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父職反噬
母嬰店的玻璃櫥窗映出傅硯辭蒼白的臉，他死死按住腹部，那里有團東西在蠕動。貨架上的奶粉罐突然集體炸開，白色粉末在空中組成血色倒計時︰005959。
"歡迎體驗首日孕吐。"沈知意的聲音從角落的嬰兒監控器傳來。
傅硯辭撞翻貨架沖向洗手間，鏡中的自己讓他窒息——原本結實的腹肌正詭異地隆起，妊娠紋像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
冷水潑在臉上時，鏡面突然浮現全息畫面︰三百個不同時空的自己正蜷縮在產床上慘叫。最年輕的校服傅硯辭正在嘔血，他的腹部裂開，爬出團裹著血膜的發光體。
"這是…我們的孩子？"傅硯辭顫抖著觸踫鏡面。
"是你的報應。"沈知意推開母嬰店的門，懷里抱著沉睡的嬰兒。她頸間的芯片泛著藍光，"每當一個克隆體死亡，他們的妊娠詛咒就會轉移到你身上。"
貨架突然劇烈搖晃，奶粉罐里爬出密密麻麻的機械蜘蛛。它們的復眼閃爍著hc301的編號，腹部隆起可怖的肉球。
"小心！"沈知意將嬰兒塞進他懷里。傅硯辭本能地護住孩子，劇痛突然從下腹炸開——他的孕肚又脹大一圈，妊娠紋滲出淡金色液體。
機械蜘蛛噴出鋼索，傅硯辭踉蹌著撞翻嬰兒車。懷中的孩子突然睜眼，瞳孔流轉鎏金光暈。最近的蜘蛛突然調轉方向，將毒刺扎進同類腹部的肉球。
"孩子能控制它們！"傅硯辭的襯衫被撐裂，肚皮上浮現電子紋路，"這些紋路…是火種計劃的原始代碼！"
沈知意扯開他的衣服，手指撫過發燙的皮膚︰"當年你植入我體內的芯片，現在成了你的催命符。每個午夜..."
整面牆突然坍塌，月光下站著三百個腹部隆起的男人。他們有的是公司高管，有的是外賣員，甚至有個挺著孕肚的流浪漢。所有人腹部都閃爍著hc編號，眼神空洞如提線木偶。
"救…救我…"穿西裝的傅硯辭跪倒在地，他的孕肚突然爆開，爬出個機械與血肉混合的胎兒。
嬰兒車里的孩子突然啼哭，所有機械胎兒集體轉向母嬰店。傅硯辭感覺腹中的東西在瘋狂踢打，妊娠紋開始滲血。
"抱緊孩子！"沈知意將匕首扎進他掌心，鮮血滴在嬰兒額頭。鎏金瞳孔驟亮，所有機械胎兒突然自燃。
傅硯辭嘔出大口黑血，他的孕肚肉眼可見地縮小。地上掙扎的克隆體們腹部接連爆開，血肉凝成血霧涌向母嬰店。
"你體內現在有三百次輪回的能量。"沈知意按著他凹陷的腹部，"要麼被反噬成怪物，要麼…"
地下突然傳來轟鳴，母嬰店地面裂開，露出隱藏的實驗室。培養艙里漂浮著上百個嬰兒，每個都連著傅硯辭不同年齡的克隆體。
最年長的克隆體從陰影走出，他的腹部已經潰爛見骨︰"你以為贏了？只要還有一個克隆體存在…"
嬰兒突然伸出小手，精準按在傅硯辭頸間的芯片上。實驗室所有培養艙同時爆裂，克隆體們的腹部瘋狂膨脹。
"不！！"年長者嘶吼著炸成血霧。
傅硯辭跪倒在地，他的妊娠紋正轉移向懷中嬰兒。孩子胸口浮現芯片接口，而沈知意舉著染血的匕首。
"最後一步。"她眼中有淚，"讓孩子吸收所有輪回的能量，或者…"
街道盡頭傳來警笛聲，傅硯辭突然搶過匕首扎向自己腹部。在沈知意的尖叫聲中，他扯出團跳動的光球塞進嬰兒襁褓。
"該結束了。"他渾身是血地笑了，"告訴孩子…"
黎明的陽光刺破烏雲時，母嬰店只剩焦黑廢墟。救援隊從瓦礫中挖出個完好的嬰兒箱，里面有張染血的孕檢單︰
【父職清償完畢，輪回終止】
三個月後，新任母嬰店長推開倉庫門。灰塵中有個蜷縮的人影，听見響動緩緩抬頭——傅硯辭的腹部平坦如初，但當他掀開衣服，皮膚下隱約有金光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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