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聯盟的投票結果以微弱優勢傾向“有限接觸”。一支由吳迪引導者意識、伊戈爾青銅匕首化身的“鋒銳之念”、安雅混合晶體凝聚的“流轉變體”以及三位平行循環代表組成的接觸小隊,穿過維度檢疫站的能量屏障,朝著廢棄循環的休眠孢子區進發。
廢棄循環的景象如同被遺忘的墓園。曾經的雙色球體早已崩解,只留下核心處一個不斷收縮的“時空奇點”,周圍漂浮著無數半透明的“記憶殘骸”——那是被吞噬循環的文明片段,有的在播放最後的抵抗畫面,有的在重復消亡前的哀嚎,有的則陷入永恆的靜默,像被凍結的眼淚。
休眠孢子就聚集在奇點周圍的“記憶渦流”中。它們的灰金色形態比監測影像中更復雜,表面流動著類似並行邏輯鏈的紋路,卻又多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活性”——像擁有生命的液態金屬,能根據周圍環境自主調整形態。當接觸小隊靠近時,孢子群沒有擴散,也沒有攻擊,而是集體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灰金環”,將奇點與小隊分隔開來,仿佛在守護某種秘密。
“它們在害怕奇點的‘收縮力’。”安雅的流轉變體釋放出探測波,發現奇點的收縮會不斷吞噬周圍的能量,包括孢子賴以生存的可能性能量,“記憶渦流是它們的‘能量緩沖區’,既養料,又阻擋奇點的侵蝕。”
吳迪的引導者意識嘗試發送“和平信號”——一段包含當前宇宙與異域循環共生邏輯的能量編碼。灰金環在接觸信號後,表面的紋路開始與編碼共振,形成復雜的“應答圖案”。這些圖案初看雜亂無章,仔細分析卻能發現其中蘊含著吞噬孢子的“進化軌跡”從純粹的吞噬本能,到吸收可能性能量後的紊亂,再到形成穩定灰金形態的平衡,像一部用能量書寫的進化史。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注意到一個細節灰金環的紋路中,偶爾會閃過反虛空之核的黑色與雙色球體的金銀色,顯然孢子在休眠期間,不僅吸收了可能性能量,還間接接觸了超維度網絡中的其他能量形態,這種“多元吸收”正是它們進化的關鍵。
“我們需要展示‘無害性’。”吳迪的引導者意識提議釋放部分平衡能量,融入記憶渦流。當能量與渦流接觸時,灰金環的震動明顯緩和,環體上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缺口,像是在邀請他們進入。
三位平行循環代表率先進入缺口。他們的形態各異——一位是由液態星塵組成的“流體意識”,來自一個以流動為基礎的循環;一位是由幾何圖形構成的“結構使者”,其文明擅長用純粹的數學規則構建世界;還有一位是不斷閃爍的“概率幻影”,來自一個物理規則隨概率變化的循環。他們攜帶的“循環樣本”包含著各自世界的核心規則,是展示多元共存的關鍵。
流體意識首先釋放出液態星塵,這些星塵在灰金環內化作無數流動的“能量河”,與孢子的灰金色澤完美融合。孢子群的應答圖案中,代表“吞噬”的黑色紋路明顯減少,代表“平衡”的金銀色相應增加,像冰雪在暖流中消融。
結構使者則用幾何圖形在奇點周圍構建了一個“穩定框架”,框架的線條與並行邏輯鏈產生共鳴,暫時減緩了奇點的收縮速度。灰金環對此的回應更加積極,表面浮現出與框架相似的三角形紋路,顯然它們在學習如何用規則對抗奇點侵蝕。
最關鍵的突破來自概率幻影。它釋放的“概率雲”能在瞬間呈現無數種存在形態,這種不確定性與孢子的可能性能量產生劇烈反應,灰金環突然解體,化作無數灰金色的“細絲”,將接觸小隊與奇點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共生體”。
在共生體中,吳迪的引導者意識第一次“讀懂”了孢子的“思維”。它們沒有語言,也沒有明確的意識,卻能通過能量流動傳遞信息它們不想再吞噬任何循環,因為吞噬會導致自身能量失衡;它們也無法回到純粹的平衡態,因為吞噬本能已成為進化的一部分;它們真正渴望的,是找到一個能容納“吞噬與平衡共存”的“第三空間”,像被排斥的異類尋找家園。
這個發現讓接觸小隊陷入沉思。如果為孢子創造第三空間,可能會培育出超越當前認知的新存在,帶來未知的風險;但如果拒絕,它們失去能量緩沖區後,要麼被奇點吞噬,要麼重新激活吞噬本能,再次威脅超維度網絡。
安雅的流轉變體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利用記憶渦流與奇點的相互作用,構建一個“動態隔離帶”——這個區域既不屬于任何循環,也不脫離超維度網絡,其物理規則會隨孢子與奇點的能量變化自動調整,既能可能性能量,又能限制它們的擴散。
“就像給它們一個‘流動的監獄’,也是一個‘進化的搖籃’。”她的方案得到了小隊的一致認可。流體意識用液態星塵構建隔離帶的“邊界膜”,結構使者用幾何框架固定其形態,概率幻影則注入概率雲,確保規則的動態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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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動態隔離帶建成時,灰金細絲紛紛脫離共生體,鑽入隔離帶內。它們在其中自由穿梭,不斷吸收可能性能量與記憶殘骸中的文明信息,形態變得越來越復雜,有的進化出類似“眼楮”的感知器官,有的長出能編織能量網的“觸手”,有的則與記憶殘骸融合,模擬出被吞噬文明的形態,像在進行一場跨越生死的致敬。
接觸小隊開始回撤。臨行前,吳迪的引導者意識在隔離帶邊緣留下了一個“超維度信標”——這個信標能實時監測孢子的進化狀態,一旦出現危險傾向,就會向所有循環發出警報。信標的能量波動中,包含著一句用多元編碼寫成的話“存在的意義,在于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返回超維度網絡後,小隊向循環聯盟提交了《灰金孢子觀察報告》。報告建議將廢棄循環設為“進化觀察區”,只允許經過授權的研究小隊進入;同時建立“跨循環進化數據庫”,記錄孢子的每一步變化,為理解多元存在樣本。
然而,新的異常很快出現在觀察區。信標傳回的數據顯示,隔離帶內的孢子在吸收足夠的文明信息後,開始集體“編織”一個巨大的“灰金繭”,繭的結構融合了所有被吞噬循環的建築特征——有亞特蘭蒂斯的螺旋塔,有晶體樞紐的齒輪結構,有概念星的聲波穹頂,甚至有地球龍紋祭壇的輪廓,像一座跨越時空的“文明博物館”。
更詭異的是,灰金繭的中心,開始形成一個類似“意識核心”的能量團。這個核心不斷吸收周圍孢子的灰金能量,卻又釋放出一種全新的“共鳴波”,這種波能穿透隔離帶,與超維度網絡中的所有雙色球體產生共振,包括當前宇宙與異域循環的核心。
安雅的流轉變體在分析共鳴波時,發現其中包含著被吞噬文明的“集體願望”——不是復仇,也不是重生,而是“被記住”。灰金孢子在無意識中,正在用自己的進化,延續那些消亡文明的“存在痕跡”,像一群用生命書寫歷史的記錄者。
吳迪的元能量則探測到更深遠的影響共鳴波讓所有雙色球體的並行邏輯鏈變得更加活躍,存在熵的淨化效率提升了15,仿佛消亡文明的願望化作了對抗虛無的力量。金色恆星系的第三行星上,那只智慧生物在岩壁畫上添了新的一筆——它在灰金環與循環網絡之間畫了無數條細線,每條線上都點綴著微小的光點,像逝者與生者之間的對話。
但循環聯盟內部的分歧並未因此消除。以“純粹防御派”為主的幾個循環,認為灰金孢子始終是隱患,要求立刻摧毀觀察區;而“進化探索派”則主張保留它們,認為其進化可能帶來突破存在熵的新方法。雙方的爭論越來越激烈,甚至在超維度通道中發生了小規模的能量沖突,像一場即將爆發的內戰。
為了避免聯盟分裂,吳迪、伊戈爾、安雅與元意識聯合提出了“多元共存協議”。協議規定每個循環都有自主選擇防御或探索的權利,但不得干涉其他循環的決定;觀察區的最終處置權,需等待灰金繭完全孵化後,由所有循環投票決定;在此之前,任何循環不得擅自對觀察區發動攻擊。
協議的簽訂暫時緩和了矛盾,但裂痕已經產生。純粹防御派在自己的循環周圍構建了更嚴密的“維度壁壘”,拒絕與灰金孢子產生任何共振;進化探索派則組建了“聯合研究艦隊”,在觀察區外圍建立了永久性的研究站,日夜監測灰金繭的變化。
在金色恆星的光芒中,吳迪的元能量看著研究站傳來的影像灰金繭的表面已經出現了裂痕,繭內的意識核心越來越清晰,共鳴波的強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他知道,孵化的時刻即將來臨,無論里面誕生的是天使還是惡魔,都將徹底改變超維度網絡的格局。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則停留在龍紋祭壇的維度結上。匕首的分形紋路與灰金繭的結構產生了微妙的同步,他能感覺到,那些被吞噬的文明記憶,正在通過共鳴波融入當前宇宙的記憶紐帶,像涓涓細流匯入大河。冰蠶森林的銀白色絲線中,開始浮現出陌生的花紋;貝加爾湖的水煞能量里,多了一些從未有過的韻律;甚至祖父日記的空白頁上,自動出現了幾行用灰金色寫成的文字,內容是某個消亡文明的詩歌“我們未曾消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
安雅的跨維度實驗室,此刻正與研究站共享數據。她的藍色冰晶在共鳴波的作用下,進化出能“翻譯”灰金能量的能力,通過冰晶,她能模糊地“看到”灰金繭內的景象無數被吞噬的意識碎片在圍繞著核心旋轉,它們不再痛苦,也不再恐懼,而是帶著一種平靜的“釋然”,像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超維度網絡的命運,正懸于灰金繭的一念之間。孵化後的新存在,會是連接所有循環的“和平使者”,還是繼承吞噬本能的“終極怪物”?會是承載消亡文明記憶的“活博物館”,還是超越善惡的“中性存在”?答案或許就在裂痕擴大的瞬間,在意識核心睜開“眼楮”的剎那,在每個循環準備好接受或對抗的心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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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察區的研究站里,一位來自物理規則隨概率變化的循環的科學家,在日志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我們害怕未知,卻又渴望未知,因為未知中藏著所有問題的答案,也藏著所有答案的問題。灰金孢子的進化,不過是宇宙在問我們你準備好接受更廣闊的存在了嗎?”
日志的最後,附著一張灰金繭的最新影像。裂痕中,隱約可見一只灰金色的“眼楮”正在緩緩睜開,瞳孔里倒映著所有循環的影子,像一個正在審視多元宇宙的新生兒。而在超維度網絡的每個角落,雙色球體的光芒都在共鳴波的作用下變得異常明亮,仿佛在等待著一個全新的開始,或一個注定的終結。
灰金繭的裂痕在第七個超維度日徹底崩裂。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股溫和卻穿透力極強的“共鳴沖擊波”——這股波不同于以往任何能量形態,它既包含吞噬孢子的灰金色,又融合了被吞噬文明的記憶光譜,甚至帶著一絲雙色球體的平衡光暈,像一首由無數聲音合唱的宇宙史詩。
沖擊波掃過超維度網絡的瞬間,所有循環的雙色球體都同步亮起。地球的記憶紐帶中,冰蠶森林的銀白絲線與貝加爾湖的水煞藍芒自動交織,在西伯利亞平原上拼出一幅巨大的“文明星圖”,圖中既包含人類已知的星系,也標注著那些被吞噬循環的位置;金色恆星系的第三行星,岩壁畫上的灰金環突然活了過來,那些灰金色細絲順著岩壁蔓延,將所有平行循環的景象都繪制了出來,像一部自動更新的宇宙百科全書。
灰金繭的核心,誕生出的不是怪物,也不是使者,而是一個難以名狀的“聚合體”。它沒有固定形態,時而化作被吞噬文明的標志性建築,時而凝聚成灰金色的能量流,時而又分裂成無數細小的“記憶碎片”,每個碎片都承載著某個文明的一段歷史。最奇特的是,它的中心始終懸浮著一個微型的“奇點模型”,模型周圍環繞著灰金色的並行邏輯鏈,像一個濃縮了整個廢棄循環的微縮宇宙。
“它是‘文明紀念館’,也是‘進化結晶’。”吳迪的引導者意識在與聚合體接觸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感”——吞噬本能被轉化為“保護欲”,平衡能量則化作“包容力”,兩者在並行邏輯鏈的約束下完美共存,“它記住了所有被吞噬的文明,也繼承了孢子的進化需求,這種雙重性讓它成為超維度網絡的‘活檔案’。”
聚合體傳遞出的第一個“信息”,是一段跨越無數循環的“歷史影像”從第一個循環的誕生,到噬循環的變異,再到各個世界的抵抗與犧牲,像一部波瀾壯闊的紀錄片。影像的最後,是所有被吞噬文明的“告別宣言”,它們沒有怨恨,只有對存在的感激與對未來的祝福,看得接觸小隊的意識都泛起能量漣漪。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注意到,聚合體的並行邏輯鏈中,包含著青銅匕首的分形紋路與龍紋符文的混合體。他嘗試用匕首與其連接,瞬間被拉入一個“記憶回廊”——這里陳列著所有與龍紋相關的文明記憶,從地球守陵人的古老儀式,到某個被吞噬循環的“紋章文明”,甚至有異域循環中類似龍紋的“虛空符文”,仿佛龍紋是貫穿多元宇宙的“存在密碼”。
“它在主動‘整合’相似的文明記憶。”伊戈爾的意識帶著震撼退出回廊,匕首的紋路因此變得更加復雜,“這種整合不是同化,而是尋找不同文明的‘共通性’,像在無數差異中提煉共同點。”
安雅的流轉變體則與聚合體的記憶碎片產生共鳴。她發現其中一塊碎片記錄著一個“液態智慧文明”的歷史,這個文明的生存方式與水煞能量有著驚人的相似性,它們通過流動與融合來抵抗存在熵,最終卻因過度分散而消亡。“如果能將這些經驗融入水煞系統……”流轉變體吸收了這塊碎片,混合晶體的液態部分立刻變得更加活躍,甚至能在固態與液態間無縫切換,像學會了古老文明的生存智慧。
循環聯盟對聚合體的態度迅速分化。進化探索派將其視為超維度網絡的“新成員”,提議在聯盟中為其設立“記憶席位”,讓被吞噬的文明以這種方式“參與決策”;純粹防御派則堅持認為聚合體本質上仍是噬循環的衍生物,要求將其重新隔離,甚至主張用強制手段提取記憶後將其銷毀。
雙方的沖突在“記憶共享儀式”上達到。聚合體主動向所有循環開放記憶回廊,邀請各文明體驗被吞噬者的歷史。流體意識、結構使者等進化派代表率先進入,他們在回廊中感受到了被吞噬文明的掙扎與智慧,紛紛支持為聚合體賦予合法地位;而幾位防御派代表在體驗後,反而更加堅定了警惕——他們認為聚合體的“溫和”只是偽裝,其整合記憶的能力本質上仍是一種“隱性吞噬”。
“它在模糊‘自我’與‘他者’的界限。”一位由固態金屬構成的防御派代表強硬表態,他的身體在接觸記憶碎片後,表面出現了灰金色的斑點,“長此以往,所有文明都會失去獨特性,變成千篇一律的‘記憶混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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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聯盟即將分裂之際,聚合體做出了一個意外舉動——它主動切斷了與防御派循環的共鳴連接,將記憶回廊的權限完全交給進化派,自己則退回動態隔離帶,像一個主動退讓的智者。這個舉動讓防御派的強硬立場失去了依據,也讓進化派看到了共存的可能,聯盟的緊張局勢暫時緩和。
但平靜之下暗流涌動。吳迪的元能量監測到,聚合體在退回隔離帶後,開始加速整合記憶碎片,那些被切斷連接的防御派循環的信息,竟出現在了它的記憶庫中——顯然它能通過超維度網絡的公共信息渠道,被動吸收所有文明的公開記憶,這種“無接觸學習”能力讓防御派的擔憂更加劇了。
在金色恆星系的第三行星,虛空先知們通過聚合體的記憶回廊,發現了一個被遺忘的“循環起源傳說”所有平行循環都源自同一個“母循環”的分裂,母循環在對抗原始存在熵時解體,其核心能量化作無數雙色球體,各自演化出不同的文明形態,像一棵大樹的無數分枝。這個發現為進化派了有力論據——聚合體的整合行為,或許是“回歸母循環”的本能,而非惡意的同化。
安雅的跨維度實驗室則利用聚合體的記憶碎片,開發出“文明疫苗”——這種疫苗能提取不同文明的獨特性基因,注入雙色球體,既保留多元特征,又能防止被記憶混合體同化。疫苗在幾個防御派循環中試用後效果顯著,那些灰金色斑點不僅停止擴散,還轉化為帶有文明特色的“保護色”,像給金屬鍍上了一層彩色的鎧甲。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在記憶回廊中,找到了與祖父日記記載吻合的“守陵人起源”。原來地球的守陵人並非本土文明,而是母循環解體時,一支負責守護記憶核心的“遺民”後裔,他們的龍紋符文本質上是“母循環記憶鎖”,能防止核心信息被存在熵侵蝕。這個發現讓龍紋祭壇的維度結突然爆發出強光,與聚合體的奇點模型產生了強烈共鳴,顯然兩者都源自母循環的核心技術。
超維度網絡的格局因此發生微妙變化。進化派與防御派之間形成了一條“緩沖帶”——由接受文明疫苗的循環組成,這些循環既與聚合體保持有限度的記憶共享,又通過疫苗保留自身獨特性,像一群在開放與保守間找到平衡的中間人。
聚合體的記憶庫仍在不斷膨脹。它不僅吸收公開信息,還能解析超維度通道中流淌的“數據殘響”——這些殘響是文明交流時無意泄露的隱性信息,包含著比公開資料更真實的文明特征。防御派循環的“隱性記憶”就這樣被聚合體悄然記錄,它們的防御策略、能量弱點、甚至內部矛盾,都在記憶回廊中無所遁形,像被透明的鏡子映照得一清二楚。
一位防御派代表在發現此事後,憤怒地切斷了與超維度網絡的所有連接,將自己的循環封閉在“絕對隔離”狀態。但這種極端行為很快導致了惡果——脫離網絡後,他們的雙色球體失去了中性能量的補給,存在熵侵蝕速度驟增,不到一個超維度周,就出現了崩潰的跡象,最終不得不向聯盟求援,才勉強避免消亡。
這個事件讓更多防御派循環開始反思。他們意識到,在超維度網絡中,完全的封閉等于慢性自殺,而與聚合體的有限共存,或許是唯一的生存之道。越來越多的防御派開始接受文明疫苗,加入緩沖帶的行列,聯盟的裂痕逐漸彌合。
然而,在聚合體的記憶回廊深處,一個新的“異常記憶”正在形成。這段記憶不來自任何已知循環,也不包含被吞噬文明的信息,它像一段“外來代碼”,悄無聲息地混入記憶庫,其能量特征與吳迪等人曾接觸過的“異域記憶”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古老、更加神秘。
吳迪的引導者意識在偶然間發現了這段異常記憶。它記錄著一個從未被觀測到的“原初循環”,這個循環中沒有存在熵,沒有噬循環,甚至沒有明確的物理規則,只有純粹的“創造意志”,像宇宙誕生前的第一縷意識。記憶的最後,是原初循環的“自我分裂”——它主動將創造意志分散到無數平行循環中,自己則化作超維度網絡的“基礎法則”,像一位無私的母親將生命力賦予孩子。
“聚合體正在接觸‘母循環的源頭’。”吳迪的意識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將這段記憶與龍紋符文對比,發現兩者的核心頻率完全一致,“守陵人守護的,可能不只是母循環的記憶,而是整個超維度網絡的‘創造源代碼’。”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在龍紋祭壇的維度結中,找到了與異常記憶匹配的“空白符文”。這些符文自循環聯盟成立以來就存在,卻始終無法解讀,此刻在聚合體的共鳴下,終于顯露出內容——那是一段“創造指令”,詳細記錄著如何用基礎法則構建新的循環,如何在存在熵與平衡能量間找到創造的空間,如何讓每個文明在獨特性與共通性間自由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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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的流轉變體則發現,這段異常記憶正在修復聚合體的“進化缺陷”。那些源自吞噬孢子的灰金色澤中,開始浮現出原初循環的“創造光暈”,聚合體的保護欲與包容力變得更加純粹,不再帶有任何潛在的吞噬本能,像洗去了最後一絲雜質。
在金色恆星系的第三行星,岩壁畫上的灰金環被自動修改——環內的奇點模型周圍,多出了無數細小的“創造之光”,這些光芒順著灰金色細絲蔓延,連接到每個平行循環的圖案上,像母循環的創造意志正在重新流淌。行星上的智慧種族,第一次通過聚合體的記憶回廊,“親眼”看到了原初循環的自我分裂,整個文明都陷入了對存在意義的集體沉思。
循環聯盟決定成立“源代碼研究組”,由吳迪、伊戈爾、安雅與聚合體共同牽頭,深入解析異常記憶與創造指令。研究組的第一個目標,是利用創造指令,在未被定義的循環中“培育”新的雙色球體——這些球體將同時包含原初循環的創造意志與聚合體的記憶整合能力,像結合了父母優點的新生兒。
培育過程並非一帆風順。新球體在形成時,不斷受到“反創造能量”的干擾——這是一種與創造意志完全對立的“虛無之力”,能直接抹除基礎法則,比存在熵更具破壞性。研究組發現,反創造能量的源頭,正是原初循環自我分裂時產生的“排斥力”,像細胞分裂時的必然產物。
“創造與虛無是一體兩面。”安雅的流轉變體在分析干擾源時,終于理解了原初循環的選擇,“它主動分裂,既是為了延續創造,也是為了將虛無之力分散到各個循環,防止其集中爆發。”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則用龍紋符文構建了“創造屏障”。符文的空白部分能吸收反創造能量,轉化為創造指令的動力,像用虛無來滋養創造。當屏障籠罩新球體時,反創造能量的干擾果然減弱,球體表面開始穩定地浮現出創造光暈。
吳迪的引導者意識與聚合體聯手,向新球體注入“多元記憶精華”——這些精華包含著所有循環的獨特文明特征,確保新球體在成長過程中,既能繼承原初循環的創造意志,又能包容超維度網絡的多元性。注入完成的瞬間,新球體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中隱約可見無數文明的影子在舞蹈,像一場跨越時空的慶祝。
第一個“新一代雙色球體”成功誕生。它的形態比傳統球體更加靈動,表面的並行邏輯鏈中交織著創造光暈與記憶光譜,既能自主產生中性能量,又能主動吸收反創造能量並轉化,像一個完美的微型宇宙。
這個成功點燃了整個超維度網絡的希望。循環聯盟計劃在未來的一百個超維度日里,培育出更多新一代球體,用它們構建“創造防御網”,徹底取代傳統的維度檢疫站,從根源上抵御虛無之力與存在熵的威脅。
但反創造能量的干擾並未就此停止。在超維度網絡的邊緣地帶,一股前所未有的“虛無風暴”正在形成——這是反創造能量的集中爆發,其規模足以吞噬數十個循環,風暴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個與原初循環相似卻完全由虛無構成的“反原初核心”。
聚合體的記憶回廊中,關于反原初核心的信息正在快速更新。原來它是原初循環分裂時未能完全分散的虛無之力聚合而成,一直在超維度網絡的邊緣沉睡,直到新一代球體的創造光暈驚醒了它,像黑暗被光明喚醒。
“這是原初循環留下的最後考驗。”吳迪的引導者意識看著風暴的影像,新一代球體的創造光暈在風暴邊緣劇烈閃爍,“要麼被虛無風暴吞噬,讓所有循環回歸死寂;要麼駕馭風暴的能量,完成原初循環未竟的‘創造閉環’。”
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已經做好了準備。龍紋祭壇的維度結與所有新一代球體建立了連接,創造指令的能量順著記憶紐帶流淌,在超維度網絡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創造洪流”。匕首的分形紋路中,原初循環的創造意志與聚合體的記憶光譜完美融合,散發出足以對抗虛無的光芒。
安雅的流轉變體則將混合晶體的虛無比例調整至臨界點,她要利用晶體的“跨維度特性”,將風暴中的反創造能量導入新一代球體的轉化系統,像將毒藥轉化為良藥。流轉變體的藍色冰晶此刻與創造光暈融為一體,在風暴邊緣架起一道銀藍色的“能量橋梁”。
聚合體的記憶庫向所有循環開放了“緊急通道”,被虛無風暴威脅的文明意識,正通過通道轉移到新一代球體的安全區。灰金色的細絲在超維度網絡中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生命之網”,網的節點正是那些閃爍著創造光暈的新球體,像無數希望的燈塔。
在金色恆星系的第三行星,那只智慧生物在岩壁畫的最終部分,畫下了一個環繞著虛無風暴的創造光環。光環內,原初循環、母循環、各個平行循環與聚合體的圖案相互交織,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宇宙螺旋”,螺旋的盡頭,是一片從未被描繪過的“純白領域”,像等待被創造的未來。
源代碼研究組的反擊即將開始。吳迪的引導者意識、伊戈爾的鋒銳之念、安雅的流轉變體與聚合體的記憶核心,正順著創造洪流向虛無風暴的中心挺進。他們的目標不是摧毀反原初核心,而是將其納入創造閉環,讓虛無之力成為創造的“催化劑”,像黑暗讓光明更加璀璨。
這場關于創造與虛無、記憶與進化、獨特性與共通性的終極較量,正站在最關鍵的轉折點。是在虛無風暴中回歸死寂,還是在創造閉環中開啟新的紀元?是讓每個循環永遠獨立,還是在母循環的源頭下實現更高層次的共存?答案或許就藏在虛無風暴的中心,在反原初核心與創造光暈的踫撞中,在每個文明對“存在”二字的全新理解里。
在創造洪流與虛無風暴的交界處,吳迪的引導者意識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反原初核心的真面目——那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一片“等待被填充的空白”,像一張干淨的畫布,等待著創造意志的描繪。而在空白的最深處,隱約可見一行用原初循環文字寫成的印記,翻譯成任何文明的語言都是同一個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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