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話聲剛落,一太監走了進來道︰“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著人宣陸向直到此!朕有話問他!”元帝心煩意亂。
“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轉身出了御書房而去。
秦魁站在元帝身後,與嚴松一左一右站立。
御書房中,三人誰也沒有說話。
可三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元帝此時在想︰老九呀老九!朕原以為你能爭氣!可給趙氏皇族長了威風了!想不到你膽敢出兵殺害無辜,並且還是數萬人!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你不了。
秦魁卻是心中滴血︰前面那幾天下雨,他一直心神不寧,總是對趙烈帶兵四千,于那晚外出,感到極不放心!
他不相信趙烈無緣無故地發兵,深更半夜外出,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因此,秦魁候雨一停,便派人去蒼南打探他的五萬私家軍。
可誰知,那暗探趕到叛軍軍營時,卻見到處是殘垣斷壁,滿地是被雨水泡脹的尸體。
這種淒慘景象,令這暗探不能忍睹!
但暗探心中明白︰這些人皆死在火器之下,五萬人呀,無一生還。
這是何等的震驚!直看得這探子脊背發涼︰這手段,是何等的鐵血。
暗探忙勒馬返回到相府,把真實情況說給了秦魁听。
秦魁听到他的五萬私家軍全部戰死,無一生還時,差點昏厥倒地,好在有管家扶住,才不至于倒下。
秦魁強忍驚怒之氣,等他緩過神來,這噩耗差點把他氣成腦溢血。
于是,他連忙趕往皇宮,向元帝狀告趙烈,濫殺無辜,使得伍萬人,大多數是“獵戶”死于蒼南山中。
秦魁之所以說大多數是獵戶,而不說其他人,是因為只有獵戶,才有這麼多鋒利的兵器。
但秦魁也知道,這麼多的獵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聚在此地呢?
這秦魁心中早已有了說詞,這一回。他雖說損失慘重,但趙烈作為殺人凶手。自然會背上“殺人魔鬼”的名號。
如此一來,即使他能保住一條命,但想成為太子,只怕光憑這一件事,他便德不配位,堂堂大楚太子,決不是一個嗜殺成性之人。
陸向直這一段時間心情煩躁,食臥不安!
他早已收到老家來人傳信,兩個弟弟陸向坡與陸向平,被趙烈數十天前,來京時被就地處決。
當然,傳信的家奴自然添油加醋,把趙烈描述成凶神惡煞,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陸向直驚聞噩耗後大吃一驚,頓覺天旋地轉,他在心中已問候了趙烈的祖宗十八遍了。
他原以為對趙烈忍氣吞聲,能換來趙烈的手下留情而放過陸家。
然而,不到一年光景,趙烈仍然沒放過他們陸家,這使得陸向直惱羞成怒。
此時,聞得元帝傳令,要他入宮,元帝想見他,說有要事,要他刑部這個大佬親自處置。
陸向直身為刑部老大,其實已早知蒼南縣特大凶殺案。
此案殺人之多,且在一個時辰之內便結束了戰斗,這是亙古未有之事。
凶手手段之凶殘,趕盡殺絕,未留一活口。
刑部轄下的六扇門,探得此事後告訴了陸向直。
陸向直早就知道這支私家軍的存在,也知道其背後的主人。
因此,他下令嚴密監視這支軍隊的動向。
當晚趙烈出兵鎮殺秦魁的這支叛軍,他雖然攔住了秦魁的人跟蹤,卻被陸向直的六扇門的暗探看到了。
雖然那晚是風高雨急,但還是被這暗探認出,全程是用火器射殺了這五萬叛軍。
御書房,陸向直向元帝行完大禮之後,然後問道︰“陛下找微臣來,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微臣,還請陛下指示!”
“你可知蒼南縣被人殺了五萬人?”
元帝大聲道。
“微臣不知!這是微臣的嚴重失職!還請陛下降罪!微臣立即派人去查!”陸向直答道。
陸向直之所以瞞住這事,他知道這事的兩個主兒,一個是百官之首的秦魁秦相爺,一個卻是新近強勢崛起的九殿下。
這兩人,他誰也得罪不起。
他恨趙烈殺害他的兩個弟弟!但他心里知道,若站在公正立場之上,他的兩個弟弟確實該死,並且死有余辜。
他兩個弟弟所傷的人命,不下百人,他們的惡行,他是一清二楚的。
雖然其弟罪惡累累,但人皆是護短的!他的兩個弟弟被趙烈就地槍決,他當然心中不快了。
但他瞞住真相,是想看看元帝與秦魁這個亂臣賊子及九殿下的態度如何,他才好是否公布事情的真相。
“陸大人,不勞你去查了!這些人是九殿下趙烈所帶回的夜郎軍所殺的!你直接派人去抓人便是了!”秦魁冷冷的道。
陸向直對秦魁有所忌憚,即使是結為親家,可陸向直有自己的處世之道。
他知道秦魁手段毒辣,但陸向直早已料到,這種權臣,到最後都沒有好結局,因此,陸向直感激秦魁的提攜之恩。
但他決不跟秦魁同流合污,也不得罪秦魁,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
“哦!秦大人所提供的信息,陸某會加以參考的!如果真是九殿下,陸某會奏明皇上實施抓捕的!”陸向直雖然痛恨趙烈,但他不至于愚蠢至極到現在去抓捕趙烈。
“你……!”秦魁氣得手指陸向直。
陸向直心中暗笑︰你什麼你!哼哼,你這老賊也有今日?
“好了!陸愛卿快去調配人手去偵破此案,朕等候你的好消息!”元帝怕二人吵起來,忙開口要陸向直離開!
陸向直早就想離開了,免得得罪秦魁。此時元帝催他去破案,他當然快速離開了御書房,返回他的衙門去了。
元帝候陸向直走後,然後對秦魁道︰“你也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早朝再議!”
秦魁本想再說一些有關趙烈的“惡行”,無奈元帝根本不給他機會!
秦魁只得告辭元帝而出。
秦魁走後,元帝問嚴松道︰“你認為這事是老九干的麼?”
“老奴不知道!沒得結果的事,老奴不敢妄加猜測!”嚴松小心翼翼的道!
“嗯!這事難道不覺得奇怪麼?即使是老九干的,只怕這里面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元帝說道。
“陛下的意思是……”嚴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