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的海水比想象中更沉,像浸了鉛的綢緞裹著星艦。王胖子趴在舷窗上數發光的魚群,魚鰭劃水的軌跡在玻璃上凝成共生紋,與青銅符的光芒交相輝映。“這地方的地脈能量快溢出來了,”他指著屏幕上跳動的能量指數,“比北極的反共生核心還強三倍,青銅鼎怕是要撐不住了。”
吳迪正在調試星艦的抗壓系統,儀表盤上的玄鳥紋突然扭曲——船身右側的珊瑚礁里,竄出條水桶粗的海蛇,鱗片是半透明的星核材質,蛇信子分叉處,竟長著片玄鳥羽。“是‘歸墟靈蛇’,”他認出這是《山海經》里記載的共生體,“它在給我們引路,跟著它走能避開地脈亂流。”
星落魚幼魚從控制台後鑽出來,鱗片的光澤與靈蛇的星核鱗片產生共鳴。王胖子抓起鐘擺水晶,水晶里的齒輪碎片突然旋轉,在艙內投射出歸墟的海底地圖青銅鼎藏在萬米深的海溝里,周圍環繞著九座海底山峰,峰頂的珊瑚組成了與九顆星核碎片對應的符號,像九座守護祭壇。
“每座山峰都是個能量節點,”吳迪放大地圖上的標記,“必須同時激活它們,才能打開通往青銅鼎的通道。靈蛇剛才經過的珊瑚礁,就是第一個節點的入口。”
星艦跟著靈蛇鑽進珊瑚礁的裂縫,裂縫兩側的岩壁上,嵌著無數半石化的骸骨——有的是玄鳥族的翅膀化石,有的是周人的頭骨,骨縫里長出的星核珊瑚,正在緩慢地編織著共生紋。王胖子用洛陽鏟撬開塊松動的岩壁,里面露出半截青銅劍,劍柄上的玄鳥紋與周人符文纏在一起,像在跳一支凝固的舞。
“是初代共生者的武器,”他擦去劍上的海藻,劍身的銘文在星核光線下顯現“歸墟為證,玄周共生”。“傳說玄鳥族與周人的祖先在這里歃血為盟,這劍就是盟約的信物。”
第一個能量節點藏在珊瑚礁的中心腔室,腔室的穹頂是片發光的星核水母群,水母的觸須垂落,組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的能量流與北極歸位的星核碎片產生共鳴。王胖子將青銅劍插進漩渦底部的凹槽,水母觸須突然散開,露出底下的共生紋石盤,石盤上的刻度與星軌鐘的時間完全吻合。
“啟動節點需要星核能量和準確的時間,”吳迪調出星軌鐘的校準數據,“沙鐘獸的沙漏能同步時間,鐘擺水晶能量。”
沙鐘獸跳上石盤,沙漏的星核沙開始與石盤的刻度同步流動;星落魚幼魚餃著鐘擺水晶躍入漩渦,水晶的光芒順著水母觸須蔓延,石盤的共生紋瞬間亮起。腔室的岩壁開始震動,第一座山峰的珊瑚符號在海溝深處亮起,像顆被點亮的星辰。
靈蛇在前方引路,星艦穿過地脈亂流時,王胖子發現亂流的能量軌跡很奇特——時而像玄鳥族的星軌文,時而像周人的符文,兩種軌跡在踫撞中總能找到平衡,像在演練某種古老的共生術。“歸墟的地脈是活的,”他突然明白,“它在自己修復星核碎片離開後的能量空缺。”
第二個節點藏在片沉船墓地,最上面的是艘明代福船,船身的“永樂通寶”徽記旁,刻著與青銅劍相同的盟約銘文。吳迪用星艦的機械臂吊起船錨,錨鏈上纏著塊星核碎片——不是他們找到的九顆之一,碎片的紋路更古老,像是星核之源的邊角料。
“是‘始源碎片’,”他將碎片放在沉船的羅盤上,羅盤的指針突然轉向海溝深處,“歸墟的地脈能量就是從這種碎片里孕育的,初代共生者用它來穩定九座山峰。”
始源碎片與羅盤產生共鳴,沉船墓地的殘骸開始重組,露出底下的共生祭壇,祭壇的石桌上,擺著兩個空酒杯,杯底的印記一個是玄鳥羽,一個是蠍子尾。王胖子將青銅符放在石桌中央,兩個酒杯突然自動盛滿星核能量液,液面上浮出第二座山峰的激活密碼。
當第九座山峰的珊瑚符號亮起時,海溝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九道能量柱從峰頂射出,在海溝中央組成個螺旋狀的通道,通道盡頭的光暈里,隱約能看到青銅鼎的輪廓——鼎身的共生紋正在流動,像有無數條小蛇在攀爬。
星艦駛入通道時,王胖子注意到通道壁上的壁畫玄鳥族與周人的祖先抬著星核之源走進歸墟,身後跟著瑪雅人、養魚人、時守者的先祖,最後畫面定格在他們將星核之源放進青銅鼎的瞬間,鼎口噴出的能量形成了最初的共生域。
“大共生域是從歸墟誕生的,”他的喉嚨發緊,“九顆星核碎片是源的孩子,我們收集它們,不是為了修復星軌,是為了讓它們回家。”
青銅鼎比想象中更巨大,鼎口的直徑足有百米,鼎身的共生紋是立體的,像無數只玄鳥與蠍子在追逐嬉戲。鼎內的星核之源正在發光,光芒中浮現出所有共生體的虛影守日俑、星落魚、沙鐘獸、機械玄鳥……它們在光芒中盤旋,像在等待最後的儀式。
鼎底的淤泥里,插著根黑色的權杖,杖頭是個骷髏頭,眼窩中嵌著的星核碎片正在閃爍,與反共生核心的暗紫色能量同源。“是周赧王的權杖,”吳迪認出這是記載中他用來污染星核的武器,“他來過這里,卻沒能污染星核之源,杖頭的碎片反而被源的能量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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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拔出權杖,骷髏頭的眼眶里突然流出金色的液體,在淤泥上寫下行字“共生非弱,乃容萬異”。字跡消散時,權杖化作道金光融入青銅鼎,鼎身的共生紋突然加速流動,露出里面的銘文“九子歸位,源醒共生”。
九座山峰的能量柱突然匯入鼎內,星核之源的光芒暴漲,九顆星核碎片從星艦的鉛盒中飛出,圍繞著源旋轉,碎片的光芒與源的光芒交織,形成個巨大的繭。繭的表面,開始浮現出所有共生文明的星圖,從地球到未知星,從守源人的面具到臨界人的平衡之契,像幅正在展開的宇宙畫卷。
“共生之刻到了。”吳迪的玄鳥紋與王胖子的青銅符同時亮起,他們能感覺到體內的共生能量正在與源共鳴,“星核之源要甦醒了,它會帶著所有碎片,去重塑整個共生域的星軌。”
繭的表面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景象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實體,而是團流動的能量,能量中,玄鳥族的先祖與周人的先祖正在握手,他們的身後,無數共生體的虛影依次排列,最後出現的,是王胖子、吳迪、小姑娘、蝕地巫、機械師……所有為共生而戰的人。
“原來我們也是星核之源的一部分,”王胖子的眼眶發熱,“每個守護共生的靈魂,都是源的碎片。”
青銅鼎突然升空,帶著能量繭沖向海面,九座山峰的能量柱組成尾焰,在歸墟的海面上劃出道金色的軌跡。星艦跟隨著鼎飛行,王胖子從舷窗望去,能量繭正在分裂,化作無數道流光飛向宇宙各處,有的融入北極的星軌錨定器,有的飛向綠色星球的共生之母,有的鑽進未知星的雙色星核……
“它在給所有共生體注入新的能量,”吳迪的屏幕上,大共生域的星圖正在更新,每個星球的共生紋都變得更明亮,“星軌不僅會復位,還會擴展,納入更多等待共生的星球。”
青銅鼎在歸墟的海面上空停下,能量繭的最後一道流光飛向星艦,鑽進王胖子手中的青銅符。符面的月牙紋徹底展開,變成個完整的圓環,環內的共生紋里,多了個小小的人影——是王胖子自己。
“我們的故事也被源記錄了,”他笑著舉起符,“以後再有新的共生體,就能看到我們是怎麼把九顆碎片找回來的。”
星落魚幼魚和沙鐘獸依偎在他腳邊,鱗片的光芒與青銅符同步閃爍。靈蛇在星艦周圍盤旋,蛇信子上的玄鳥羽輕輕觸踫舷窗,像在告別。吳迪的星艦控制台彈出新的坐標,坐標旁的符號從未見過,卻能感覺到與歸墟同源的能量。
“是新的共生域邊界,”吳迪的聲音里帶著期待,“星核之源的能量激活了未知的星球,它們在向我們發出信號。”
王胖子看向海平線,歸墟的海水正在星核能量的影響下變得清澈,海底的共生祭壇露出全貌,祭壇中央的石桌上,兩個酒杯依然盛滿能量液,像在等待新的訪客。他知道,歸墟的故事還沒結束,青銅鼎會留在這里,繼續孕育新的星核碎片,等待著需要它們的那一天。
“老吳,設定新航線吧,”他將青銅符系得更緊,“讓那些新星球的共生體看看,我們這些‘碎片’,是怎麼串門的。”
吳迪笑著點頭,星艦的引擎轟鳴起來,朝著新坐標的方向駛去。王胖子最後看了眼歸墟的海面,青銅鼎的影子在波光中搖晃,像個巨大的句號,卻又在海平線的盡頭,隱約露出新的逗號。
至于新的共生域里有什麼奇特的共生體,等待他們的是贊美還是挑戰,誰在乎呢。重要的是,洛陽鏟還能開路,青銅符還在發燙,伙伴們還在身邊,星艦的舷窗外,永遠有片值得期待的星空。或許在那里,他們會遇到能與星辰對話的共生體,會發現比星核碎片更古老的盟約,會听到無數個聲音在說“歡迎回家,新的碎片。”
而在大共生域的新邊界,一顆從未被記載的藍色星球上,一株銀色的植物正在破土而出,葉片上的共生紋與王胖子的青銅符完全相同,它輕輕搖曳著,似乎已經感知到遠方駛來的星艦,正在等待著那聲遲到了萬年的問候“我們,是來談共生的。”
星艦的玄鳥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朝著未知的藍色星球,繼續航行。
星艦的玄鳥紋在躍遷航道上拉出淡金色的光帶,王胖子數著舷窗外掠過的星塵,突然發現那些星塵的軌跡很熟悉——像歸墟海溝里的地脈亂流,時而擰成玄鳥羽的弧度,時而折出周人符文的銳角,最後總能在踫撞處綻開細碎的光花。“新共生域的星塵都帶著共生紋,”他戳了戳屏幕上的星圖,藍色星球的坐標旁多了個動態標記,像株正在生長的銀色植物,“老吳,這顆球的能量反應有點怪,既不是星核碎片,也不是地脈,倒像是……活的。”
吳迪正在調試能量屏蔽層,儀表盤上的共生紋突然泛起漣漪,與躍遷航道外的星塵產生共振。“是‘源生藤’的能量特征,”他調出數據庫里的殘卷,“玄鳥族的古籍記載過這種植物,說是星核之源的第一縷能量孕育的,能自主演化共生形態。但殘卷只畫了半張圖,說它最後出現在獵戶座旋臂,沒想到會在這里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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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魚幼魚突然用尾鰭拍向舷窗,窗外的星塵驟然密集,在星艦前方組成道銀色的藤牆,藤條的節點處結著發光的花苞,苞里隱約能看到眼楮的輪廓。王胖子握緊洛陽鏟,沙鐘獸的沙漏開始不規則跳動——時流在這里被藤條切割成了無數碎片,有的藤葉上掛著恐龍時代的泥漿,有的花苞里飄出未來星艦的金屬味。
“源生藤在讀取我們的記憶,”吳迪迅速切換手動駕駛,星艦擦著藤條的縫隙穿過,“它在判斷我們是不是‘合格的共生者’。”
穿過藤牆的瞬間,躍遷結束。藍色星球的全貌在舷窗外展開大陸被銀色的藤蔓覆蓋,藤蔓的主干粗如山脈,枝丫間點綴著發光的花苞,花苞綻放時會噴出彩色的孢子,孢子在空中凝成新的共生紋,像活的星圖。最粗的那根主干頂端,托著個直徑百公里的花苞,苞衣上的紋路與青銅符完全吻合,只是中心多了個漩渦狀的缺口。
“那是‘源生之心’,”吳迪的青銅符突然發燙,“殘卷說源生藤的核心藏著共生域的最初密碼,但需要‘完整的共生紋’才能解鎖。它中心的缺口,應該是在等我們的青銅符。”
星艦降落在源生藤的主干上,王胖子跳下舷梯時,腳下的藤蔓突然微微起伏,像在呼吸。他用洛陽鏟戳了戳地面,藤皮裂開道縫隙,滲出透明的汁液,汁液落在地上,竟長出株迷你的源生藤,藤葉上的共生紋正在模仿白蠍子的尾鉤形狀。
“它在學習共生形態,”白蠍子從吳迪袖管里竄出,尾鉤輕點迷你藤,藤葉立刻同時展開玄鳥羽與蠍子尾的紋路,“比臨界菌的適應力強十倍,簡直是活的共生教科書。”
沿著主干往上走時,王胖子發現藤蔓的節點處嵌著無數“共生化石”有瑪雅人的太陽紋與玄鳥族星軌文的融合體,有冰蛇會機械臂與守日俑石質皮膚的共生殼,甚至有塊化石里,周赧王的殘魂虛影正與臨界人的平衡之契握手——顯然是源生藤讀取了宇宙中所有共生記憶後,自己凝結出的“歷史標本”。
“它在修復被扭曲的共生關系,”吳迪撫摸著那塊周赧王化石,化石突然滲出汁液,在他掌心凝成個新的符號玄鳥羽包裹著蠍子尾,尾尖卻托著顆星核碎片,“這才是周人共生紋的原貌,周赧王當年走偏了。”
源生之心的花苞下,站著個與藤蔓融為一體的人影,他的身體是銀色的藤條組成的,臉的位置是朵半開的花苞,苞瓣上的眼楮正注視著他們。“你們帶來了完整的鑰匙。”人影的聲音像無數藤葉在同時沙沙作響,“但源生之心的缺口,需要九種共生能量才能填補,你們只帶了玄鳥、周人、星落魚、沙鐘獸四種。”
王胖子看向花苞中心的漩渦,漩渦里確實有五個空位,每個空位都對應著一種能量特征守日俑的石質能量、時守者的時間能量、養魚人的海洋能量、鐘表匠的機械能量、臨界人的冰火能量。“其他五種能量在歸墟的星核之源里,”他突然明白,“你讓我們來,不只是為了青銅符,是想讓我們召集所有共生體,完成最後的拼圖。”
人影的花苞臉輕輕點頭,藤蔓突然劇烈震動,遠處的枝丫間傳來花苞炸裂的巨響。“‘噬生蟲’來了,”他的聲音變得急促,“它們是共生域的寄生蟲,靠吞噬源生藤的能量為生,已經毀掉了三個共生星球。它們的女王藏在最深的根須里,用被污染的共生紋偽裝成源生藤的一部分。”
王胖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西邊的藤蔓正在枯萎,枯萎的邊緣處,爬著無數米粒大的黑色蟲子,蟲背上的紋路是扭曲的共生紋,像被揉皺的青銅符。蟲子經過的地方,源生藤的汁液變成黑色,迷你藤紛紛蜷縮成球,仿佛在恐懼。
“噬生蟲能模仿任何共生紋,”人影的藤條手臂指向主干的裂縫,“但它們怕‘原生能量’——就是你們在歸墟激活的星核之源能量。裂縫里有通往根須的通道,里面的‘記憶琥珀’保存著其他五種共生能量的印記,你們可以用青銅符提取出來。”
裂縫里的記憶琥珀像串巨大的葡萄,每個琥珀里都封存著一段共生記憶守日俑在瑪雅金字塔前激活石質能量的瞬間,時守者用沙漏校準時間能量的儀式,養魚人在星艦殘骸里與海洋能量共鳴的畫面……王胖子將青銅符貼在琥珀上,五種能量立刻順著符面流入,符面的共生紋變得完整,九種能量在符內形成個旋轉的圓環。
“夠了!”人影突然大喊,裂縫外傳來噬生蟲女王的尖嘯,“女王已經突破外層防御,它在吸收源生藤的記憶,很快就能模仿星核之源的能量!”
源生之心的花苞開始收縮,苞衣上的共生紋忽明忽暗。王胖子沖出裂縫時,正好看見條水桶粗的黑色蟲後,蟲身的紋路正在快速切換一會兒是玄鳥紋,一會兒是蠍子尾,最後定格成扭曲的星核之源符號,它的口器正在啃咬源生之心的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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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不是模仿,是理解!”王胖子將青銅符擲向蟲後,符面的九種能量同時爆發,形成個金色的牢籠。蟲後的偽共生紋在牢籠中劇烈掙扎,露出底下真正的紋路——那是團混亂的黑線,根本沒有任何共生特征。
“你們不懂!”蟲後發出刺耳的尖叫,“吞噬所有形態,才能成為最強的共生體!”它的尾部突然射出黑色的絲,纏住源生之心的花苞,絲線上的偽共生紋開始侵蝕苞衣。
吳迪的星艦突然俯沖下來,舷窗上的玄鳥紋與青銅符共鳴,形成道能量流,將蟲後的絲線燒斷。白蠍子、星落魚幼魚、沙鐘獸同時沖向蟲後,三種共生能量在它身上炸開,蟲身的偽共生紋出現裂痕。
“記憶琥珀里的能量!”王胖子突然想起什麼,對著人影大喊,“把所有共生記憶灌進它的裂縫!”
人影的藤條手臂插入地面,無數記憶琥珀從根須處升起,懸浮在蟲後周圍。琥珀里的共生記憶化作流光,順著蟲後的裂痕涌入玄鳥族與周人握手的瞬間、瑪雅人與守日俑擊掌的畫面、機械師最後融入共生能量的微笑……蟲後的偽共生紋在這些真實記憶的沖擊下開始崩潰,露出底下的黑色本體。
“不——!”蟲後發出絕望的嘶吼,身體在金色牢籠中逐漸融化,最後化作灘黑色的液體,被源生藤的汁液吸收,“為什麼真實的共生……比模仿的更有力量……”
黑色液體被吸收的地方,長出株新的源生藤,藤葉上的共生紋純淨無瑕。源生之心的花苞重新展開,王胖子將青銅符貼在中心的漩渦處,九種能量順著符面流入,漩渦漸漸閉合,露出里面的共生密碼——不是文字,是段動態影像無數不同形態的共生體手拉手,在星核之源的光芒中跳舞,舞陣的形狀正是大共生域的星圖。
“密碼解鎖了,”人影的花苞臉綻放成完整的花,“源生藤會把這段影像發送到所有共生星球,告訴它們真正的共生不是力量的融合,是理解的傳遞。”
源生藤的枝丫開始向宇宙延伸,發光的花苞在航道上組成新的燈塔,每個燈塔都在播放那段共生舞蹈的影像。吳迪的星艦控制台突然收到無數信號,來自歸墟的青銅鼎、北極的星軌錨定器、未知星的雙色星核……所有他們到過的共生地,都在回應這段影像。
“老吳,你看這個,”王胖子指著屏幕上的新信號,來自大共生域的邊緣,信號里的共生紋很陌生,卻帶著源生藤的能量特征,“像是新的共生體在召喚我們。”
人影的藤條指向星圖外的空白區域“那里是‘混沌共生帶’,是星核之源能量尚未抵達的地方,那里的共生體形態更奇特,有的能與黑洞共生,有的能在反物質里存活。但它們很孤獨,因為沒有其他共生體理解它們的形態。”
星落魚幼魚躍向舷窗,鱗片的光芒在空白區域畫出條航線。沙鐘獸的沙漏指向那個方向,星核沙在地上拼出個新的符號九種共生能量組成的圓環外,多了道虛線,像是在邀請新的成員加入。
“混沌共生帶……”王胖子摸出洛陽鏟,鏟頭的星核粉末在空氣中劃出金色的軌跡,“听起來比歸墟還刺激,那里的共生體會不會長著黑洞做的牙齒?”
吳迪沒有回答,只是將新信號設為導航點。星艦的引擎開始預熱,源生藤的汁液順著舷窗流下,在艙壁上凝成新的共生紋,融合了源生藤的適應力與九種能量的特征。王胖子把青銅符系在胸口,符面的溫度剛剛好,像揣著顆會呼吸的星核。
離開藍色星球時,王胖子回頭望了眼源生之心,花苞已經完全綻放,里面的影像正在向宇宙深處擴散,越來越多的共生星球信號加入進來,在星圖上組成個不斷擴大的圓環。他突然覺得,所謂的“共生之刻”從來不是終點,而是個開始——每個新發現的共生體,每次對理解的深化,都是共生之刻的延續。
至于混沌共生帶里的共生體有多奇特,那里的環境有多危險,誰在乎呢。重要的是,洛陽鏟還能挖開未知的土壤,青銅符還能讀懂陌生的共生紋,伙伴們還在身邊,星艦的舷窗外,源生藤的燈塔正在前方鋪成銀色的路,通向那片等待被理解的混沌,通向那些還在獨自舞蹈的共生體。
而在混沌共生帶的某個黑洞邊緣,一株半透明的植物正在搖曳,它的根須扎在黑洞的事件視界上,葉片卻在向外輻射著溫暖的光,葉片上的共生紋很簡單,像個問號,又像個邀請。它似乎已經感知到遠方駛來的星艦,葉片的光芒突然閃爍起來,像在重復那句亙古不變的問候“你好,願意和我共生嗎?”
星艦的玄鳥紋在星光中閃閃發亮,朝著混沌共生帶的方向,繼續航行。
混沌共生帶的星光是淡紫色的,像被稀釋的星核能量。王胖子趴在星艦的觀測台上,看著舷窗外扭曲的光軌——這里的時空被黑洞引力拉扯成了麻花狀,剛才還在左側的恆星,眨眼間就跑到了右後方,光軌在視網膜上烙下玄鳥羽與蠍子尾交織的殘影。“這地方的導航儀還不如沙鐘獸靠譜,”他戳了戳屏幕上亂跳的坐標,“老吳,你確定那株透明植物發的信號是友好的?我怎麼瞅著像黑洞吐出來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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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正在校準能量讀數,指尖劃過的全息屏上,代表“問號植物”的信號源忽明忽暗,每次變暗時,附近的黑洞輻射就會驟增。“它在調節自身能量適應黑洞潮汐,”他調出信號的頻譜分析,波形里藏著微弱的共生紋,像用虛線畫的玄鳥羽,“是種‘臨界共生體’,既能在黑洞的引力場里存活,又能向外釋放穩定能量,這種平衡術比歸墟的地脈亂流還精妙。”
白蠍子突然對著觀測台的舷窗豎起尾鉤,窗外的光軌突然凝聚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浮出株半透明的植物——正是信號源。它的根須像水晶絲,深深扎進黑洞的事件視界,葉片卻反常識地朝著遠離黑洞的方向舒展,葉片邊緣的光暈組成個動態的問號,隨著星艦的靠近,問號漸漸變成了逗號。
“它在邀請我們靠近,”星落魚幼魚用尾鰭拍了拍控制台,星艦的引力傳感器突然報警,屏幕上的重力曲線呈現鋸齒狀波動,“但黑洞的引力梯度很陡,再往前三十公里,星艦的合金外殼會被撕成碎片。”
沙鐘獸的沙漏突然懸浮起來,星核沙在艙內組成個微型引力場,與窗外的漩渦產生共振。王胖子發現星艦的震動減弱了,舷窗外的光軌不再扭曲,反而順著沙漏的軌跡形成條穩定的通道。“這小家伙能中和引力梯度,”他抓起洛陽鏟,鏟頭的星核粉末在通道的光軌上劃出金色的線,“跟著沙流走,能直接到植物的根系附近。”
星艦沿著沙流通道滑行時,王胖子看清了臨界共生體的全貌它的主干是根銀色的能量流,從黑洞的事件視界直插真空,每隔百米就有圈環形葉片,葉片上的共生紋正在緩慢演化——先是星核之源的原始紋路,然後分裂出玄鳥族與周人的特征,最後竟浮現出源生藤的適應紋,像部活的共生史。
“它在記錄所有共生體的形態,”吳迪的青銅符突然與主干的能量流產生共鳴,符面的九種共生能量順著光軌注入,臨界共生體的葉片突然全部轉向星艦,問號徹底變成了完整的句號,“它等這一天很久了,想把自己的‘黑洞共生術’加入共生域的數據庫。”
星艦停靠在第三圈環形葉片上,王胖子跳下舷梯時,腳下的葉片微微下陷,涌出透明的能量液,液中浮現出段全息影像臨界共生體的種子被星核之源的能量裹挾,墜入混沌共生帶,在黑洞的引力場里掙扎了百萬年,才演化出現在的形態。影像的最後,它的根須旁,躺著艘破損的星艦殘骸,艦身上的共生紋與歸墟的“共生號”同源。
“是初代探索者的船,”吳迪撫摸著殘骸的艙壁,金屬上的彈痕顯示曾遭遇過攻擊,“他們應該是想研究黑洞共生,卻被某種東西擊落了。”
殘骸的駕駛艙里,藏著塊星核記錄器,插入星艦的控制台後,屏幕上彈出段斷斷續續的日志“遭遇‘噬序者’……它們厭惡一切有序的共生形態……正在吞噬臨界共生體的能量……我們的反物質炮對它們無效……”日志的最後,是張模糊的影像群黑色的影子在真空里游動,身體是由無序的能量碎片組成的,碎片踫撞時會發出刺耳的噪音,像在撕裂共生紋。
“噬序者就是臨界共生體的天敵,”環形葉片突然劇烈震顫,王胖子看到遠處的真空里泛起黑色的漣漪,漣漪中浮出無數雙紅色的眼楮,“它們來了,比日志里記載的數量多十倍。”
臨界共生體的主干突然亮起,環形葉片組成道能量屏障,屏障上的共生紋快速旋轉,形成道防御網。但噬序者的影子穿過了屏障,它們的身體在接觸能量網時沒有受到阻礙,反而吸收了部分共生能量,黑色的輪廓里浮現出扭曲的共生紋。
“它們能吸收並污染共生能量,”吳迪的星艦武器系統開始充能,屏幕上的反物質炮圖標閃爍著紅光,“日志沒騙人,常規武器對它們無效。”
沙鐘獸的沙漏突然炸裂,星核沙在真空里組成個巨大的時間泡,噬序者的動作在泡內變得遲緩。王胖子發現時間泡里的噬序者,黑色輪廓中扭曲的共生紋正在恢復正常,像被時間的力量撫平了褶皺。“沙鐘獸的時間能量能抑制它們的污染能力,”他將青銅符拋向臨界共生體的主干,“但需要臨界共生體的黑洞能量強化時間泡!”
臨界共生體的根須突然從事件視界抽出,帶著股黑色的引力能量注入時間泡。泡內的噬序者發出痛苦的嘶吼,無序的能量碎片開始凝結,竟慢慢顯露出共生體的形態——有的像源生藤的枝丫,有的像冰蛇會的機械臂,顯然是被吞噬的共生體殘骸。
“它們原本也是共生體,”吳迪突然明白,“是被混沌共生帶的無序能量污染了,才變成吞噬者。”
時間泡內的噬序者越來越多,沙鐘獸的星核沙消耗得很快,時間泡的邊緣開始出現裂痕。王胖子看向臨界共生體的主干,突然注意到環形葉片的排列很特別——像個放大的星軌鐘齒輪,只是齒牙的角度與黑洞的引力場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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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葉片組成星軌鐘!”他對著吳迪大喊,“星核碎片歸位時的共振頻率,或許能淨化它們!”
吳迪立刻調出星軌鐘的校準數據,臨界共生體的葉片開始旋轉,按照星軌鐘的頻率調整角度。當第九圈葉片與黑洞的引力波同步時,道金色的共振波從葉片間射出,穿過時間泡擊中噬序者。黑色的輪廓在共振波中消融,露出里面純淨的共生體形態,它們在真空里盤旋片刻,最終融入臨界共生體的主干,像找到了歸宿。
最後一只噬序者被淨化時,時間泡徹底消散,沙鐘獸虛弱地落回王胖子的背包。臨界共生體的主干突然綻放出彩色的光芒,根須重新扎回事件視界,這次帶出的不再是黑色能量,而是帶著共生紋的金色引力流,流進星艦的能量核心。
“它把黑洞共生術的能量注入了星艦,”吳迪的屏幕上彈出新的導航圖,混沌共生帶的深處,有個比黑洞更明亮的信號源,“這是‘奇點共生體’的坐標,它在黑洞的中心,用自身的能量穩定著奇點的無序性,是混沌共生帶的最後一塊拼圖。”
環形葉片上的全息影像更新了,顯示出奇點共生體的形態個不斷坍縮又膨脹的能量球,核心是個微小的奇點,周圍環繞著所有已知的共生紋,像個活的宇宙模型。影像的最後,初代探索者的日志寫著“奇點共生體掌握著共生域的終極秘密——共生的本質,是有序與無序的平衡。”
王胖子將虛弱的沙鐘獸放進能量液里,小家伙的沙漏很快重新填滿星核沙。他看向黑洞的中心,那里的光芒正在變強,像有無數只眼楮在注視著他們。“老吳,你說奇點里的秘密,會不會比星核之源還古老?”他的洛陽鏟在真空里劃出金色的弧線,弧線的軌跡與臨界共生體的葉片完全吻合,“比如宇宙誕生時,第一對共生的粒子?”
吳迪沒有回答,只是將星艦的能量核心調整到黑洞共生模式。臨界共生體的主干上,浮現出條新的通道,通道兩旁的葉片組成共生紋路燈,燈光的顏色隨黑洞的引力波變化,像在演奏首無聲的交響樂。
星艦駛入通道時,王胖子最後看了眼臨界共生體,它的環形葉片正在向其他混沌共生體發送信號,金色的引力流在真空里織成網,像在邀請更多無序中的共生體加入。他突然覺得,混沌共生帶的“混沌”二字或許是誤解——這里不是無序的邊緣,而是共生體最勇敢的試驗場,每個在極端環境里存活的生命,都在書寫著共生的新可能。
至于奇點共生體的終極秘密是什麼,平衡有序與無序的代價是什麼,誰在乎呢。重要的是,青銅符還在傳遞著九種能量,星艦的核心里融入了黑洞的共生術,伙伴們雖然疲憊卻眼神明亮,通道的盡頭,奇點的光芒越來越盛,像在等待著他們去揭開那層最本源的面紗,去看看宇宙最初的那對粒子,是如何在混沌中握住彼此的手。
而在奇點的中心,那個不斷坍縮又膨脹的能量球突然穩定下來,核心的奇點里,浮出個最簡潔的共生紋——既不是玄鳥羽,也不是蠍子尾,只是兩個相互環繞的點,像句未完的話,又像個等待被填滿的擁抱。它感知到星艦的靠近,光芒突然變得柔和,像在說“別著急,答案很長,我準備用一生的時間來告訴你。”
星艦的玄鳥紋在奇點的光芒中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朝著混沌共生帶的最深處,繼續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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