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異常麼?在蒼南山中,突然聚集了五萬人!秦魁說大多數是獵戶,這話連三歲小孩,也不會信他呀!”
元帝怒氣沖沖的道。
“對呀!奴才怎麼沒想到呢?”嚴松一副諂媚相。
可他心中卻道︰這回總算開竅了,這老賊秦魁這麼心急,且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老賊定與這事脫不了干系。
不過嚴松也很是為趙烈擔憂,一下子干掉五萬人,如果沒有理由說服元帝,只怕趙烈在劫難逃。
嚴松想到這里,深深的為趙烈捏一把汗。
“五萬人聚集在深山老林里!哼哼!這是在找死,活該!”
元帝憤憤不平!
嚴松沒有出聲,知道元帝在發泄心中憤怒。
次日,艷陽高照!這是暴雨後第一個好天氣。
金鑾殿里,文武百官在早朝。
元帝高坐在龍椅之上,他環視了兩邊文武百官一圈,然後緩緩說道︰“各位愛卿,有事快快奏來。”
秦魁第一個出班奏曰︰“啟稟陛下,昨日微臣與陛下所奏之事,今日有了新的線索!蒼南縣蒼南山中,死去的五萬人,皆死于火器之中,這些殺人火器,微臣令人從死者身上取出樣本,還請陛下過目,好斷定凶手的真面目。”
說著,秦魁從懷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了嚴松。
嚴松接過後交給了元帝。
元帝打開一看,見是十余顆黃色的金屬,個頭大小不一,但有三種樣式,這些東西,一端皆有稍尖的頭。
不用說,這是三種子彈頭。
當元帝拿著這些東西看時,台下的趙烈已然知道了怎麼回事了!
他娘的秦魁,竟然來個惡人先告狀,自己私自募兵,妄圖謀反,想不到事情敗露後,竟然賊喊捉賊!
好一個老奸巨猾的狗東西。
元帝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當然看不懂這是何物,但他可以猜測,這是一種殺人的小暗器。
“秦大人,這是何物?”元帝不懂便問。
“回陛下,這是殺人凶手留下在死者體內的暗器,據微臣猜測,這是火器射出東西。”
秦魁準備放大招了。
“火器?在場使用火器的應該只有九殿下呀!”元帝故意問道。
“對對對!只有夜郎王及他的軍隊,才用這種武器!九殿下,煩請你解釋解釋!”秦魁冷笑道。
“哈哈哈!這確是我們新軍的武器!不知這些東西怎麼在秦相手中的?難道死者是秦相認識的人?”
趙烈冷笑著問秦魁!
秦魁心中一驚,沒料到趙烈不但大方的承認,且言辭極為敏銳的反擊。
“九殿下!在事實面前,再會狡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微臣且希望你正面回答我所提出的問題!”
今日早朝的秦魁,言語上對趙烈用詞禮貌得多,不像前面兩次,用詞粗鄙,而被趙烈抓住了把柄而乘虛而上,而使自己處于不利地位。
他今日早已打好腹稿,不驕不躁,不急不緩,循序漸進,慢慢地與趙烈對薄于朝堂。
“好呀!”趙烈一笑,“你提的正面的問題是什麼?我不是如實回答了麼?你無非是想知道這火器是誰的!本皇子承認了這火器是我所為呀,你還想怎的?天下誰不知本皇子趙烈這個夜郎王,憑火器名滿天下呢?”
“好!很好!那微臣問你,這些暗器落在何地,落在何人身上?這些中暗器者又是何人?還請九殿下從實說來?”秦魁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秦相!都說你口蜜腹劍,為人陰險,專給人設陷布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些東西,是秦相爺拿出的,卻問本皇子這些東西在什麼地方?在什麼人身上?”
“本皇子殺敵無數,所殺的皆是些惡毒之徒,或是大楚敵對國的軍卒,或是大楚人們的害蟲?亦或是大楚趙室皇家的敵人,這麼多的惡徒,本皇子委實記不起來了,還望秦相不要為難本皇子了,就直接說出來,這些東西是從那類惡人身上找出的?”
趙烈這番話,義正辭嚴,邏輯嚴謹,思維縝密,天衣無縫,簡直無懈可擊。
他從總體廣義上便戴上了一個保險帽,他趙烈無論何時何地所殺的人,皆是三類人︰一類是大楚國的敵人,一類是大楚人們的敵人,一類是大楚趙家皇室的敵人。
如此說來,無論秦魁怎樣回答,這些彈頭,都是從惡人身上取出的,這些惡人都是皆死的無恥之徒。
文武百官,見秦魁又與九殿下斗上,心里皆誠惶誠恐︰知道這是神仙打架,都怕自己卷入而成為犧牲品。
但許多官員心中希望這一次又是九殿下勝出。
這個九殿下已贏了兩場,而每一次秦魁皆是輸得灰溜溜的,九殿下沒給他留絲毫顏面。
因為,秦魁太霸道了,把持朝綱已二十余年。
雖說這幾年元帝有所醒悟,許多事情未曾听信秦魁之言。
但秦魁權臣之勢已根深蒂固,不是元帝一己之力能解決得了的。
並且,有官吏發現,秦魁近一兩年來外出頻繁,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廣,且越來越勤。
稍有心計的官員,皆感到,整個朝廷內風向早變,秦魁的膽子越來越大,大到敢公開與元帝叫板的地步。
但自夜郎王趙烈帶兵返京之後,秦魁這種囂張氣焰收斂不少。
如此看來,秦魁忍耐了幾日,今日也許抓到了些把柄,相奏趙烈一本。
百官也有耳聞,據說趙烈所犯的事好像不小,搞不好,將有殺身之禍。
而從二人爭辯看來,似乎誰也沒佔據上風。
“好呀!今日微臣便使你死心,在事實面前,看你有何話可說。”秦魁說到這里,話鋒一轉,“陸大人,把你們刑部六扇門所偵查到的真相,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如實講出來!”
陸向直出班奏曰︰“陛下,微臣確實調查得第一手資料,剛才秦相爺之言,要微臣當堂講述,陛下你看………”
陸向直自然明白他的資料意味著什麼,
他的第一手資料,不管是真是偽,對于秦趙二人的爭論難分難解。自然起到了是輸是贏的決定作用。
雖說其言論難以置對方于死地,但至少佔據整個朝堂的輿論巔峰。
元帝越听越覺得秦魁與趙烈好像皆藏了一手,于是準允了陸向直︰
“陸愛卿!你如實說來!朕為你做主!”元帝說道。
“好!謝陛下!微臣便說了!“
陸向直雙眼看了一眼秦趙二人,開始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