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一股磅礡威勢隨之彌漫蒼茫,于寰宇化作強大禁錮,除那些煉氣修士外,其余存在皆無法臨空,近乎是被限制在那方浮島之中,以防干擾天驕大比。
而在下方遼闊都城內,也有諸多虛幻屏障迸發明輝,以映照天穹眾多石台的情況,更有一方虛幻宮殿于九重宮闕上顯現,直望天穹眾多石台,其便是人道虛境顯明殿。
這也是天驕大比的傳統之一,與民同樂,或賭注怡情,或顯影天下共榮,以此來引聚人望洪流,為人道壯盛添磚加瓦。
在這數十年間,人道先後凝聚顯現了兩則道則,也皆同此有著不小的關系。
只可惜,這兩則道則皆非歸屬【人族】,並且不僅歸屬不同分支,而且還讓人道出現了第四道分支!
如此種種,也讓趙清徹底絕了求證通玄果位的念想,除非他能在余下的七百年內,將人道壯大到極其強盛的地步,不然都絕無半點可能。
這守成謀進之位,落到他身上,就算心有所怨,然為趙氏子弟,趙緒之子,他就必須將這重任扛起。
就算他一生一世不得進,也要為後人鋪出一條路來。
在這浩蕩威勢變化的瞬間,周元空等一眾煉氣修士也已各施手段,遁向天穹懸立的眾多石台。
石台共有一百零八座,而各方參賽的煉氣修士則有一千九百余眾,想要佔據石台,就免不了較量,這也是天驕大比的第一試︰淘汰。
周嘉歆並未急著爭先,而是懸于半空,以望各方修士爭斗。
她所修法門為明霞,主要以迷惑變化為長,攻襲也算不錯,但卻難以久戰,此刻若是爭先站台,那很容易就會被車輪戰,可謂是極其不利。
牛景隆修行雲道,情況與之相似,皆不得久戰,自然也暫懸空中,以望局勢變化。
二人位置相近,見一時不得入台,此刻也是在半空中閑談了起來,至于其他郡國修士,則散于四周,卻是不敢上前攀談。
如此情況,既是同為天驕的惺惺相惜,背後也有周文崇等人在背後推動,當然更多的是牛家主動攀附,自出家起,就囑咐了牛景隆諸多事項,尤其是讓其銘記一句祖訓︰緊跟周氏,忠心不渝。
不過,在一眾郡國所屬修士中,周元空表現卻是顯得極其突出。
只見其迸發凜冽雷光,身披厚重堅甲,猶如一顆隕石般,轟然砸在其中一方巨石台上。
轟隆!
洶涌威勢瞬間席卷開來,撼得那石台劇烈顫動,即便有法陣庇護,也砸碎出諸多碎片,更有陣陣塵煙隨之飄散,也是驚得空中修士止步後撤。
“哪來的蠻子,上來就搞這麼大的陣仗。”
一修士御風臨空,也是驚魂未定,方才那凶猛一擊就自他身側劃過,險些就波及到他,這讓他如何不為之驚懼。
“十之八九是蠻遼那幫人,現在天君隕道了,他們正急著展現實力,以此揚威顯勢呢。”
一個太玄仙門的道人朗聲說著,語氣中還有所怨氣,顯然同蠻遼古國有所恩怨。
而這也是耶律大磐隕落所引發的影響,蠻遼古國作為一方尊王勢力,突然發生巨大變故,更是失地受辱,其中勢力自是難以接受。
當下,其中各方真君紛紛謀進,或上求神宮,或乞尋古跡,以盼望能出一尊天君,而蠻遼所屬修士也在各地顯威,以彰顯蠻遼聲勢,太玄仙門同其靠得最近,所受自然最為明顯。
其話音未落,旁邊另一修士就出聲道︰“依我看卻是未必,方才那勢頭雖然極像蠻子,但所顯更多的是雷霆凶威,看樣子應當是個煉體的雷修。”
“煉體雷修?這都天變了,吞氣若含針,誰家修士心性這麼堅韌不拔,把自己當鐵人來造啊。”
“這誰知道呢,各方大勢力都有深藏不露的底蘊,說不定就是什麼削威去銳的玄妙手段。”
“倒也是,那這方勢力還挺目光短淺的,放著天地磨礪心性不顧,只為快這一二十年。”
“這往後修到化基,尋常手段難侵其身其神,就要用更大代價去磨礪心性了……”
石台四周的修士竊竊私語著,或鄙夷,或指點,有甚者更是露出惋惜之色。
而那方石台的塵煙也緩緩消散,一道魁梧身影矗立正中,身形挺拔健碩,堅甲緊扣身軀,稚嫩臉龐顯露狂獰笑容。
在其腳邊,則插著兩根手指粗細的墨色長香,裊裊紫煙逸散開來,卻是讓其身形顫栗,眼中凶光戰意也愈發強盛。
“白溪周氏周元空,還請諸位賜教!”
粗獷聲音在雷霆加持下,響徹小半個天穹,也讓四周修士為之一怔,旋即無不露出怒色。
現在正是淘汰之際,周元空佔據一方石台,就已爭先顯鋒芒,現在還如此桀驁顯威,這讓他們如何不怒。
而下方滿京城的百姓態度則截然不同,就好似被點爆了般面紅耳赤,朝天高聲大喊著。
“這娃子有意思,就該這麼風光。”
“哈哈哈,這才是老子心中的修士,那些打得不溫不火,看著就跟娘們一樣,一點都不得勁。”
“沒錯,就該這樣囂張桀驁,痛快,太痛快了,這家伙叫什麼名字,我要押他,我全押他!”
而這一幕,也通過顯明殿在明玉都上空顯影,引得鎮南郡國各方勢力有所動,對周家的態度也發生微妙變化。
只要周家後繼有人,威勢如日方升,那他們就對周家越敬畏,越忠誠,並且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