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的季風裹著椰棗的甜香,吹在“鳳凰艦”的甲板上,像層溫熱的蜜。吳迪站在艦橋,手里的鳳釵映著阿拉伯海的波光,綠寶石里能看見馬林迪古碑的影子——那座鄭和當年留下的石碑,此刻正在前方的海岸線上投下細長的影子,像根指向天空的指針。
黑小虎趴在了望塔上,手里捧著鄭洋整理的《鄭和航海日志》,書頁上的阿拉伯文被他用鉛筆標滿了注音。“日志里說,馬林迪的素丹曾送給鄭和一頭長頸鹿,”少年突然指著岸邊的棕櫚林,“是駱駝隊!”
十幾峰駱駝踏著沙灘走來,為首的阿拉伯商人披著白色長袍,腰間別著把彎刀,刀柄上瓖嵌的綠寶石竟與鳳釵的質地一模一樣。“我是賽義德,”商人的漢語帶著古怪的卷舌音,左耳朵後有顆淺褐色的痣,被風沙磨得幾乎看不見,“祖輩說,等戴著鳳凰信物的人來,就把這個交給他。”
他從駝峰上的木箱里取出個銅匣,打開一看,是半張羊皮地圖,與《坤輿全圖》的非洲部分正好拼合,上面用波斯文標注著“黃金國”的位置——傳說中盛產黃金的馬里帝國。地圖的角落畫著只鳳凰,嘴里餃著顆星星,與鳳釵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黃金國的國王是鄭和的朋友,”賽義德往銅壺里倒著椰棗酒,“當年寶船在此維修,留下了十名水手,他們的後裔至今還在守護黃金國的秘密。”他指著遠處的紅海入口,“但要去馬里,得先穿過曼德海峽,那里有奧斯曼帝國的艦隊把守,他們信奉‘只有真主能擁有黃金’。”
“鳳凰艦”駛入曼德海峽時,兩岸的懸崖像兩扇巨門,將海面夾成條狹窄的水道。奧斯曼艦隊的鐵甲艦果然在海峽中央游弋,炮口對準了過往的商船,甲板上的士兵披著鏈甲,新月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們要登船檢查,”阿秀將鹿皮袋里的“不死稻”藏進炮座的夾層,“賽義德說,奧斯曼人最忌諱異教徒的種子,發現了會扔進海里。”少女臂彎的紅布早已換成了阿拉伯式的紗巾,卻依舊在打斗時露出利落的身手。
奧斯曼軍官登上“鳳凰艦”時,吳迪注意到他腰間的玉佩——是半只鳳凰,與賽義德銅匣里的圖案互補。“我是易卜拉欣,”軍官突然用漢語低聲說,左耳朵後的痣在銅盔的陰影里閃了下,“祖父是鄭和的水手,他說鳳凰信物持有者來臨時,要獻上‘星月航道’。”
他遞給吳迪一卷皮革地圖,上面標注著奧斯曼帝國控制的紅海航線,每個港口都畫著新月與鳳凰並存的標記。“黃金國的黃金不在馬里,”易卜拉欣的聲音壓得更低,“在馬達加斯加的琥珀山,那里的金沙能鋪滿整個山谷,是鄭和當年為大明儲備的應急金庫。”
艦隊剛駛出曼德海峽,奧斯曼的巡邏艇就追了上來——原來易卜拉欣的副官是保守派,舉報了他們的交易。吳迪讓“鳳凰艦”加速,同時升起賽義德的阿拉伯商船旗幟,炮口卻悄悄對準了巡邏艇的彈藥艙。
“打他們的桅桿!”秦九指的鍘刀此刻變成了指揮旗,刀刃指向巡邏艇的帆繩。“鳳凰艦”的主炮轟鳴,炮彈精準地切斷了桅桿,巡邏艇頓時失去平衡,在海面上打著轉。易卜拉欣趁機指揮自己的鐵甲艦擋住追兵,彎刀劈斷了旗艦的纜繩“快去琥珀山,我會拖住他們!”
馬達加斯加的琥珀山果然名不虛傳,山坡上的金沙在陽光下閃著碎金般的光,山腳下的河流里,淘金人正用木盆篩出沉甸甸的金粒。鄭洋捧著《坤輿全圖》對照,發現山壁上的鑿痕與黃岩島銀礦的如出一轍“是大明的工匠留下的,你看這鳳凰紋,和鳳釵上的一模一樣。”
山巔的洞穴里藏著更驚人的寶藏——不是黃金,是座巨大的天文台,青銅制的渾天儀上刻著“永樂年制”,旁邊的石桌上擺著本《回回歷法》,是鄭和的隨船天文學家編寫的,里面的星圖比歐洲的早了整整百年。
“這些比黃金珍貴百倍,”吳迪撫摸著渾天儀上的刻度,“老煙槍要是看到,能把煙桿都咬碎。”他突然注意到石桌下的暗格,里面藏著封鄭和寫給子孫的信,用朱砂寫著“黃金會用盡,知識永不朽,若華夏有難,以此圖助之。”
洞穴外突然傳來槍聲,是歐洲殖民者的巡邏隊——他們也听說了黃金國的傳說,帶著火槍和傳教士闖了進來。為首的殖民者舉著十字架,卻對著金沙露出貪婪的笑“這些黃金屬于日不落帝國!”
賽義德的駱駝隊突然從棕櫚林里沖出,彎刀劈向殖民者的火槍,阿拉伯商人的吶喊與“鳳凰艦”的炮聲在山谷里回蕩。吳迪讓黑小虎帶著《回回歷法》和星圖從後山撤離,自己則和阿秀、木勇用金沙設置陷阱——將金沙堆在陡坡上,點燃硫磺引信,灼熱的氣流會讓金沙像瀑布般傾瀉而下。
“轟隆隆——”金沙裹挾著石塊沖下山坡,殖民者的隊伍被埋在金色的洪流里,慘叫聲被沙粒吞沒。吳迪站在山巔,看著金沙在陽光下流淌,突然明白鄭和為何將知識藏在黃金之後他早就料到,貪婪會讓人忽略真正的寶藏,而懂得珍惜知識的人,才配擁有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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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艦”裝滿金沙起航時,易卜拉欣的鐵甲艦也追了上來,艦上插著新月與鳳凰共舞的旗幟。“奧斯曼帝國的保守派被推翻了,”易卜拉欣站在船頭,綠寶石刀柄在陽光下閃著光,“新素丹說,要與華夏重開海上絲綢之路。”
黃先生的電報從無線電里傳來,帶著跨洋的雜音“國內饑荒,急需‘不死稻’;北洋軍閥混戰,需黃金購買軍火;天文台的星圖能助海軍定位,速歸。”電報末尾畫著只餃著稻穗的鳳凰,旁邊寫著“天下未定,征途不止”。
吳迪將一半金沙交給易卜拉欣,委托他從阿拉伯世界購買糧食和藥材;另一半則讓鄭洋護送回南京,用于救濟災民和制造軍艦。他自己則帶著《回回歷法》《坤輿全圖》和“不死稻”的新種,駕駛著“鳳凰艦”駛向非洲西海岸——那里有鄭和當年留下的最後一個補給站,藏著能治療瘧疾的金雞納霜。
黑小虎趴在甲板上,用鄭和的星圖辨認南半球的星座“日志里說,過了好望角,就能看到南十字星,像只倒掛的鳳凰。”少年左耳朵後的紅痣沾著金沙,在星光下像顆小小的金星。
阿秀正在培育“不死稻”的新種,將稻種浸泡在含金沙的海水里“賽義德說,非洲的鹽堿地比北方更嚴重,要是能在這兒種活,國內就沒問題了。”她的指尖沾著稻殼的絨毛,在月光下泛著銀白的光。
吳迪站在艦艏,鳳釵的綠寶石與南十字星的光芒在海面上交匯,形成道綠色的航道。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好望角的風暴,歐洲殖民者的艦隊,國內的軍閥混戰,還有那些等待被喚醒的古老智慧,都在前方等著他們。
但他心中充滿了篤定,因為“鳳凰艦”的龍骨里藏著鄭和的信念,甲板上載著跨越種族的友誼,船頭的鳳凰雕塑正迎著風浪展翅。這場由一枚鳳釵開始的環球之旅,正在將知識與希望播撒向每個角落,而屬于他們的故事,顯然還有更遙遠的彼岸,更厚重的篇章,在等著用勇氣與智慧去抵達、去書寫。
好望角的風浪像無數把鈍刀,反復切割著“鳳凰艦”的甲板。吳迪扶著船舷的青銅護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鳳釵在掌心硌出淺淺的印子——綠寶石里映著翻涌的灰雲,像要把整艘船吞進肚子里。
黑小虎把自己綁在桅桿上,手里的《鄭和航海日志》被浪花打濕了大半,墨跡在紙頁上暈開,倒像是海圖里新增的暗礁。“日志說,繞過這道角,就能看到‘火地島’,”少年的聲音被風撕得零碎,“那里的土著會用鯨骨做船,還藏著治療瘧疾的藥草!”
阿秀蹲在船艙里,正用金沙混合的海水澆灌“不死稻”。培育皿里的稻種已經抽出新芽,嫩綠的葉片在顛簸中微微搖晃,卻透著股韌勁。“賽義德的駱駝隊傳來消息,”她往稻根上撒了把碾碎的金雞納霜,“國內軍閥在長江流域開戰,黃先生被困在武漢,急需藥品和糧食。”
木勇抱著易卜拉欣送來的阿拉伯星盤,盤面上的刻度與鄭和的渾天儀完美契合。“過了南緯35度,指南針會失靈,”少年用鹿骨筆在海圖上標注著,“但星盤能算出緯度,就像老祖宗們當年做的那樣。”他左耳朵後的紅痣沾著海鹽,在油燈下亮得像顆紅豆。
“鳳凰艦”沖出風暴圈時,海面上突然浮起群白鯨,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下化作彩虹。鄭洋指著遠處的陸地“是火地島!”海岸線像條被凍住的藍絲帶,岸邊的岩石上站著些穿獸皮的土著,手里舉著鯨骨制成的長矛,矛尖刻著鳳凰的圖案。
土著首領跳上“鳳凰艦”時,吳迪認出他脖子上的項鏈——是用鳳釵碎片串成的,綠寶石在獸皮映襯下閃著冷光。“我是卡魯,”首領的漢語帶著濃重的喉音,左耳朵後同樣有顆紅痣,只是被顏料涂成了藍色,“祖父說,穿絲綢的人會帶來‘生命草’。”
他帶著眾人走進島上的洞穴,岩壁上的壁畫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畫的是鄭和的寶船停靠火地島,水手們與土著交換藥草,最後一幅畫里,十名水手留在島上,與土著通婚,他們的後代左耳朵後都點著紅痣。
“生命草在冰原深處,”卡魯指著壁畫盡頭的冰川,“只有在月全食時才會開花,能治所有熱病。”他從洞穴深處拖出個木箱,里面裝著本樺樹皮書,記載著火地島的草藥圖譜,其中“生命草”的繪圖旁,用漢字寫著“青蒿”。
月全食那晚,冰原上的青蒿果然開出了淡紫色的花,香氣在冷空氣中漫開,像摻了薄荷的酒。吳迪讓阿秀采集花籽,自己則跟著卡魯檢查土著的儲藏室——里面堆滿了鯨油和獸皮,還有十幾箱密封的鐵盒,打開一看,全是明代的瓷器和絲綢,上面的鳳凰紋與鳳釵如出一轍。
“是鄭和留下的應急物資,”鄭洋撫摸著瓷瓶上的釉彩,“他早就想到,後世子孫可能會需要這些。”儲藏室的角落里,藏著更驚人的東西——三尊青銅炮,炮身上刻著“大明水師”,炮口纏著紅布,布上繡著“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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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冰原上傳來引擎聲。卡魯的兒子——個梳著小辮的少年——跑進來喊道“是歐洲人的巡邏艇!他們在島上插了國旗!”
吳迪爬上冰川了望,果然看到五艘英國炮艇正在靠近,甲板上的士兵舉著米字旗,正往火地島的沙灘上搬運木樁,準備設立殖民據點。“他們想要青蒿,”卡魯握緊鯨骨矛,“去年就來過,搶走了半船藥草,還殺了我們的人。”
“把青蒿籽藏進絲綢箱,”吳迪對阿秀說,“炮艇的吃水深,進不了淺灘,我們用青銅炮守住峽口。”他讓鄭洋和木勇調整炮位,黑小虎則帶著土著往冰原上埋鯨油桶——遇火會爆炸,能形成火牆。
英國炮艇的炮彈落在冰原上,炸開的冰碴像碎玻璃一樣飛濺。吳迪點燃青銅炮的引信,三發炮彈同時擊中為首的炮艇,船身立刻傾斜,船員們跳海時,被卡魯的族人用漁網撈起,像提溜著一串魚。
“他們的旗艦在放信鴿!”黑小虎指著空中的灰影,“肯定是向美洲的艦隊求援!”
卡魯吹了聲呼哨,十幾只海鳥突然從冰原的洞穴里飛出,精準地啄落了信鴿。“是我們養的‘導航鳥’,”首領笑著說,“祖先從穿絲綢的人那里學的本事。”
激戰中,吳迪注意到英國旗艦的桅桿上掛著個鐵籠,里面關著個穿長衫的中國人,左耳朵後有顆紅痣。“是黃先生的學生!”木勇突然喊道,“他在上海的醫學院留學,被英國人抓來當向導!”
鄭洋架起青銅炮,炮彈擦著鐵籠飛過,打斷了懸掛的鐵鏈。中國人掉進海里,被卡魯的獨木舟救起,他手里緊緊攥著個藥箱“黃先生讓我把‘不死稻’的新種帶到美洲,那里的華僑能培育出抗寒品種!”
英國炮艇撤退時,吳迪讓“鳳凰艦”升起了中華民國的國旗。卡魯把青蒿籽和樺樹皮書塞進吳迪懷里“去美洲吧,那里有很多穿絲綢的人,他們會幫你們的。”他指著火地島與美洲之間的海峽,“祖先說,那是‘鳳展翅’的地方,能通到加利福尼亞。”
“鳳凰艦”駛離火地島時,卡魯帶著族人在岸邊點燃了鯨油燈,火光在冰原上連成鳳凰的形狀,像座永不熄滅的燈塔。吳迪站在船頭,看著鳳釵的綠光與火光交融,突然明白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紅痣,從來不是巧合——是鄭和布下的血脈網,無論相隔多遠,總能在關鍵時刻彼此呼應。
船行半月,美洲西海岸的華僑商會派來的接應船終于出現在海平面上。商會會長是個穿西裝的老者,見到吳迪的鳳釵,突然老淚縱橫“家父是老煙槍的學生,說有朝一日,持鳳釵者會帶來華夏的新種子。”他左耳朵後的紅痣被白發遮住,卻在抬手時露了出來。
加利福尼亞的華僑農場里,“不死稻”的新種在黑土地上扎了根。阿秀看著稻苗在陽光下舒展葉片,突然想起鄂倫春的草原“等這些稻種成熟,就能運回國內,讓長江流域的災民有飯吃了。”
吳迪將青蒿籽和樺樹皮書交給商會,委托他們通過太平洋航線送往武漢。自己則帶著《回回歷法》和青銅炮的圖紙,準備駕駛“鳳凰艦”穿越巴拿馬運河——易卜拉欣的奧斯曼商隊傳來消息,那里有歐洲殖民者把守,卻有個華僑工程師藏著條秘密水道。
“過了運河就是大西洋,”鄭洋在海圖上畫出航線,“能直達歐洲,那里有很多博物館藏著中國的文物,都是當年被搶走的。”他指著海圖上的倫敦,“大英博物館有《永樂大典》的副本,據說扉頁上蓋著靖南王的印。”
黑小虎突然舉著望遠鏡大喊“是歐洲艦隊!”遠處的海面上,十幾艘鐵甲艦正列隊駛來,桅桿上的旗幟混雜著英、法、西三國的標志,炮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鳳凰艦”。
吳迪握緊鳳釵,綠寶石的光芒在海圖上流淌,照亮了巴拿馬運河旁的條支流——正是華僑工程師說的秘密水道。“進支流!”他下令轉舵,“鄭洋,準備炸掉入口的礁石,讓他們進不來!”
“鳳凰艦”鑽進支流時,歐洲艦隊的炮彈擦著桅桿飛過,激起的水柱打濕了甲板上的稻種。吳迪回頭望去,歐洲人的旗幟在陽光下晃得刺眼,突然想起鄭和壁畫里的那句話“海疆無界,民心有界。”
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巴拿馬運河的秘密水道,歐洲博物館里的華夏文物,國內軍閥混戰的硝煙,還有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等待被喚醒的血脈,都在前方等著他們。但他心里燃著團火,因為鳳釵在握,身後是無數雙手傳遞的信念,船頭的鳳凰雕塑正劈開浪花,駛向更遼闊的遠方。
“鳳凰艦”在支流里破浪前行,兩岸的熱帶雨林里,美洲豹的吼聲與鳳釵的綠光交織,像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場由一枚鳳釵開始的征程,正在將華夏的種子撒向世界的每個角落,而屬于他們的故事,顯然還有更遙遠的大陸,更波瀾壯闊的傳奇,在等著用熱血與信念去開拓、去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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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運河的支流像條被雨林包裹的綠絲帶,“鳳凰艦”的螺旋槳攪碎水面的浮萍,驚起成群的鸚鵡,翅膀在陽光下閃著紅黃綠的光。吳迪站在艦橋,手里的鳳釵映著岸邊的紅木林,綠寶石里突然浮現出幅幻象——十幾個穿明代服飾的水手正在砍伐樹木,為首的人舉著鳳釵,側臉與自己重疊。
“是鄭和的船隊!”鄭洋扒著船舷大喊,手里的《鄭和航海日志》嘩啦作響,“日志里說,他們在這里開闢過備用航道,藏了艘補給船!”
黑小虎突然指向水下,透過清澈的河水,能看到艘木船的輪廓,桅桿上還纏著半截紅綢,在暗流里輕輕擺動。“是補給船!”少年解下腰間的繩鏢,甩向沉船的桅桿,“里面肯定有好東西!”
秦九指帶著水兵潛下水,半個時辰後浮出水面,手里舉著個銅制羅盤,盤面刻著“靜海侯府”四個字,指針竟還是準的。“船里有糧倉,”他抹了把臉上的水,“裝著沒發霉的糙米,還有幾十箱瓷器,底款是‘永樂年制’。”
最驚人的發現藏在船長室的暗格里——張繪制在羊皮上的《美洲金礦圖》,標注著加利福尼亞到安第斯山脈的金礦分布,旁邊用朱砂寫著行小字“此金非為私藏,待華夏有需,可取之濟民。”
“是鄭和留下的!”吳迪摸著圖上的朱砂,指尖傳來微微的暖意,“他早就想到,後世子孫可能會需要這些。”
支流盡頭的懸崖上,突然出現個穿工裝的中國人,手里舉著面繡著鳳凰的手帕。“是華僑工程師!”木勇認出他胸前的徽章——是南京機械局的標記,“他來接我們了!”
工程師叫陳鐵,左耳朵後有顆紅痣,被安全帽的帶子勒得發紅。“秘密水道在瀑布後面,”他引著“鳳凰艦”穿過道水簾,眼前豁然開朗——條人工開鑿的運河藏在山腹里,岩壁上的鑿痕還很清晰,“是我祖父和當地華僑偷偷挖的,用的是鄭和補給船里的工具。”
運河的盡頭連著大西洋,英國艦隊的桅桿正在海平面上移動。陳鐵指著岸邊的倉庫“里面有我們造的魚雷,用的是黃岩島的銀礦鋼,能打穿鐵甲艦的甲板。”他打開倉庫的門,里面的魚雷上都畫著小小的鳳凰圖案。
“鳳凰艦”剛駛出運河,英國艦隊就圍了上來。旗艦的炮口對準了他們的船身,艦長用喇叭喊著“交出金礦圖,否則炸沉你們!”
吳迪讓水兵們將瓷器搬到甲板上,突然下令將箱子推下海。青花瓷在英國軍艦的甲板上炸開,碎片濺起的水花里,藏著陳鐵研制的煙霧彈,瞬間將艦隊籠罩在白霧中。
“放魚雷!”秦九指的鍘刀劈斷固定裝置,三枚魚雷拖著白浪沖向英國旗艦,爆炸聲響起時,吳迪仿佛看到綠寶石里的鄭和露出了笑容。
艦隊撤退後,“鳳凰艦”駛向加勒比海。沿岸的華僑商會紛紛派船來接應,香蕉船上堆滿了支援國內的藥品和糧食,船工們都是黃皮膚黑頭發,左耳朵後或多或少都有顆紅痣,只是被曬得不太明顯。
在古巴的華僑糖廠里,吳迪見到了位白發老者,他正用《回回歷法》計算甘蔗的收割時間。“我是趙影子的堂兄,”老者從糖缸里摸出塊琥珀,里面嵌著半枚鳳釵,“當年老煙槍讓我在美洲保管這個,說能在關鍵時刻打開‘唐人街的寶庫’。”
唐人街的寶庫藏在教堂的地下室,里面堆滿了華僑多年的積蓄——金條、銀元,還有從歐洲拍賣行贖回的中國文物,其中幅《千里江山圖》的殘卷,正是靖南王家丟失的藏品。
“這些夠買十艘‘鳳凰艦’,”老者撫摸著金條上的鳳凰紋,“但我們更想讓你把‘不死稻’的種子帶來,這里的土地太適合種水稻了。”
阿秀立刻在糖廠的空地上試種,“不死稻”在熱帶的陽光下長得飛快,三個月就結出了飽滿的谷粒。華僑們用甘蔗汁澆灌稻苗,竟培育出甜香的新品種,黑小虎給它起名“鳳糖稻”,說能當糧食也能制糖。
黃先生的電報終于從國內傳來,字跡因激動而顫抖“武漢解圍,革命軍已控制長江流域,急需黃金購買軍火,‘不死稻’在南方試種成功,救活無數災民。”電報末尾畫著個鳳凰餃稻的圖案,旁邊寫著“歐洲有靖南王的最後批寶藏,在巴黎的盧浮宮”。
“鳳凰艦”橫渡大西洋時,遇到了艘法國商船,船長是個穿燕尾服的中國人,說著流利的法語。“我是端郡王的外孫,”他遞給吳迪張盧浮宮的門票,背面畫著鳳釵的凹槽,“我在博物館當翻譯,能幫你們拿到‘拿破侖偷走的中國地圖’。”
盧浮宮的深夜,吳迪和秦九指扮成游客,跟著穿燕尾服的翻譯走進東方館。在幅《康熙皇輿全覽圖》的復制品後面,果然有個鳳釵形狀的暗格,里面藏著卷羊皮——是靖南王繪制的《華夏礦產全圖》,標注著全國的煤鐵金銀礦,比清廷的官方地圖詳細十倍。
“拿破侖當年從圓明園搶走的,”翻譯的聲音壓得很低,左耳朵後的紅痣在廊燈下發亮,“他不知道這圖的價值,隨手扔在了倉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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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要離開時,博物館的警報突然響起。法國警察舉著槍沖進來,為首的警官竟也有顆紅痣,只是用絡腮胡遮住了。“我是木家在歐洲的後裔,”他悄悄塞給吳迪把鑰匙,“地下室有艘飛艇,能飛出法國。”
飛艇在巴黎的夜空中盤旋,吳迪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突然明白靖南王的真正用意——讓子孫散布世界各地,不是為了復闢,是為了學習各國的長處,終有一天能將這些知識帶回華夏。
“下一站去英國,”秦九指嚼著古巴雪茄,“大英博物館里有《永樂大典》,得把它贖回來。”
黑小虎趴在飛艇的舷窗上,手里的《坤輿全圖》被風吹得嘩嘩響“日志里說,英國有個華僑造船廠,能造出比‘鳳凰艦’更厲害的鐵甲艦。”
吳迪握緊鳳釵,綠寶石里映出地球的輪廓——從煙台港到巴拿馬,從美洲到歐洲,他們走過的每一步,都在續寫著鄭和未竟的航海夢。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大英博物館的典籍,華僑造船廠的圖紙,國內等待統一的土地,還有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華夏兒女,都在前方等著他們。
但他心里充滿了力量,因為飛艇的燃料里混著“不死稻”榨出的酒精,導航用的是鄭和的星圖,身邊的每個人左耳朵後都有顆紅痣,像串連在一起的星辰。這場由一枚鳳釵開始的環球征程,正在將分散的血脈與智慧重新凝聚,而屬于他們的故事,顯然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更輝煌的篇章,在等著用信念與行動去丈量、去書寫。
大英博物館的穹頂在晨霧里像座倒扣的銀碗,吳迪站在館外的台階上,手里攥著半枚從巴黎帶回的鳳釵碎片——與博物館館藏的《永樂大典》扉頁上的凹槽正好吻合。霧水打濕了他的袖口,露出里面繡著的鳳凰暗紋,是阿秀用“鳳糖稻”的縴維染的綠線,在晨光里泛著微光。
秦九指叼著古巴雪茄,煙圈在霧里散成淡白的雲。“華僑造船廠的老楊說,英國海軍部今天有批報廢的鐵甲艦零件要處理,”他往博物館的石柱上磕了磕煙灰,“里面有門阿姆斯特朗炮,炮栓上刻著鳳凰紋,是當年靖南王從英國人手里買的。”
黑小虎背著個帆布包,里面裝著從巴黎飛艇上拆下來的望遠鏡,正對著博物館的窗戶比劃。“《永樂大典》在東館的玻璃櫃里,”少年突然壓低聲音,“我看到守衛換崗的間隙有三分鐘空檔,夠我們撬開櫃子了。”他左耳朵後的紅痣沾著霧水,像顆晶瑩的露珠。
木勇抱著本從法國帶來的《拿破侖法典》,書頁里夾著張華僑繪制的博物館平面圖。“地道入口在埃及館的獅身人面像後面,”他用鉛筆在圖上圈出個紅點,“是二戰時華僑躲空襲挖的,直通東館的地基。”
霧散時,博物館的大門準時打開。吳迪他們混在游客里走進埃及館,獅身人面像的基座上果然有塊松動的石板,掀開後露出黑 的地道,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像陳年的書卷氣息。
地道盡頭的出口正對著《永樂大典》的展櫃。黑小虎用特制的黃銅鑰匙撬開玻璃鎖,吳迪迅速將典籍裝進防水袋——書頁上的朱紅印章“永樂御制”在手電筒光下格外清晰,其中一卷《考工記》里夾著張泛黃的紙,是靖南王批注的軍艦改良圖,旁邊寫著“以夷制夷,方為上策”。
“警報!”木勇突然拽了拽吳迪的衣角。展櫃的紅外感應發出刺耳的尖叫,警衛的皮鞋聲從走廊盡頭傳來。秦九指掏出煙霧彈,拉環的脆響在空蕩的展廳里格外清晰,白色的煙霧中,他們抱著典籍鑽進地道,身後傳來警衛的怒吼。
地道里的岔路突然傳來腳步聲,是個穿西裝的中國人,手里舉著盞瓦斯燈,燈芯上的鳳凰紋在黑暗里跳動。“我是老煙槍在倫敦的學生,”男人左耳朵後的紅痣在燈光下閃著光,“造船廠的阿姆斯特朗炮已經備好,就等你們的軍艦圖。”
華僑造船廠藏在泰晤士河的支流旁,廠房的煙囪上畫著個巨大的鳳凰剪影,與“鳳凰艦”的艦艏圖案如出一轍。老楊——個頭發花白的工程師——正蹲在炮栓前,手里的扳手轉得飛快“這炮能打穿十寸厚的鐵甲,當年靖南王買它時,特意讓英國工匠在炮栓里藏了火藥配方。”
炮栓拆開後,里面果然藏著卷羊皮,是用秘文寫的火藥配方,黑小虎對照《永樂大典》里的《武經總要》,很快破譯出來“比歐洲的火藥威力大三成,還不容易受潮!”
造船廠的倉庫里,堆著小山似的鐵甲艦零件,華僑工人們正用黃岩島的銀礦鋼重新鍛造,熔爐里的火焰映紅了他們的臉,每個人左耳朵後都有顆或深或淺的紅痣,像熔爐里濺出的火星。“再有三個月,”老楊擦了把汗,“新的‘鳳凰艦’就能下水,用的是鄭和的船體結構,加了英國的蒸汽引擎。”
黃先生的電報從無線電里傳來,帶著跨洋的電流聲“北伐軍攻克北京,軍閥混戰暫歇,需軍火鞏固防線;‘不死稻’在全國推廣,饑荒緩解;歐洲各國承認新政府,可派使團訪華。”電報末尾畫著九只鳳凰圍著地球,旁邊寫著“鳳已還巢,環球同此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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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將《永樂大典》和火藥配方交給老楊,委托他通過華僑商隊運回國內。自己則帶著軍艦改良圖,跟著穿西裝的中國人前往利物浦——那里有艘準備開往上海的郵輪,船上的華僑要在甲板上舉行“鳳凰會”,紀念鄭和下西洋五百周年。
郵輪的宴會廳里,掛著從世界各地收集的鳳凰信物漳州鳳來客棧的銅鈴、麗江木府的玉佩、火地島的鯨骨矛、巴黎盧浮宮的地圖……華僑們捧著各自的信物,左耳朵後的紅痣在水晶燈下連成片,像條跨越山海的血脈之鏈。
“我們在美洲種出了‘鳳糖稻’,”古巴糖廠的代表舉起瓶稻殼釀的酒,“在非洲找到了金雞納霜,在歐洲贖回了《千里江山圖》……”
“還有這個!”倫敦大學的留學生舉起份報紙,頭版是“鳳凰艦”穿越巴拿馬運河的照片,標題寫著“華夏艦隊重游鄭和航線”。
吳迪站在宴會廳中央,將鳳釵舉過頭頂,綠寶石的光芒在所有信物上流轉,仿佛有只無形的鳳凰在眾人頭頂盤旋。他突然明白,所謂“鳳還巢”,從來不是某個人或某件信物的回歸,而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華夏兒女,終于在共同的信念下重新聚首。
郵輪駛離利物浦時,英國艦隊的水兵在岸邊敬禮——老楊改造的阿姆斯特朗炮已經通過測試,英國海軍部想與新政府合作,用銀礦鋼制造軍艦。吳迪站在甲板上,看著鳳釵的綠光與大西洋的波濤交融,遠處的海平面上,新的“鳳凰艦”正在試航,煙囪里的黑煙在藍天上畫著圈,像個未完的句號。
黑小虎趴在欄桿上,用鄭和的星圖對照現代航海圖“日志里說,過了馬六甲,就能看到‘萬邦來朝’的景象,現在真的實現了。”少年手里的《坤輿全圖》上,已經用紅筆添滿了新的航線,從倫敦到上海,從紐約到悉尼。
阿秀正在培育“不死稻”的全球變種,將從各地帶回的稻種進行雜交“卡魯說火地島的稻種抗寒,非洲的耐鹽堿,美洲的高產……雜交後,說不定能在全世界的土地上生長。”她的鹿皮袋里,青蒿籽已經發了芽,用濕潤的棉花裹著,像群沉睡的綠精靈。
吳迪望著越來越近的馬六甲海峽,那里的燈塔正在閃爍,像顆指引歸途的星。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國內新政府的建設,全球華僑的聯合,“鳳凰艦”艦隊的組建,還有那些等待被續寫的航海日志,都在前方等著他們。
但他心里充滿了安寧,因為郵輪的貨艙里裝滿了世界各地的種子與圖紙,甲板上站著群準備回家的華夏兒女,手里的鳳釵正映著越來越近的亞洲海岸線。這場由一枚鳳釵開始的百年征途,終于要回到,卻又在新的上,向著更遼闊的未來啟航。而屬于他們的故事,顯然還有更漫長的航程,更宏大的願景,在等著用幾代人的熱血與智慧,去繼續書寫,去親手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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