,你就告訴我這個譚運收的契機是什麼得了。”
“嗯!”
眼見範春理解的如此清晰明白,江上風也不廢話,點點頭接著講道。
“這個契機...應該就是看見了咱們那些純銅的黃金!”
“啊?”
“殿下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抽風非得要什麼金把手、金樓梯扶手什麼的,我說黃金太貴不劃算,最後咱倆計較半天實在沒辦法,各退一步打算以銅代金那個事?”
“記得啊...”
範春訥訥的點點頭。
“當時我還囑咐你,說這個事讓人知道了丟人...讓你對外就說這是哪個什麼...暗,暗金,比金子還值錢的,是不是怎麼回事?”
“正是!”
江上風激動的一聲。
“當時我跟譚運收那小子說的時候,就說那不是銅,是暗金!結果這小子...還,還真就沒看出來...”
“哎呦我...”
範春一驚,隨後不由得開口道。
“這都沒看出來...那我估計這個譚運收就是之前的確是的包工頭,那也是屬于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的那種,難怪之後動了歪心思...”
“是啊...”
江上風認同的點頭,隨後接著道。
“我估計他到了景城後,一開始是按照咱們的吩咐施工的,多半是他覺得地位這麼高的人給他的項目,那周圍肯定是有人看著他的...”
“哼...”
聞言,範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結果時間一長他發覺,嘿!還真就沒人看著他!然後就在工期的最後幾天,趁沒人注意直接攜著咱們那些純銅的“暗金”潛逃了是吧?”
听到這里,不用江上風再解釋,範春自己便能將之後的事情猜出個大概了。
“哎?”
江上風一驚,打量著忽然變聰明了的範春不住道。
“殿下...這都被你猜到了?!你...最近背著我偷偷補腦了?那個偏方起作用了!?”
“什麼啊...”
範春無奈的開口道。
“這點事情有點常識的都能想得到,你還是趕緊說說咱們要怎麼給他抓回來吧!再不管待會那個譚運收都要把那些暗金打造成黃金聖斗士聖衣了,到時候穿著聖衣殺回來咱們怎麼對付啊?!”
“嗯!”
江上風抿著唇認同的點點頭,既然範春如此有靈性的自己後面的話都說完了,也省去了他許多解釋的功夫。
無視了範春繼而說出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江上風隨之直接說出自己的解決方案道。
“咱們要是想實施抓捕的話難度不大!據我推測,這小子攜款潛逃後無外乎有兩條路可走!”
“那兩條?”
“其一,是他鋌而走險,直接拉著那批銅外逃!雖然風險大但收益高,因為一旦讓他運氣好混出了關口出了大晉疆界,等到了他國地界,那可就徹底沒人管他了!”
“哦?”
看著江上風煞有其事的說著,範春一時有些急切,連忙問道。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別真讓他跑了啊!”
“殿下別急!”
只見江上風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我已經測算過了,從譚運收離開的那天算起,就算他再快,運著那些銅此刻肯定也還沒到邊關!”
“哦,哦!那咱們趕緊派人給他抓回來啊!”
“呵...”
江上風淡然一笑,與急切的恨不得跳腳的範春形成鮮明對比,像是一切盡在掌握那般緩聲道。
“方才見您之前,我已經讓景城軍士拿著我順手畫好的譚運收的畫像快馬趕回南鄭。我讓他拿著畫像去找小天,然後讓小天去找他父親第二太尉大人!叫太尉下令給各軍鎮的都督,讓他們命人把守關口,死盯這個譚運收!一旦抓住...直接叫他把偷去的銅給我吃進去!”
“好!”
聞言,見江上風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範春忍不住鼓掌叫好。
誰料江上風朝他擺擺手做了個攔阻的手勢,繼而雲淡風輕的說道。
“先別著急叫好,殿下您忘了,這只是其中一個推測而已,那小子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是,是!”
聞言,雖然江上風這麼說,可範春臉上的喜色仍是不減,只見江上風接著說道。
“方才咱們說直接運著銅風險大,而且必須經由沿途的城鎮,必須路過關口才行,畢竟那麼多銅要是走野地的話...那人受得了馬也得罵街,必須得在沿途的城里進行補給才是!”
“對,是啊!”
範春也不知道听懂沒有,總之隨聲附和到。
江上風做了個思索的神色繼而道。
“那小子不一定會這樣鋌而走險...所以,我懷疑他有很大可能先直接在大晉境內將那些銅直接出手,換成錢或者票據!這樣就可以拋卻輜重,甚至直接自己一個人走野地離境!”
“啊?”
聞言,有了方才的經驗,這次範春沒太驚慌,只是臉上稍顯急切,開口道了聲。
“那我們該怎麼辦?”
隨即便在原地靜等江上風的解決辦法。
“沒辦法...”
“啊!?”
誰料,江上風忽然顯出為難的樣子,訥訥的開口到。
範春隨之一驚,接著江上風看著範春顯出無奈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您自己應該也明白...軍鎮上很多都督...人都不大听咱的號令是吧...先前說讓太尉大人下令各都督把守關口,這個命令能下達是因為它沒有余地,都督們沒法搪塞、敷衍,只能執行...”
說到這,範春自己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漸漸沉默了下去。
江上風的話繼續響起。
“可...如果譚運收選了第二條路,那咱們再想抓他勢必需要下令,號召各地都督嚴查轄領內所有的商賈、商戶。這麼大的動作,就憑咱們對地方的掌控力度,人家...不一定願意履行是吧...大概率嘴上答應實際不執行,就給敷衍過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