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做一個好父親的,不會像自己的父親那樣。
文帝身為開國帝王,功績彪炳史冊,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可作為父親,在文子端眼中卻算不得合格。至于越妃,更是與 “慈母” 二字相去甚遠.
他從未在越妃身上感受到母親熱切地疼愛和對子女的護持,與母親而言,他們這些兒女或許更像是不成器的親戚一般,疏淡得近乎涼薄。
幼時也就不提了,國家未曾安定,能好好活著就已經勝過世間大多數人了,哪敢奢求太多。
立國後,父皇對兒女甚是寬縱,從不曾嚴加教導,總是對兒女的過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敷衍了事,尤其是對小五。
五公主驟然得知溫辭有身孕了,立刻沖進宮,去了長秋宮找皇後。
“母後,三皇兄這才成婚多久,這就傳出了皇子妃有喜的消息,太子妃卻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皇兄與太子妃成婚數載仍無嫡嗣,如今儲位堪憂,母後何不多賜幾位側妃給皇兄開枝散葉?”
“放肆。”皇後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是誰教你如此說話的,竟還談論儲位和你兄長的內帷之事,還不快些閉嘴。”
五公主被斥得瑟縮一下,卻仍梗著脖子道︰“母後,若是當初皇兄當娶的是……”
“休要胡言。”皇後厲聲打斷,“你皇兄尚不急,你急什麼?你若在如此胡說,日後就不要進宮了,好好在你的公主府里待著。”
“母後……”五公主攥緊了拳頭,還想在說些什麼,只見皇後擺了擺手,卻見皇後已扶著額頭轉了身,不再看理她。
她憤憤的出了長秋宮,正要往東宮去,恰巧踫上了來看望皇後的太子。
不等太子開口,又將太子一頓折損。
太子溫和的開口和這個不懂事的妹妹講道理,“三娣婦有喜,這是闔宮的喜事,五妹不該如此說話。”
五公主冷嗤一聲,“喜事?那是永樂宮的喜事,可不是我長秋宮的喜事。皇兄至今膝下空空,也不知這儲君寶座坐得可還安穩?”
太子望著這個自幼被寵壞的妹妹,眼底滿是無奈,“五妹,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子端也是你的兄長,他的孩兒未來也要喚你一聲姑姑,你的心中怎能只有權勢,沒有親情呢?你太刻薄了。”
“我刻薄,你把人家當親弟弟,人家可虎視眈眈的盯著你的儲君之位呢?”
“你何故如此臆測你的兄長,難道親情在你心里還比不上權勢嗎?你什麼時候這般冷血了?”
“我冷血,皇兄倒是好意思說我,皇兄也太不爭氣了些,和儲妃成婚多年,都沒能有個孩兒。若我是個男兒,這儲位怎會輪得到皇兄。”
太子深吸了口氣,低聲道︰“若是孤德不配位,這儲位自是能者居之,三弟處事一向穩重又有章程,這儲位讓與三弟又如何?三娣婦說得對,五妹閑暇時還是多讀幾本書吧!”
“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志氣。”
五公主嘶喊著︰“皇兄當初就不該娶儲妃,家世低微也就罷了,整日里胡鬧,消磨盡了皇兄的上進心。還如此無用,連個孩兒都保不住。若不是皇兄無用,當初我會被溫辭那賤人打一巴掌又踹入水中嗎?”
這話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刺太子心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