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攻城傷亡慘重,可北境軍絲毫沒有任何的退怯。
更多的士兵,更多的雲梯,更多的攻城器械,源源不斷地來到興唐關城牆下。
一時之間,城牆下成了絞肉機一般的存在。
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城牆和雲梯。
觸目驚心!
沈川看著眼前這慘烈的場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震撼。
即便他親身經歷過豐江城的攻城戰。
可那一戰與現在完全不是同樣的場景。
規模,慘烈場景都無法相提並論!
此時此刻,每一個瞬間都有人倒下。
生命也在這一刻,賤如螻蟻!
沈川轉而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天烈。
只見沈天烈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穩如泰山。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天烈全神貫注,將近一個半的時辰過去了,眼皮幾乎都不眨一下!
城牆被鮮血染紅的同時,北境軍的騎兵部隊也在一旁蓄勢待發。
他們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只要城門攻破,就準備發動沖鋒,對南境軍發起致命的一擊。
“上城牆了!”
沈川目光一凜,瞳孔也猛地一縮。
等了足足將近兩個半時辰後,第一名北境副將身先士卒,登上了城牆。
奪下了先登之功!
沈天烈看著副將先登,眼底透出了一絲厲芒。
那副將武藝高強,上了城牆之後一路橫掃,將城牆上的幾個垛口的守軍全都斬殺。
給了其他士兵登上城牆的機會!
“殺,把他們趕下去!”
興唐關守將王堂怒吼一聲,率領士兵與登上城牆的北境士兵死戰。
城牆上的壓力減小後,攻城沖車開始撞擊城門。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悶雷一般在耳邊炸響。
城門另一側的士兵,拼命地防守,死死地抵住城門。
每個士兵的心里都清楚,一旦破門,那麼北境騎兵就會殺入城中。
北境軍的騎兵放眼大武,也是第一的存在!
一旦騎兵進城,必將是摧枯拉朽!
那麼也就意味著這座興唐關失守了!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雙方士兵的尸體堆積在一起。
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染紅,每一刻都有人永遠地倒下!
沈天烈整個過程中,都如同一尊雕塑般,動也不動。
隨著登上城牆的北境軍越來越多,也開始朝著城門方向靠攏。
每個北境軍士兵都知道,依靠登牆破城,太難了,真正的殺器是北境騎兵!
必須第一時間,想辦法將城門打開!
“兄弟們,隨我殺向城門!”
一名副將怒吼一聲,帶著登牆士兵攻向了抵住城門的守軍。
太陽西垂,從凌晨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攻打了大半日的時間。
“轟!”的一聲,隨著攻城車將城門撞開。
沈天烈大手一揮道,“北境騎兵听令,殺!”
“刷!”
令旗揮動,準備了將近大半天時間的騎兵部隊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轟隆隆……”
騎兵的沖鋒摧枯拉朽,地動山搖。
騎兵們手持長槍,騎著高大的戰馬,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興唐關的城門。
步兵見騎兵部隊沖鋒,立刻讓出了一條通路,讓騎兵先行!
一些守軍還想關閉城門,可迎接他們的只有騎兵的鐵蹄!
北境軍的騎兵們在南境軍中橫沖直撞。
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將軍,城門失守,城破了!”一個滿臉鮮血士兵跑到了王堂的面前,大口喘息道。
“我說過,人在城在,誰也不準退!”
王堂怒吼一聲,“援軍馬上就來了!”
正規軍與雜魚最大的區別就是有秩序,就算城門被攻破,也沒有大規模的混亂。
迅速調整了戰術,組織起一波的反擊。
南境軍的弓箭手集中火力,向北境軍的騎兵部隊射去,不少騎兵被射中落馬。
“豐江城的那些賊寇與正規軍,差距果真大。”
沈川心中暗自感嘆。
當初進攻豐江城,五萬大軍一個時辰就攻破了。
可十五萬北境大軍攻一個一萬五千人守衛的關隘,都需要一天之久。
城門已破,興唐關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報,一支南境大軍正朝我軍側翼殺來!”一名斥候來到沈天烈身邊,氣喘吁吁地道。
“什麼!”
沈天烈目光一沉。
他知道宇文洪基不會放任這興唐關不管,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殺來了。
“大約多少人?”沈天烈沉穩地問道。
“大約四五萬人!”斥候回答道。
沈天烈听後,面不改色,因為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一旁的沈川卻是心中一驚,“五萬?居然突然就殺來了五萬人……”
“宇文洪基真是看不起我,居然五萬人就想滅了我。”沈天烈冷冷一笑,繼續問道,“可知這五萬大軍的主將是誰?”
“這……”
斥候面露難色道,“只是看著一面‘潘’字將旗,並不知主將是誰?”
“潘?”
沈天烈皺了皺眉頭,在南境軍出名的將領中,還不知道那個是姓潘的。
“宇文洪基這是準備出奇招了。”沈天烈自言自語,心里卻絲毫沒有大意。
“列陣,迎敵!”
此時北境軍已經攻城攻了一天,此時此刻剛攻破城門,正是奪取興唐關的關鍵時刻。
攻城的騎兵,步兵是不可能撤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