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有了她,本宮的大業,定會事半功倍。
馬車碾過宮門前的石板路,發出平穩的 轆聲。
甦霍撩開一點車簾,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輕嘆一聲“這次你父親的冤屈能這麼快昭雪,背後定是那位蒙面女子在暗中相助。若下次有緣遇見,咱們定要好好謝她。”
甦婉坐在對面,指尖輕輕絞著衣袖,聞言點了點頭。
“我知道。只是可惜,至今連她的真面目都未曾見過。”
甦霍收回目光,眉頭微蹙。
“不止如此。前幾日,當年參與誣陷你父親的那幾個官員,一夜之間全沒了蹤跡,听說都死在了家中。依我看,這多半也是她的手筆。”
甦霍頓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凝重,“此女手段太過厲害,若能得她相助,與咱們甦家聯手,日後行事定會順暢許多。”
“是。”甦婉應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她。”
馬車繼續前行,車廂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伴著兩人各自的思緒,在空氣中悄然彌漫。
御書房……
御書房內檀香裊裊,明黃色的帳幔垂落,襯得氣氛莊重又帶著幾分壓抑。蕭慕寒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地立在殿中,對著龍椅上的老皇帝微微躬身。
“父皇急召兒臣回京,不知有何要事?”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抬眼看向他,語氣緩和了些。
“下月你大哥要納新的太子妃,你回來正好參加禮典。另外,也該給你看看婚事了,朝中不少大臣的女兒都很不錯。”
“我不需要……”
一旁的皇後連忙接過話頭,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勸誡。
“寒兒,你都二十三了,早就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你太子大哥,這都要娶第二個了,你這邊總不能一直空著。”
蕭慕寒聞言,只是淡淡垂眸,聲音沒什麼起伏。
“大哥娶多少,是他的事。”
蕭慕寒抬眼看向皇後,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察的冷意。
“他選的那些女子,背後不都是各大家族的勢力?拉攏人心罷了。”
老皇帝眉頭微蹙,沉聲道“婚姻本就與朝堂相連,你怎能如此兒戲?你就不急?”
“兒臣為何要急?”
蕭慕寒迎上老皇帝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
“當初是父皇說的,讓兒臣盡心輔佐大哥,將來他登基,兒臣無需爭位,自然也不必為了權勢廣納姬妾。”
這話一出,老皇帝頓時臉色一沉,猛地拍了下龍椅扶手。
“你!”
皇後也沉下臉,看著蕭慕寒的眼神里滿是失望。
“寒兒……別氣你父皇了……你父皇也是為你好……”
“母後,兒臣並沒有要氣父皇……只是不願意父皇的安排而已……我也不需要娶妻增加權勢……”
皇上和皇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怒其不爭的無奈。
“這兒子,偏生對權勢婚事都這般淡漠,真是急煞人也。”
御書房內的氣氛陡然凝重,老皇帝盯著蕭慕寒,語氣不容置喙。
“不管你心里怎麼想,這選妃宴你必須去。我看就定在三日後,皇後,這事便交給你安排。”
皇後連忙應道“陛下放心,臣妾定會辦妥。”
蕭慕寒眉頭緊蹙,抬眼看向老皇帝,聲音里帶了幾分執拗。
“父皇,您明知我心里已有想娶之人。”
老皇帝卻不為所動,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慢悠悠道“你若不肯去這選妃宴,那朕便收回你在北疆的兵權。等你在京城成了親,安穩住了,再放你回去。”
老皇帝頓了頓,目光沉沉地看著蕭慕寒。
“你自己掂量掂量,北疆那些跟著你的兄弟,可還等著你回去。”
這話像一塊巨石砸在蕭慕寒心上,他沉默片刻,拳頭在袖中緩緩松開,終是低低應道“好,我去。”
蕭慕寒抬眼看向老皇帝,語氣里帶著幾分冷意。
“只是能不能合我的心意,就得看那些名門閨秀,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老皇帝見他松口,臉色稍緩,擺了擺手。
“你明白就好。皇後,好生準備吧。”
“是……陛下……臣妾一定為寒兒挑選京城最賢良淑德的女子……把此事辦好……”
皇後笑著應下,蕭慕寒卻轉身便走,玄色衣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冷冽的風。
“父皇,母後,如果無事,兒臣先告退……”
“嗯……別忘了選妃宴就行……”
御書房內,蕭慕寒剛走,老皇帝便疲憊地靠在龍椅上,望著空蕩蕩的殿門,低聲對皇後嘆道“你看這小子,翅膀是越來越硬了,朕都快管不住他了。”
老皇帝揉著眉心,語氣里滿是無奈。
“以前總覺得虧欠他,北疆兵權給得痛快,如今倒成了他跟朕叫板的底氣。再這麼不听話,真該著手收回他的兵權了。”
皇後一听,臉色頓時變了,快步走到老皇帝身邊,語氣帶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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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萬萬不可!寒兒在北疆多年,兵權是他立足的根本。您若真收了他的兵權,其他幾個皇子早就盯著他了,定會趁機陷害!他性子直,哪斗得過那些彎彎繞繞?萬一寒兒有什麼差池,臣妾……臣妾絕不能饒過您!”
老皇帝看著皇後激動的模樣,沉默片刻,重重嘆了口氣。
“你當朕願意?可你看他現在,越來越不听朕的話了……不,也不是不听,是太听話了。”
老皇帝眼神復雜,帶著幾分憂慮,“與世無爭,對權勢半分不貪,可他是皇子啊!這般性子,將來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里,只會更危險。”
皇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皇上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可寒兒的性子,又豈是說改就能改的?”
御書房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燭火在無聲地跳動。
風雨歸樓……
風雨歸樓內,燭火在夜風中明明滅滅。
雲可依半跪在榻邊,瞧著女子斷折腿骨處血肉模糊,心尖兒猛地一揪。
“別怕……還有救……我懂醫術……可以給你治腿……”
雲可依迅速取來接骨的藥材與工具,指尖穩而不亂,先以藥酒輕柔擦拭傷處,待女子因刺痛輕顫,又立刻以銀針封住幾處穴道鎮疼 。
“忍忍……”
接著,雲可依屏氣凝神,雙手如靈動游龍,精準握住斷骨兩端,稍一用力,在女子悶哼聲里,將錯位的腿骨緩緩歸位,骨節復位的輕響,在靜謐夜里格外清晰。
“啊……”
“好了……”
接好骨,她忙取來桑皮紙,蘸上熬煮好的療傷藥膏,細細將傷腿層層包扎,每一圈纏繞都力道均勻,似在編織一道守護傷痛的屏障。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好好休養……我會派人來照顧你……你不要說話……你的傷勢太重了……睡吧!”
窗外風雨漸歇,窗內雲可依額間沁著薄汗,守著榻上女子,一整晚未合眼,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才輕舒口氣,確信這一番忙碌,能換女子往後行走如常 。
自祁與自宴踏入房間時,晨曦正透過窗欞,給室內鍍上一層柔和光暈。
瞧見雲可依伏在床邊,眼下泛著青黑,顯然一夜未眠,仍執著守著榻上女子,兩人眸中皆閃過心疼。
“樓主,你歇著,我們帶了懂醫理的侍女。”
自祁輕聲開口,身後幾名侍女垂首入內,手中捧著醫藥箱與熬好的補品。
“你們來啦……”
雲可依緩緩直起身,揉了揉酸澀的眼,待侍女們在榻邊就位,便條理清晰地交代。
“這傷腿剛接骨,每日需換三次藥膏,動作要輕,莫讓桑皮紙移位;飲食忌生冷辛辣,用清粥配著養骨湯……”
“好的,樓主……”
榻上女子仍沉睡著,睫毛在眼瞼投下淡淡陰影,靜謐又安寧。
雲可依望著,唇角悄然揚起“都過去了,她熬得過這劫,很快便能好起來。”
“樓主……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自宴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雲可依的肩,似是應和,又似在給予無聲慰藉,室內浮動著溫暖又充滿希望的氣息 。
雲可依望著自祁和自宴,揉了揉太陽穴,嗓音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
“你們專程找我,可是有要緊事?”自宴眼神關切,上前一步。
“確實有重要事宜商談,你先去洗漱,稍後議事廳踫面。”
雲可依應聲起身,可身子晃了晃,一陣眩暈襲來,眼前差點發黑。
自宴眼疾手快,穩穩扶住她胳膊,急切道“你這狀態怎麼行,我扶你下去。”
“嗯……”
雲可依勉強扯了扯嘴角,昏昏沉沉由著他們攙扶,腳步虛浮地出了房間。
晨光里,她疲憊的身影被拉得有些晃蕩,惹得自宴與自祁都暗自揪心。
雲可依邁進浴房,轉身對自祁、自宴揮了揮手。
“你們去忙,我洗漱好就去議事廳找你們。”
自祁眉頭微蹙,開口道“要不我安排兩名女護衛跟著,你身邊蕭護衛也沒影了,多個人手穩妥些。”
雲可依卻滿不在意,輕笑一聲“不必,我向來不習慣讓人伺候著。”說罷,便獨自走入浴池區域。
自祁到底放心不下,暗中叫了兩名伶俐侍女,讓她們候在浴房外听令。
雲可依進了浴房,抬手摘下蝴蝶面具,隨手擱在案幾上,又緩緩褪去衣裙,邁進盛滿熱水、飄著花瓣的浴桶。
暖香繚繞間,她本就因徹夜未眠疲憊不堪,泡在溫熱池水里沒一會兒,眼皮便愈發沉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花瓣隨著水波輕晃,似在無聲守護這難得的休憩時光 。
兩名侍女輕手輕腳走進浴房,見雲可依在浴桶里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垂著,臉色帶著倦意,便不敢出聲,只拿了柔軟的布巾,躡手躡腳地為她擦拭手臂與肩頭,動作輕得像怕驚散了水中的花瓣。
“姑娘睡著了……”
忽然,雲可依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目光帶著剛睡醒的迷茫,看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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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
侍女忙停下動作,垂首輕聲解釋。
“姑娘,我們是自祁公子派來伺候您沐浴的。”
雲可依“哦”了一聲,像是沒完全清醒,眼皮又慢慢合上,重新沉入了淺眠。
花瓣仍在水面輕輕浮動,侍女們對視一眼,放輕了所有動作,繼續靜靜守在一旁。
浴房內水汽漸散,雲可依換上一身桃粉色衣裙,裙擺繡著細碎銀線,走動時似有流螢閃爍。
“哇……流螢閃爍的裙擺……恰似仙女下凡……姑娘真好看……”
雲可依微微一笑說道“這裙子確實漂亮……他……送的……”
“姑娘的情郎送的?”
雲可依臉頰突然紅起來,說道“情郎?嗯……也可以這麼說……”
侍女取過桃木梳,靈巧地將雲可依微濕的長發挽成松快的發髻,簪上幾支珍珠步搖。
“姑娘真好看……這支發簪都比不上你的美……”
最後,雲可依抬手拿起蝴蝶面具,輕輕覆在臉上,遮住了眉宇間的倦色。
“真的嗎?”
“對啊!美若天仙……”
“哈哈哈……你們真會說話……”
推開房門,晨光已透亮。
雲可依徑直走向議事廳,剛掀簾而入,便見自祁與自宴圍坐在案前,炭火上的銀壺正咕嘟作響,茶香裊裊漫了滿室。
自祁正翻書的手指便頓住了,自宴端著茶杯的動作也凝在半空。
雲可依身上那套月白色的衣裙像是揉碎了月光織就,裙擺隨著腳步輕晃時,竟有細碎的螢光從衣料間漫出來,像把夏夜的流螢都攏進了衣襟。
那些光點不刺眼,只溫溫柔柔地在雲可依周身浮動,襯得雲可依膚色愈發剔透,連垂在肩頭的發絲都像鍍了層朦朧的光暈。
空氣靜了一瞬。
自宴先反應過來,猛地低下頭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耳尖卻悄悄泛起紅。
自祁喉結微動,視線從雲可依身上移開,落在書頁密密麻麻的字上,可那些鉛字怎麼也入不了眼,腦海里反復晃著方才那一幕白衣勝雪,流螢繞身,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自祁抬眼再次看向雲可依,手中執壺的動作頓了頓,笑道“可算來了,茶剛煮好。”
自宴說道“姐姐……坐我旁邊……”
雲可依說道“嗯?自宴……你就小我一歲,每日叫我姐姐……不合適……”
“都叫習慣了……”
“算了……不與你計較……”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自祁正專注地煮著茶,壺中的水咕嘟作響,騰起的熱氣模糊了他清俊的眉眼。
自祁抬手將浮沫撇去,聲音不高不低地傳到雲可依耳中“京城已經派人下來查案了,你這邊……要不要先避避風頭?”
雲可依正臨窗坐著,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高窗的木稜,聞言只是勾了勾唇角,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篤定。
“沒人知道是我做的,他們查不到什麼。”
雲可依頓了頓,目光轉向窗外遠處的天際線,眼神冷了幾分。
“不過我確實要走了,去北疆。”
“北疆?”自祁抬眸看她。
“嗯……”
雲可依應了一聲,聲音里淬了點冰。
“听說我的好妹妹躲在那兒。她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總該,還回來了。”
旁邊的自宴一听,眼楮立刻亮了,幾步湊過來,興沖沖地說“姐姐是要去……算賬嗎?帶上我唄!我哥說了,讓我跟你多學學。”
雲可依聞言,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自宴身上,又轉過去看向自祁,挑了挑眉,語氣帶著點玩味。
“你讓他跟我學?”
自祁端起茶壺,將琥珀色的茶湯注入杯中,動作從容,聞言點了點頭,看向雲可依。
“可以嗎?”
雲可依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味清苦,正合她此刻的心境。
雲可依淡淡應道“沒問題,只要他能吃苦就行。”
“能!怎麼不能!”
自宴立刻拍著胸脯保證,臉上滿是雀躍。
“保證不給姐姐添麻煩!”
房間里的茶香漸漸沉澱,自祁放下手中的茶盞,眉宇間攏起一絲凝重。
“最近太子的人又來了。”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風月歸樓藏不住多久,秘密遲早會被他們翻出來,我們得盡快想個法子。”
雲可依指尖捏著溫熱的杯壁,聞言眸色微沉,卻很快漾開一抹冷冽的笑意。
“太子的人,無非是沖著我來的。好辦,我這就動身去北疆,把他們引過去便是。”
自祁卻沒松氣,他看著雲可依,話鋒一轉。
“兩年前那次,你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除了太子,還有另一撥人一直在暗中打探你的下落。”
“什麼人?”
雲可依抬眼,語氣里多了幾分警惕。
自祁提起茶壺,給雲可依續了半盞茶,遞過去時聲音平靜無波。
“千機閣的人。他們找你,也找了兩年了。”
雲可依接過茶盞,指尖微微一頓,低頭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湯,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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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昭雪。”
雲可依抬眸,語氣篤定,“看來她早就識破我的身份了。”
片刻的沉默後,雲可依將茶杯往桌上輕輕一放,眼底寒意漸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會會這位林姑娘。”
雲可依勾了勾唇角,帶著幾分探究,“順便查查,她到底是誰的人。”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好……”
密室里燭火搖曳,映得四壁的暗紋忽明忽暗。
自宴捧著茶盞,指尖劃過溫熱的杯壁,忽然看向雲可依,好奇道“姐姐,你身邊的蕭護衛怎麼不見了?這幾日都沒見著他的影子。”
雲可依靠在軟榻上,手里攥著一枚玉佩,聞言輕嗤一聲。
“你們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我便順水推舟,把人趕走了。”
“早該如此!”自宴眼楮一亮,放下茶盞道,“我就瞧他不對勁,看你的眼神總帶著股子算計,趕走了才干淨!”
雲可依抬眼掃了他一下,慢悠悠道“人趕走了,你們可得給我尋些更厲害的護衛來。”
一旁的自祁剛端起茶盞,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樓主這話可真稀奇,以你的身手,還需要旁人保護?”
“那是自然。”
雲可依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你也不看看我結了多少仇家,多幾個人護著總沒壞處。”
自祁被她逗得笑個不停,自宴也跟著樂,密室里的燭火仿佛都染上了暖意,笑聲撞在石壁上,漾開一圈輕快的回響。
集市……
街角的成衣鋪剛打烊,雲可依便牽著自宴拐了進去。
不多時,兩人再出來時,模樣已大不相同。
雲可依換上了一身月白錦袍,長發束成利落的發冠,額間用細紗遮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冷銳利的眼,身形挺拔,倒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清俊模樣。
雲可依轉頭看了眼身邊的自宴——少年本就生得精神,換上同色系的短打勁裝,更顯利落,活脫脫一個跟在兄長身後的機靈跟班。
“從現在起……”雲可依的聲音壓得略低,帶著幾分刻意模仿的清朗。
“你得叫我哥哥。”
自宴立刻挺直腰板,學著小廝的模樣拱手,憋著笑應道“好的,哥哥!沒問題!”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街口,雲可依早讓人雇好了馬車。
車夫見兩位“公子”過來,連忙掀開簾子。
雲可依率先跨步上車,自宴緊隨其後。車廂內鋪著軟墊,倒也寬敞。
“師父,去京城。”
雲可依在車內吩咐道。
車夫應了聲“好 ”,揚鞭催馬,車輪 轆轉動起來,朝著夜色深處駛去。
“到京城約莫兩百多里路……”
雲可依掀開車簾一角,看了眼窗外掠過的樹影。
“快些走,不用兩天就能到。”
自宴湊過來,扒著車窗往外瞧,嘴里應著“知道啦,哥哥。”
夜色漸濃,馬車碾過路面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清晰。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前行,車廂里暖意融融。
東宮……
東宮書房內,燭火跳動著映出太子緊繃的側臉。他捏著密信的手指泛白,信紙被揉出幾道深痕,片刻後猛地將信拍在案上,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
“她果然來了。”
太子轉向立在陰影里的暗衛,聲音冷硬如鐵。
“雲可依正往京城趕,你們听著,務必將她生擒,記住,不許傷她分毫。”
暗衛聞言抬頭,面罩下的眉頭擰成一團,語氣帶著難掩的憤懣。
“殿下!那女人手上沾了我們多少兄弟的血!多少人折在她手里,您怎麼還要留著她?殺了她才能告慰兄弟們的亡靈!”
太子轉過身,緩步走到窗前,望著宮牆外沉沉的夜色,忽然低笑一聲,笑聲里藏著野心。
“殺了她?太可惜了。”
太子側過臉,眼底閃爍著算計的光,“你們可知,她曾是蕭天佑最鋒利的殺人工具?當年多少棘手的事,都是她一手辦妥。”
太子抬手撫上窗欞,語氣陡然加重“有了她,本宮的大業,定會事半功倍。”
暗衛沉默了,雖心有不甘,卻只能躬身領命“屬下遵命。”
太子揮了揮手,目光重新落向遠方,仿佛已看到雲可依為他披荊斬棘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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