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
“殿下,我,我這...”
“風子!”
“殿下別喊,我,我也沒...想到...”
“風子你給我跪下!”
南鄭城一個偏僻到像是什麼“地圖未開發位置”的小角落,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間略顯破舊的蒼蠅館子里。
正是範春和江上風。
飯館不大,甚至兩個成年人站在當中都顯得有些狹窄逼仄。
如果放在平時範春即便到這樣的飯館吃飯也不會感覺什麼,畢竟他過去也是屬于“泡面仙人”的選手,不會嫌棄什麼。
但今天不同往日,江上風明明白白的向範春保證過,給他安排一個高規格的飯店。
範春剛一接到地址還愣了一下,心想著自己地盤還有這麼一塊地方?
但轉念一想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興許人家就是因為規格太高怕嚇著一般人,所以才把自己家藏到屠宰場後邊呢!
于是,他便來到了這處地方,也就有了上述那段對話。
範春都不正眼看江上風,斜著眼帶著鄙視和壓抑情緒的神色逼視著對方,咬著牙開口道。
“風子啊風子...”
“殿下我...你...”
“你不靠譜的程度再次跌破了我對你人性的下限啊!”
“您听我解釋...”
“你不用在解釋了!”
面對著想要說什麼的江上風,範春擺擺手打斷道。
“你滴存在...只能證明人類是一種謊話連篇會欺騙同類的動物!其他你啥也證明不了!”
“啊?殿下,沒,沒必要把我作為人類的意義都給否決掉吧?”
眼見著自己在範春心中的評價越來越低,甚至都快被開除出靈長類動物的範疇了。
江上風連忙接過話茬,在範春繼續開口之前盡全力的解釋道。
“殿下你听我說!”
“我听你什麼听你說!我听不懂野獸地叫喊!”
“你听我解釋!”
情急之下江上風喊了聲,範春縮了縮脖子。
“那行吧,你解釋吧...”
“這個事吧...”
結果江上風也才硬氣了半句,自己理虧之下緊接著語氣也就又軟了下去。
“它...它確實是我的責任...”
“就是嘛!你這家伙...”
“但是,但是!”
眼看著範春又教訓了上來,江上風也跟著又連忙解釋道。
“這個事他也不能全怪我是吧...最起碼被開除出人籍不能是我一個人是吧...是我那個朋友,他在餐飲行業有門路,我讓他給我找,結果...誰料到他給我推薦了個這地方...我也是到了才發覺...所托非人了是吧...”
“嗯...”
听到他蒼白的解釋,範春沒說什麼,只是一昧的用更加鄙夷的目光斜眼逼視著江上風。
看那意思江上風不解釋還好,已解釋在範春這他感覺連靈長類都當不了了,已經墮入到兩棲生物的範疇了。
也不知道是看沒看出來,江上風還是帶著沒什麼底氣的聲音又解釋道。
“所,所以這個事我也只能說是有個偏听偏信、輕信他人的責任,外加沒實地考察一下懶政怠工,真正責任的大頭...還是得歸我那個朋友...您說是吧...”
“是你個大頭鬼啊!”
果然不是。
範春毫不猶豫的斥責道,只是語氣間還是逮住機會加上了如長輩般說教和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風子啊風子...你說我說過你多少回了?辦事情要三思而後行,腳踏實地,你看看你...”
“是,是...”
“你個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不長胡子呢?”
“哦,這個啊...”
江上風摩挲了下側臉。
“現在不是都喜歡白面小生的類型嗎...我也就按大眾的眼光給自己搞了這麼個形象出來,意外的很適合我,也是架不住天生麗質...”
“誰問你這個了!?”
江上風原本還想說等大眾喜歡狂野類型的自己在把胡子留起來,搞個車匪路霸的形象,結果被範春一句話噎了回去。
眼見著這件事過不去了,時間也來不及了,估計這會範春等的人也快到了,江上風只好小心翼翼的勸道。
“其實吧殿下...咱仔細一看...”
他環顧了下飯館的四周,下一刻泄氣的說道。
“其實不仔細看這地方也不錯...”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
“這...雖,雖然確實次了點...但也是跟頂級豪華餐廳比是吧,如果拋棄掉有色眼鏡的話其實也還說的過去,就是普通小飯館的水平唄...”
江上風說著,語氣好像苦心的家長在勸告自己學習能力一般的孩子,不要跟那些第一第二的比,跟自己比比有提升就得了...
“但關鍵我跟人家說的不是一般的飯館啊!”
範春無奈的開口到。
“啊?”
江上風眉宇間隱藏不住的困苦之色,開口道。
“您...您跟人說的什麼規格的宴請標準啊?要不看看時間夠不夠大不了我出錢給這飯館再給裝修裝修,看看能不能補救下,我有個朋友是干版築的...”
“還你朋友?這次就栽在你朋友手里還你朋友!?”
範春回斥了一句,無奈又有些抓狂的開口道。
“哎呀我跟人家說我很用心的找了個請客的地方,你看看現在?你說我怎麼跟人家解釋嘛!?”
“唉這...殿下其,其實吧,用心它...”
江上風還想強行解釋什麼,結果下一刻範春就回懟道。
“其實什麼其實!?”
他指著周圍不住的開口道。
“你看看這地方跟你描述的差別有多大!?還什麼風景秀麗在這用餐能隨處可見青山綠水?”
範春指了指一邊的牆上。
“那不就牆上掛了幅山水畫嗎?畫的還那麼丑!山畫的跟馬賽克似得!”
“唉這...能看就行了是吧...”
“還說什麼服務人員都選自外國進口?”
“是...是說有外邦人迎賓...”
“不就是門口蹲了個印度人在那耍蛇嗎!?”
說罷,範春一只手指指向門外。
果不其然,門口還真有個南亞人面相,皮膚黝黑、頭頂著大頭巾貌似印度來客的人盤腿坐在那。
身側擺著個水壺,听範春這麼說起也不知是听懂沒有,下一刻竟還真的吹起手中的笛子,伴隨著一股帶著咖喱味的樂曲,一條銀花蛇一扭一扭的從水壺里探出了身。
“哦呦嚇死個人 !趕緊讓它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