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十二條噬心蛇
雲可依與雨神周身銀光閃爍，轉瞬便來到了雨神宮。
“雲姑娘……到了……這邊請……”
“好……”
雲可依心想“雨神宮好大……難怪師姐們那麼囂張……”
雨神宮氣勢恢宏，雕梁畫棟間盡顯華貴，可此刻雨神無心欣賞，腳步匆匆，領著雲可依直奔秋玲和秋燕的住處。
“看來這幾日，她們不好過啊！”
秋玲和秋燕臥于榻上，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容此刻又紅又腫，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父親，你干嘛帶她來……”
“閉嘴……”
雲可依神色鎮定，迅速從腰間取出一個精致的布包，里面整齊排列著長短不一的銀針。
雲可依語重心長的說道“雨神大人，不用著急……很快就好……”
雲可依手法嫻熟，目光專注，輕輕捻起銀針，找準穴位，快速而精準地插入姐妹倆臉上各處。
每一針落下，都似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引得周圍靈力微微波動。
“父親，她會害我們的……她絕對不會來救我們……快讓她住手……”
緊接著，雲可依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竹籠。
“雨神大人……還要繼續嗎？”
“繼續……不用管她們，雲姑娘，你繼續……”
“好 ……”
雲可依打開籠門，一條翠綠欲滴的小青蛇緩緩游出，蛇身靈動，信子吞吐間散發著獨特的氣息。
“父親……這蛇……有蠱毒……”
“雨神大人，能讓她們閉嘴嗎？影響我的小蛇……萬一……”
雨神立刻給兩個女兒點來啞穴，兩個女孩立刻怒目圓瞪……
“乖乖不怕，開始吧！”
雲可依輕聲安撫，小青蛇似乎听懂了她的話，乖巧地順著她的手臂爬上秋玲的臉頰，找準毒血匯聚之處，便開始吸食起來。
“乖乖……真棒……”
那畫面雖有些驚悚，但在場眾人皆知曉這是解毒的關鍵步驟，皆屏氣凝神，目不轉楮地看著。
一旁的雨神，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中滿是對女兒的擔憂與關切。
雨神看著雲可依，心中怒意橫生。
“若是，她敢害我女兒，我定讓她死在這里……”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悄然流逝，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小青蛇已然吸食完秋玲臉上的毒血，轉而又爬到秋燕臉上重復同樣的動作。
“乖乖……繼續……”
待小青蛇完成任務，游回雲可依手中時，秋玲和秋燕的臉肉眼可見地開始消腫，原本紅彤彤的肌膚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白皙。
“好啦！雨神大人……休息幾日即可……”
雨神見狀，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趕忙向雲可依道謝。
“雲姑娘，此番真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客氣……我還要謝謝你的兩個女兒，給我送小青蛇……”
雨神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了看兩個女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時，一同趕來的老神醫看到雲可依的小青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好奇，忍不住湊上前去仔細端詳。
“啊呀……這麼好的東西，小徒兒，你不能獨享……”
老神醫一生鑽研醫術，對各類奇異的藥引和療愈手段都興趣濃厚，這小青蛇獨特的解毒能力讓他大為著迷。
雲可依看著雨神說道“……這可是南疆萬蠱窟的噬心蛇………超級厲害……殺人不見血……我可有12條呢……”
“啊呀呀……看著就非同一般……”
雲可依看出了師傅的心思，笑著說道︰“師傅既然喜歡，徒兒便送您幾條。這噬心蛇自幼以珍貴草藥喂養，對多種毒素都有克制之效，日後或能在您行醫救人時派上用場。”
老神醫听聞，大喜過望，連聲道好，眼中滿是對徒兒的贊賞與疼愛。
“你養的？”
雲可依看了看床上的兩名女子說道“不是，朋友送的……”
“好，那給我3條……哈哈哈……”
“沒問題……師傅……”
在雨神宮那寬敞而肅穆的大廳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雨神面色陰沉，目光如炬地盯著秋玲和秋燕，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雨神強壓著怒火，沉聲問道︰“你們到底去哪里拿來那麼多噬心蛇？如實交代！”
秋玲和秋燕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囁嚅著說道︰“父親，我們沒有……”
話還未說完，雨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猛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靈力如洶涌的波濤般向兩個女孩席卷而去。
秋玲和秋燕瞬間被這股靈力震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悶哼。
雨神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還敢撒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不說實話！”
秋玲和秋燕驚恐萬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秋玲帶著哭腔說道︰“父親，我們真的沒撒謊，那些噬心蛇是我們去南天門口的後山撿到的。當時，看到它們在草叢里，覺得好玩就帶回來了……”
雨神听聞，臉色驟變，心中暗叫不好。
他深知噬心蛇絕非後山尋常可見之物，此事背後極有可能是個陷阱。
幾乎在一瞬間，雨神轉身對著身旁的下屬急切地命令道︰“快去，第一時間告訴雲可依，就說那些蛇有問題！千萬不能讓她掉以輕心，務必要盡快傳達！”
“是，大人……”
下屬領命，如疾風般迅速沖了出去，消失在宮殿的走廊盡頭。
“希望……無事……”
雨神望著下屬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憂慮，擔心這背後隱藏的陰謀會給雲可依帶來巨大的危險。
戰神仙閣……
戰神仙閣的琉璃窗濾下細碎日光，將案頭泛黃的醫學秘籍染成琥珀色。雲可依指尖捻著銀針，正與白發如雪的老神醫爭論古籍中\"以毒攻毒\"的配伍比例，忽然玄色錦簾無風自動。
侍女素手掀簾，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意︰\"閣主，雨神大人的護衛求見。\"
檀木屏風後轉出青衫男子，玄鐵護腕在光影里泛著冷芒。
他單膝跪地時，腰間玉佩撞出清響。
\"雲姑娘，竹林噬心蛇一事需向您通稟……那蛇實乃我家大小姐前日所獲，還請當心有人借毒物設局。\"
雲可依放下銀針，廣袖掠過案上青銅藥鼎，氤氳藥香中，她從琉璃匣里拈起一條赤目噬心蛇。
蛇身泛著詭異的幽藍鱗片，吐信時卻在她掌心溫順蜷成玉鐲模樣。
\"雨神大人費心了。\"
雲可依眼尾朱砂痣隨笑意輕顫。
\"三日前我已在蛇牙根部發現魔界徽記，這等雕蟲小技，還不至于讓戰神仙閣亂了陣腳。\"
老神醫擱下古籍，鶴發無風自動︰\"既是魔界的"贈禮"，倒要好好研究這蛇毒解法......\"
話音未落，噬心蛇突然昂首嘶鳴，燭火瞬間暴漲三尺，映得雲可依的笑靨愈發妖冶。
老神醫蒼老的眉峰驟然蹙起，渾濁的瞳孔里映著案上張牙舞爪的噬心蛇。
雲可依卻將指尖抵在蛇信游走的鱗片上，素白肌膚與幽藍毒紋相觸，竟泛起溫柔的柔光。
“師傅不必憂心，我能听懂它們的嘶鳴。”
雲可依話音未落，噬心蛇突然昂起三角頭顱，蛇瞳里詭譎的紅芒流轉，化作一縷黑霧凝成半透明的魔紋。
“魔界裂隙未愈，這是廢帝的手筆。”
雲可依的指尖撫過蛇首凸起的骨節，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它們奉命蟄伏竹林，本想借雨神之女的手將劇毒送入仙閣。”
青銅藥鼎里的藥液突然沸騰，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破碎的龍紋……那是廢帝獨有的印記。
老神醫的鶴氅簌簌抖動。
“魔界凶獸豈是人能馴服？”
話音未落，雲可依已將噬心蛇托至掌心，毒蛇竟像幼貓般蜷成毛茸茸的一團，信子親昵地舔舐她的手腕。
“當年，我可是萬妖境老大，小小獸語秘術，對我來說非常簡單。”
雲可依眼尾的朱砂痣艷若滴血，“這些噬心蛇，如今認得我為主，倒比某些人可靠。”
說罷將蛇輕輕推向老神醫。
“師傅且收下，往後煉丹制藥，它們的毒液可比尋常毒物靈驗百倍。”
“好……”
無極之地……
無極之地罡風如刃，將慕寒戰神染血的玄甲刮得作響。
青龍鼎老者踏碎滿地霜花而來，眼前之人盤坐在幽藍的靈力旋渦中，發絲盡數雪白，原本凌厲的眉眼蒙著層灰翳。
三晝夜的強行突破，讓他周身縈繞著破碎的暗金色紋路，宛如即將崩解的琉璃。
\"停下！\"
老者枯槁的手掌劈出一道青光，卻在觸及靈力屏障時被震得後退三步。
慕寒周身的氣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丹田處翻涌的魔霧中，隱隱有猙獰的鬼面浮現。
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麒麟瑞獸突然從雲層中俯沖而下，周身金紅光芒將紊亂的靈氣強行驅散。它踏碎虛空來到慕寒身側，青玉般的麟角抵住戰神虛浮的後背，卻見後者唇角溢出黑血，染髒了頸間象征戰神之位的玉玨。
\"他的神識已散，經脈寸斷！\"
老者掐訣引動青龍鼎虛影，鼎身的龍紋吞吐出幽冥之氣。
\"速入冥界，以忘川水重塑元神！\"
麒麟仰首長嘯，金紅流光裹住二人破空而去。
無極之地的天穹轟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慕寒墜落的發絲被罡風卷著，化作點點星光沒入深淵，只留下尚未消散的靈力漩渦，在地面烙下猙獰的焦黑印記。
冥界濃稠如墨的霧氣中，萬川河泛著詭異的青白色幽光，河面下密密麻麻的冤魂如煮沸的黑水般翻涌扭動。
麒麟瑞獸踏碎虛空而來，四蹄騰起的金紅光芒在觸踫到河面的瞬間，竟被無數伸出的慘白手臂拉扯得黯淡無光。
慕寒戰神昏迷的身軀懸在半空，玄色戰袍被怨靈利爪抓出細碎裂口。
\"不對勁！\"
青龍鼎老者銀發倒豎，青銅鼎在掌心嗡嗡作響，鼎身龍紋吞吐出的幽冥之氣竟被河面陰氣強行逼回。
玄鳥振翅盤旋在萬川河上空，赤羽掃過之處，怨靈發出刺耳尖嘯，卻依然前赴後繼地撲來。
\"廢帝用了縛魂咒！這些冤魂與萬川河靈氣共生，殺一個便有十個重生！\"
河面突然炸開巨大漩渦，數以百計的骷髏手臂破水而出，纏著鎖鏈的指尖死死扣住麒麟瑞獸的麟角。
玄鳥俯沖而下，尾羽燃起業火，卻見被焚毀的怨靈化作黑霧，重新融入河面，化作更龐大的鬼潮。
老者掐訣的手掌青筋暴起，蒼老的嗓音里帶著壓抑的驚怒。
\"這是要困死慕寒！萬川河的冥界之力是他唯一生機......\"
青龍鼎表面的符文在暮色中忽明忽暗，老者枯瘦的手掌按在鼎身凸起的龍紋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他長眉緊皺，望著昏迷不醒的慕寒欲言又止時，一道銀鈴般的聲響劃破凝滯的空氣。
飛鳶的玄色裙擺掠過滿地碎玉，腰間銀鈴隨著步伐輕顫，發間碧玉簪折射出冷冽的光。
\"魔氣滲入心脈的速度比預想更快。\"
飛鳶垂眸凝視慕寒染著青紫的面龐，素手拂過他染血的衣襟，袖口暗繡的鳶尾花在風中微揚。
\"此處靈氣紊亂，若再耽擱......\"話音未落，老者已猛地攥緊腰間玉牌，骨節踫撞發出細微脆響。
“我們先回戰神仙閣……”
“走……”
雲層在天際翻涌如墨，一行人踏著殘月余輝匆匆返程。
戰神仙閣的朱漆大門在吱呀聲中洞開，藥香混著血銹味撲面而來。
雲可依攥著帕子的指尖瞬間發白，繡著並蒂蓮的絹布被攥出褶皺，她踉蹌著撲到榻前，淚水砸在慕寒冰冷的手背。
\"前幾日，還答應我，要平安無事......怎麼會……\"
老神醫顫抖著掀開錦被，枯槁的手指搭在慕寒腕間，喉間溢出壓抑的嘆息，白發在燭火下微微顫動，恍若覆了層寒霜。
“他……他的靈力在消失……”
閣外驟雨初歇，檐角銅鈴叮咚，驚起滿院沉寂。
“師傅，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他？”
“我盡力……”
青龍鼎騰起幽綠的霧氣，在半空凝成旋渦。千里傳奇的老者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入鼎中，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符文劇烈閃爍，空間扭曲，三名身形佝僂的惡靈老者從黑霧中緩緩浮現。
他們身披黑袍，面容隱沒在陰影里，周身縈繞著腐臭的氣息，每走一步，地面便結出黑色冰紋。
為首的惡靈老者伸出青灰色的手指，按在慕寒眉心。
剎那間，一縷縷黑氣順著他的指尖升騰而起。
\"果然是魔毒。\"
他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
\"此毒侵蝕靈力本源，正在吞噬他的神魂。普通療傷之法根本無用。\"
另外兩名老者也圍攏過來，枯槁的手掌在慕寒周身游走，所到之處，魔氣翻涌如沸。
老者們低聲商議，陰森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唯有以毒攻毒......\"
\"但魔毒之力太過霸道......\"
\"或許可以嘗試用冥界的禁術......\"
青龍鼎老者神色凝重，緊緊盯著惡靈長老們，心中暗暗祈禱能找到解救慕寒的辦法。
雲可依攥著裙擺的指尖驟然發白，耳墜上的明珠隨著顫抖輕晃。
\"以毒攻毒？\"
雲可依忽然掀開廣袖，腕間銀鏈應聲而斷，七八條通體赤紅的小蛇順著衣袖蜿蜒而出，蛇信吞吐間竟泛著幽藍磷光。為首的噬心蛇昂起三角頭顱，額間朱砂似泣血般艷麗，赫然是傳說中的蠱毒之王。
\"天！竟是噬心蛇！\"
惡靈老者黑袍劇烈鼓蕩，青灰手指幾乎要戳到雲可依面前。
\"這等至毒之物百年難遇，當真是天賜機緣！\"
三名惡靈老者的瞳孔同時收縮成針尖狀，望著盤踞在雲可依掌心的毒蛇，喉間發出興奮的嘶鳴。
\"此蛇從何而來？\"
其中一人沙啞追問，枯枝般的手指勾住一縷蛇信湊近鼻尖。
雲可依將噬心蛇攏入懷中，月白色襦裙上的銀線暗紋泛起微光。
\"半月前魔界將它們投進仙界密林，妄圖禍亂生靈。\"
雲可依指尖輕撫過蛇鱗，那些原本凶戾的毒蛇竟溫順地盤成一團。
\"但我通曉獸語，已與它們定下契約……如今，它們只听我一人號令。\"
話音未落，噬心蛇突然昂首嘶鳴，聲波震得四周燭火劇烈搖曳，仿佛在印證主人的話語。
老神醫說“還有我這里有3條，一共12條噬心蛇，夠嗎？”
“夠了……”
雲可依說道“我該怎麼做？”
“一會兒跟我們去密室……”
惡靈老者枯槁的手指掐算著慕寒周身游走的黑氣，渾濁的眼珠突然轉向眾人。
\"魔毒正在蠶食慕寒的靈力根基，若無人持續灌注靈力，縱使噬心蛇以毒攻毒，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話音未落，玄鳥已振翅掠至榻前，周身金羽流光溢彩，身後尾翎掃過之處皆騰起祥瑞的霞光。
\"我願與麒麟等靈獸一同傳輸靈力！\"
玄鳥鳴聲清越，爪尖凝聚起璀璨光團。
\"我等妖獸靈力醇厚綿長，定能支撐秘術運轉！\"
麒麟踏著雲霧而來，犄角纏繞著星辰之力，抖落的麟片化作點點螢火，與玄鳥周身光芒交織成網。
惡靈老者見狀，青灰面龐終于有了一絲波動，頷首時脖頸處的褶皺如老樹年輪般堆疊。
\"光有靈力還不夠！\"
另一位惡靈老者突然扯開黑袍，露出纏繞著鎖鏈的手臂。
\"此魔毒連魂魄都能腐蝕，如今他三魂七魄四散飄零，必須招魂歸體！\"
玄鳥聞言，羽翼間突然飛出一盞青銅古燈，燈身刻滿上古符文，燈芯幽藍火焰無風自動。
\"這盞聚魂燈是上古招魂至寶，可引魂歸竅！\"
惡靈老者枯手撫過燈身，符文瞬間亮起血芒。
\"甚好！\"
惡靈老者轉身望向布滿符咒的密室，衣擺掃過地面時帶起陣陣陰寒之氣。
\"速速將人抬入密室！一刻鐘後月至中天，正是施展秘術的絕佳時辰！\"
眾人立即行動，玄鳥與麒麟懸浮半空輸送靈力，雲可依懷抱噬心蛇緊隨其後，隨著密室石門轟然關閉，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救援正式拉開帷幕。
密室中，聚魂燈的幽藍火焰在銅燈盞里詭譎翻涌，忽而竄起三尺高，忽而又縮成豆粒般大小，燈身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在與某種無形力量激烈抗衡。
玄鳥與麒麟額間騰起的靈力光柱劇烈震顫，妖獸們的皮毛下青筋暴起，卻仍咬牙維持著靈力輸送。
噬心蛇群盤繞在慕寒周身，赤紅的鱗片泛起詭異的黑芒，正貪婪地吞噬著他體內的魔毒。
蛇信吞吐間，一縷縷漆黑如墨的毒氣被抽出，在半空凝成猙獰的鬼臉，卻又被惡靈老者揮動黑袍，化作齏粉消散。
為首的惡靈老者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周身陰氣翻涌，試圖操控慕寒體內殘余靈力逆轉經脈，壓制魔毒侵蝕。
然而，招魂之事卻陷入僵局。聚魂燈的火焰始終無法完全穩定，即便偶爾有零星光點被吸入燈中，也很快又消散開來。
\"三魂七魄，還缺兩魂三魄......\"
一位惡靈老者聲音沙啞，眉頭擰成死結。
雲可依跪在榻邊，指尖緊緊攥著慕寒染血的衣角，眼淚無聲地砸落在被褥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她望著慕寒毫無血色的面容，心中滿是悔恨與焦急。
\"哥哥......你一定要撐住......\"
密室中的氣氛愈發凝重，眾人都在等待那關鍵的魂魄歸位，卻不知還能否趕得及。
密室中的燭火突然齊齊熄滅，唯有聚魂燈在黑暗中掙扎著明滅，仿佛風中殘燭。惡靈老者的黑袍無風自動，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雲可依，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肅殺。
\"唯有以情牽魂！取所愛之人的心頭精血為引，或許能沖破魔毒對魂魄的禁錮！\"
雲可依手中的匕首還未出鞘，指節已因用力而泛白。
“好……”
寒光閃過，鋒利的刃口毫不猶豫地劃過胸口，溫熱的鮮血濺落在聚魂燈古樸的紋路中，卻如泥牛入海般沒了動靜。
\"為什麼......\"
雲可依踉蹌著扶住燈座，血珠接連不斷地砸在符文上，在青磚地面蜿蜒成暗紅的溪流。
“雲姑娘……撐住……”
麒麟與玄鳥輸送靈力的光柱開始搖晃，妖獸們發出痛苦的嘶吼。
惡靈老者的咒文愈發急促，額間滲出青黑色的汗珠。
一炷香的時間里，雲可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腳下的血泊卻始終沒能喚醒沉睡的符文。
雲可依問道“沒效果嗎？是不是心頭血還不夠……”
“夠了……別傷害自己……”
就在雲可依身形搖搖欲墜之時，聚魂燈突然發出嗡鳴，燈芯的幽藍火焰暴漲三丈。
無數細碎的光點從密室縫隙中飛竄而來，裹挾著雲霧與星辰的氣息。
“好了……魂魄開始歸位了……”
慕寒的衣袍無風自動，那些散落的魂魄如歸巢倦鳥，順著精血凝成的紅線，終于涌入他毫無生機的軀體。
雲可依望著榻上微動的身影，眼前一黑，重重跌進了無盡的黑暗。
惡靈老者說道“雲姑娘……雲姑娘……”
另一名惡靈老者說道“快去，給她止血包扎。”
老神醫跑了過來，說道“我來吧……啊喲喂……小丫頭血流的太快了……”
老神醫喚來飛鳶，將雲可依抱去隔壁密室，匆匆跑去為她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