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小子,就讓貧道看看,你可有狂妄的本事。”
一青袍中年道人冷喝一聲,拂塵揮舞,便有十余道法劍迸發而出,猶如鋒利恐怖的千鈞重器,向擂台上的周元空爆射!
其身影也隨之虛幻,寸步間就橫越十余丈,更有一方太極虛影顯現其身後,威勢玄妙詭異,鎮御石台四方。
如此手段,正是古夏皇朝勢力玄道門的傳承所顯。
而玄道門也是古夏皇朝最古老的道統之一,存世已有三千載,因為道統為巫咒、天衍、命蠻等旁門小道,所以世代真君不曾斷過。
就連這太極之相,也是玄道門過往的一位祖師以奇物為基,煉化太陰太陽的部分道蘊,以此強煉而成的特殊秘器,為宗門傳承所在。
外界知曉那秘器名諱的極少,但卻知道,若是煉化那方秘器,便可為玄丹戰力,以庇道統長存。
當然,這煉氣道人所持自只是那秘器的仿品,其中也就蘊含太陰太陽二氣,有些許玄妙罷了。
與此同時,出手的也不只有青袍道人,四周還有十余眾修士不謀而合凝作殺招,諸多流虹殺威朝著擂台那道身影迅猛轟去。
現在是大比的淘汰環節,若實力強橫,自可據一方擂台,以鏖戰八方敵;若手段擅險,也可伺機而動,謀爭名次,只要最後留在擂台上,便可成功晉升。
參賽的數千修士來自人族各方,其中有的是大勢力傳人,但更多為牛景隆那樣的附庸修士,他們想要為家族宗門謀利益,為自己謀道途,那于天驕大比奪名顯威,便是最佳機會,他們又豈能放棄。
無論周元空是狂妄,還是桀驁,其恐怖實力都可窺一斑,這些修士自然想將其先一步淘汰出去,以增加自己奪名的希望。
望著四周襲來的諸多殺招,周元空卻是渾然不懼,眼底更露出些許喜色。
他如此冒進爭先,所謀自然不是所謂的名聲,而是鍛體道途!
當年周玨瑜因種種機遇成就雷軀,極大地彌補了其資質上的缺陷,包括如今的恐怖戰力,也同此有著莫大關系。
他作為周家雷道傳人,自幼就為雷將教誨,又豈會不受其影響,千般鍛體,雷淬煉身,就是想效仿雷將當年所為,鑄雷軀,以拓道途!
為此,他于煉體方面也是苦修久矣,不僅以凡雷淬體,而且還在骨肉深處銘刻符 ,也即是鐵正守所修的符 鍛體法,以此將肉身鍛造得如同金石,內蘊凡雷驚電,堪比上等法器。
但再怎樣,他當下畢竟還沒有突破化基,鍛體成效終究有限,而現在尋常凡雷已然失威,往上的恐怖靈雷又非他現在所能承受,總不能讓家族專門布設一方法陣,只為削弱雷霆威勢,輔助他鍛體修行。
那莫說家族願不願意,就連他自己也過意不去。
畢竟,雷道才是他的正途,煉體為輔修,若是執于後者,那豈不是舍本逐末,還不如勤懇打磨根基,待突破化基後再行鍛體事宜。
而現在,各地天驕齊聚一地,且實力大多都處在煉氣巔峰,卻又沒有達到化基層次,威勢正好介于凡雷、靈雷之間,乃為鍛體之良材。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高調登台,就是想借各方修士之手,以助他體魄再精煉半步。
不過,他也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能同這麼多天驕抗衡。
只見那厚重甲冑緩緩浮現朦朧輝光,銀白雷霆閃爍,環繞周身,更有兩道二階符 悄然化作灰燼。
一為護心靈符,一為庇命長符,皆是他作為家族序列子弟,所賜下的保命手段。
氤氳明輝電光閃爍璀璨,于擂台正中迸發強橫威勢,瞬間就將所有迸射而來的法劍、殺招盡數淹沒。
轟轟轟!
頃刻間,恐怖爆炸驟然浮現,撼得石台顫動,硝煙濃霧滾滾如潮,磅礡火浪雷電向四周蔓延激蕩,波及方圓數百丈地界,也是嚇得一眾修士連連倒退。
就連其他地界相爭的天驕,也被此方地界動靜所吸引,側目相望。
那青袍道人自然也止步空中,怒望四周修士,他為大勢力傳人,就算不是核心弟子,也有傲骨氣節,現在被旁人借勢而為,他又如何不怒。
而在那硝煙內,則傳出野獸般的怒吼聲,並且愈發淒厲 人,每傳出一聲,那石台上的雷霆就隨之暴動,牽引得焰火硝煙暴動,即便這只是尋常凡雷,然雷霆萬鈞彌漫四周,也讓一眾存在為之膽顫。
“咳咳咳……”
虛弱聲音自其中傳出,更有一雙猩紅眸子陡然顯現,一步又一步地自其中走出,踏得地面咯吱作響。
一道魁梧身影隨之出現在眾修視野正中,堅甲炸碎得只剩半截,渾身上下滿是傷痕,鮮血浸透肌膚縫隙,氣息奄奄,看著極其淒慘。
不過,在那些血肉傷痕深處,卻有電光閃爍,如同煉化般,將傷痕肉眼可見地淬煉愈合,更隨著牙關的丹藥被咬碎,愈合速度愈發迅猛,其氣息也隨之壯盛攀升。
“小子,你果然有些本事。”
“但行走在外,要謙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貧道文淵,今日就告訴你這個道理。”
見此一幕,那道人也是轉怒生喜,背顯太極虛相,手托拂塵,四周顯現十六道法劍,威勢凜冽強橫,腳踏行雲罡步向周元空殺去,更不忘向四周厲聲呵斥。
“天驕大比試天驕,若再有人下黑手,休怪貧道不客氣!”
周元空矗立擂台正中,四周土石皆化焦岩,更是依舊氣喘如牛,顯然方才那凶威,就連他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不過,換得的好處也是極大,讓他沉澱久矣的肉身,驟然拔高了半分,正式達到堪比上等法器的地步。
這若是在雷霄峰,想要邁進這一步,那可是要專門布陣修行,耗財費時才能成就,而現在只是挨一頓打,完全是大賺特賺!
嘗到這其中甜頭,他望向四周修士的目光也是愈發火熱,虛手護住那雷火蝕香,身軀猛地一震,猶如隕石般,竟直接同襲至面前的文淵道人相撞!
錚錚!
金石厲聲轟然炸響,文淵就感覺像是被堅固山岳橫撞,雷霆轟劈了一樣,身魂癱軟渾噩。
四周懸浮的法劍盡數炸斷消散,拂塵被恐怖巨力擒抓,身後那太極虛相也為洶涌雷霆轟滅,破散不復。
更有鑽心刺痛自四面八方涌來,猶如萬針扎身,刺得他心神顫渙,就連靈力運轉都為之閉塞受阻,一時間僵頓原地,只能死死望著面前那道魁梧身影,余光也落在那半截墨香上。
頓時雙目瞪大,嘴唇翕動艱難吐出幾個字來。
“卑鄙!”
他原以為周元空狂妄桀驁,應當是個光明磊落的氏族天驕,只為奪名登高,那自然是公平公正地一較高下。
卻不曾想,這廝竟然布設如此下作手段,只怕方才能在凶威下存活,也是以此為庇。
周元空聞言面露詫異,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空中那些修士的殺招就已經轟襲而來,恐怖熾熱鋒芒直逼二人!
這些修士來此就是為了奪名爭上,就算文淵厲聲呵斥,也阻止不了此間念頭。
見此情況,周元空也只能張開雙臂,龐大手掌向文淵抓去,將其視線盡數壓覆,不復明也。
“賊人,貧道——!”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