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

第1644章 無畏擒龍(49)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1644章 無畏擒龍(49)

    秋意漫進巷子時,阿棠正在整理閣樓的舊書。藤箱里的線裝本受潮發皺,紙頁間掉出片干枯的楓葉,葉脈像被蟲蛀過,在日光下透出細碎的孔。她蹲下去撿時,手指觸到箱底的硬物——是個黃銅小盒,鎖扣上纏著圈褪色的藍布條,布紋里還沾著些紅褐色的砂粒,像從很遠的地方帶來的。

    閣樓的木窗沒關嚴,穿堂風卷著銀杏葉撲進來,落在小盒上沙沙作響。阿棠想起外婆臨終前說的話︰“閣樓藏著你外公的念想,等楓葉紅透了再找。”此刻窗外的楓葉剛染了點胭脂色,倒像是時光提前遞了信。她找來找去,在《本草綱目》的書脊里摸出把銅鑰匙,齒紋磨得發亮,想必是常年摩挲的緣故。

    鑰匙插進鎖孔時,“ 嗒”一聲輕響,像打開了某個塵封的開關。盒里鋪著層暗綠色的絨布,躺著半塊玉佩,龍紋的鱗片缺了角,斷口處纏著同樣的藍布條,與鎖扣上的形成奇妙的呼應。絨布的褶皺里卡著張泛黃的紙片,是張手繪的地圖,標注著“青石巷37號”,旁邊用鉛筆寫著行小字︰“霜降前,帶楓糖來。”字跡的邊緣洇著水痕,想必是當年被雨水泡過,像給約定打了個模糊的郵戳。

    阿棠把玉佩湊到窗前,日光透過斷口處的冰裂紋,在牆上投出細碎的光斑,像誰在牆面上撒了把碎鑽。她突然發現藍布條的縴維里裹著些細小的貝殼,是潮間帶常見的那種,邊緣被磨得光滑,像在海水里漂了很久。

    那天下午,收廢品的老張來敲門,三輪車斗里堆著個舊皮箱,銅鎖上的花紋與阿棠的小盒如出一轍。“這箱子是從拆遷的老房子收的,”老張往手心里吐著唾沫,費力地掰著鎖扣,“你外婆以前總說,老物件得遇著懂它的人。”

    阿棠蹲下去看皮箱,箱體的牛皮已經發脆,角落處用紅漆寫著個“陳”字,筆畫里還嵌著些紅褐色的砂粒,與小盒里的砂粒是同一種質感。她突然想起地圖上的“青石巷37號”,就在隔壁巷子的盡頭,去年夏天暴雨時牆塌了半邊,如今只剩半截門柱立在荒草里。

    “這箱子您多少錢賣?”阿棠的手指撫過“陳”字,漆皮簌簌往下掉,像在剝落時光的痂。

    老張撓撓頭︰“看你外婆的面子,給五十就行。不過里面的東西得歸我——”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阿棠打斷︰“連箱子帶東西一起要了。”

    皮箱打開時,一股樟木的香氣漫出來,混著淡淡的霉味,像闖進了某個塵封的雨季。底層墊著件深藍色的斜紋布衫,口袋里揣著個鐵皮煙盒,打開來是半盒發霉的煙絲,裹著張折疊的照片。相紙已經發脆,上面的年輕人穿著軍裝,胸前別著枚五角星,站在棵楓樹下笑得露出白牙,身後的門柱隱約能看出“37號”的刻痕。

    “這不是陳先生嗎?”老張突然一拍大腿,“以前在巷口修鐘表的,文革時被帶走了,再也沒回來。你外婆總去他鋪子里修座鐘,說他修的鐘走時準,能追上念想。”

    阿棠把照片湊近看,年輕人的袖口別著塊手帕,露出的邊角正是那種藍布條,與玉佩上的布料紋理完全一致。她翻到照片背面,發現用鋼筆寫著日期︰1966年10月23日,霜降。字跡力透紙背,像把心事刻進了相紙里。

    暮色漫進窗戶時,阿棠抱著皮箱往青石巷走。37號的斷牆前堆著些廢棄的磚瓦,牆根處的野菊開得正盛,黃色的花瓣上沾著紅褐色的砂粒,想必是從別處吹來的。她蹲下去撥開荒草,在門柱的裂縫里摸到個硬物,是個鐵皮罐頭,蓋口纏著圈藍布條,已經與磚縫里的青苔長在了一起。

    罐頭里裝著疊信箋,牛皮紙的邊緣被蟲蛀得坑坑窪窪,字跡卻依然清晰。第一封信的開頭寫著︰“阿芸,我在海邊撿了些貝殼,磨碎了混在顏料里,畫你窗台的那盆菊。”阿棠的心猛地一跳——外婆的小名叫阿芸,窗台確實常年擺著盆野菊,是從37號的廢墟里移栽的。

    信里夾著片干枯的海藻,褐色的葉片上還能看出被畫筆涂抹的痕跡,藍顏料滲透縴維,像把大海的顏色織進了植物的脈絡。阿棠想起玉佩上的藍布條,突然明白那不是普通的布,是用來蘸取顏料的畫具,難怪縴維里裹著貝殼和砂粒。

    她正看得入神,身後傳來腳步聲。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舉著相機,鏡頭對著斷牆處的野菊,快門聲驚飛了停在磚縫里的麻雀。“抱歉打擾了,”男人轉過身,鏡片後的眼楮帶著笑意,“我在拍老巷子的秋景,這株菊開得真特別。”

    阿棠注意到他的相機包上掛著個掛件,是半塊龍紋玉佩,缺角的形狀與自己手里的嚴絲合縫。男人顯然也看到了她手里的信箋,突然愣住,喉結動了動︰“這藍布條……你是陳先生的後人?”

    “我是他的外孫女兒,”阿棠把玉佩舉起來,斷口處的冰裂紋在暮色里閃著光,“你手里的是另一半?”

    男人解下掛件遞過來,兩塊玉佩拼在一起,龍紋的鱗片剛好組成完整的圖案,藍布條的接口處纏著同樣的紅繩,像被刻意設計過的重逢。“我外公叫陳知遠,”男人的指尖有些發顫,“他說當年走得急,把玉佩掰成兩半,一半留給要等的人,一半帶著上路。”

    風卷著銀杏葉在腳邊打轉,阿棠突然想起信里的話︰“霜降前,帶楓糖來。”今年的霜降還有七天,而男人的相機包側袋里,露出個玻璃罐的一角,貼著張手寫的標簽——“加拿大楓糖”。

    “我叫陳念深,”男人打開玻璃罐,琥珀色的糖漿在罐口拉出細絲,“外公臨終前說,青石巷37號有株野菊,等它開滿三十朵,就把楓糖埋在根下。”他蹲下去數野菊的花瓣,剛好三十朵,黃色的花盤在暮色里像些小小的向日葵。

    阿棠把信箋遞給陳念深,他讀著讀著,突然指著其中一頁的畫——是幅鋼筆素描,畫的正是這株野菊,旁邊標注著︰“阿芸種的,說等我回來就釀成菊花酒。”畫的右下角蓋著個小小的印章,是片楓葉的形狀,缺了角,與阿棠從書中掉出的那片完全吻合。

    那天晚上,兩人坐在阿棠家的閣樓里,就著台燈整理陳知遠的遺物。皮箱的夾層里藏著本素描本,最後一頁畫著個穿藍布衫的姑娘,坐在37號的門廊下繡東西,窗台上擺著盆野菊,正是阿棠如今養在窗台的那株。“這是我外婆,”阿棠的指尖撫過畫中人的眉眼,“她總說繡品里要摻點海砂,針腳才扎實。”

    陳念深從相機包里拿出個鐵皮盒,里面裝著些褪色的繡線,藍得像深海的顏色,線軸上纏著張紙條︰“阿芸送的線,摻了貝殼粉,說能防蟲蛀。”他把繡線繞在手指上,突然發現其中一根的末端結著個小小的中國結,與玉佩上的紅繩打法一模一樣。

    台燈的光暈里,半塊玉佩在素描本上投下細碎的影,像誰在紙上撒了把星子。阿棠想起外婆總在霜降這天煮菊花粥,粥里要放些碎冰糖,說“甜里帶點苦,才像過日子”。此刻陳念深正在泡楓糖茶,琥珀色的糖漿在熱水里慢慢化開,像把凝固的時光泡成了流動的甜。

    “外公說他在加拿大的楓樹林里,總想起青石巷的秋天,”陳念深的茶杯冒著熱氣,“說那里的楓葉紅得發紫,卻不如巷口的野菊耐看。”他從包里拿出本舊護照,簽證頁上蓋滿了出入境的印章,最後一頁貼著張楓葉標本,缺角的地方用透明膠帶粘著,像在小心地修補某個缺憾。

    阿棠翻開素描本的前頁,發現夾著張火車票,1966年10月22日,從上海到青島,硬座。票根的邊緣寫著“帶楓糖給阿芸”,字跡被汗水洇得有些模糊,像把急切的心情泡得發脹。她突然明白陳知遠為什麼沒能赴約——那張車票之後,便是無盡的等待,隔著太平洋的風浪,隔著三十年的時光。

    陳念深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加拿大的表姐打來的,說整理老宅時發現個木箱,里面有瓶密封的液體,標簽上寫著“菊花酒,等阿芸共飲”。“外公總說等兩岸通航了就回來,”陳念深的聲音有些發啞,“結果等成了遺憾。”

    阿棠看著窗台上的野菊,突然有了主意。她找出外婆留下的酒壇,往里面倒著今年新收的野菊花,陳念深則打開楓糖罐,琥珀色的糖漿在花瓣上慢慢滲透,像把跨越重洋的甜融進故鄉的苦里。“外公的畫里說要釀菊花酒,”阿棠用紅繩把壇口扎緊,“我們替他們完成吧。”

    窗外的月光漫進閣樓,落在半塊玉佩上,冰裂紋里仿佛流淌著時光的河。陳念深把另一半玉佩放在壇口,兩塊斷玉在月光下發出溫潤的光,像在互相確認彼此的存在。“我外公說,”陳念深的指尖劃過龍紋的鱗片,“等玉佩合二為一,就是鄉愁落地的時候。”

    第二天清晨,阿棠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陳念深舉著把鐵鍬站在門口,身後跟著收廢品的老張,三輪車斗里裝著些青磚。“我們去修37號的門柱吧,”陳念深的眼里帶著晨光,“外公畫里的門廊,總得有人補起來。”

    老張搬磚時,突然從磚縫里掉出個小小的布包,里面裹著些干燥的菊花瓣,用藍布條系著,與玉佩上的布料完全相同。“這準是你外婆藏的,”老張拍著大腿,“她說過要等陳先生回來,一起把菊花種滿整條巷子。”

    阿棠把菊花瓣撒在新砌的門柱周圍,陳念深則往土里埋著那瓶楓糖,玻璃罐在陽光下閃著光,像給土地埋下個甜蜜的約定。風卷著銀杏葉掠過剛砌好的磚牆,帶來遠處賣糖炒栗子的吆喝聲,像誰在提醒他們,秋天還很長,還有很多等待可以慢慢完成。

    修門柱的時候,陳念深的相機一直沒停過。他拍阿棠撒菊花瓣的樣子,拍老張砌磚的側臉,拍陽光穿過門柱投下的影子,最後把鏡頭對準拼在一起的玉佩,藍布條在風里輕輕飄動,像在說“我們終于等到了”。

    中午吃飯時,阿棠做了外婆傳下來的菊花糕,上面撒著些碎楓糖。陳念深咬了一口,甜里帶著清苦,像把兩個時空的味道都嘗在了嘴里。“外公說他在加拿大總做楓糖餅,”陳念深的筷子在糕上輕輕點著,“說等回來要教阿芸做,結果成了沒說出口的菜譜。”

    阿棠從櫥櫃里拿出個舊食譜,最後一頁用鉛筆寫著“菊花糕做法”,旁邊畫著個小小的楓葉圖案,缺了角,與素描本上的印章如出一轍。“這是外婆寫的,”她的指尖撫過字跡,“她說等學會了就教給要等的人。”

    下午,兩人去檔案館查陳知遠的資料。在一堆泛黃的檔案里,發現張1972年的平反通知書,地址寫的是“青石巷37號”,簽收人處畫著個小小的菊花,想必是阿棠的外婆代簽的。檔案袋里還夾著張匯款單,來自加拿大,金額處被蟲蛀了個洞,收款人寫著“阿芸收”,附言是“買些好線,等我回來”。

    “原來他們一直有聯系,”陳念深的聲音有些哽咽,“只是沒能等到見面的那天。”他把平反通知書復印下來,小心地夾在素描本里,剛好在陳知遠畫阿芸的那一頁,像給分離的時光搭了座橋。

    走出檔案館時,夕陽把巷子染成金紅色。阿棠突然想起信里說的“帶楓糖來”,拉著陳念深往37號走。野菊的根下,玻璃罐的輪廓在土里隱約可見,旁邊冒出棵小小的楓樹苗,是風把種子吹到了這里,像時光自己找來了歸宿。

    “我們把玉佩埋在這里吧,”阿棠蹲下去扒開浮土,“讓它陪著楓樹苗長大。”陳念深解開紅繩,兩塊玉佩合在一起的瞬間,風卷著銀杏葉落在上面,像給重逢蓋了個自然的印章。

    收廢品的老張不知何時來了,推著三輪車站在巷口,車斗里的舊皮箱已經修好了,銅鎖上的花紋在夕陽里閃著光。“我把箱子翻新了,”老張笑得露出豁牙,“你們要去加拿大,就帶著它裝念想。”

    阿棠突然注意到,老張的三輪車扶手上,纏著圈藍布條,是用陳知遠的布衫改的,邊緣還留著被蟲蛀的痕跡,像把所有的等待都縫進了日常的瑣碎里。

    暮色漸濃時,陳念深的相機里已經存滿了照片。他把最後一張留給拼在一起的玉佩,背景是新砌的門柱和那株剛好開了三十朵的野菊。“明天我帶你去看外公畫過的海,”陳念深的聲音里帶著海風的咸,“他說那里的貝殼,能听懂鄉愁的話。”

    阿棠看著照片里的野菊,突然想起外婆說的“等楓葉紅透了”。此刻窗外的楓葉正一點點染上胭脂色,像時光在慢慢鋪開未完成的畫卷。她把那半塊從書中掉出的楓葉夾進素描本,剛好在陳知遠畫巷口的那一頁,缺角的地方與印章完美重合,像在說“故事還長,我們慢慢等”。

    夜里,阿棠做了個夢,夢見陳知遠和外婆坐在37號的門廊下,一個畫畫,一個繡花,窗台上的野菊開得正盛,楓糖在罐子里慢慢融化,像把所有的等待都釀成了甜。醒來時,台燈還亮著,陳念深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里攥著那本素描本,書頁翻開在阿芸的畫像,月光透過玉佩的冰裂紋,在畫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誰在悄悄續寫未完的篇章。

    巷子深處傳來早市的動靜,賣豆漿的梆子聲敲得悠長,像給新的一天打著節拍。阿棠看著窗台上的野菊,突然想給陳念深做份楓糖早餐,像把兩個時空的味道,都揉進尋常的清晨里。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此刻閣樓里的台燈、拼合的玉佩、發酵的菊花酒,都在說︰有些等待雖然遲到,卻從未缺席,就像這秋天的野菊,總會在該開的時候,鋪滿整個青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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