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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趕路,風清日和。
听到這些,陸清也是心底一絲慨嘆出現,“如此時候,卻是山雨欲來啊。”
陸清一步回道場,無神通蓋世,卻一步踏出,便是斗轉星移。
他路上听到了自身想要了解的訊息之後,也知曉了這會兒的九天氣數為何會如此激蕩,如此激烈,又如此噴薄。
仿佛將要升上來的一輪烈日洪陽,有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威勢。
他回去道場。
昔日的碧心山脈,如今的無清道府,卻仍然如同方外仙家之地。
茫茫雲海鋪成了連綿不絕腳下路,從山腳走到山上,路上既有奇峰嶙峋,也見古松沐霧,朵朵霞花綻放,片片瑤草芳香。
陸清身上面容形貌都沒有遮掩。
山腳下的靈獸們,卻還是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沒有發現身旁有人正好同它們擦肩過去。
湖水泛起漣漪,白鶴俯著水面。
童子眼珠一動。
似有所察覺。
山上,一縷輕柔的清風出現,托舉出來了一頭白鶴上來。
“陸清,你回來了。”
白鶴童子上了山巔。
瞧見人影,頓覺欣喜。
“嗯。”
“ 童子,要吃點什麼?”
陸清轉過身來,看到白鶴童子,心下一動,卻是來了興致,準備在這里似有仙霧茫茫的山巔之上,又展現了一番自己的廚藝。
道場中樓宇本就是修行地,但不拘泥自然,自然也能順手拈來一間廚房地。
星辰樹光耀萬千,星光抖落下來,地面上覆上了一層星紋,瞧上去宛若走到群星化成的地面上。
白鶴童子有些驚奇,踩了踩地面的星點,有點似月光的霜華涼意出現身軀中。
听到陸清問話, 又看到平地拔起的一座廚房,它眼神頓時發亮,“吃魚兒。”
“吃好多好吃的。”
“想吃肉。”
白鶴童子被陸清一句話勾起了口腹欲,一話出,便也想吃點不同滋味的膳食了。
陸清瞥了它一眼,笑道,“等會兒,看來童子這些年也是吃得清素了。”
白鶴童子是天靈地秀的靈鶴,靈果靈茶靈酒這些都能吃喝,只是嘗過昔日烤過的魚兒,卻怎麼也吃不回來之前的口味了。
“沒有辦法,它們也不會做吃的。”
“山中的靈果倒是摘下來就能吃,膳食也有仙城修士負責,不過都比不過陸清你做的好吃。”
白鶴童子老實說著。
一句話也帶過了這些年的山腳下它的經歷。
陸清心念轉了一下,也發覺自身也並無什麼可大說特說的,無非是出去走了一遭,路上踫到了道宗前輩,又撞入了一場南柯夢。
卦象隱匿消散掉,盤旋頭頂的風波悄然渡過。
“好,許久沒有做,手藝應當也不會生疏。”
陸清話雖如此,手上動作很熟練。
童子也很熟練地給他打下手。
沒有動用什麼大法術大神通,雖然一念當中,可化出來一頓美味可口的靈膳。
只是修行的滋味在于各種修行的種種所得,下廚做膳的滋味也有很大部分落在了燒火做飯當中。
白鶴童子翅膀往前頭一劃過,一道靈機化作了一絲靈火,輕輕墜落在薪柴當中。
灶台點起小火,慢慢有了煙火氣。
陸清袖袍里乾坤萬千,內天地中更是有許多不曾用得上的食材。
自然也無需苦惱做菜要用什麼。
不過那些天靈地寶太過夸張,不需要復雜弄,也能有一個好滋味。
陸清去偽存真,撇去了那些神聖玄妙並存的寶物。
只是選擇了人世修行界共有的食材。
“魚兒青豆腐。”
“炖煮骨肉菜”
白鶴童子聞到了灶台出現的香味,這一絲香味裊裊飄過來,勾起它眼神更亮。
“樸實自然,修行人不食五谷,不食煙火,這些煙火氣卻別有一絲地脈氣的厚重樸實。”
陸清如今眼楮自不同過往雙目,不過多時,便也有了一絲感悟。
這頓飯菜用時不長不短。
他這一絲明悟,也是在最後掌勺結束之後,終于有了一絲實質感覺。
“地氣厚重,清氣渺渺,修行大道當不偏不倚,過于高遠,過于沉重,都非我心自然啊。”陸清歸來這會兒下廚不過是隨緣而來,和童子話一下經歷,卻不是特意地需要修行。
但也不知是往日坐也修行,行也修行,百般起念頭也是修行。
如今他同樣觸感到了一絲清𡡻i拿偶鰨 袷且簧讓嘔 渥 胺劍 惹邇澹 搽 匆菜擋磺迨嗆沃炙 小 br />
“好吃。”
“陸清你修行之外,還會做飯下廚,太厲害了。”
白鶴童子眼里的陸清,顯然是無所不能的形象,但今天做的膳食,還是讓白鶴童子十分詫異。
畢竟過去它最喜歡的是對方手里的烤魚,現在卻又分不清是烤魚更好吃,還是那細細飄動著青翠蔥花的雪白豆腐更嫩口。
一飯吃完。
天外的雲光還沒有完全收攏回去。
此時不過是金烏尚且西墜,霞光尚且還在。
清風吹過,山巔星辰樹下的這一角,倒是頗為寧靜許多。
只有山腳下一頭同樣體型不遜色白鶴童子,鱗甲霜白,渾身有著一絲氣度所在的靈獸,下意識震驚地看向了山上。
“好香啊。”
“這是做什麼好吃的。”
“誒,我也不是餓了,我就是嘴饞。”
白澤認清了自己本性,然後又隨手掏出來一頭嫩脆烤雞啃了起來。
作為仙城中刷臉有名的靈獸,白澤不要什麼靈錢,也不要什麼資源,它要的很簡單,就是吃好喝好。
為此仙城那邊的一些食廚修士這些年可是賺得樂不開支,穩定的客戶在修行界里頭可是十分難得的事。
“不過老爺既然回來了,外頭估計也會有大事發生了。”
白澤念頭飛快跳動著。
畢竟,它也漸漸對山上這位老爺過去有些了解了。
但正是如此,它才覺得陸清回來,山外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畢竟,按照老爺的性情,不可能置身自己在險境當中。”
它忽然想到, 然後飛快︰“這就是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啊。”
察覺到那一絲視線的離開。
白澤松了一口氣,暗暗罵了自己一聲,沒忍住又亂想什麼。
陸清這次回來也是閉關的。
他掃向道場內外,都沒有特別需要留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