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蕭慕寒是真的生氣了……
厲王手持那柄寒光凜冽的弒魔劍,劍尖斜指地面,劍身流轉著懾人的冷芒,他看向雲可依,沉聲道︰“這把弒魔劍,本王可以贈予你。但條件是,你得幫我們斬殺一些妖魔。”
厲王頓了頓,目光銳利起來︰“午夜魔鬼,你听說過嗎?”
雲可依聞言,茫然地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厲王便解釋道︰“那是些午夜時分出入京城的惡魔,專抓小孩,吸食他們的精氣,手段殘忍至極。國師說了,普天之下,唯有這把弒魔劍能殺死那些妖怪。”
雲可依听完,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當即點頭。
“好啊!我幫你殺了他們,也算為民除害,不能讓這些惡魔再殘害孩童。”
“不行,你不能去!”
蕭慕寒快步走到雲可依面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一旁的甦婉上前一步,語氣懇切。
“攝政王,如今京城里丟失的小孩越來越多,百姓人心惶惶,還望您能配合我們。我們定會盡全力保護好雲姑娘,絕不讓她受傷。”
雲可依看向蕭慕寒,安撫道︰“王爺,你放心,我有這弒魔劍在手,會保護好自己的。”
蕭慕寒卻絲毫不讓步︰“我陪你去!晚上我有時間。”
“不行,”
雲可依立刻否決,“最近你有多忙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根本沒空分心。王爺,這事我自己能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
“王爺你別固執了!”
兩人爭執不休,誰也不肯退讓,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就在這時,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尖細的唱喏。
“聖旨到——攝政王蕭慕寒接旨!”
眾人皆是一愣,連忙整理衣袍,到前廳接旨。
傳旨太監展開明黃卷軸,尖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攝政王蕭慕寒,即刻起入宮侍奉先帝,悉心照料,不得有誤。欽此……”
蕭慕寒對傳旨的公公說道“有勞元公公告知父皇,我這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完,給我兩個時辰的時間,這邊忙完,我即刻進宮。”
“皇上也說了,攝政王可以將手中事忙完再進宮,只是,不能耽擱太久。”
蕭慕寒說道“本王知道……來人給元送公公回宮。”
“是……”
幾名暗衛護送元公公離開了王府。
雲可依看向他,無奈道︰“王爺,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只會更忙。”
蕭慕寒望著那道聖旨,眉頭緊鎖,看向雲可依的眼神里,滿是擔憂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雲可依望著厲王,揚聲問道︰“那何時行動?”
厲王沉聲道︰“今晚吧,那些妖魔慣在午夜作祟,正好一網打盡。”
“好,”雲可依應下,“那今晚我去厲王府找你匯合。”
“好……”
厲王頷首,一旁的甦婉上前一步,對著雲可依深深一揖,眼底滿是感激。
“雲姑娘,我替全城百姓謝謝您。”
“不必……我也是玄武國人,能幫上忙,我很開心。”
兩人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攝政王府。
門扉閉合的聲響剛落,雲可依便轉頭看向一旁立著的蕭慕寒。
蕭慕寒臉色沉郁,下頜線繃得緊緊的,顯然還在氣頭上。
雲可依連忙小跑到蕭慕寒身邊,聲音軟了幾分︰“王爺……”
蕭慕寒卻不看雲可依,只轉身往書房走,步伐又快又沉。
雲可依趕緊跟上,在書房里追著他的影子勸︰“王爺,別生氣了嘛。白日里我陪你在皇宮照顧皇上,到了晚上才去行事,耽誤不了什麼的。再說我武功也不弱,手里還有弒魔劍,肯定能保護好自己,你別擔心我呀。”
蕭慕寒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眼神冷硬︰“不必了。你既打定主意不听我的話,便按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何必再來哄我。”
說罷,蕭慕寒將手中的兵書重重擱在案上,轉身就往外走。
雲可依心頭一急,伸手拉住蕭慕寒的衣袖︰“王爺,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不必。”
蕭慕寒甩開雲可依的手,聲音冷得像冰,“我去軍營。”
蕭慕寒大步走向馬廄,牽出那匹通體烏黑的駿馬,翻身上馬,連一個回眸都沒有,便揚鞭疾馳,馬蹄踏過青石板路,很快消失在王府門外。
“王爺是真生氣了……”
雲可依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咬了咬唇。
“哄不好的那種……”
雲可依知道蕭慕寒是真的動了氣,可這事她不能退縮。
猶豫片刻,雲可依也快步走向馬廄,牽出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揚鞭追了上去。
風掀起雲可依的衣袂,身後王府的飛檐漸漸縮小,而前方那道黑色的身影,是她此刻唯一的目標。
“王爺……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一炷香後……
蕭慕寒大步流星踏入軍營。
此時,莫千塵和莫千離正指揮著騎兵們進行日常操練,馬蹄聲陣陣,塵土飛揚。
“阿寒……”
“阿寒……”
見蕭慕寒到來,二人趕忙行禮。蕭慕寒微微點頭示意,二話不說,直接加入訓練隊伍。
莫千離說道“不對勁……”
莫千離又說道“哥,阿寒是不是今日心情不好?看他比平時還要冷冽……”
莫千塵看了看不遠處的蕭慕寒說道“有點事兒……”
今日的蕭慕寒似乎格外嚴厲,訓練的要求比往日更加嚴苛。
“打起精神來,沒吃飯嗎?”
騎兵們在他的指令下,反復進行著沖刺、變陣等高強度動作,絲毫不敢懈怠。
“動作太慢……最後的幾名……罰跑十圈……”
莫千塵察覺到蕭慕寒情緒不對,從他冷峻的面容和愈發嚴厲的訓練指令中,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氣氛,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第一次見他生氣……兄弟們可慘了……”
莫千塵心里明白,蕭慕寒定是遇到了煩心事,因此也不敢貿然靠近,只能在一旁默默猜測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在訓練緊張進行之時,一名小將急匆匆跑來,單膝跪地,大聲稟報。
“王爺,軍營外有一女子求見,自稱叫雲可依,她懇請王爺放她進來。還說若不讓進,她便一直在外面等候。”
蕭慕寒眉頭微皺,不假思索地說道︰“軍營重地,豈容女子隨意進出。她要等,就讓她在外面等著吧!”
說罷,便繼續專注于練兵,仿佛剛才的事並未在他心中掀起絲毫波瀾。
莫千塵和莫千離對視一眼,瞬間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偷笑。
“原來如此……和他的小情人鬧別扭了……”
原來王爺是和雲姑娘鬧別扭了,難怪今日心情不佳,訓練也格外嚴苛。
莫千離說道“看阿寒之前還將人家寵的寶貝疙瘩一樣……現在,卻讓人家在軍營門口吹冷風……人心易變……哈哈哈……”
莫千塵捂住他的嘴說道“別胡說,小心被阿寒听見……”
“我說的是事實啊!哈哈……”
想到此處,兩人心照不宣,偷偷相視一笑,隨後又佯裝嚴肅,繼續投入到訓練指揮中,只是偶爾會不著痕跡地瞥一眼蕭慕寒,眼中滿是調侃之意。
而蕭慕寒,渾然不覺兩人的小動作,依舊全神貫注地練兵,仿佛要將心中的煩悶都化作訓練的動力。
另一邊……
雲可依騎在馬上,身姿颯爽,目光緊緊盯著軍營的大門,眼中滿是期待。
然而,小將帶來的消息卻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她心中的熱切。
小將恭敬地轉達︰“姑娘,王爺說他正忙,實在抽不出空見您。還特意叮囑,軍營重地,女子不得進入。”
听聞此言,雲可依秀眉微蹙,輕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啊!看來是真生氣了……”
但雲可依並未就此離去,而是飛身下馬,牽著韁繩,緩緩走到一旁的大樹下。
雲可依將馬拴在樹上,自己則在樹旁的草地上坐下,眼神依舊時不時望向軍營內部,心中默默期盼著蕭慕寒忙完後能想起她還在外面等待。
坐下後,雲可依下意識地拿起手中的弒魔劍。
在陽光的照耀下,劍身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雲可依仔細地檢查著,發現這把劍似乎蘊含著一股神秘的靈力,光芒時隱時現,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看著這把劍,雲可依的思緒不禁飄遠。
雲可依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個同樣身著戎裝,每日在軍營中練兵的身影。
“哥哥……你還活著……就好了……”
哥哥一心報國,滿懷熱血,將自己的青春與精力都奉獻給了軍隊。
然而,命運卻如此不公,蕭天佑陰險狡詐,設計陷害哥哥,致使哥哥蒙冤而死。
“都怪我……站錯了隊伍……否則……”
想到此處,雲可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憤,緊緊握住劍柄的手微微顫抖。
“哥哥,你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恨我這個妹妹你?”
哥哥的冤屈如同一團沉重的烏雲,始終籠罩在她心頭。
而此刻,身處這軍營之外,那些痛苦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讓雲可依的心情愈發沉重。
“恨我也是應該的……我……活該……”
但雲可依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堅定,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哥哥討回公道。
“我一定會為你和爹爹洗清冤屈……”
日頭高懸,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緩緩駛向軍營門口,車輪轆轆,在土路上揚起些許塵土。
馬車停穩後,阮風撩起車簾,跨下馬車。阮風抬頭,他的目光便被不遠處的雲可依牢牢吸引。
阮風心中一陣詫異,暗自思忖︰這秋紅怎麼會在這兒?當初她不是被小皇叔抱走了嗎?難道他倆吵架了?
阮風轉身看向車內的父親,說道︰“爹,時辰還早,我想去那邊看看她。”
阮老爺順著阮風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雲可依衣著華麗,氣質不凡,與往昔那個卑微的使喚丫頭判若兩人。
阮老爺皺了皺眉,告誡道︰“她如今已攀附上高枝,身份今非昔比,不再是你能隨意使喚的丫頭,你切莫對她再有非分之想。”
頓了頓,又道︰“速去速回,我在馬車里等你。”
“爹爹……我自有分寸……您放心……”
阮風應了一聲,快步走向雲可依。
來到她面前,阮風帶著幾分關切與疑惑問道︰“秋紅,你怎麼會在這里?”
雲可依微微皺眉,糾正道︰“大公子,我不叫秋紅,我叫雲可依,之前實在抱歉,騙了你們。”
阮風似乎並不在意雲可依的解釋,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曖昧。
阮風微微湊近,輕聲說道︰“攝政王對你不好嗎?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吹冷風?”
雲可依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些許距離,說道︰“王爺對我很好,我只是在這里看看風景,畢竟軍營重地,女子不能隨便進入。”
阮風目光灼灼,繼續說道︰“如果你在王府過得不開心,可以告訴我,我去向小皇叔求情,讓他放了你。”
雲可依趕忙擺手,神色焦急︰“別,大公子,別這樣,我在王府真的很好,一切都好。”
雲可依心中暗自警惕,阮風這莫名的關心和舉動,讓她隱隱感到不安。
……
蕭慕寒在軍營諸事安排妥當後,听聞阮老爺前來,便快步走向軍營門口迎接。
剛到門口,他一眼就瞥見不遠處雲可依正與阮風相談甚歡。
只見阮風面帶微笑,眼神時不時流露出別樣的情愫,而雲可依雖神色自然,但蕭慕寒心中卻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阮老爺心思敏銳,察覺到蕭慕寒神色有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時明了。
阮老爺不動聲色地吩咐身邊護衛︰“去,把大少爺帶過來。”
“是……”
護衛領命,疾步走向阮風,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阮風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著護衛來到阮老爺身邊。
“父親……攝政王皇叔……”
蕭慕寒說道“我們進去聊吧……”
雲可依也看到了蕭慕寒,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卻並未上前打擾他們,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蕭慕寒強壓下心中怒火,帶著阮老爺和阮風往軍營內走去。
在邁進軍營的瞬間,蕭慕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雲可依已然回到大樹下,正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在泥土上認真地畫著什麼。
雲可依專注的模樣,在陽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靜謐美好的畫卷。
蕭慕寒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對于阮風剛剛與雲可依交談的畫面,依舊耿耿于懷。
蕭慕寒暗暗決定,等招待完阮老爺,定要好好問問雲可依與阮風說了些什麼。
軍營中,蕭慕寒領著阮老爺和阮風踏入營帳,厚重的帳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營帳外,護衛們如同一棵棵蒼松,層層把守,確保此處的機密與安全。
蕭慕寒走到桌前,拿起一疊資料,遞給阮老爺,神色凝重地說道︰“今日請阮老爺前來,實有一事相求。這些便是雲老將軍國忠被人誣陷的資料,想必阮老爺對此事也有所耳聞吧!”
阮老爺接過資料,大致翻閱了幾頁,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雲老將軍一生忠肝義膽,絕對不會做出叛國之事。”
蕭慕寒目光誠摯地看著阮老爺,說道︰“還請您將所知道的真相告知我們,也好為我師傅洗清冤屈。如今,正需要您這樣的證人。”
阮老爺微微嘆息,陷入回憶︰“當年,蕭天佑也曾試圖拉攏我,讓我參與誣陷雲將軍。但我深知此事一旦參與,便是千古罪人,便嚴詞拒絕了。哪成想,蕭天佑竟因此懷恨在心,派人四處排擠我的生意。好在我阮家家大業大,沒那麼容易被他扳倒。我也曾威脅蕭天佑,若是他再找我麻煩,我便將此事公之于眾。後來,他便另尋他人,誣陷了雲將軍。”
一旁的阮風接著說道︰“當年父親因此事差點丟了性命。”
蕭慕寒听聞,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感激,看向阮老爺,再次問道︰“阮老爺,您願意到皇宮大殿,將這些真相告知皇上嗎?如今,雲老將軍的女兒也在四處奔波,只為洗清家族的冤屈。”
阮老爺听聞雲老將軍的女兒還活著,微微一怔,隨後蕭慕寒點頭確認。
阮老爺神色動容,感慨道︰“沒想到雲老將軍的血脈尚存。我願意幫忙,只希望雲老將軍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說罷,阮老爺眼神中然,仿佛已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那太好了,那明日,您同我進宮……我們”
營帳內氣氛莊重而肅穆,眾人皆為了洗清雲老將軍的冤屈,暗暗下定了決心。
軍營門口……
蕭慕寒一身玄色勁裝未卸,墨發隨著步履微揚,身側的阮老爺捋著胡須,低聲吩咐了阮風幾句。
阮風眼角的余光不經意掃過不遠處的老槐樹,樹下一抹淺黃身影正蹲在地上,不知專注地畫著什麼,他腳步未停,隨著父親一同登上了等候的馬車,車 轆碾過石板路,漸漸遠去。
蕭慕寒翻身上了那匹神駿的黑馬。馬蹄輕叩地面,不多時便停在老槐樹下。
雲可依聞聲抬頭,臉頰沾了點塵土,眼底卻閃著光。她面前的地面上,用小石子勾勒出一個騎馬的身影,雖線條稚拙,那挺拔的姿態、勒馬的動作,卻分明是蕭慕寒的模樣。
雲可依對照著眼前真人,悄悄撇了撇嘴“畫得還真不賴。”
怔忡間,蕭慕寒已飛身下馬,玄色披風帶起一陣風,落在雲可依面前。
雲可依心頭一跳,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白日里的爭執,聲音細若蚊蚋︰“王爺,忙完了嗎?”
冷風卷著寒意掠過,雲可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尖瞬間紅了。
“阿嚏……”
蕭慕寒解下自己的披風,不由分說地裹在雲可依身上,帶著他體溫的暖意瞬間包裹了雲可依。
蕭慕寒大約是早料到這里風大,竟特意備著……
雲可依心頭一熱,拉住蕭慕寒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王爺,原諒我了嗎?你看,我給你畫了騎馬像呢,就原諒我好不好?你給我披披風就是原諒我了對不對?嗯?”
蕭慕寒眸色沉沉,沒應聲,只吐出三個字︰“不原諒。”
雲可依的手僵在半空,方才的雀躍瞬間被氣餒淹沒。
“不原諒……”
雲可依垂頭看著地上的畫,小石子勾勒的身影在暮色里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嘴唇抿得緊緊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雲可依以為蕭慕寒真要生氣離去時,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
蕭慕寒長臂一伸,竟直接將雲可依帶離地面,穩穩落在馬背上。
“啊……”
不等雲可依反應過來,黑馬已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狂奔。
“我的馬……還拴在樹下……”
雲可依想喊,可狂風呼嘯著灌入喉嚨,將所有聲音都撕得粉碎。
黑馬奔騰如電,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只留下那棵老槐樹,和樹下被遺忘的小馬,在暮色里漸漸縮成模糊的影子。
黑馬的蹄聲劃破王府的靜謐,一路奔至內院才收住將雲可依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蕭慕寒的脖頸,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與淡淡的汗味,混在一起竟格外安心。
“王爺,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穿過雕花木廊,水汽氤氳的溫泉池已在眼前。
寒風吹動池邊的垂柳,陽光灑在粼粼水面上垂柳著碎銀般的光。
蕭慕寒將雲可依放下,指尖劃過她被風吹亂的鬢發,隨即轉身褪去玄色衣袍,露出線條分明的脊背,水珠順著緊實的肌理滑落,蕭慕寒長腿一邁,沉入溫熱的池水中,只留肩頸以上露在外面,墨發濕了大半,貼在額角,平添幾分慵懶。
“過來。”
蕭慕寒抬眼看向站在池邊的雲可依,聲音被水汽潤過,低啞動听。
“哦……”
雲可依咬著唇,依言解開外衫,褪去裙擺,最後只留一件粉色的肚兜,肌膚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雲可依赤著腳,小步挪到池邊,不敢抬頭看蕭慕寒。
蕭慕寒眸色深了深,下巴微抬︰“下來。”
“好……”
溫水漫過腳踝,漸漸升至腰間,雲可依才敢靠近。
蕭慕寒伸手將雲可依拉到身前,指尖劃過她的腰側,引來雲可依一陣輕顫。
“幫我沐浴,”
蕭慕寒看著雲可依泛紅的耳垂,語氣听不出情緒。
“洗好了,便原諒你。”
雲可依眼楮一亮,立刻點頭。
“好啊!保證完成任務!”
雲可依拿起池邊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搭在蕭慕寒的肩上,順著脊背輕輕擦拭。蕭慕寒的背寬闊而緊實,肌肉線條流暢,掌心觸到的溫度燙得雲可依指尖發麻。
雲可依心中暗中腹誹“這這……堅實的胸膛……這胸肌……沒想到蕭慕寒身材這麼好……不不……我在胡思亂想什麼……打住……”
擦到胸膛時,毛巾不經意滑落,雲可依的手直接覆上蕭慕寒的胸肌,硬實的觸感傳來,像烙鐵般燙人。
雲可依猛地縮回手,臉頰“騰”地紅透,連耳根都燒了起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蕭慕寒。
“王爺,我……我先去冷靜一下,馬上回來。”
雲可依慌忙轉身想爬上岸,手腕卻被一股力道攥住。
蕭慕寒稍一用力,雲可依便重心不穩,驚呼著跌入他懷里。
“啊……”
溫水濺起層層漣漪,雲可依的肚兜被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不等雲可依反應,蕭慕寒的吻已落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輾轉廝磨,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卻又滾燙得讓人無法呼吸。
蕭慕寒扣著雲可依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仿佛要將她所有的羞澀與躲閃都吞噬殆盡。
池邊的垂柳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掩去了水中壓抑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