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徐神武站起身,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目標!
死死抱著一口破箱子的補丁婆婆。
這位老嫗是三人中傷得最重的。
她蜷縮成一團,只有那雙枯爪,老樹盤根,緊緊地扣著那口看起來比她還要破爛的木箱。
箱子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甚至還有幾縷灰煙從孔洞中冒出來。
這,才是此行的終極目標——藏天箱!
“婆婆!您老人家還好吧?
唉,讓我怎麼說您,都一把年紀了還出來拋頭露面!
還要錢不要命!
你這是病!
得治啊!”
徐神武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臉上掛著焦急萬分的“孝子”神情︰
“哎呀!
您這箱子……它這是漏氣了啊!
它也需要急救啊!
急救箱,急救箱不就是這麼來的嘛!”
他看著那口破箱子,眼神里的火熱。
雖然不知道此箱子里面到底是什麼。
但是肯定是寶貝!
即便已經殘破,其價值也難以估量。
“婆婆,晚輩……晚輩恰好略懂一點……呃……修補手藝!
對,就是修補手藝!”
徐神武一邊胡謅,一邊伸出手,試圖去掰開補丁婆婆那扣的死死的手指︰
“您松松手,讓晚輩幫您看看!可不能讓寶貝就這麼毀了啊!”
“滾……開!”
就在徐神武的手指即將觸踫到箱子時,一直氣息奄奄的補丁婆婆抬起頭,那雙老眼中,爆發出最後的凶光!
“小……賊!”
“哎喲!婆婆您這是干什麼!可別激動啊!當心身子!
您的年齡大,身子骨不好,可要注意,不像我這小年輕的,禁得住折騰。”
徐神武被老婆子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驚呼著向後一閃。
他後退的軌跡,恰好讓他手中一直提著的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不小心”地向上蕩起。
劍脊,就這樣“意外”地、“輕輕”地,敲在了補丁婆婆的後腦勺上。
“咚!”
一聲聲響。
補丁婆婆身體一僵,眼中那剛剛燃起的凶光,瞬間熄滅,迅速化為一片灰白。
她那死死抱著箱子的枯爪,也終于在這一刻,無力地松開了。
徐神武的反應快。
在箱子即將落地的剎那,他一個餓虎撲食,穩穩地將那口破破爛爛、還在漏著灰煙的“藏天箱”一把撈進懷里。
他的貪婪並未就此止步。
目光一掃,又落在了補丁婆婆身上那件打滿了各色補丁的破爛布衣上。
這些補丁顏色各異,材質千奇百怪,有的像是獸皮,有的像是某種絲綢,有的甚至在微微發光。
“萬一……這也是寶貝呢?”
本著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物品的原則,徐神武手上動作不停。
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件“百衲衣”也從婆婆身上剝了下來,連同藏天箱一起,迅速塞進了儲物戒指。
這是繼昆侖的雲逸塵之後,第二個被他剝去衣衫的人。
整個過程,從對付屠五味,到搜刮白無墨,再到最後“幫助”補丁婆婆,前後不過一會的功夫。
動作餃接天衣無縫,將什麼叫做“趁你病,要你命”的精髓,展現得淋灕盡致。
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徐神武在幾個被他扒得有點邋遢的老怪“尸體”的中央,長身而立。
抱著酒葫蘆的張老酒將一切盡收眼底,眼楮里透出一絲精光。
他看著那個年輕人麻利地將幾具分身體上的“遺產”搜刮一空,連衣服都不放過,有點無語。
“嘖嘖……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他低聲咕噥著,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壓不住他心中的那份驚奇︰
“這小子……有點前途!
明明剛才在最前面,那麼大的雷暴居然沒劈死他,而且……
心夠黑!手夠快!
就是……是不是太拿老夫不當回事了?
這麼明目張膽地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下黑手,真當我不存在?
還是覺得老夫老眼昏花,提不動刀了?”
此時的徐神武可沒空去揣摩老酒鬼的心思。
徐神武此刻完全沉浸在暴富的喜悅之中。
這都是因為容族太窮了。
所以,窮人的孩子容易滿足!
他美滋滋地撫摸著那枚儲物戒指,神識探入其中,一遍遍地清點著剛剛到手的“戰利品”。
戒指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寶庫。
里面的東西讓他笑得合不攏嘴。
金娘子百足金甲殘片,雖然完整的很少,但是畢竟是防御力驚人,水火不侵,刀劍難傷的材料,一看就不是凡品。
只要不去硬抗那條雷靈,還是用處很大的。
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調料包,是屠胖子從不離身的寶貝,徐神武甚至能聞到其中逸散出香氣。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里面裝的絕不僅僅是尋常的五香粉八角之類的東西。
還有白書生那支看似破舊的毛筆和一方硯台,上面隱隱有靈氣流轉,也絕非凡品。
文人都很陰的,所以肯定是一套陰人的法寶。
至于那個最不起眼的……呃……那個老婆婆的有些破爛的箱子,雖然看不出名堂,但能被那種老怪物隨身攜帶,也絕對不可能是普通貨色。
發財了!這次真的發財了!
他搓著手,臉上浮現出偷了一整籠肥雞的狐狸一樣的笑容。
他甚至還有閑心欣賞了一下地上那幾具分身。
“嘿嘿!
你們修為高,又能怎的?
擋得住我運氣好嗎?
橫行霸道了一輩子,不還是栽在了我手里,給我做了嫁衣?”
他心情愈發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