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言,江上風沉沉點頭,仿佛對範春的斷然拒絕早有預料那般。
片刻後,他再次凝重的開口道。
“我也是想到了您大概不會同意第一個選項...”
“那你還說!?”
“嘗試一下嘛...”
他低聲喃喃到,輕咳兩聲接著道。
“既然想到了您不會放棄,所以這第二個選項便是...”
“是什麼?”
隨即,江上風抬起頭看著範春,沉聲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走?”
範春一怔,喃喃著他的話,蹙著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
江上風點點頭。
“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您還想繼續自己的宏偉藍圖的話...那麼就只有換個地方,另起爐灶去執行了!”
“你的意思...”
範春琢磨著看向他。試探性的喃喃道。
“是咱們...換個地方開工?”
聞言,江上風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嘶...”
在確定了對方的意思後,範春沒有反駁,但也陷入了猶豫,似乎一時間還無法下定決心。
他數次想要說些什麼,但每次都是話還沒開口便又被下一刻的思慮所取代。
江上風沒有打擾他,只是在那里默默等待著。
直到最後,範春才不情不願的重重嘆息一聲。
“看來...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他點點頭,一旦接受後便也覺得還挺合理,開口道。
“也對!聖人雲,打不過就跑!那...咱們就跑吧...”
聞言,見他同意了第二個選項,江上風也是點了點頭。
才想說什麼,緊接著範春便又開口道。
“不過風子...那你說咱們這邊才開工的工地...呃,該怎麼處理啊?”
“呵...”
江上風輕笑兩聲,似乎對範春的這個問題早有預料,又似是早有答案。
“好辦!”
他游刃有余的開口道。
“呵...也真是巧了...殿下,地道您找的怎麼樣了?”
“找了不少了...反正都是他們找的,具體我也沒...”
正說著,範春臉上忽然一怔,隨即顯露出恍然大悟的驚喜神色,止不住的驚呼道。
“哦!哦!”
見狀,江上風也不由得欣慰的點點頭,心想範春終于是沾點敏銳了。
“哦!哎!哎呀!啊!”
“嗯?殿下,表達驚喜叫一聲就可以了,一直叫顯得很詭異啊。”
“哎呀!腰,腰閃了!閃著腰了啊!”
聞言,江上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奈上前。
片刻後。
趴在榻上的範春神情緩過來許多,很是欣慰的開口道。
“風子,沒想到你對緩解人體經絡還有一手啊?”
江上風舒緩了手指關節,滿不在乎的開口道。
“沒啥,以前有個前女友家傳推拿,我偷學過兩招。”
“哦...你這人際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混亂啊...”
“別說我,殿下你還是說說你都悟出什麼吧?”
“哦,哦...”
聞言,範春稍稍撐起身體,又是喜不自勝的說道。
“風子你剛剛提到地道了是吧,呵呵...你小子是有主意,你的意思是把工地上...”
他說著,江上風不住的點點頭附和道。
“沒錯!”
“你是想把工地上鬧事那幫人都塞進地道里,神不知鬼不覺把他們處理掉是吧!”
“不是不是!”
听了範春的結論,江上風連忙否決到。
片刻後他擦擦汗,心說。
‘果然還是對殿下有了不該有的期待嗎...’
隨即開口道。
“我的意思是,咱們找著地道後原計劃不是打算修繕改建一下嗎?正好,可以把現下工地上已經準備好的人力物力給用到地道改建項目上,無縫餃接!”
“哦...哦!”
“又,又閃腰了?”
“這次沒有...”
听了江上風的話,範春琢磨了片刻後認可的點點頭,不住的笑道。
“風子...論奸詐...不是,聰明還是你聰明啊!”
“一般。”
“好!”
既然覺得這個計劃可行,範春就此拍板。
“就按你說的做!”
“嗯。”
“不過...”
下一刻,只見範春話鋒一轉開口道。
“這里放棄了,那...咱們下一步去哪里重新開工呢?”
沒想到下一個議題來的這麼快,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江上風想了想,隨後攤開後無奈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
“啊?你提出的計劃你不知道?”
見狀,範春不免開口。
江上風解釋道。
“這個確實沒辦法,我能提出建議,可在下對漢中這一塊的土地歸屬確實不甚了解,不知道那片地方能成為下一處遭受荼毒...不是,繼續計劃的地方...”
他說著,又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啊?”
範春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那我該找誰啊?這年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稱作江湖百曉生的那種街溜子...”
“問問少府大人呢?”
“馬叔啊?”
“是啊...”
江上風點點頭。
“皇室的私產都歸少府打理,他那邊應該有關地產歸屬的具體記載。”
“哦?”
聞言,範春當即開口道。
“那...要不風子你去一趟馬叔那問問怎麼樣?”
“又是我啊?”
嘴上發了句牢騷,可下一刻江上風還是不情不願的轉過身,打算到少府那跑一趟了。
“那我過去了啊!”
“哦...”
看著江上風的身影朝門口那邊走去,範春忽然顯露出莫名的思索之色。
“嘶...”
下一刻,江上風的腳步方才跨過房門,只見身後範春的聲音沒來由的想起道。
“北邊的那個行宮...你覺得怎麼樣?”
“嗯?”
聞言,江上風身影定在了那里,緩緩轉過身有些不解的開口道。
“行宮?”
範春點點頭。
“就是那個老何你知道吧?”
听到這個稱呼,江上風便知道範春實在說最早那時候被他一腦袋頂死的那個“先帝”何路徑。
當時何路徑死後,他那一黨便裹挾著他包括他義子文川君的遺體一道去了西鄉,至今也不知道入土了沒有。
也因此,範春這邊的正統朝廷也一直沒法對其蓋棺定論,大伙就都十分有默契的暫時把他忽視掉了。
听範春說起他來,江上風斟酌了下點了點頭。
範春隨之開口道。
“我听馬叔說,那個老何以前還有個行宮,在北邊,你說那地方能用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