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咆哮震得整個幽冥海動蕩不安,古城的牆壁開始龜裂,無數黑色觸手從裂縫中鑽出,纏繞住鷓鴣哨等人。林墨手中的打神鞭光芒大盛,符文陣圖不斷流轉,與玉玨上的紋路產生共鳴。城主胸前的玉玨裂痕越來越大,從中溢出的黑色霧氣迅速彌漫整個大廳,霧氣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哀嚎,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扎。
“小心!這霧氣有毒!”紅姑娘大喊著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囊,將特制的解毒粉末撒向四周。藥粉與霧氣接觸後,發出滋滋的聲響,升起陣陣白煙,但霧氣依舊源源不斷地涌出。老洋人揮舞長槍,奮力挑開纏繞在身上的觸手,槍尖卻在觸及觸手的瞬間被腐蝕出缺口。
鷓鴣哨的追魂索死死纏住城主的機械手臂,身體隨著對方的掙扎在空中來回晃動。他瞅準時機,從腰間摸出一枚隕鐵制成的匕首,狠狠刺向城主的關節處。“ 擦”一聲,機械關節應聲而斷,城主吃痛,松開了對眾人的攻擊。
林墨抓住機會,再次揮動打神鞭,鞭梢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劍,直刺玉玨的裂痕。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玉玨徹底粉碎,城主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逐漸消散在空氣中。然而,幽冥海的危機並未解除,失去城主的控制,古城開始加速崩塌,巨大的石塊從頭頂掉落,海水瘋狂倒灌。
“快找出口!”鷓鴣哨大聲喊道。眾人在廢墟中艱難前行,不斷躲避著墜落的石塊和肆虐的海水。林墨緊握著打神鞭,試圖感應出口的方向,卻發現打神鞭的光芒正在逐漸黯淡,似乎也因之前的激烈戰斗而耗盡了力量。
就在此時,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中傳出,將眾人朝著縫隙方向拉扯。林墨看到縫隙深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與他在夢中見到的古城塔頂光芒如出一轍。“或許那里就是出口!”他大喊著,帶頭朝著縫隙游去。
眾人拼盡全力,在吸力的作用下快速前進。然而,縫隙中突然出現一群守護神獸,這些神獸形似鯊魚,卻長著蝙蝠的翅膀和蠍子的尾巴,口中噴射出腐蝕性極強的毒液。老洋人舉起破損的長槍,奮力抵擋神獸的攻擊,身上被毒液濺到的地方瞬間皮開肉綻。紅姑娘甩出軟劍,劍刃上的磷火在水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暫時逼退了部分神獸。
鷓鴣哨則在一旁尋找神獸的弱點,他發現這些神獸的腹部鱗片較為薄弱,于是找準時機,甩出追魂索纏住一只神獸的尾巴,借力一躍,手中匕首狠狠刺向其腹部。神獸發出一聲慘叫,瘋狂掙扎,周圍的海水被鮮血染紅。
林墨集中最後一絲靈力,打神鞭勉強發出一道微弱的金光。他揮動神鞭,金光所到之處,神獸紛紛避讓。眾人趁機穿過神獸群,朝著縫隙深處的光芒游去。當他們接近光芒時,發現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滿了古滇文字和神秘的圖騰。
林墨將手放在石門上,試圖解讀上面的文字,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古滇巫教的大祭司們在幽冥海舉行邪惡儀式,將無數生靈獻祭,試圖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而這扇石門就是通道的入口。
“不能讓他們得逞!”林墨握緊拳頭,對眾人說道。此時,石門開始緩緩打開,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從中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古滇巫教大祭司們的身影,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儀式,試圖召喚出更強大的邪惡存在。
鷓鴣哨抽出腰間的短刀,眼神堅定︰“不管里面是什麼,我們都要阻止他們!”紅姑娘和老洋人也做好了戰斗準備,三人跟著林墨踏入石門。石門後的空間一片漆黑,只有祭壇上的九根黑色石柱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石柱之間連接著血色的鎖鏈,鎖鏈上懸掛著無數被囚禁的靈魂。
大祭司們見眾人闖入,停止了儀式。為首的大祭司轉過身,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層銀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充滿惡意的眼楮。“你們以為能阻止我們?幽冥海的秘密即將揭曉,遠古的魔神即將甦醒!”大祭司的聲音回蕩在黑暗中,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林墨揮動打神鞭,雖然光芒微弱,但依然堅定︰“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話音未落,大祭司們紛紛揮動手中的法器,祭壇周圍頓時出現無數幻影,這些幻影都是眾人曾經遇到過的強大敵人,包括之前的巫女、機械巨龜和守護神獸等。
紅姑娘甩出軟劍,劍刃與幻影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她一邊戰斗,一邊尋找幻影的弱點,發現這些幻影在受到攻擊時,身上會出現一個紅色的光點,只要擊中光點,幻影就會消散。她大聲將這個發現告訴眾人,鷓鴣哨和老洋人立刻調整戰術,三人配合默契,逐漸佔據上風。
然而,大祭司們並不慌張。他們口中念念有詞,祭壇中央的地面裂開,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緩緩升起。球體表面布滿了扭曲的面孔,每一張面孔都在痛苦地嘶吼。“這是古滇巫教用千年時間收集的邪惡力量,即將孕育出毀滅一切的魔神!”大祭司狂笑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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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感受到打神鞭在手中微微顫抖,似乎在畏懼黑色球體中的力量。但他咬緊牙關,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意志。他想起正氣觀的安危,想起那些信任他的人,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就算是魔神,我也要將它擊退!”他大喊一聲,調動體內所有的力量,打神鞭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更加強大的符文陣圖。
鷓鴣哨、紅姑娘和老洋人也紛紛施展絕技,與林墨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四道光芒沖向黑色球體,與球體中的邪惡力量展開激烈的對抗。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黑色球體不斷膨脹,試圖吞噬眾人的力量。而林墨等人毫不退縮,他們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如同刺破黑暗的利劍。
在這場力量的較量中,雙方陷入了僵持。林墨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但他依然死死支撐著。突然,他想起人魚骸骨的提示“代價是永恆的禁錮”,心中頓時有了決斷。他將打神鞭插入地面,全力運轉體內靈力,大聲喊道︰“以我之身,封印邪惡!”
林墨的身體開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強烈,逐漸將他包裹其中。鷓鴣哨等人想要阻止,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林墨!不要!”紅姑娘焦急地喊道,眼中泛起淚花。
林墨的聲音從光芒中傳出︰“前輩們,守護世間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金色光芒化作一個巨大的封印陣,將黑色球體和大祭司們一同籠罩其中。大祭司們發出驚恐的叫聲,試圖反抗,但在強大的封印力量面前,他們的掙扎顯得那麼無力。
最終,黑色球體被成功封印,大祭司們也消失在光芒中。幽冥海的危機似乎終于解除,但林墨也消失在了那耀眼的光芒中,只留下微微發光的打神鞭插在地面上... 鷓鴣哨緩緩走到打神鞭前,伸手握住鞭柄,感受到了林墨殘留的一絲氣息。他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哀傷。他們知道,這場戰斗雖然勝利了,但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而他們的冒險還未結束,誰也不知道,幽冥海深處是否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又會有怎樣新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
幽冥海的震顫漸漸平息,海水卻依舊翻涌著墨色漩渦。鷓鴣哨握住打神鞭的瞬間,鞭身符文突然流轉出林墨最後的神識,化作一道虛影在眾人面前浮現︰“不必為我悲傷...古滇巫教的根源尚未斬斷,在歸墟河源頭,有一座被遺忘的祭壇...”話音未落,虛影消散,打神鞭徹底陷入沉寂,唯有鞭梢銅錢還泛著微弱的冷光。
紅姑娘抹去眼角淚痕,握緊軟劍︰“既然林墨拼盡全力換來這場勝利,我們更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老洋人將破損的長槍重新纏上布條,點頭道︰“歸墟河源頭在極北之地,傳說那里終年冰封,連鮫人都不敢靠近。”鷓鴣哨摩挲著追魂索,目光投向石門之外︰“不管前方是什麼,先離開這里。”
四人循著來時的水路返程,卻發現原本的通道已被坍塌的古城廢墟堵住。紅姑娘在碎石堆中找到一塊刻著星圖的青銅板,突然驚呼︰“這圖案與我在古滇遺址見過的逃生密道標記一樣!”她按照星圖指示,在牆壁凹陷處按下機關,一道暗河轟然顯現,水流裹挾著刺骨寒意撲面而來。
暗河不知通向何處,眾人只能順流而下。途中,他們遭遇了一群半人半魚的怪物。這些怪物皮膚呈藍紫色,背後生著透明的膜翼,手中揮舞著由魚骨磨成的長矛。“是被巫毒異化的漁民!”鷓鴣哨甩出追魂索纏住最前方的怪物,卻發現它的傷口處迅速長出鱗片,將索上倒刺生生擠出。
紅姑娘甩出浸滿毒液的銀針,卻見怪物們吸入毒霧後反而變得更加瘋狂。老洋人揮舞長槍劈開幾道水浪,突然瞥見怪物耳後有個蠕動的黑點——竟是一只寄生蠱蟲。“攻擊它們耳後的蠱蟲!”他大喊著挑飛一只怪物,槍尖精準刺入黑點。怪物發出慘叫,身體迅速干癟,化作一具骷髏沉入河底。
眾人合力清理完怪物,暗河突然變得湍急。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冰洞,洞口懸掛著千萬根冰錐,每一根都閃著寒光。紅姑娘取出火折子,卻發現火焰剛燃起就被凍滅︰“這冰洞的寒氣能瞬間凍結活物,硬闖必死無疑。”鷓鴣哨從行囊中翻出一塊隕鐵碎片,碎片在寒氣中竟開始發燙︰“隕鐵能中和極寒,或許可以一試。”
他們將隕鐵碎片系在長繩上,拋向冰洞。碎片接觸冰面的剎那,發出刺耳的爆裂聲,融化出一條蜿蜒的通道。四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通道前行,腳底的冰面不斷發出“ 嚓”脆響。突然,冰洞深處傳來嬰兒啼哭般的聲響,無數冰蜘蛛從洞頂垂落。這些蜘蛛渾身透明,腿部關節處燃燒著幽藍火焰,吐絲所到之處,冰層瞬間蔓延出蛛網般的裂痕。
老洋人揮動長槍挑飛幾只冰蜘蛛,槍桿卻被火焰灼出焦痕。紅姑娘甩出軟劍,劍刃上的磷火與冰蜘蛛的火焰相撞,產生劇烈爆炸。鷓鴣哨則趁機甩出追魂索,纏住冰洞頂部的鐘乳石,蕩向蜘蛛群的後方。他發現冰蜘蛛的腹部有一塊紅色軟甲,正是其弱點。“攻擊腹部!”他大喊著擲出隕鐵匕首,精準刺入一只蜘蛛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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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蜘蛛群被激怒,竟開始互相撕咬,吐出的蛛絲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冰網。千鈞一發之際,打神鞭突然自行飛起,鞭梢銅錢旋轉著切割冰網。林墨的神識再次浮現︰“借水勢...破冰陣...”紅姑娘立刻會意,掏出所有火藥彈投入冰洞底部的暗河。爆炸產生的氣浪掀起滔天巨浪,將冰蜘蛛和冰網一並沖碎。
沖出冰洞後,眾人來到一片廣袤的冰原。冰原上矗立著無數冰雕,每一座冰雕都是古滇巫教的祭司,他們保持著施法的姿勢,面容凝固在驚恐與絕望之中。“這些祭司...像是被某種力量反噬了。”老洋人用長槍敲擊冰雕,發出沉悶的回響。鷓鴣哨蹲下身子,發現冰雕底座刻著一行小字︰“妄圖觸踫禁忌者,必遭永凍之刑。”
就在此時,冰原突然裂開縫隙,一只巨大的冰蛟破土而出。冰蛟身長百丈,鱗片閃爍著鑽石般的光澤,口中噴出的寒氣能瞬間將海水凝結成冰牆。它額間瓖嵌著一枚血色冰晶,與祭壇上黑色球體散發的氣息如出一轍。“這冰蛟被邪惡力量侵蝕了!”紅姑娘大喊著甩出軟劍,劍刃卻被冰蛟鱗片彈回,震得她虎口發麻。
鷓鴣哨甩出追魂索纏住冰蛟的尾巴,借力躍上蛟背。他揮刀砍向血色冰晶,卻發現刀刃剛接觸冰晶就被凍住。老洋人在地面發動攻擊,長槍刺向冰蛟的腹部,卻只留下一道白痕。冰蛟暴怒,尾巴橫掃而過,掀起的冰浪將眾人掀飛數十米。
危急時刻,打神鞭突然化作一道金光,繞著冰蛟盤旋。林墨的神識凝聚成虛影,大聲道︰“以隕鐵為引,破其靈核!”鷓鴣哨立刻將所有隕鐵碎片組合成鎖鏈,甩向血色冰晶。紅姑娘則點燃特制的燃油,燃油在冰面上迅速蔓延,形成一片火海。冰蛟在冰火交加的攻擊下痛苦掙扎,血色冰晶開始出現裂紋。
老洋人抓住機會,將長槍刺入裂紋。隨著一聲巨響,冰晶碎裂,冰蛟發出震天動地的哀嚎,身體化作無數冰塊散落冰原。眾人還未喘息,冰原中央突然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由黑色玄鐵鑄成,四周環繞著八根通天冰柱,每根冰柱上都封印著一個巨大的鬼臉,鬼臉的表情不斷變化,時而猙獰,時而悲憫。
祭壇中央,一口冒著寒氣的冰棺緩緩升起。冰棺中躺著一個身著金縷玉衣的女子,她的面容絕美卻毫無生氣,眉心處印著一朵黑色曼陀羅花。打神鞭劇烈震動,林墨的神識再次顯現,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是古滇巫教的聖女,也是打開最終邪陣的鑰匙...”
祭壇上的寒氣如實質般凝結,八根冰柱上的鬼臉突然同時睜開血紅色的眼楮,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紅姑娘手中的軟劍被寒氣侵蝕,劍身上泛起一層白霜,她跺了跺發麻的雙腳,沉聲道︰“這冰棺周圍布著‘九幽鎖魂陣’,貿然靠近怕是會被直接凍成冰雕。”
鷓鴣哨將隕鐵鎖鏈纏在腰間,目光死死盯著冰棺︰“當年在幽冥城,七星隕鐵能破邪陣,這次或許...”話音未落,祭壇四周的地面突然裂開,爬出無數身披冰晶鎧甲的骷髏兵。這些骷髏兵眼眶中跳動著幽藍色鬼火,手中握著的骨刀散發著森然寒意。
老洋人揮舞長槍率先沖入敵群,槍尖挑飛一個骷髏兵的頭顱,卻見那頭顱在地上滾動幾圈後又重新接回軀體。“它們的弱點不在身體!”老洋人一邊格擋著骨刀攻擊,一邊大喊。紅姑娘甩出浸滿磷火的袖箭,射中骷髏兵的鬼火,頓時燃起綠色火焰,骷髏兵在火焰中發出痛苦的嘶吼,化作一堆碎骨。
鷓鴣哨趁機甩出追魂索,纏住最近的冰柱,借力蕩向祭壇中央。然而,當他靠近冰棺十丈之內時,一道透明的冰牆突然升起,寒氣凝成的冰錐如暴雨般襲來。他連忙揮動隕鐵鎖鏈格擋,鎖鏈與冰錐相撞,濺起無數火星。
林墨的神識在打神鞭上急速閃爍,光芒映出冰棺底部若隱若現的古滇文字︰“以血為引,解九幽之困;以魂為祭,破千年之咒。”打神鞭突然劇烈震動,鞭梢銅錢自動飛向冰棺,卻在觸及棺槨的瞬間被反彈回來,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是聖女的血脈在抗拒!”紅姑娘一邊躲避骷髏兵的圍攻,一邊分析道,“這些年古滇巫教用活人獻祭,就是為了讓聖女甦醒!”她突然瞥見冰柱上鬼臉的嘴角溢出黑色液體,液體滴落在地,竟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
老洋人被三個骷髏兵纏住,骨刀在他鎧甲上留下道道刮痕。千鈞一發之際,他將長槍刺入地面,調動全身內力震碎周圍冰面。骷髏兵腳下一空,紛紛墜入冰窟,幽藍色鬼火在黑暗中漸漸熄滅。但更多的骷髏兵從裂縫中爬出,祭壇上的寒氣愈發濃烈。
鷓鴣哨將所有隕鐵碎片熔成一塊,奮力擲向冰牆。“轟”的一聲巨響,冰牆出現裂紋,卻在眨眼間重新愈合。他望著冰棺中聖女眉心的曼陀羅花,突然想起幽冥海核心處的記憶——古滇巫教曾用聖女的血脈鎮壓著更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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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更強的力量!”鷓鴣哨大喊,“紅姑娘,用你最烈的火藥;老洋人,守住陣眼!”紅姑娘迅速將珍藏的“焚天火藥”取出,這種由朱砂、硝石和鮫人油脂混合煉制的炸藥,只需一點火星就能引發驚天動地的爆炸。老洋人則揮動長槍,在祭壇四周布下八卦陣,槍尖所到之處,地面浮現出金色符文。
當紅姑娘將火藥投向冰牆時,鷓鴣哨甩出追魂索纏住她的腰,在爆炸的瞬間將她拽回。火光沖天而起,冰牆轟然倒塌,露出冰棺上密密麻麻的咒文。打神鞭自動飛入空中,鞭身符文與咒文產生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
冰棺中的聖女突然睜開眼楮,瞳孔中沒有絲毫生氣,只有兩團黑色火焰在燃燒。她抬手一揮,八根冰柱上的鬼臉發出淒厲的狂笑,祭壇下方傳來陣陣轟鳴,仿佛有什麼古老的存在正在甦醒。無數黑色觸手從地底鑽出,纏繞住鷓鴣哨等人。
“林墨!幫幫我們!”紅姑娘大喊。打神鞭光芒大盛,林墨的神識化作一道金光,沖入黑色觸手之中。金光所到之處,觸手紛紛斷裂,散發出刺鼻的腐臭味。但聖女卻緩緩從冰棺中走出,她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黑色的腳印,腳印中長出荊棘般的藤蔓,纏住眾人的腳踝。
鷓鴣哨奮力斬斷藤蔓,將隕鐵碎片刺入聖女的肩膀。然而,傷口處沒有鮮血流出,只有黑色的霧氣噴涌而出。聖女發出尖銳的笑聲,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老洋人突然發現,祭壇邊緣的冰柱上出現了新的文字︰“唯有聖女自願獻祭,方能終止邪陣。”
“她被邪念控制了!”林墨的神識焦急地說道,“必須喚醒她的本心!”紅姑娘想起在幽冥海古城中找到的殘破日記,里面曾記載古滇聖女本是善良之人,因被巫教大祭司注入邪惡力量才淪為傀儡。她掏出懷中珍藏的“清心鈴”,這是用百年梧桐木和鮫人淚制成的法器,能淨化人心。
紅姑娘搖動清心鈴,清脆的鈴聲在冰原上回蕩。聖女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的黑色火焰似乎黯淡了幾分。鷓鴣哨趁機甩出追魂索,纏住聖女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看看你守護的古滇國成了什麼樣子!”他大聲喊道,“那些被獻祭的無辜百姓,那些被邪術異化的生靈!”
聖女的身體開始顫抖,眉心的曼陀羅花印記發出不穩定的光芒。林墨的神識化作一道暖流,涌入她的體內。在神識的引導下,聖女腦海中浮現出被封印的記憶︰兒時在古滇國的歡聲笑語,成為聖女時守護子民的誓言,以及被大祭司背叛的絕望瞬間。
“不...我不能再錯下去了...”聖女喃喃自語,眼中的黑色火焰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兩行清淚。她主動走向祭壇中央的陣法,身上的金縷玉衣開始崩解,化作點點星光。“以我之魂,解千年之咒;以我之血,封九幽之門!”她的聲音響徹雲霄,身體開始發光,光芒中浮現出與打神鞭同源的古老符文。
八根冰柱上的鬼臉發出不甘的怒吼,卻在光芒的照耀下逐漸消散。聖女的身體化作一道光柱,直沖天際。光柱與打神鞭的金光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個祭壇籠罩其中。地面的裂縫開始愈合,骷髏兵在光芒中化為塵埃,冰原上的寒氣也漸漸消散。
當光芒散去,祭壇上只剩下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玨,玉玨上刻著“安寧”二字。鷓鴣哨拾起玉玨,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純淨的力量。打神鞭緩緩飛回他手中,鞭身符文重新煥發生機,卻多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我們該回去了。”鷓鴣哨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青冥山需要重建,而古滇國的秘密,或許永遠都不該再被揭開。”紅姑娘和老洋人點頭,三人最後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冰原,轉身踏上歸途。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極北之地更深處,一雙猩紅的眼楮正透過層層冰雪注視著這一切。隨著聖女的獻祭,某個被封印的古老契約被打破,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而打神鞭上殘留的林墨神識,似乎也感知到了這份威脅,在夜深人靜時,總會發出若有若無的嗡鳴,仿佛在提醒著鷓鴣哨等人,守護的道路,永無止境。
從極北之地返程的路上,一場罕見的沙暴毫無征兆地襲來。鷓鴣哨等人蜷縮在臨時搭建的石屋里,听著風沙拍打著岩壁發出的尖銳呼嘯。紅姑娘將最後半壺水遞給老洋人,目光卻始終盯著鷓鴣哨手中的玉玨——那枚從祭壇帶回的玉玨在沙暴中竟泛起幽藍微光,表面的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游動。
“這玉玨在回應某種力量。”鷓鴣哨突然開口,聲音壓過了呼嘯的風聲。他將玉玨貼近岩壁,微光瞬間照亮了石屋角落的一處凹陷,那里竟刻著與古滇巫教同源的符文。老洋人立刻舉起長槍,槍尖挑起覆蓋在符文上的沙土,露出一行模糊的古篆︰“血月當空,九幽門啟。”
沙暴在黎明時分驟然停歇,天空卻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紅姑娘掏出隨身攜帶的星盤,指針正瘋狂地旋轉︰“不對勁,星象顯示北方有一股強大的陰氣正在匯聚,比我們在幽冥海遇到的還要恐怖。”話音未落,遠處地平線上升起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月光所到之處,沙地上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腳印,每一個腳印都深達半尺,邊緣凝結著黑色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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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哨將玉玨收入懷中,抽出追魂索︰“原路返回已不可能,我們往西南方向,那里有座廢棄的古城,或許能找到線索。”三人在血色月光下疾行,卻發現周圍的沙丘開始蠕動,無數沙蟲破土而出。這些沙蟲形似蜈蚣,背部卻長著人臉,每張臉上都掛著扭曲的笑容。
紅姑娘甩出浸滿雄黃的軟劍,劍刃劃過之處,沙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但更多的沙蟲從四面八方涌來,甚至組成巨大的蟲牆,將他們的去路徹底封堵。老洋人突然想起在幽冥海得到的隕鐵碎屑,急忙撒向蟲群。隕鐵接觸沙蟲的瞬間,發出刺耳的爆裂聲,黑色汁液濺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深坑。
當他們終于抵達古城時,城門上懸掛的不是匾額,而是一具具風干的鮫人尸體。這些鮫人尸體被擺成詭異的陣法,空洞的眼窩中插著燃燒的黑色蠟燭。鷓鴣哨剛踏入城門,地面突然裂開,伸出無數由沙子凝聚而成的手臂,將他的雙腿死死纏住。
“是沙傀儡!”紅姑娘揮舞軟劍斬斷沙臂,卻發現斬斷的部分立刻重新組合。她從行囊中掏出特制的火藥彈,爆炸的氣浪暫時驅散了沙傀儡,但古城深處傳來的陣陣鼓點聲卻愈發清晰。老洋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主殿方向騰起陣陣黑霧,黑霧中隱約可見巨大的影子在晃動。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主殿,發現殿門前立著兩座石碑。右側石碑刻著古滇巫教的獻祭儀式,而左側石碑上的文字已模糊不清,唯有“燭龍”二字尚可辨認。紅姑娘用劍尖刮去石碑表面的風化層,突然驚呼︰“燭龍!傳說中能掌控晝夜的神獸,眼楮睜開就是白晝,閉上便是黑夜。難道血月的異象與它有關?”
主殿大門轟然洞開,一股腥風撲面而來。殿內擺放著九座巨大的青銅燭台,每座燭台上都插著碗口粗的黑色蠟燭,燭淚滴落在地,凝結成一張張痛苦扭曲的人臉。在燭台中央,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手中握著一根瓖嵌著紅色寶石的權杖。
“外來者,你們不該來這里。”黑袍人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帶著回音。他緩緩轉身,露出一張布滿鱗片的臉,左眼是空洞的眼眶,右眼卻閃爍著與血月相同的紅光。鷓鴣哨注意到他胸前掛著的吊墜——竟是半塊刻有曼陀羅花的玉玨,與他們手中的玉玨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圖案。
“你與古滇巫教是什麼關系?”鷓鴣哨握緊追魂索,身體緊繃如弦。黑袍人發出一陣怪笑,權杖頂端的寶石突然迸發出耀眼的紅光,九座燭台同時燃起,黑色火焰瞬間將整個主殿照亮。在火焰的映照下,殿頂的壁畫逐漸顯現︰遠古時期,古滇巫教用無數生靈為祭品,喚醒了沉睡的燭龍,試圖借助其力量統治陰陽兩界。
紅姑娘甩出軟劍,劍刃直指黑袍人︰“所以你想重啟儀式,再次喚醒燭龍?”黑袍人並未回答,而是揮動權杖,地面裂開一道深淵,從中爬出一只體型如山的巨型蜈蚣。這只蜈蚣渾身覆蓋著青銅色的甲殼,百足每一次踏地,都震得整個古城顫抖。它的頭部竟長著三個龍頭,口中噴出的毒液所到之處,地面升起陣陣毒煙。
老洋人舉起長槍刺向蜈蚣的腹部,卻被堅硬的甲殼彈回。鷓鴣哨甩出追魂索纏住蜈蚣的一條長腿,借力躍上其背部,手中短刀狠狠刺入關節縫隙。然而,蜈蚣的傷口處立刻涌出黑色粘液,將短刀腐蝕成廢鐵。紅姑娘趁機將火藥彈塞入蜈蚣的口中,劇烈的爆炸卻只讓它更加瘋狂,三個龍頭同時發出震天怒吼,掀起的氣浪將眾人掀飛。
千鈞一發之際,鷓鴣哨懷中的玉玨突然發出強烈光芒,與黑袍人胸前的玉玨殘片產生共鳴。一道金色光柱從天而降,照亮了蜈蚣的頭頂——那里有一塊菱形的軟甲,正是它的弱點。林墨的神識在打神鞭上浮現,光芒中傳來急切的聲音︰“用玉玨的力量!”
鷓鴣哨將兩塊玉玨拼合,玉玨頓時化作一把鑰匙。他縱身躍起,將鑰匙插入蜈蚣頭頂的軟甲。金光閃過,蜈蚣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迅速干癟。黑袍人見狀,勃然大怒,權杖紅光暴漲,整個古城開始崩塌。他口中念念有詞,召喚出更多由黑暗力量凝聚的怪物,蜘蛛狀的、蛇形的,密密麻麻地涌來。
紅姑娘在混亂中發現,這些怪物似乎都在圍繞著殿內的某樣東西行動。她冒險沖向主殿深處,在一堆殘破的祭器中,看到了一個正在緩緩轉動的青銅羅盤。羅盤上刻滿了星圖和古滇文字,中心位置瓖嵌著一顆紅色珠子,珠子表面映出血月的倒影。
“毀掉羅盤!”紅姑娘大喊。老洋人揮舞長槍沖上前,槍尖卻在觸及羅盤的瞬間被吸住。鷓鴣哨將打神鞭拋向紅姑娘,鞭梢銅錢旋轉著切割羅盤。然而,黑袍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權杖狠狠砸下。千鈞一發之際,林墨的神識化作護盾,擋住了致命一擊。
戰斗愈發激烈,古城的崩塌也進入了最後階段。鷓鴣哨看著手中逐漸黯淡的玉玨,意識到必須在它失去力量前結束戰斗。他深吸一口氣,調動全身內力,將打神鞭與玉玨的力量合二為一。金光與紅光在殿內激烈踫撞,整個空間開始扭曲。
就在此時,血月突然達到最圓,黑袍人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發出不甘的怒吼︰“燭龍的甦醒無法阻止!當十二血月連成一線時...”話未說完,他的身影便消散在金光之中。青銅羅盤也隨之炸裂,紅色珠子飛向空中,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當一切塵埃落定,鷓鴣哨三人站在廢墟之上。玉玨重新分成兩半,一半化為齏粉,另一半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紅姑娘撿起半塊玉玨,發現背面多了一行小字︰“燭龍未滅,輪回不止。”打神鞭傳來林墨神識的輕嘆︰“看來,我們的旅途還遠未結束...”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血月消失的瞬間,更北方的冰川深處,一雙巨大的眼楮緩緩睜開。那眼楮散發的紅光穿透萬里冰川,所到之處,冰川融化,露出深埋地下的古老祭壇。祭壇上,無數刻著曼陀羅花的石碑正在甦醒,隱隱傳出遠古的低語,等待著下一個血月之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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