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道新裂開的巨縫像是一張吞噬一切的黑嘴,源源不斷的域外邪祟從里面涌出來,遮天蔽日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整個永安城都籠罩在黑暗里。最前面的邪祟體型堪比永安城的城樓,渾身覆蓋著厚重的黑色甲殼,甲殼縫隙里滲出墨綠色的毒液,滴落在地上瞬間將石板腐蝕出一個個深坑,正是域外邪祟中的“重甲邪將”。它們手中握著的巨型戰錘,每揮動一次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還沒靠近城牆,就有士兵被錘風掃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撞在城牆上昏死過去。
“快!點燃城牆下的陽炎草!”張保慶朝著城牆上的士兵大喊,自己也抓起身邊的火把,朝著城牆下堆積的陽炎草扔去。藍色的火焰瞬間竄起,形成一道兩米多高的火牆,火牆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那些沖在最前面的普通域外邪祟剛靠近火牆,身上的毛發就被點燃,發出淒厲的慘叫,很快就化為一縷黑煙。
可重甲邪將卻絲毫不受火牆影響,它們邁著沉重的步伐,直接穿過火牆,藍色的火焰落在它們的甲殼上,只留下幾道淡淡的焦痕,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不好!陽炎草的火焰對它們沒用!”老羊皮臉色慘白,他從背包里翻出最後幾張“破甲符”,顫抖著遞給身邊的獵人,“快把符紙貼在箭頭上,試試能不能打破它們的甲殼!”
獵人們趕緊將破甲符貼在箭羽上,拉滿弓弦朝著重甲邪將的甲殼縫隙射去。箭矢帶著金色的符光,精準地射進縫隙里,重甲邪將發出一陣沉悶的嘶吼,墨綠色的毒液從縫隙里噴涌而出,顯然是受了傷。可還沒等眾人高興,重甲邪將突然揮動戰錘,朝著城牆砸來。“轟隆”一聲巨響,城牆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幾塊厚重的城磚飛濺出去,砸中了城牆上的幾個士兵,士兵們當場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保慶哥,城牆要被砸破了!”二鼻子抓著城垛,看著不斷擴大的缺口,聲音里滿是焦急。他手里的銅鈴鐺不知何時重新亮起了微弱的紅光,鈴鐺晃動時發出的聲響不再是之前的沉悶,反而帶著一股能震人心魄的力量,那些靠近缺口的普通邪祟听到鈴聲,動作明顯變得遲緩起來。
張保慶也注意到了銅鈴鐺的變化,心里一動︰“二鼻子,快用鈴鐺朝著重甲邪將晃!說不定能干擾它們的動作!”二鼻子立刻照做,他雙手握緊銅鈴鐺,使出全身力氣搖晃起來。清脆的鈴聲在戰場上回蕩,雖然無法直接傷害重甲邪將,卻讓它們揮動戰錘的速度慢了下來,為城牆上的士兵爭取到了喘息的時間。
菜瓜抓住機會,將一支涂滿毒藤汁和本源冰晶粉末的箭矢搭在弓弦上。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鎖定重甲邪將甲殼上最薄弱的眼部,手指一松,箭矢像一道流星般射了出去。箭矢穿透重甲邪將的眼球,墨綠色的毒液混合著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重甲邪將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慘叫,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朝著城牆下倒去,正好砸中了一群沖上來的域外邪祟,將它們壓成了肉泥。
“有效!大家都用本源冰晶粉末涂在武器上!”張保慶興奮地大喊,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里面裝著之前從本源冰晶上刮下來的粉末,這是他特意留下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大用場。士兵們紛紛圍過來,將粉末涂在刀劍和箭頭上,原本普通的武器瞬間亮起淡淡的藍光,砍在邪祟身上時,能明顯感覺到阻力變小,傷口處還會凝結出一層薄冰,阻止邪祟的血液和毒液流出。
可域外邪祟的數量實在太多,倒下一批又會有新的一批補上來。城牆上的士兵已經戰斗了三個多時辰,每個人都渾身是傷,手臂因為不斷揮舞武器而酸痛不已,有的士兵甚至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卻依舊咬著牙堅持戰斗。張保慶自己也已經記不清砍倒了多少只邪祟,短刀的刀刃上布滿了缺口,手臂上被邪祟抓傷的傷口不斷滲血,他只是隨便用布條纏了一下,就繼續朝著邪祟沖去。
“快看!東邊有軍隊過來了!”一個士兵突然大喊起來,手指著東邊的地平線。眾人朝著東邊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飛揚,無數面紅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鎮”字,正是鎮守邊境的鎮北軍!
“是鎮北軍!咱們的援軍到了!”張保慶激動地大喊,城牆上的士兵們听到這個消息,士氣瞬間高漲起來,原本疲憊的身體像是又充滿了力量,揮舞武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鎮北軍的行軍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抵達了永安城郊外。他們沒有直接沖上來,而是在郊外列起了整齊的陣型,前排的士兵手持長槍,後排的士兵則搭起弓箭,朝著天空中的域外邪祟射去。鎮北軍的弓箭上都涂著特制的火焰油,箭矢射在邪祟身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那些飛行的邪祟被火焰擊中後,紛紛從天空中掉下來,摔在地上變成一團火球。
鎮北軍的將軍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手持一把青龍偃月刀,朝著城牆上的張保慶大喊︰“城上的兄弟,我們是鎮北軍!奉朝廷之命前來支援!你們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這就沖上去幫你們!”
“多謝將軍!”張保慶朝著將軍拱了拱手,然後轉身朝著城牆上的士兵們喊道,“兄弟們,援軍已經到了!咱們跟他們里外夾擊,把這些邪祟趕出去!”
士兵們紛紛響應,城牆上的箭矢像雨點一樣朝著域外邪祟射去。鎮北軍也發起了沖鋒,前排的長槍兵組成一道槍陣,朝著重甲邪將刺去,長槍上的寒光與重甲邪將的甲殼踫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後排的騎兵則繞到邪祟的後方,朝著那些普通的域外邪祟發起沖擊,戰馬的鐵蹄踏在邪祟身上,將它們踩得粉碎。
在鎮北軍的支援下,戰場上的局勢很快就發生了逆轉。域外邪祟的數量不斷減少,那些重甲邪將也被鎮北軍的士兵們團團圍住,雖然它們依舊凶猛,但在無數把涂有本源冰晶粉末的長槍攻擊下,甲殼上的裂縫越來越多,墨綠色的毒液流了一地,最終紛紛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可就在這時,天空中的黑色巨縫里突然傳來一陣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嘶吼聲,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里面緩緩探了出來。這道黑影比之前的重甲邪將還要大上三倍,渾身沒有甲殼,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黑色鱗片,鱗片上閃爍著詭異的紫色光芒,它的頭上長著三只巨大的眼楮,每只眼楮里都燃燒著紫色的火焰,正是域外邪祟的“鱗片邪君”!
鱗片邪君剛一出現,就朝著鎮北軍的陣型噴出一口紫色的火焰。火焰落在地上,瞬間燃起一片火海,鎮北軍的士兵們被火焰踫到,身上的鎧甲瞬間融化,皮膚也被燒得焦黑,發出痛苦的慘叫。不到片刻,鎮北軍的陣型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無數的域外邪祟從缺口里沖進來,朝著士兵們撲去。
“不好!快撤退!”鎮北軍將軍大喊著,想要組織士兵們撤退,可鱗片邪君卻再次噴出紫色火焰,將撤退的路線封鎖。將軍無奈,只能帶領剩下的士兵們組成一個小陣型,苦苦支撐著。
張保慶看著戰場上的慘狀,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難受。他知道,要是不盡快消滅鱗片邪君,不僅鎮北軍會全軍覆沒,永安城也會被攻破。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存的所有力量都注入鎮國石,鎮國石瞬間亮起耀眼的紅光,紅光甚至蓋過了鱗片邪君眼楮里的紫色火焰。
“菜瓜,二鼻子,老羊皮,你們幫我掩護!我去對付鱗片邪君!”張保慶朝著身邊的三人喊道,然後不等他們回應,就抓起短刀,從城牆上跳了下去,朝著鱗片邪君的方向沖去。
“保慶哥!”二鼻子大喊著,想要跟著跳下去,卻被老羊皮拉住。“別沖動!你現在下去只會給保慶添亂!咱們趕緊組織城牆上的士兵,用弓箭掩護他!”老羊皮說著,轉身朝著城牆上的士兵們下令,“所有人都瞄準鱗片邪君的眼楮!快!”
士兵們紛紛拉滿弓弦,箭矢像雨點一樣朝著鱗片邪君的眼楮射去。鱗片邪君的眼楮被箭矢射中,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它揮舞著巨大的爪子,朝著張保慶拍來。張保慶趕緊側身躲開,爪子拍在地上,將地面拍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碎石飛濺,差點砸中他。
張保慶趁機跑到鱗片邪君的腳下,他發現鱗片邪君的腹部鱗片比其他地方要薄弱一些,那里正是它的弱點。他握緊短刀,將鎮國石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刀刃上,短刀瞬間亮起金色的光芒,他朝著鱗片邪君的腹部刺去。“噗嗤”一聲,短刀順利地刺進鱗片的縫隙里,鱗片邪君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紫色的血液從傷口里噴涌而出,落在地上,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大坑。
鱗片邪君憤怒地扭動著身體,想要將張保慶甩下來。張保慶死死地抓住短刀,任憑身體被甩來甩去,他甚至能感覺到鱗片邪君體內的血液正在不斷流動,每一次流動都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差點將他震飛。他咬緊牙關,將短刀繼續往深處刺去,直到刀刃完全沒入鱗片邪君的體內,才松開手,朝著旁邊滾去,躲開了鱗片邪君揮來的爪子。
鱗片邪君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紫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它的三只眼楮里的火焰也漸漸熄滅。最終,它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在地上,震得整個永安城都在搖晃。
天空中的黑色巨縫看到鱗片邪君被消滅,開始慢慢縮小,那些還沒來得及沖出來的域外邪祟也紛紛退了回去。戰場上的域外邪祟失去了首領,變得群龍無首,很快就被鎮北軍和永安城的士兵們消滅干淨。
眾人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張保慶也躺在地上,渾身是傷,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二鼻子和菜瓜趕緊跑過來,將他扶起來,臉上滿是擔心。“保慶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二鼻子著急地問道,手忙腳亂地想要檢查他的傷口。
張保慶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咱們……咱們贏了。”
可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遠處的山峰開始大面積崩塌,滾滾的泥石流朝著永安城的方向涌來。天空中原本已經縮小的黑色巨縫突然又開始擴大,而且這次不止一道,無數道細小的裂縫在天空中蔓延,像是一張巨大的黑網,將整個天空都覆蓋住。
“怎麼回事?難道還有更厲害的邪祟?”老羊皮臉色慘白,他掏出羅盤,指針瘋狂地旋轉著,紅色的指針尖指向天空中的每一道裂縫,像是在警告他們,危險來自四面八方。
張保慶掙扎著站起來,朝著天空望去,他看到那些細小的裂縫里,隱約有無數道紅色的光芒在閃爍,像是無數雙眼楮在盯著他們。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比之前遇到任何邪祟時都要強烈。“恐怕……這次來的不是普通的域外邪祟。”張保慶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老羊皮,你之前有沒有听說過,域外邪祟里有更厲害的存在?”
老羊皮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師傅留下的記載︰“我師傅曾經說過,域外邪祟的最高統治者是‘域外魔主’,他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只要他一出現,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毀滅。難道……難道是他要來了?”
“域外魔主?”張保慶的心里咯 一下,他看著天空中不斷擴大的裂縫,還有那些閃爍的紅色光芒,突然意識到,他們之前遇到的所有邪祟,都只是域外魔主派來的先鋒,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鎮北軍將軍也走了過來,他看著天空中的裂縫,臉色凝重地說道︰“不管來的是什麼,咱們都不能退縮。永安城是咱們的家園,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它。”
士兵們和百姓們也紛紛站起身,雖然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渾身是傷,但他們的眼神卻很堅定。有的士兵拿起了武器,有的百姓拿起了鋤頭和鐮刀,他們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就算面對的是毀天滅地的域外魔主,也絕不退縮。
張保慶看著身邊的眾人,心里充滿了感動。他深吸一口氣,將鎮國石舉過頭頂,雖然體內的力量已經耗盡,但鎮國石卻依舊亮起紅光,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兄弟們,百姓們,域外魔主雖然厲害,但只要咱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打敗他!為了咱們的家園,為了這個世界,咱們跟他拼了!”
眾人紛紛響應,吶喊聲在永安城的上空回蕩,蓋過了地面的搖晃聲和山峰的崩塌聲。天空中的裂縫里,紅色的光芒越來越亮,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里面傳來,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域外魔主的身影,即將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場關乎世界存亡的最終之戰,即將拉開序幕。
天空中那些細小的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最終在永安城上空匯聚成一道橫跨天際的黑色巨隙,暗紅色的光芒從縫隙中溢出,將雲層染成詭異的血色。張保慶手中的鎮國石劇烈震顫,紅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抗拒某種不可抗衡的力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遠超之前所有邪祟的威壓正從裂縫中緩緩降臨,腳下的城牆都在跟著顫抖,城磚縫隙里滲出的塵土簌簌落下,砸在士兵們的盔甲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域外魔主要來了!”張保慶朝著城牆上的眾人嘶吼,聲音因過度用力而沙啞。他將鎮國石緊緊按在胸口,試圖喚醒體內沉睡的本源冰晶與創世火種力量,可丹田處卻只有一片冰涼,之前與鱗片邪君戰斗時透支的力量,此刻連一絲都無法調動。
二鼻子攥著重新煥發光澤的銅鈴鐺,鈴鐺表面的符文隨著他的心跳微微閃爍,發出細碎的嗡鳴。他站在張保慶身側,目光死死盯著那道黑色巨隙,手心全是冷汗︰“保慶哥,我……我能感覺到,里面的東西好可怕,比之前所有邪祟加起來都要嚇人。”
菜瓜將最後一支涂滿本源冰晶粉末的箭矢搭在弓弦上,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抬頭望著血色雲層,突然發現雲層中隱約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影,那些人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發出無聲的哀嚎,看得人頭皮發麻︰“那些是什麼?難道是被域外魔主吞噬的靈魂?”
老羊皮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在風中快速翻動,最終停留在一幅繪著黑色巨眼的插畫上。他指著插畫,聲音顫抖︰“這是我師傅留下的《域外秘錄》,上面說域外魔主以靈魂為食,那些人影就是被他吞噬的生靈魂魄。他每吞噬一個靈魂,力量就會增強一分,要是讓他把永安城的百姓都吞了,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剛落,黑色巨隙中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嘶吼,那聲音不似血肉之軀發出,更像是無數金屬在摩擦,尖銳得足以刺穿耳膜。城牆上的士兵們紛紛捂住耳朵,有的甚至直接跪倒在地,臉上滿是痛苦。緊接著,一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手從裂縫中伸了出來,鱗片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每一道紋路都像是在流動的血液,巨手落下時,直接將城外的一座小山捏成了粉末。
“是域外魔主的手!他要出來了!”鎮北軍將軍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著士兵們大喊,“兄弟們,拿起武器!就算是死,也要守住永安城!”
士兵們紛紛站起身,舉起手中的武器,可恐懼依舊在每個人的臉上蔓延。張保慶知道,僅憑他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擋域外魔主。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九霄天宮中,創世神分身說過的話——創世火種不僅能消滅邪祟,還能喚醒世間萬物的陽氣,只要有足夠多的人願意貢獻自己的陽氣,就能凝聚出足以對抗域外魔主的力量。
“大家听我說!”張保慶朝著城牆上的眾人喊道,“創世火種能凝聚世間陽氣,只要咱們每個人都貢獻出一點陽氣,就能形成對抗域外魔主的力量!願意跟我一起守護永安城的,就將手放在我的鎮國石上!”
說完,他將鎮國石放在城牆的凸起處,率先將手掌按了上去。鎮國石接觸到他的手掌,瞬間亮起微弱的紅光。二鼻子毫不猶豫地將手放了上去,銅鈴鐺的嗡鳴聲與鎮國石的紅光相互呼應,紅光明顯亮了幾分。菜瓜和老羊皮也緊隨其後,將手按在鎮國石上,紅光越來越亮,逐漸覆蓋了半個城牆。
城牆上的士兵們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年輕的士兵率先走出隊列,將手按了上去︰“俺願意跟張大哥一起拼!就算死,也不能讓邪祟毀了俺的家!”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其他士兵也紛紛圍了過來,將手放在鎮國石上。城樓下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也自發地朝著城牆跑來,將手按在前面人的肩膀上,用身體傳遞著自己的陽氣。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鎮國石的紅光終于爆發,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從鎮國石中射出,直沖天際,與黑色巨隙中的暗紅色光芒踫撞在一起。兩股力量踫撞的瞬間,整個天空都在顫抖,雲層被撕裂,露出了背後的星空。黑色巨隙中的嘶吼聲變得更加憤怒,域外魔主的另一只巨手也伸了出來,朝著紅色光柱拍去。
“大家再加把勁!不能讓他破了咱們的陽氣柱!”張保慶大喊著,將體內最後一絲力量也注入鎮國石。紅色光柱瞬間變得更加粗壯,擋住了域外魔主的巨手。可域外魔主的力量實在太強,紅色光柱很快就被巨手壓得彎曲,表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無數道綠色的光芒從地平線處升起,朝著永安城的方向飛來。張保慶抬頭望去,只見一支穿著綠色鎧甲的軍隊正朝著這里趕來,軍隊的旗幟上繡著一片葉子,正是守護南方森林的“青林軍”!
“是青林軍!他們怎麼來了?”鎮北軍將軍驚訝地說道。青林軍常年駐守南方,與北方的鎮北軍很少往來,此刻卻突然出現在這里,實在讓人意外。
青林軍的將軍是一位女子,她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手持一把綠色的長弓,很快就來到了永安城的城牆下。她朝著城牆上的張保慶喊道︰“張英雄,我們收到了北方傳來的消息,知道永安城遭遇了域外邪祟,特意趕來支援!我們青林軍擅長操控自然之力,或許能幫上忙!”
說完,她抬手拉滿長弓,一支綠色的箭矢從弓上射出,箭矢在空中分裂成無數道綠色的光絲,纏繞在紅色光柱上。綠色光絲接觸到紅色光柱,瞬間融入其中,紅色光柱的顏色變得更加鮮艷,不僅擋住了域外魔主的巨手,還開始緩緩向上推進,將巨手逼回了黑色巨隙中。
“太好了!有了青林軍的幫忙,咱們說不定真的能贏!”張保慶興奮地喊道。可就在這時,黑色巨隙中突然傳來一陣更加恐怖的威壓,緊接著,域外魔主的頭顱終于從裂縫中探了出來。
域外魔主的頭顱比永安城的城樓還要大,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只有一只巨大的黑色眼楮,眼楮里燃燒著暗紅色的火焰,火焰中隱約能看到無數靈魂在掙扎。他剛一出現,就朝著紅色光柱噴出一口暗紅色的火焰,火焰落在紅色光柱上,光柱表面的裂縫瞬間擴大,綠色光絲開始快速枯萎。
“不好!他的火焰能腐蝕陽氣!”老羊皮大喊著,從懷中掏出一把綠色的種子,撒在城牆下。種子接觸到地面,瞬間生根發芽,長成了一片茂密的藤蔓,藤蔓朝著紅色光柱纏繞而去,試圖用自然之力修復光柱的裂縫。可暗紅色的火焰實在太厲害,藤蔓剛接觸到火焰,就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青林軍將軍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的自然之力對他的火焰沒用,咱們得想別的辦法。張英雄,你知道域外魔主的弱點在哪里嗎?”
張保慶搖了搖頭,他之前從未听說過域外魔主的弱點。就在這時,老羊皮突然喊道︰“我想起來了!《域外秘錄》上記載,域外魔主的力量來源于他的核心,只要毀掉他的核心,就能消滅他!他的核心就在他的黑色眼楮里,那是他力量的源泉!”
“好!那咱們就集中力量,攻擊他的眼楮!”張保慶大喊著,調整了鎮國石的力量方向,將紅色光柱的頂端對準了域外魔主的黑色眼楮。青林軍將軍也同時拉滿長弓,一支凝聚了全部自然之力的綠色箭矢射向域外魔主的眼楮。
紅色光柱和綠色箭矢同時擊中了域外魔主的眼楮,域外魔主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慘叫,黑色眼楮的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縫,暗紅色的火焰開始從裂縫中泄漏出來。可還沒等眾人高興,域外魔主突然瘋狂地扭動身體,黑色巨隙中的力量開始快速匯聚,他的身體竟然在不斷變大,很快就撐滿了整個黑色巨隙。
“他要徹底出來了!大家快散開!”張保慶大喊著,想要讓眾人散開,可此時所有人的力量都與鎮國石相連,根本無法撤離。紅色光柱被域外魔主的身體擠壓,表面的裂縫越來越多,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東方突然傳來一陣金色的光芒,緊接著,一支穿著金色鎧甲的軍隊從光芒中走出,軍隊的旗幟上繡著一輪太陽,正是守護東方平原的“炎陽軍”!炎陽軍的將軍手持一把金色的長劍,朝著域外魔主大喊︰“邪祟!竟敢侵犯我人間界,今日就讓你嘗嘗炎陽軍的厲害!”
說完,他揮動金色長劍,一道巨大的金色劍氣從劍中射出,擊中了域外魔主的身體。域外魔主的身體被劍氣切開一道巨大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噴涌而出,落在地上,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有了炎陽軍的加入,局勢終于得到了緩解。紅色光柱、綠色自然之力和金色劍氣同時攻擊著域外魔主,域外魔主的身體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傷口,黑色眼楮里的暗紅色火焰也越來越微弱。可域外魔主依舊在掙扎,他的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道黑色的霧氣,朝著永安城的方向襲來,想要吞噬城中的百姓。
“快擋住他的霧氣!不能讓他靠近百姓!”張保慶大喊著,將鎮國石的力量擴散開來,形成一道紅色的屏障,擋住了黑色霧氣的進攻。青林軍將軍和炎陽軍將軍也同時釋放力量,綠色的藤蔓和金色的火焰纏繞在紅色屏障上,形成了一道三色屏障,將整個永安城都保護了起來。
黑色霧氣撞擊在三色屏障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很快就被屏障吸收。域外魔主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我是域外的主宰,只要還有一絲邪氣存在,我就能無限重生!你們永遠都別想贏我!”
說完,黑色霧氣突然開始匯聚,重新形成了域外魔主的身體,可這次他的身體變得更加龐大,黑色眼楮里的火焰也更加旺盛。他朝著三色屏障揮出一拳,屏障瞬間被砸出一道巨大的裂縫,紅色、綠色和金色的光芒開始快速消散。
張保慶感覺體內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眼前陣陣發黑,可他依舊死死地咬著牙,堅持著不讓鎮國石的力量中斷。二鼻子、菜瓜和老羊皮也都臉色慘白,卻沒有一個人放棄。城牆上的士兵和百姓們更是咬緊牙關,用身體支撐著屏障,哪怕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也沒有一個人退縮。
就在屏障即將崩塌的瞬間,西方突然傳來一陣藍色的光芒,一支穿著藍色鎧甲的軍隊從光芒中走出,軍隊的旗幟上繡著一滴水,正是守護西方河流的“滄海軍”!滄海軍的將軍手持一把藍色的長槍,朝著域外魔主大喊︰“域外邪祟,休得猖狂!今日四方軍隊齊聚,定要將你徹底消滅!”
說完,他揮動藍色長槍,一道巨大的藍色水柱從槍中射出,擊中了域外魔主的身體。藍色水柱帶著強大的沖擊力,將域外魔主的身體沖得向後退去,黑色巨隙中的暗紅色光芒也隨之減弱。
四方軍隊終于齊聚,青林軍的自然之力、炎陽軍的火焰之力、滄海軍的水流之力和鎮北軍的鋼鐵之力,再加上永安城百姓和士兵們的陽氣,終于凝聚成一道四色光柱,朝著域外魔主射去。四色光柱擊中域外魔主的黑色眼楮,眼楮表面的裂縫瞬間擴大,最終徹底碎裂,暗紅色的火焰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
域外魔主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身體開始快速崩潰,黑色的鱗片一片片脫落,化為黑色的霧氣。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不會……就這麼……消失的……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隨著最後一絲霧氣消散,天空中的黑色巨隙終于開始閉合,暗紅色的光芒也隨之消失,陽光重新灑在永安城的大地上。眾人松了口氣,紛紛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張保慶看著閉合的巨隙,臉上露出了笑容,可他心里清楚,域外魔主雖然暫時被消滅了,但他留下的邪氣依舊存在,只要還有邪氣,就有可能再次滋生出新的邪祟。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再次輕微震顫,張保慶口袋里的羅盤突然掉落在地,指針瘋狂地旋轉著,最終指向了永安城的地下。他撿起羅盤,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不好!域外魔主的邪氣可能鑽進了地下,要是讓他在地下重新凝聚力量,後果不堪設想!”
二鼻子、菜瓜和老羊皮也趕緊圍了過來,看著羅盤上瘋狂旋轉的指針,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四方軍隊的將軍們也走了過來,听到張保慶的話,紛紛表示願意派兵協助探查永安城的地下。
張保慶點了點頭,將鎮國石重新握在手中︰“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去地下探查。不管域外魔主的邪氣藏在哪里,咱們都必須將它徹底消滅,絕不能給它卷土重來的機會!”
眾人紛紛站起身,整理好武器,跟在張保慶的身後,朝著永安城的地下入口走去。他們不知道,永安城的地下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布滿了域外魔主留下的邪氣,無數的邪祟正在邪氣中孕育,一場新的危機,正在地下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