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鮮衣怒馬

第518章 烈焰軍願永遠歸屬雲家一脈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 巴娜西貓 本章︰第518章 烈焰軍願永遠歸屬雲家一脈

    第五百一十八章 烈焰軍願永遠歸屬雲家一脈

    密室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與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石床上,一名男子被鐵鏈死死捆在床柱上,手腕腳踝處的皮肉已被勒得泛紅,正是他豢養多年的藥人黎星。

    黎星見他進來,眼中瞬間迸發出驚恐與憎恨,喉嚨里發出  的嗚咽,卻因口中塞著布團無法呼救。

    “鬼叫什麼……死不了……”

    秦時月面無表情地取出一枚細如發絲的銀針,針尾淬著一點暗沉的紅——那是從太子身上取來的毒血。

    “試試這個……希望你能挺過去……別讓我失望啊……”

    秦時月走到床邊,不顧黎星劇烈的掙扎,伸手按住對方的肩,指尖精準地找到頸側一處穴位,銀針快如閃電般刺入。

    “啊……!”

    黎星的身體猛地弓起,像是有無數毒蟲在血脈中啃噬。

    鐵鏈深深勒進肉里,額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他拼命扭動著,發出痛苦的悶哼,眼神里翻涌著絕望與瘋狂,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束縛。

    “別急……快好了……”

    秦時月冷眼看著這一切,指尖捻著那枚銀針,眸色深沉。太子身上的蠱毒詭異難辨,唯有借藥人之身,才能窺見這毒的幾分真容。

    “接下來……看你的了……不能那麼死了……”

    西北邊境……

    邊境的風裹挾著沙礫,刮過將軍樓的檐角,發出嗚嗚的聲響。

    雲可依與自祁領著十多名身著勁裝的女殺手,悄無聲息地落在樓前空地上。

    她們皆是一身純黑衣袍,腰間佩著短刃,臉上覆著精致的京劇臉譜面具,紅的、白的、黑的紋路在昏暗中透著幾分詭異。

    樓內早已有人等候。

    三道身影立于堂中,同樣戴著猙獰的鬼臉面具,遮住了全部面容,只露出一雙雙深不見底的眼楮。

    雲可依率先邁步而入,袍角掃過地面的沙塵,她抬手按住腰間的刀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一絲冷冽。

    “你們這麼大老遠把我們叫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面三人中,左側那名身形稍高的男子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鬼臉面具,指節在粗糙的面具上輕輕摩挲著,緩緩開口。

    “雲樓主,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

    雲可依追問,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那男子拍了拍手,沉聲道“拉上來。”

    側門應聲打開,幾名同樣戴鬼臉面具的男子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衣衫凌亂,發絲被風沙吹得散亂,臉上帶著淚痕與驚恐,正是雲可依恨之入骨的雲輕舞。

    “雲樓主,”

    男子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

    “你的仇人,我給你抓來了,可還滿意?”

    雲可依心頭一震,面具後的眉頭緊蹙。

    “你們知道我是誰?”

    對面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雲可依穩住心神,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你們費這麼大功夫,總不會只為了送我一個仇人。有什麼事要我們做?”

    男子略一沉吟,道“其他人退下,我想親自與雲樓主談談。”

    雲可依與身旁的自祁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微微頷首。

    雲可依隨即揚聲道“你們全退下。”

    自祁與女殺手們、以及對方的另外兩人都應聲退了出去,偌大的將軍樓內,只剩下雲可依與那名男子。

    男子抬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鬼臉面具。

    當那張熟悉又久違的面容映入眼簾時,雲可依如遭雷擊,渾身一僵,面具後的雙眼瞬間蒙上水汽。

    是雲鶴霄!

    雲可依的哥哥,那個被傳早已死于亂箭之下的哥哥!

    “依依……好久不見……”

    雲可依猛地抬手扯掉自己臉上的京劇臉譜面具,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她聲音哽咽,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哥……你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風沙仍在窗外呼嘯,卻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逢隔絕在外,樓內只剩下她壓抑不住的哭聲,與那份失而復得的滾燙情緒。

    雲可依望著眼前既熟悉又添了幾分滄桑的身影,眼眶一熱,聲音帶著壓抑許久的委屈與急切。

    “哥,這麼久……你怎麼都不聯系我?”

    雲鶴霄臉上掠過一絲虛弱,聲音低沉沙啞。

    “我重傷臥床,整整躺了一年。好不容易恢復些力氣,便四處打听你的消息,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你。”

    “哥哥……”

    雲可依的眼淚瞬間決堤,哽咽著問出那個最不敢觸踫的名字。

    “父親,他……”

    雲鶴霄的目光黯淡下去,喉結滾動了幾下,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父親……沒我這麼幸運。”

    “哇”的一聲,雲可依哭得更凶,卻又猛地攥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哥,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雲可依抹了把淚,又問,“你是怎麼打听到我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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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祁告訴我的。”

    雲鶴霄緩緩道,“他確認了我的身份,便把你還活著的消息說了,還親自把你帶到我身邊。”

    “原來是他!”

    雲可依又氣又澀,“你們竟然合起伙來騙了我這麼久!”

    “別氣。”

    雲鶴霄抬手,想替她拭淚,卻終究無力落下。

    “他也是為了你好。京城那邊局勢復雜,有些事半句都不能外露,萬一你身邊有內鬼……”

    雲可依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兵符,遞到他面前。

    “哥,那這個呢?為什麼要把烈焰軍的兵符給我?”

    雲鶴霄看著兵符,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當年的三十萬大軍,並沒有戰死,他們和我一起在邊境隱匿了下來。如今,他們只認我們雲家的血脈。你在京城步步難行,這些人,你用得上。”

    “我不需要!”

    雲可依把兵符往雲鶴霄手里塞。

    “這些人馬還是給哥哥!您想去哪里,就能佔山為王,做自己的王!”

    “呵呵……”

    雲鶴霄低笑,笑聲里滿是疲憊。

    “我已是將死之人,留著這些沒用。你要好好待兄弟們,交給你,我才放心。”

    “什麼將死之人!不準胡說!”

    雲可依心頭一緊,不等他反應,便伸手搭上他的脈,指尖觸及的瞬間,臉色驟然煞白——雲鶴霄體內的經脈,竟已斷得七零八落。

    雲可依強忍著淚意,指尖微微顫抖,卻用力點頭。

    “哥,我給你治!妹妹可是醫聖的徒弟,這點小傷,我能治!”

    雲鶴霄望著她泛紅的眼眶,眼中閃過一絲希冀,聲音輕得像羽毛。

    “真的嗎?”

    “嗯!”

    雲可依用力點頭,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語氣堅定。

    “只是需要些時間,哥,你要相信我。”

    雲可依推著輪椅,金屬輪軸在營地石板路上碾出輕響,雲鶴霄端坐其中,目光掃過列隊的烈焰軍。

    自祁與身旁女殺手並肩而立,視線被士兵臉上統一的火焰紋面具牢牢吸引——赤紋如燃,在日光下似要灼透面罩。

    “烈焰軍從不是困守營地的死士。”

    雲鶴霄的聲音清冽,透過面具縫隙傳到眾人耳中。

    “戰時為兵,執刃護境;閑時歸業,煙火謀生。他們散入市井是工匠、農夫、商販,轉身就能結陣御敵,還能在灶台旁給孩子講戰場故事。”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抬手結印,指尖竄出三寸火苗,輕巧點燃了遠處的烽燧;

    另一名則足尖點地,身形如羽飄至營帳頂端,面具下的眼尾泛著淡淡靈光。

    自祁忽然明了,這些士兵眼底的並非殺氣,而是淬過仙法的沉靜——他們皆是因機緣踏入修仙途的凡人,既能用仙法加固城防,也能用術法催熟田壟,將仙力揉進了柴米油鹽與刀光劍影里。

    “哥哥,他們不是凡人!”

    雲可依目光緊盯著前方隊列,聲音里滿是驚嘆。

    “每人臉上都戴著火焰紋面具,看上去好威武!”

    雲鶴霄頷首,語氣沉穩。

    “沒錯,火焰紋面具是為保護他們身份。而且,他們每人都有一塊獨一無二的令牌——黃金打造的火焰紋牌子。”

    雲鶴霄說著朝身旁示意,一名將士立刻上前,雙手遞過令牌。

    “雲大小姐,請看。”

    雲可依接過令牌細看,眼中閃過亮色。

    “好厲害!你們都是高人,那作戰豈不是戰無不勝?”

    “依依,你若好奇,不妨去與他們練練。”雲鶴霄笑道。

    “好啊!”

    雲可依立刻轉頭看向身側的自祁,“自祁,我們一起上,看看他們的虛實!”

    自祁眼底泛起戰意,欣然應道“好啊,沒問題!好久沒人陪我練練了。”

    話音落,雲可依、自祁便與十多名女殺手一同,對上烈焰軍的十多名將士。

    對方各個騎著高頭大馬,氣勢凜然,雲可依卻毫不怯場,身形一縱便飛身躍起,招式凌厲如出鞘利刃,竟直接大開殺戒。

    烈焰軍將士果然身手不凡,招招剛勁有力,可雲可依與自祁配合得堪稱完美,攻防間默契十足,沒過多久便聯手打倒了十多名烈焰軍將士。

    反觀另一邊,其余女殺手卻漸漸不敵,紛紛被打落在地,見狀只得俯首臣服。

    雲可依望著眼前重整隊列的烈焰軍,語氣里滿是真切的認可。

    “哥哥,他們確實厲害。”

    雲鶴霄目光掃過麾下將士,眼底藏著幾分動容。

    “他們陪著我吃了很多苦,後來機緣巧合踏上修仙路,如今已是一支真正的神兵。”

    “嗯!”

    雲可依用力點頭,眼中燃起希望,“有他們在,哥哥一定能東山再起!”

    話音剛落,烈焰軍第一排中,一個個頭稍矮的身影邁步走出,徑直來到雲可依面前,聲音帶著少年人的清亮。

    “雲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他抬手取下臉上的火焰紋面具,露出一張眉目清朗的臉龐——竟是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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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可依微微一怔,仔細打量片刻,忽然睜大了眼“你是?奇義,對嗎?”

    “我就知道雲姐姐會記得我!”

    奇義立刻笑起來,眉眼彎彎。

    這奇義,原是雲可依小時候在軍營里的小跟班,比她小五歲,如今褪去稚氣,已長成清俊的小少年模樣。

    他本是孤兒,當年被雲可依的父親在戰場上撿到,收為義子,自幼便跟在雲可依兄妹身邊。

    “你竟和哥哥在一起!”

    雲可依心中一暖,語氣難掩欣喜,“我之前到處打听你的消息,一直杳無音信,現在看到你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奇義連忙點頭,語氣認真。

    “我和大哥一直在一起,我們都很好,雲姐姐不用擔心。”

    驚雷般的動靜突然席卷全場——烈焰軍三十萬將士齊齊單膝跪地,甲冑踫撞聲震得地面微顫,數百道聲音匯聚成撼天動地的高呼“效命雲家一脈,誓死追隨!”

    雲可依被這陣仗驚得微怔,連忙轉頭看向雲鶴霄。

    “哥哥,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雲鶴霄望著麾下將士,又將目光落回妹妹身上,語氣鄭重如鐵。

    “這支軍隊,從今日起就交給你,由你帶領。”

    “哥哥!”雲可依立刻擺手,語氣帶著急意,“這種重要的事還是您來!我會治好您的腿傷和內傷,這本就是您的軍隊,我不能要!”

    雲可依說完,轉身面向跪地的眾將士,深深鞠了三個躬,聲音清亮而懇切。

    “感謝大家對雲家的信任與支持,我雲家此生絕不負你們!只是我年紀尚輕,論帶兵馳騁沙場、帶大家掙得榮華富貴,遠不及我哥哥。這支軍隊,仍該由他統領,我定會全力配合,絕無二話。”

    雲可依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帶著火焰面具的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無論哥哥日後是想自立門戶,還是回歸朝堂,我雲可依與哥哥一道,此生誓死不背叛諸位!今日,咱們便歃血為盟!”

    話音落,雲可依反手抽出腰間匕首,毫不猶豫在掌心劃下一道血口,將鮮血滴入身旁將士遞來的酒碗中。

    雲可依端起酒碗,仰頭飲下一口,隨即猛地將碗砸向地面——青瓷碎裂聲刺耳,卻讓在場每個人心頭一震。

    “若我雲家有違此誓,”雲可依盯著地上的碎瓷,聲音冷冽如冰,“便有如此碗!”

    落雲山莊

    落雲山莊內靜得只剩藥香浮動,雲可依正俯身給床上的雲鶴霄施針。

    “哥哥……我給您施針,最開始有點痛……忍住……”

    “好……”

    縴細的銀針密密麻麻扎在他四肢與後背穴位上,她指尖輕捻針尾,專注地為其疏導郁結、排出毒素,待銀針留夠時辰,又起身用溫熱的藥酒,細細按摩他僵硬的腿部筋骨,動作輕柔卻力道精準。

    “果然,經絡未通………不過,我有辦法……”

    望著滿身銀針、面色仍帶幾分蒼白的雲鶴霄,雲可依輕聲道:“哥哥,您內傷積得太深,舊疾又纏了多年,我得連續給您施針十日才能穩住。您別著急,妹妹一定能把您治好。”

    雲鶴霄緩緩睜開眼,聲音溫和。

    “依依,慢慢來就好。我這病本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我不急,你也別累著自己。”

    雲可依點頭,轉身走到桌前提筆寫藥方,筆尖劃過紙頁時忽然頓住。

    “藥方里還有幾味藥材,得我親自去山里采才夠藥效。哥哥,晚上我回來給您準備藥浴,您先在床上歇著等我。”

    “好,沒問題。”雲鶴霄應道。

    雲可依隨即上前,小心翼翼拔掉雲鶴霄身上的銀針,又掖了掖被角。

    “委屈哥哥了,今日我回來前您不能下床,好好躺著養神。”

    “好,听你的。”

    雲鶴霄望著雲可依忙碌的身影,眼底滿是欣慰,“依依真是長大了。”

    恰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奇義和自祁走了進來。奇義幾步沖到床邊,語氣急切。

    “雲姐姐,大哥他怎麼樣?病情沒大礙吧?”

    “暫時穩住了,但得好好照料。”

    雲可依轉頭看向奇義,語氣誠懇。

    “得勞煩奇義小將軍多照看我哥哥,我一會兒要去山里采藥。”

    “放心吧雲姐姐,交給我!”

    奇義立刻挺直腰板應下。

    雲可依又看向自祁,溫聲道“自祁,我們一起去采藥。”

    “好,樓主。”自祁應聲。

    “別叫我樓主啦,叫我可依就行。”雲可依笑著擺手。

    “好,可依。”

    自祁嘴角微揚,改了稱呼。

    雲可依最後看向雲鶴霄,柔聲道“哥哥,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給您煮藥,等您喝完藥,我再出發。”

    雲鶴霄眼中泛起暖意,輕聲道“好,妹妹,辛苦你了。”

    廚房……

    廚房內,陶罐在爐火上輕輕沸騰,濃郁的藥香順著縫隙溢出,纏繞在空氣中。雲可依正俯身盯著藥爐,不時用木勺攪動罐中藥汁,眉眼間滿是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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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自祁走到雲可依身側,目光落在她柔和的側臉,輕聲開口。

    “可依,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男人這般上心。看來,你哥哥待你一定極好。”

    雲可依手腕微頓,嘴角不自覺彎起,語氣里滿是暖意。

    “那是自然,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小時候,是他教我騎馬射箭,怕我摔著總護在我身邊;知道我愛吃甜,還總偷偷帶我去集市買糖葫蘆;就連我淘氣闖了禍,也都是他擋在前面護著我。”

    自祁靜靜听著,眼中閃過幾分羨慕,輕聲嘆道“你真有個好哥哥。”

    半個時辰之後……

    藥爐上的最後一縷熱氣散去,雲可依端起溫好的湯藥,瓷碗沿凝著細密的水珠。

    雲可依輕步推門入內,見雲鶴霄倚在床頭,臉色仍帶著內傷未愈的蒼白,便柔聲道“哥哥,藥好了,我喂你。”

    雲鶴霄抬眸,視線掠過她手中的碗,喉結輕滾了下,語氣帶著幾分勉強的硬朗。

    “不用,我自己來吧!”

    雲鶴霄頓了頓,目光掃過門口的方向,聲音又低了些,“那麼多人看著,再說我也不是小孩。”

    “我喂你吧……”

    雲可依沒動,指尖輕輕扣住碗底,語氣軟下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你內傷很重,方才想拿帕子都沒力氣,怎麼端藥?”

    說著便舀起一勺,細心吹了吹,遞到他唇邊。

    雲鶴霄望著她眼底的擔憂,終是沒再推辭,微微抬了抬下巴,任由那溫熱的湯藥入喉。

    一旁的奇義和自祁對視一眼,悄悄退後幾步,輕手輕腳帶上門,轉到外廳等候——他們都懂,這般脆弱的模樣,雲鶴霄從不願在旁人面前顯露。

    雲可依舀藥的手頓了頓,眼底漫上柔暖的笑意。

    “記得小時候,我淋了雨發燒,哭著不肯喝苦藥,不也是你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哄著喂我?”

    雲鶴霄喉間動了動,將藥咽下去,聲音放輕了些。

    “那時你才到我腰際,連藥碗都端不穩,我是你哥哥,自然要照顧你。”

    雲鶴霄沉默片刻,忽然話鋒一轉,目光落在她臉上。

    “阿寒如今做了攝政王,你們……有聯系嗎?”

    雲可依捏著勺柄的指尖微緊,避開他的視線,輕聲道“我……我們見過幾次。哥哥怎麼突然問這個?”

    雲可依沒敢說破婚事——他重病時遠在西北邊境,哪里知道京城早已天翻地覆,更不知道她便是蕭慕寒明媒正娶的王妃。

    雲鶴霄顯然沒察覺雲可依的隱瞞,眉頭擰起,語氣添了幾分凝重。

    “那雲輕舞呢?你打算怎麼辦?她勾著蕭天佑,還讓他騙你的感情,把你關在天牢里受苦!”

    “雲輕舞我已經讓人先關起來了。”

    雲可依一邊說,一邊將最後一勺藥遞到他唇邊,眼神冷了冷。

    “我和她的賬,得慢慢算。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您治內傷,您這傷拖了一年,再耽誤就危險了。”

    雲可依放下空碗,取帕子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藥漬,柔聲道“藥喝完了,哥哥您先躺著休息。我去後山找幾味新鮮草藥,晚些就回來。”

    “後山路偏,我派兩個護衛跟你一起去!”

    雲鶴霄撐著想要坐起來,卻被雲可依按回枕上。

    雲可依笑著拍了拍雲鶴霄的手背,眼底閃著狡黠的光。

    “不用啦,我和自祁一起去,沒事的。您今日不也看見了?你妹妹我現在武藝高強,尋常小賊近不了身,別擔心。”

    說罷,雲可依端起空藥碗,又叮囑了句“好好休息”,便轉身輕步走出了房間,木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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