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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雖無大凶卦。
卻也有幾條小凶卦象出。
陸清認真看過去，只覺得，越是這種修行盛世到來之初，劫氣慢慢出現，風雲變幻的時候，也越是多無妄之災。
【天予功德，九天論道。大世開場，氣數如何，道路如何，皆在一念之中。】
這條前提卦象概要，倒是讓陸清思考起來其中的深意。
卦象通常不會給出無理由的前提。
有些卦象前提是只注重一次卦象的影響和後續，會點明卦象的總局。
有些卦象則是隱隱指向了未來，代表這次卦象選擇對日後會有影響，會造成波瀾。
至于是多久之後的日後，這一點，也是陸清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再返過來看當初，便才有幾分後知後覺。
顯然。
這次的九天論道。
不是一次簡單的論道會。
對于尋常修士來說，這是一次機緣大會。
不參與論道， 也能聆听講道，也能獲得幾分提點。
這是多少修士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問道講道，陸清听到過兩次。
不分境界高低，不分道行高下，每個修士每個人都能听到自己听到的，都能感受到自身修行上的寸進。
這樣的普渡講道，對無數修士來說，都是一份大機緣。
更別提後續的論道，也是和他人辯法論道當中，看清自身的道心。
除非是心懷不軌，或意圖不良的，或論道的兩方本身就是生死仇敵的人，不然通常很少會有修士，會故意在這種時候結仇。
而對于陸清來說，講道這種機會，他也是願意去看看的。
他人之道，我之師。
前人走在求道路上，雖九死猶不悔。
那般的瀟灑，那般的灑脫，又那麼的堅定，在黃天中看到那些問道前輩的身影，陸清心也有一絲觸動，道面前，生死置身事外。
生死面前，見諸多大恐怖。
但比起前方的道，這些大恐怖在他們眼里，仿佛也成了過去不值一提的石子。
而這一次論道會，卦象中說到的氣數也好理解，道路，便讓陸清想到了黃天。
“一念之間。”
他目光看向下方的卦象。
【小凶卦︰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坐于山中修行，不參與九天論道會，閉關靜修，出關之後，過去十載，人世變遷，眾生道修行者增加，仙道氣數有所下跌。你為洞真，不受氣數影響，但玄天為仙道道統，因果彼此相連，緣法互相締結。你過去認識的一些故人轉修眾生道，你心有一絲障出，當下無礙，渡劫有影，小凶。】
這條小凶卦，之所以是小凶，是因為卦象里面陸清並沒有生死危機。
陸清目光落在眾生道，還有故人上面。
“故人。”
一些故人。
他目光看向山腳下，白鶴童子和靈獸還在巡邏靈植地。
透過山外，看向道宗，玄天鐘朝他招呼。
陸清也點了點頭。
打過幾次交道，陸清也不意外自身的目光會被發現、
對方鎮宗門氣數。
他也是宗門一員。
他看到了王師兄正在喝著美酒，看著下方街道人來人往。
又轉目北眺。
看向道院。
羅管事樂呵呵地在掌廚。
之前靈植院的那個大戶陳羽翼，還在萬龍湖旁邊灑落龍心果。
和他對接幾次，負責他之前靈植售賣的李小成，現在也成了紫府修士，還在兢兢業業地工作，摟抱著一頭白鶴，飛快穿梭過長空。
也有那個任務大殿給他找了那塊靈植島的錢師兄， 對接過一次任務的郭姓弟子，看到過的幾個御獸修士。
又有幾個做任務時踫到的天域修士，也看到了修行之初，一同入門道院的幾人……
諸多一面之緣，或見過幾面的人影，都緩緩浮現他雙目當中。
陸清收回來這一眼。
心頭一絲天機出。
“這張卦，影響到的不僅僅只是我身邊人。”
這並非是特意針對陸清，而是更高層面的影響。
換句話說，陸清認識過的寥寥一些人都轉入了眾生道，這不是偶然的問題，更像是天機之下的必然走向。
更像是大世之下，噴涌出現了諸多天之驕子那樣。
大世影響著諸多修士。
無數修士的修行都有精進。
這樣的結果來看，一些故人轉入眾生道，這些故人在道宗之外，在道院之內，在天域當中，他踫到過的人，都算做是一面之緣的故人。
範圍之廣，也讓陸清隱隱眯起一雙眼瞳。
“眾生道。”
眾生道，這條道神霄雷霆給出來的是那條上古魔主的道的意思。
如今的天陽眾生道……
陸清心念一轉，已有了幾分想法。
卦象後面的卦象也有一條小凶卦。
【小凶卦︰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坐于山中修行，不參與九天論道會，閉關靜修，出關之後，過去十載，人世變遷，妙道修行者增加，仙道氣數有所下跌。你為洞真，不受氣數影響，但玄天為仙道道統，因果彼此相連，緣法互相締結。你過去認識的一些故人兼修妙道，你心有一絲障出，當下無礙，渡劫有影，小凶。】
基本和前一條小凶卦一模一樣，除去眾生道變成妙道。
轉修變成兼修之外，卦象卦辭卻沒有受到影響。
只是，這張小凶卦，沒有演變出現凶卦，大凶卦，只怕也未必是真正的凶險。
陸清想著，下方幾條平卦倒是出現。
出乎意料的，如今的避凶技能仿佛愈發貼合了陸清神念所想。
給出來的平卦中卻也暗暗應合了之前的兩條卦象的解決之道。
【平卦︰覆巢之下無完卵，大世浪來乘風起。你會在三日之後得到九天論道會的消息，你決定出關，前往山外。你為洞真大修，同境洞真修士，多是冢中做枯骨，你沒有人論道，但經歷一方波瀾後，你指點了一些人，他們若有所思，你偶有小得，緣法平和，因果平和，平卦。】
這幾條卦象的字數都很多。
不過這條仍然是平卦，重點肯定是落在了當中的波瀾當中。
陸清繼續目光看下去。
最後一條平卦。
也同樣是大同小異。
【平卦︰覆巢之下無完卵，大世浪來乘風起。你會在三日之後得到九天論道會的消息，你決定出關，前往山外。你為洞真大修，同境洞真修士，多是冢中做枯骨，你沒有人論道。 你于論道會第三天，前往小陽山，經一番波折，你听到了一些消息，也消除了一些緣法隱患，大世走向天機逐漸明朗，無風險，無後患，平卦。】
兩條平卦，一個是波瀾，一個是波折。
過程曲折，接結果卻是不錯。
“一個是一直待在論道法會上，一個是第三天去往小陽山。”
小陽山。
這個地方在九天修行界各大地洲，一回想，都有不少同名同姓的山巒名川。
不過，陸清很快就尋到了一個地方。
小陽山，要說最有名的當然是流傳上古下來的那座山，上古名諱首陽，不過如今變成了小陽山。
是一座奇形怪貌的陡峭山嶺。
一面如同石壁懸崖，懸崖連接著無盡曦光雲海。
另外一片是緩坡而上，青色蔥蔥，草色旺盛，靈機豐盛。
“兩條卦， 後面那條听起來更重一些。”
卦象中沒有點名道姓地直白說出論道會的走向，但那兩條小凶卦無疑也驗證了一點想法。
那就是天陽地界那兩條道，只怕某種層面上，具備了一方極大的優勢。
只不過如今陸清接觸太少， 暫且還沒有明悟那邊兩條道的具體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