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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道，眾生道。”
陸清眸光輕輕一動。
“選擇了最後那一條平卦，涉及到日後大世天機，能特意點明的，也是非同凡響。”
第一條平卦中的卦象也有幾分收獲。
不過第二條平卦，更全面一些。
既然都會出現波折，如今陸清卻也不是很糾結。
只是一瞬望過去，心頭神念百轉，卻也很快選定了一個方向。
“既然我如今已經出關，三日之後便有消息，這三日，便先了解一番天陽地界。”
陸清元神緩緩杳杳脫離一抹離山而行。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他這一抹元神落地生根，化作了一尊白衣修士，神色泠然，看上去分外不好接觸。
卻也並未落地而行，而是直接乘風御去。
天陽地界半年過去，早就漸漸消去了最後那一抹界壁之力。
而如今。
天陽眾多修行者，每一道氣機身上都沾染著一抹仙氣。
這里上古之風濃郁。
上古遺存下來的影響還是頗多。
歲月洗禮下， 九天數萬載下來造就歲月變遷。
但一些歲月緩緩的地界中，到底也宛若生在了世外桃源，不知道世上何年何日，桃源外的人事變遷。
不過這些都驚擾不了陸清。
他不需要去尋人而問，也不需要去這些修士的那些大道統里頭，翻閱藏書典籍。
他只是化作了一道風，又化作了一抹雲，但始終沒有落地這片天陽地州。
只是目光望過去。
心頭已經閃過諸多想法。
“妙道，自然。眾生道，合一。”
陸清眯了眯雙瞳，單獨一個修士還不明顯，但放在眾多修行兩兩條道的修士身上來看，自然合一之勢，完美無瑕地猶如一尊天人。
兩道合一，為天人自然。
但那一絲違和的詭譎感，倒是在陸清親眼目睹後，那一抹靈應便也出現。
如今陸清一抹神走長河大道上，一抹神落于混沌天地，坐鎮天地，演變萬物。
一抹神專注自身修行。
三神各一，眼界自然是與日增長。
自然能洞穿了一絲太過完美，反倒顯得虛幻的一些地方。
“這兩條道，的確如神霄雷霆所言，是同一條道。”
陸清心念想了很多。
也想到了那些問道存在。
“一條新道的出現，的確讓人看到了前路的可能。”
他只想到了這里，便已經隱隱知曉為何會出現了那兩條卦。
或許是不知，但或許也是知曉，但一切不可能出現之後，只怕誰也不會想到，這一條新道，影響的是日後天機，是日後大世。
其中必然還有陸清看不到的地方，但既然卦象先前點明了，這次論道會關系的就是九天日後，也是關乎前路天機一線……
陸清微微搖頭。
心神無視時空，無視距離，剎那間收攏回來自身靈心之上。
陸清目光深處一絲玄意出現，緩緩流淌著見到過的天陽修行者身上的氣韻。
他周身也漸漸浮現了一絲自然妙法氣息，隨後又是一絲眾生氣出現，但頃刻之間，兩方氣息剎那間被他道湮滅一瞬間。
“原來如此。”
心感一番，陸清便也明了過來，那一絲奇異之感來源于哪里。
“機緣為妙道，走的是自然，每一條行走這條妙道上的修行者，都是妙道一部分，妙道越強，修行者也越強。”
“眾生道也差不多如此，不過眾生道修士多有伴生法寶，那一件先天出現的伴生法寶，只怕也是古怪頗多，眾生道的道韻應當是凝結在伴生法寶當中。”
“這條新道……”
陸清驀然挑眉，有些明悟過來，為何會關聯九天。
這的確不是上古魔門那條眾生自在魔主的那條大道。
對方取眾生自然，補全自身，生于眾生，也隱于眾生中，比心魔還要無形。
損萬萬人以補一。
而天陽修行者，所走的兩條道，必然也是受到了這尊上古魔主的大道影響。
不過，他們想來也是知道上古魔門的厲害。
自然不可能全盤照收。
但很顯然。
想法是很完美的，現實來看有所出入。
天陽地界原來的歲月中，要是想繼續拔高上限， 也需要修行者助它一臂之力。
天地高，他們修行才能高。
所以這兩條道，在上古浩劫之後，本質上應當是通過提高整體修行者的道行，不斷正反饋給天地。
但修行者眾多，資質悟性參差不齊， 如何晉升。
那就讓每一個修行者修道，修一部分，最終道愈發完美無瑕。
“所以，這算是人修道，還是道修人？”
陸清倒是沒有想到，天陽地界的修行也真是大膽無比。
優勢確實很明顯，妙道眾生道修士齊聚一起，必然會有一絲自然若天人的勢，自然合一，尋常修士若是直面他們，那一股冥冥中的勢的確會影響到道心。
而且修行速度上來看，眾生道修士生來都是有伴生法寶在，修行自然快。
而妙道的修士，修行路上，也遍地都是自然機緣，這些‘野生’機緣不管多厲害，但至少是有的。
“天予之，我得之。”
“我殞之，道得之。”
陸清目光流淌一絲神光，隱約猜到了這也是一次劫。
“和神霄所言差不多，雖換了一些名姓，但本質上還是魔門那一套。”
那些機緣，那些法寶不可能無中生有。
那麼多天陽老前輩甘願奉獻自己，畢生道行凝結道韻，化作先天伴生法寶，隨處可見的機緣？
從上古修行那種作風來看，這不大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