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傳說，食用九轉靈鯉可以提升靈力……
青銅燭龍燈吞吐著幽藍火焰，將天庭大殿的蟠龍柱映得忽明忽暗。
慕寒戰神玄色披風掃過白玉階，神龍面具下的眸光如淬了冰的寒星。
隨著他緩步上前，檐角風鈴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那是龍威震懾下的震顫。
\"今日朝事便到此。\"
慕寒戰神抬手時，袖口龍紋暗金流轉，震得殿外雷雲翻涌。
四大真人魚貫而出，唯有甲元仙尊腳步一頓，拂塵在雲紋地磚上掃出細微聲響。
等最後一道仙光消散在殿門外，慕寒轉身時衣襟擦過殿頂琉璃，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甲元仙尊留步。\"
他的聲音裹著龍吟余韻，震得穹頂星辰圖微微扭曲。
\"仙尊，可否幫我一忙......\"
“戰神，有何事直說……”
“請仙尊教導一名凡人醫術……”
“醫術？”
“嗯……此事不便在這里詳談，能否到我仙閣一聚？”
“這？”
“仙尊沒時間嗎？”
話音戛然而止，神龍面具的眼洞下，隱約透出一抹猩紅。
甲元仙尊小聲說道“今日，我徒兒閉關修煉，需要我去安排一下，要不明日……”
“行……沒問題……”
戰神仙閣……
後山……
晨光漫過戰神仙閣後山的青石板小徑，雲可依抱著粉雕玉琢的一雙兒女，裙擺掃過沾著露水的草尖。
�淵和嘉兒還不知曉，此刻母親懷中的溫度里，藏著即將揭曉的驚喜。
\"從今天起，我的小男子漢就叫慕嶺淵啦。\"
雲可依指尖輕點男寶肉嘟嘟的鼻尖，又刮了刮女寶泛紅的隻果肌。
\"我們的小甜心叫慕嘉兒。\"
“哇……我們有名字啦！太好了……”
風掠過松林，將新名字卷成細碎的歌謠。兩個孩子先是愣神，隨即咯咯笑作一團，�淵攥著母親發間的玉簪晃悠，嘉兒的小腳丫歡快地踢騰，驚起樹梢棲息的白羽鳥。
\"這是爹爹取的好名字，喜不喜歡？\"
雲可依的聲音裹著蜜糖般的溫柔。兩個孩子忙不迭點頭，阿淵亮晶晶的眼楮彎成月牙。
\"喜歡，喜歡……爹爹一定很聰明！\"
“那當然，你們爹爹不僅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還是玉面郎君……哈哈哈……”
“娘親很愛爹爹對不對？”
“對啊！你怎麼知道？”
嘉兒說“娘親看爹爹的眼楮……有星星!”
“真是聰明的嘉兒……”
“哈哈哈……嘉兒和娘親一樣聰明……”
嘉兒則咿咿呀呀地重復著自己的名字，奶聲奶氣的尾音像春日綻放的鈴蘭。
“慕�淵……喜歡自己的名字嗎？”
�淵寶寶被雲可依抱在懷里，回答“喜歡……很喜歡……這個名字很好听……”
“喜歡就好……淵兒……”
不遠處紫藤花架下，古樸的秋千在晨風中輕晃。
“寶寶們……我們去蕩秋千？”
“娘親，我不喜歡蕩秋千，你帶妹妹去吧，我要在這里欣賞美景……”
“好吧……你在這里玩會兒……我帶妹妹過去蕩秋千……”
雲可依將嘉兒小心安置在藤編座椅上，指尖輕輕推起秋千。
秋千載著歡笑聲蕩起，嘉兒張開雙臂高呼\"飛起來啦!\"。
“我要飛高高……娘親，再推高一點兒……”
嘉兒銀鈴般的笑聲與紫藤花簌簌飄落的聲響交織。
雲可依倚著花架淺笑，看陽光為孩子們的輪廓鍍上金邊，恍惚間覺得，歲月若能永遠停駐在此刻便好。
暮春的日光透過雲杉枝椏，在戰神仙閣後山灑下斑駁金箔。
“哇……這里……怎麼有那麼多靈草？”
雲可依垂眸凝視腳邊那株通體瑩白、綴著冰晶狀花穗的靈草，前世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的「雪魄寒芝」此刻正靜靜生長在她指尖下方。
“ 雪魄寒芝都有……”
風掠過山谷時，周圍數十種靈草搖曳生姿，葉片上流轉的光暈如同被揉碎的星河。
\"娘親快看！\"
嘉兒奶聲奶氣的呼喊從斜坡下方傳來。六個月的�淵蹲在蒲公英叢里，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沾著草屑，肉乎乎的手指捏著株葉片泛著金邊的「金陽參」。
�淵說道“娘親……這個好像是金陽參……”
又補充道\"這個是不是和畫冊上長得一樣？\"
“對……淵兒真聰明……”
還在蹣跚學步的嘉兒晃著蓮藕似的胳膊撲過來，懷里兜著的「回春藤」垂落嫩綠藤蔓，沾著的晨露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里竟然還有回春藤……真的寶貝多多……”
雲可依莞爾一笑，將采集的靈草仔細收進玉盒。
後山彌漫的靈氣沁人心脾，遠處瀑布跌落的轟鳴聲中，夾雜著兩個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淵突然蹦跳著指向天際︰\"娘親，你看，有彩虹！\"
嘉兒跌跌撞撞追過去，發間的小鈴鐺叮當作響，驚起幾只周身泛著磷光的靈蝶，與漫山遍野的珍貴靈草相映成趣，宛如一幅會呼吸的仙家畫卷。
“哇……真的耶……好漂亮……”
山風卷起滿地銀杏葉打著旋兒，雲可依剛把咯咯直笑的嘉兒抱下秋千，便見林間光影扭曲，化作一道窈窕身影。玄色勁裝勾勒出利落身姿，眉眼間卻凝著揮之不去的擔憂，正是靈獸飛鳶幻化成人形的模樣。
\"飛鳶......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雲可依下意識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看清來人後眼底泛起驚喜。
�淵好奇地從母親臂彎探出頭，嘉兒則躲在她裙擺後偷偷張望。
“美女姐姐……”
飛鳶單膝跪地，指尖還殘留著化形時的星芒。
\"主人，我還是不放心。你在戰神身邊......\"
飛鳶喉間滾過一聲低啞的嗚咽。
\"我要親自在這里保護你，可以嗎？\"
素來冷硬的靈獸，此刻眼底盛滿近乎虔誠的執著。
雲可依眼眶瞬間發燙，快步上前緊緊擁住她。發絲間縈繞著松針與靈氣的氣息，飛鳶身上熟悉的體溫驅散了她多日來的不安。
\"求之不得，飛鳶，謝謝你......\"
聲音染上哽咽……
\"我是不是修了幾輩子的善緣才能遇到你。你對我真的非常非常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主人……是你對我有恩……我報答你是應該的……”
飛鳶僵了僵，終是反手扣住主人單薄的脊背，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她眼眶發酸。
“飛鳶……謝謝你……”
“主人……別哭……不準說謝謝，要說，也是我說……”
�淵、嘉兒慢慢跑到飛鳶面前，奶聲奶氣的\"美女姐姐……好久不見……\"
讓緊繃的氣氛裂開細縫，林間飄落的銀杏葉，悄然覆上了相擁的兩人肩頭。
雲可依說“�淵、嘉兒……向美女姐姐問個好……”
�淵行了一禮說道“美女姐姐好……謝謝你在秘境照顧我們……”
嘉兒仔細打量了飛鳶一圈，說“美女姐姐今日真漂亮……”
“哈哈哈……”
後山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暮色漸濃，後山的晚風掠過雲可依鬢角，將她眉間的愁緒輕輕撩動。
她輕撫著嘉兒柔順的發絲，目光望向遠方，輕聲問飛鳶。
“人界水雲間的那些妖獸們過得怎麼樣？好久沒有回去看他們了……他們的妖術修煉的怎麼樣了？”
話音里滿是牽掛。
飛鳶微微頷首，眸中閃過一絲暖意。
“他們也很想你。在水雲間，大家每日都認真修煉，不敢有絲毫懈怠。”
飛鳶頓了頓，又道︰“我已經將你恢復記憶的事，通知他們了。若你想去看他們，我隨時可以帶你去一趟水雲間。”
雲可依神色一怔，隨即露出溫柔而略帶酸澀的笑意。
“好，明日，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它們。”
雲可依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聲音低沉下來。
“想到它們為了保護我，修為盡毀，我也很難過。”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仿佛還能觸踫到那些妖獸們為護她周全時，耗盡修為的決絕與堅定。
�淵似是察覺到母親的情緒，小手悄悄握住她的手指，仰起小臉沖她甜甜一笑，試圖驅散空氣中的愁雲。
“娘親……以後，我來保護你和妹妹……”
“好啊……以後就靠你了……”
夕陽將後山染成蜜色，雲可依把咯咯笑著的嘉兒和攥著松果的阿淵輕輕放進飛鳶懷中，指尖還殘留著孩子軟乎乎的溫度。
\"幫我照看會兒？我去給大家露一手。\"
“好……”
發間銀鈴隨著轉身的動作輕響，她抱著裝滿靈草的竹籃，裙擺掠過石階，像是攜著一袖晚霞奔向廚房。
飛鳶穩穩托住扭動的兩個小家伙，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
記憶突然翻涌，一萬年前的雲可依亦是這般模樣——素手翻飛間靈火躍動，眉眼飛揚地向眾人展示新創的藥膳，周身縈繞著讓人安心的光。
那時她站在雲端指點山河，自信得如同高懸的烈日。
\"美女姐姐快看！\"
�淵的驚呼打斷思緒。小家伙晃著手里的松果，亮晶晶的眼楮映著天邊火燒雲。
\"娘親做的飯飯最好吃！\"
嘉兒也跟著拍起小手，口水沾濕了飛鳶的衣袖。
飛鳶的心尖微微發燙，喉間溢出一聲嘆息。
“若不是為了拯救瀕臨滅族的龍族，耗盡神力墜入十世輪回，主人，本該一直擁有這樣鮮活的笑容。”
廚房方向飄來靈草混合著香料的誘人氣息，飛鳶抱緊懷中的孩子，眼底泛起溫柔的光。
“寶寶們……我帶你們去那邊騎木馬……”
“好啊……”
飛鳶暗暗發誓……
“這一世，定要守著這份失而復得的幸福，再不讓任何人將它打碎。”
暮色漫過戰神仙閣的朱紅廊柱時，慕寒周身裹挾著凜冽劍氣歸來。他銀甲上還凝著未散的霜花，目光掃過後山草坪上嬉笑的孩童，腳步頓住。
\"依兒在哪？\"
飛鳶正彎腰給嘉兒系散開的鞋帶，聞言直起身。
\"主人去廚房做藥膳了。\"
話音未落，慕寒已化作流光掠向膳房方向，衣袂帶起的勁風掀得�淵手里的風車呼呼飛轉。
\"喂！\"
飛鳶突然冷喝一聲，銳利目光如鷹隼般射向慕寒身後。
那團墨色虛影驟然凝成人形，俊美男子撫著墨玉發冠挑眉︰\"看什麼看？\"
\"玄鳥！\"
飛鳶周身騰起赤色妖火，懷中的阿淵嚇得往她頸窩縮了縮。
\"上次你伙同戰神囚禁我，這筆賬還沒算清！\"
玄鳥嗤笑一聲，指尖把玩著腰間玉佩。
\"不過是執行命令罷了，難不成你還想......\"
\"住口！\"
飛鳶甩袖祭出鎖鏈，玄鳥側身堪堪躲過，兩人身影在暮色中化作兩道光影纏斗。
�淵攥著嘉兒躲到樹後，探出圓溜溜的眼楮偷看，只見玄鳥甩出的冰刃撞上飛鳶的火焰，爆起的靈力將滿地銀杏葉卷上半空。
\"都給我停下！\"
慕寒裹挾著濃郁的靈力威壓驟然現身，手里還端著雲可依剛做好的靈草羹。
玄鳥立刻化作原形縮到他肩頭，飛鳶則氣呼呼地收攏妖火，發梢還在 啪作響。
�淵牽著嘉兒怯生生跑出來，指著羹湯里飄著的靈花瓣。
\"爹爹，娘親做的湯湯，香香！\"
飛鳶氣得胸脯劇烈起伏，狠狠剜了玄鳥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廚房走去，發間火紅的流甦隨著步伐甩得 啪作響。
兩個寶寶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嚇得緊緊攥住慕寒戰神的衣擺。
慕寒將靈草羹輕輕放在石桌上，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劍射向肩頭的玄鳥。
“說，你們為什麼打架？”
玄鳥抖了抖翅膀，化作人形後撓了撓頭，干笑道︰“就是...切磋一下法術，試試彼此的深淺。”
“騙鬼呢……你以為我是傻子？”
慕寒周身騰起凜冽的威壓，石板上瞬間結出細密的冰紋。
玄鳥縮了縮脖子，不敢與他對視，囁嚅道︰“她記恨我之前...囚禁她的事。”
慕寒劍眉微蹙，沉聲道︰“以後你們要和睦相處，不準打架。或者，她打你，不準還手。她是依兒在乎的人，你不準傷害她一絲一毫。”
玄鳥瞪大了眼楮，委屈地嚷嚷︰“明明是她先動手的……”
“住嘴！”
慕寒一聲冷喝，震得山間飛鳥驚起。
玄鳥嚇得一激靈，慌忙變回原形，縮在石桌底下不敢吭聲。
阿淵和嘉兒躲在父親身後，偷偷探出頭，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
“哈哈哈……”
晚霞給後山披上鎏金薄紗時，一道赤紅虛影踏著祥雲疾掠而來，麒麟瑞獸抖落周身流光，立于兩個寶寶身前 露出和藹笑意。
\"小殿下們，該去沐浴換新裳啦。\"
“我要騎大馬……”
“說了多少遍，我不是大馬……我是麒麟……”
�淵攥著嘉兒的手，仰起頭笑了笑，便被麒麟穩穩托住，踏著飄落的楓葉朝溫泉宮方向而去，身後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騎大馬……騎大馬……”
“小殿下，我是麒麟不是大馬……你們怎麼總是記不住……”
慕寒望著孩子們遠去的背影，眸光微斂，忽而轉頭看向還在石桌下探頭探腦的玄鳥。
\"你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
玄鳥周身騰起黑霧，轉瞬化作一襲黑衣的俊美男子，發尾還沾著草屑，卻難掩眼底的雀躍。
\"給我嗎？我來咯！主人……\"
飛鳶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去，靴子踏碎滿地夕陽，濺起細碎金芒。
“嗯……”
慕寒穿過垂花門時袖中滑出一物，玄鳥定楮望去，竟是枚流轉著星辰光華的玉簡，剛要伸手去接，卻見自家主人忽然轉身，玉簡懸在半空。
\"想要？先去後山面壁思過，將飛鳶的招式弱點寫成冊子。\"
玄鳥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望著玉簡咽了咽口水，哀嚎著被一道靈力推著往山間踉蹌而去，驚起滿樹歸巢的夜梟。
“好吧~_~”
灶台騰起的青玉色火焰映得雲可依臉龐緋紅，她鬢邊的鈴蘭發簪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將最後一碟翡翠琉璃羹端上案幾時，袖口還沾著幾縷靈米蒸騰出的熱氣。
轉身見慕寒玄色衣擺掠過雕花門框，那雙向來冷冽如霜的眸子落在滿桌佳肴上，竟泛起些許暖意。
“哥哥……你何時回來的？”
“剛剛到……”
\"今日采了晨露山的玉髓蘭，又用玄天鼎慢炖了三百年的雪耳。\"
她指尖輕點過琥珀色的湯羹，蒸騰的香氣里裹著清甜的藥香。
\"哥哥快嘗嘗，靈草入膳最是滋補。\"
慕寒的玄鐵護腕在燭火下泛著微光，他垂眸掃過翡翠般的翡翠卷、瑪瑙似的胭脂酥，修長手指已接過她遞來的鎏金匙。
\"香氣倒是勾人。\"
難得的調侃讓雲可依眼楮一亮，卻見他已利落地將八道菜肴布上流雲紋食盒，青玉托盤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
\"對了哥哥！\"
雲可依突然拽住他廣袖，發間鈴蘭簌簌輕響。
\"飛鳶說要搬來守著我，她說......\"
話音未落，微涼的指尖已拂過她發燙的臉頰，帶著常年握劍的薄繭。
慕寒望著她沾著面粉的鼻尖，眼底泛起罕見的溫柔，玄色披風掠過案幾帶起細碎金粉。
\"這種小事何須開口？\"
他取下她手中滾燙的鍋鏟，動作自然地將人往門外帶
\"往後再敢踫這些煙火，我必定罰你。\"
慕寒的話音剛落，天邊忽然泛起細碎的銀芒，十多道流光自九霄雲外傾瀉而下。
那些光芒在半空化作虛影，轉瞬凝成身著月華錦裙的少女，裙裾上繡著的雲紋與星子還在微微閃爍，她們盈盈落地時，發間玉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奴婢參見雲姑娘！\"
少女們齊齊福身，聲音清越如泠泠山泉。
為首的仙娥抬起頭，眼尾處一點朱砂痣隨著笑意輕輕顫動，宛如雪地里綻放的紅梅。
雲可依望著這些突然出現的少女，眼底滿是驚訝。
\"她們是......？\"
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慕寒微微俯身，玄色衣擺掃過她垂落的發絲，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們是我從無極之地帶回的瑞獸所化。平日里以仙娥模樣侍奉你，但若有危險……\"
他頓了頓，袖口不經意間露出的玄鐵護腕折射出冷光。
\"她們自會顯出真身，哪怕拼盡靈魄，也會保你周全。\"
雲可依心中一顫，抬眼望去，那些少女正笑意盈盈地整理著她凌亂的裙擺，指尖拂過之處，方才沾染的煙火氣息瞬間消散。
雲可依這才發現，這些仙娥身上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祥瑞之氣，在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如同被揉碎的月光披在身上。
慕寒看著幾名盈盈少女說道“以後，雲可依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要盡心盡力服侍依兒……”
“是……戰神殿下……”
鎏金燭台在紫檀木餐桌上投下暖黃光暈，飛鳶托著腮歪坐在雲可依身側，玉簪流甦隨著動作輕晃。
玄鳥的羽翼沾著紅燒鯉魚的醬汁，正埋頭大快朵頤，而兩個寶寶坐在特制的雕花座椅上，用銀匙戳著碗里的靈米粥，時不時抬頭偷瞄熱鬧的飯桌。
“快嘗嘗這糖醋汁調得夠不夠味？”
雲可依將新出鍋的魚塊夾進玄鳥碗里，發間鈴蘭隨著動作輕顫。
“可惜膳房沒有豬肉，不然定要給你做份外酥里嫩的紅燒排骨。”
玄鳥的喙僵在半空，醬汁順著尾羽滴落，想起後院那方蓮花池。
池中錦鯉皆是慕寒用千年玄冰與星辰露精心飼養的上古靈魚，每尾都蘊含著充沛靈力。
它咽下嘴里的魚肉，喉間發出支吾的聲響。
“娘娘，這魚……是從何處取的？”
“就後院蓮花池呀！”
雲可依笑得眉眼彎彎，指了指窗外。
“我見池子里錦鯉又肥又大，游來游去好不歡快。”
“什……什麼……”
話音未落，玄鳥差點被魚刺嗆住，慌忙低頭掩飾住眼底的慌亂。
它偷偷瞥向主位上慢條斯理用膳的慕寒，只見戰神神色如常地為雲可依添湯，袖中卻有幾縷冰藍色靈力若隱若現，那分明是蓮花池結界特有的氣息。
玄鳥抖了抖翅膀，將剩下的魚骨刺碌咽下。
“算了”
它垂眸望著碗底的醬汁……
“主人向來冷硬的心腸，在娘娘面前早化成春水了。即便知道靈魚被吃，想來那漫天寒霜也落不到娘娘頭上半分。”
雲可依咬著筷子，望著玄鳥突然僵住的神色，柳眉微蹙。
“怎麼？那錦鯉不能吃嗎？”
話音落下，滿堂寂靜，唯有燭火在鎏金碗盞間躍動。
慕寒手中銀匙頓了頓，轉瞬又舀起一匙魚湯，墨玉般的眸子浸著柔光。
“自然能吃。”
他指尖劃過她泛紅的唇角，將沾著的醬汁輕輕拭去。
“你若喜歡，明日便把池底的玉鱗鯉也撈來。吃完了，再去四海尋更鮮美的魚。”
“真的？”
雲可依眼楮亮得驚人，魚尾紋的湯汁順著瓷碗蜿蜒。
“我最喜歡吃魚了！來仙界這麼久，除了魚，連塊紅燒肉都見不著......”
她鼓著腮幫子嘟囔，沒注意到飛鳶捏著筷子的指尖泛白。
飛鳶盯著盤中艷紅的魚肉……
“那細密的鱗片……紋路分明……那是傳說中的九轉靈鯉……傳說，食用九轉靈鯉可以提升靈力……今晚也算賺了……只是，這靈魚，生長周期非常漫長，一條需要飼養50年……還要用法術馴化，看來是慕寒戰神飼養的……主人啊……你……真厲害……”
正要開口提醒，忽覺一道冷冽目光掃來，慕寒戰神仙使用腹語傳音提醒飛鳶……
“不準告訴她……”
抬眼撞上慕寒漫不經心的注視，他手邊還垂落著沾了魚湯的帕子，卻像在擦拭劍鋒般透著寒意。
飛鳶喉間發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飛鳶站起來，看著雲可依說道“主人，我吃飽了。”
雲可依喝了一口魚湯，不解的看著飛鳶。
“啊！那麼快就吃飽了？”
“嗯……主人、戰神殿下，你們慢用……告退……”
飛鳶猛地起身，蓮步踉蹌著抱起兩個寶寶。
“瞧小殿下們都坐不住了，我帶他們去觀星台玩。”
不等回應，飛鳶抱著兩個寶寶便匆匆退下，廣袖掃落案上半盞涼茶。
玄鳥抖了抖被醬汁染花的羽毛，喉嚨里發出干澀的咕鳴。
“娘娘的手藝實在絕妙......我也吃飽了……”
玄鳥咽下最後一口魚刺，撲稜著翅膀跟了出去，身後飄落下幾片沾著糖醋汁的銀羽。
“主人……我也去照看小殿下……”
廳堂里只剩瓷勺輕踫碗沿的聲響。
“他們不吃……我們吃……”
“好……”
慕寒夾起剔好刺的魚肉，喂進雲可依張開的唇間，看著她滿足的笑容，袖中悄然散去的冰藍色靈力，將蓮花池破損的結界重新織補完整。
“還是哥哥對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