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黃正拿著干草,豆餅,不緊不慢地喂馬。
身材雖然佝僂,但卻有條不紊。
他輕輕地撫摸著吃草戰馬的頭,似乎是在跟它們親密地溝通一般。
“老黃!”
沈川走過來,喊了一聲道。
“少爺。”
老黃抬起頭,看見沈川走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老黃雖然只是個趕車的僕人,但可以說是看著沈川長大的。
“老黃,你怎麼來了?”沈川好奇地問道。
“老爺這不是出征南境了嘛,雖然我年紀大了,但還有點力氣,于是就跟老爺說了一聲,來給軍營里喂馬。”老黃笑了笑道。
“哦。”
沈川點了點頭,“那你晚上住哪啊?”
老黃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小草棚,“我跟其他馬夫一樣,住在馬廄旁邊。”
“今晚我守夜,就跟這些馬兒住在一起了。”
他摸了摸,又看了看這些戰馬,眼中透出了幾分親切。
“那行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和不方便的話,就和我說。”沈川對老黃說道。
“知道了,少爺。”
老黃點了點頭,“明天少爺還要隨軍一起出戰,還是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
沈川點了點頭,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
興唐關內,守將王堂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
他手上興唐關守軍不過一萬五千人。
南境軍雖然也是正規軍,但近年來都是在養戰狀態。
可北境軍不同,北境軍一直都在北蒼山脈與蠻族周璇。
同等數量,戰斗力也有著巨大的差距!
即便他已經布防,可想要憑借一萬五千守軍,抵擋北境軍十倍于己的精銳進攻。
無疑是痴人說夢!
“報!”
一個士兵飛快跑了進來。
“怎麼樣,是陛下的援軍到了嗎?”王堂對進來的士兵問道。
他滿眼的希冀,希望能得到援軍到來的消息。
“探,探馬來報,北境大營正在準備攻城器械,預計明日即將攻城。”那士兵結結巴巴地道。
“什麼,明天就攻城了?”
王堂瞪大了眼楮,整個人都如電擊一般僵住了。
“援軍呢?誰能告訴我,陛下的援軍什麼時候到!”
他一聲怒吼,將桌子掀翻,桌上的東西都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同屋內的其他校尉和軍官,也都沉默不語。
每個人的心里都清楚,北境軍進攻之日,就是興唐關失守之時!
可他們退無可退,只有嚴防死守這一條路!
“報!”
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氣喘吁吁的傳令兵跑了進來。
“陛下……陛下的援軍到了!”
這一消息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快說,援軍什麼時候到?”王堂趕緊上前一步問道。
“明天,由潘道榮將軍率領五萬大軍來援。”傳令兵回答道。
“潘道榮?”
王堂眼神中透出了詫異之色。
本以為宇文洪基會派來一些知名的大將,可沒想到派來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將。
在他的印象里,根本沒有听說過潘道榮的名字。
他望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誰都不知道宇文洪基在干什麼,讓一個小將統領五萬大軍來支援。
可不論為何,只要有了這五萬守軍,據險而守,說不定就能守住興唐關了。
“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嚴防死守,只要撐過了明天就行!”王堂沉聲命令道道。
“是!”
…………
次日清晨。
東方的天邊剛泛起一絲魚肚白。
北境軍的營寨便開始,行動動起來,在興唐關外整齊列陣。
“咚!”
“咚!”
“咚!”
沉悶的戰鼓聲如戰雷滾滾而來。
打破了興唐關外清晨的寧靜。
興唐關守將和守城士兵們看著北境大軍的虎狼之師,眼中透出了一絲慌亂。
援軍未到,面對如此大軍每個人的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噌!”
守將王堂拔出了隨身的刀刃。
“所有士兵听令,陛下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天黑之前務必守住興唐關,怯戰者,斬!”
“關在人在,本將也將與興唐關,共存亡!”
他的聲音如雷,眼中透出了堅定之色。
“關在人在!”
“關在人在!”
興唐關的城牆上傳來了高呼聲。
聲音傳出了極遠的距離!
沈天烈身著戰甲,站在帥旗下。
身旁是同樣神情嚴肅的沈川。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興唐關,通過擂鼓聲,也听見了守城士兵的高呼聲。
此刻他心里也清楚,這座小小的興唐關,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進!”
隨著沈天烈一聲令下,一名身材高壯的旗手揮舞著令旗。
整齊列陣北境軍士兵看見令旗之後,開始如潮水一般,朝著興唐關涌去。
先鋒部隊是北境的精銳步兵。
每一個士兵都手持巨大的盾牌,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城牆逼近。
緊跟盾牌兵後的是弓弩手,他們在步兵的掩護之下,也在朝著城牆逼近。
然而守城的士兵早有準備,城牆上的王堂看見北境軍進入射程範圍後,怒吼一聲。
“放箭!”
隨著他的將軍一聲令下。
“嗖嗖嗖……”
城牆上頓時箭如雨下。
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北境軍撲來。
“御!”
北境軍的步兵們迅速舉起盾牌,組成一道鋼鐵的防線,抵御著箭雨的攻擊。
“鏘鏘鏘……”
箭矢在盾牌上彈開,僅留下了一個個白點。
雖然大部分的箭矢都被盾牌陣擋住,但仍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
“啊……”
士兵們身體中箭之後,慘叫著倒在地上。
後面的士兵立刻補上他們的位置,繼續向前推進。
城牆上的弓箭手地處高位,無論是射程,還是弓箭的威力都要比城下的要遠很多。
城下的弓箭手想要反擊,就必須要再向前推進,推進距離城牆更近的位置!
幾輪箭雨過後,在步兵盾牌陣的掩護之下,弓箭手到達了射程位置。
“刷刷刷……”
步兵後方的弓箭手迅速排開,搭弓上箭,瞄準城牆上的南境軍,便毫不猶豫地射出利箭。
箭矢同樣鋪天蓋地從城牆下射來,城牆上的弓箭手和士兵都無法露頭。
“嗖嗖嗖!”
幾支如碗口粗細的箭矢從城牆上飛落而下,將盾牌陣穿透。
守城重弩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它可以輕易撕開盾牌陣的防御,連同盾牌和步兵都被擊殺!
城下弓箭手的作用就是壓制,掩護。
在箭雨的掩護之下,更後方的壯漢們沖來,扛著巨大的雲梯開始迅速原地架起。
“兄弟們,隨我上!”
架起雲梯後,一名軍官怒吼一聲,身先士卒地沿著雲梯爬上去。
然而興唐關的城牆上不斷投下巨石、滾木。
“砰砰砰……”
在巨石的作用之下,雲梯上的士兵們要麼被巨石砸中,要麼跌落而下。
下方的盾牌陣也被巨石和滾木破壞,一時之間血流成河,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