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銀喝了口湯,順了順,開口︰“彥哥,我記得誰說的,君子不誠,什麼不可交來著?”
“《論語》上的,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益矣;友便闢……損矣。”秦彥道。
是說與正直、誠實、知識廣博的人做朋友,是有好處的。
“是呀,閨女,太子這人不實誠,心眼多,騙了你好幾年呢,多過分。”方銅趕緊挑撥離間。
錢鳳萍暗暗翻白眼。
“嗯,我覺得太子隱瞞身份,與枝枝相交,想來是不想真正的身份,與我等有太多交際。”秦彥沉吟開口。
他是覺得,太子很不穩定。
身體時不時出問題,那麼多皇子盯著,還有個寧王虎視眈眈,處境堪憂。
怕妹妹和他相交過密,被當成了筏子。
不過,這話夠狠啊,直戳人心窩子,方南枝本來還不生氣,這一下就不高興了!
“哥,你說的對,太子肯定覺得我們小老百姓,高攀不起皇子皇孫做朋友。”小丫頭嘟嘴。
這幾年通信,她還時不時關心時君衍過的好好,有沒有受氣。
還給他一本從系統兌換出來的功法,能習武強身。
時君衍雖然會武,但當時小丫頭猜測,他是大家族公子,肯定被人排斥陷害,才跟在周老身邊。
現在回去了,再受氣咋辦?得多些防身的能力啊。
可人家是太子,看今日皇帝的模樣,也不像不心疼太子的。
時君衍定然日日吃香喝辣,錦衣玉食,背地里說不定還嘲笑她那份心意。
方南枝越想越氣,要是人在眼前,說不準就得上手打了。
她也就這一兩年,先生們管的嚴,才不打架的。
以前那可是……
方銅暗暗給兒子使眼色,好小子,干的漂亮!
秦彥回以一笑。
“啪!”突然,小丫頭一拍桌,就站起來了。
“不對,太子騙人是不好,可二伯,你也騙我們了!說,你為啥學壞了?”
話音才落,後腦勺就被拍了下。
“枝枝,不許沒大沒小,我是長輩,哪有這麼和長輩說話的?”方銀端著架子。
當然,他剛才動手是壓根沒用力氣的,哪舍得打佷女呢?
鬧著玩也不行。
方南枝瞪大眼珠子︰“二伯,你,你變了!”
她心痛!
以前二伯傻乎乎,也是她的小伙伴。
現在伙伴一下擺長輩款,都會以勢壓人了,這讓方南枝有種憋屈的感覺。
方銀對上她水汪汪的大眼楮,不知為啥,有點點羞愧了。
趕緊把最後一個螃蟹從三弟碗里搶走︰“枝枝吃,是二伯不好,二伯補償你。”
“不過,我和太子不一樣,咱是一家人,我這是善意隱瞞,太子是蓄意謀騙小姑娘。”
本來看熱鬧的方銅︰……
他二哥是真不一樣了,不僅會搶他吃的,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方南枝和二伯討教還價,約好了,後日帶她去京城最有名氣的酒樓听小曲,才原諒對方。
“二伯,我也想去。”秦彥開口。
“好,咱仨去,其實我覺得里面唱的一般,但是酒好喝,也就是師妹總愛去听。”
方銀都是從蒙嵐那里知道這百音樓的。
“二伯,酒喝多了傷腦子。”方南枝一本正經。
方銀嚇一跳︰“真的假的?我這就戒酒。”
他好不容易有個聰明腦子,可得好好珍惜才行。
一頓飯就在吵吵鬧鬧中結束了,大家累的不輕,飯後各自去休息了。
姚管家全程伺候,時不時布菜,也算把主子一家性情、相處之道看個明白。
當然,看清這些,不是為了擅自揣摩主子心思、替主子做主。
而是為了知道以後怎麼伺候主子們。
翌日一早,姚管家就把家里下人的名冊、少將軍名下產業賬簿,全給錢鳳萍去了。
在一般人家里,就算弟媳當家,那方銀的私產是自個收著的,不會放在公中。
但姚管家知道,老爺不介意這點。
甚至覺得交給弟妹打理,挺應當的,畢竟目前他沒媳婦,他自個也不會經營。
今日他們要去拜訪蒙將軍、周御史兩家。
昨個管家就派人送了帖子的,所以錢鳳萍只是匆匆看了看下人名冊,發現只有十五個。
其中五個是大廚房的,兩個安排灑掃院子的丫鬟、四個守門小廝,剩下四個居然沒安排具體活,哪有活去哪幫忙。
這麼大院子,不僅人手不足,還亂。
錢鳳萍按了按額頭,問道︰“這四個沒固定活計的丫鬟,可有什麼不同?”
姚管家低著頭,知道這位二夫人出身不顯,但是個明白人,一下看出來了。
他語氣更恭敬︰“回二夫人,他們都是聖上恩賜,是對老爺的厚賜。”
以前是宮女唄。
怪不得。
就算二哥懶得管宅子里下人的事,以姚管家的能力,也足夠安排好這四人。
而他之所以沒安排,就是因為身份不夠。
到底是宮里出來的,需要正經主子差使,才能壓住人,更能體現對皇帝賞賜的尊重來。
“嗯,這樣,你下晌請牙人帶些人來,府上得再添些丫鬟小廝。”
錢鳳萍吩咐,至于四個宮女,等新人進府,她一塊安排。
“對了,這府上的護衛……”
“先前白副將等人在府上小住,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姚管家說的很委婉。
但意思很明顯,什麼小住,就是他們在府上充當護衛唄?
白武幾個雖說以前是護衛,可戰場回來後,身上是有官職的,從六品的副將,怎麼能繼續當護衛使喚?
“那你也讓牙人帶些,有身手或者健壯的人。”錢鳳萍吩咐。
看看能不能做護衛。
“是。”姚管家恭敬的應下。
方銅從外頭進來,手上還端著托盤︰“媳婦,嘗嘗,我親手做的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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