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洞深處彌漫著咸腥的濕氣,石壁滲出的水珠順著趙軒額角緩緩滑落,與未干的血珠混在一起,冷冽的觸感順著脖頸鑽進衣領,讓他後頸忍不住發顫。白澤雪白的狐尾剛覆上他後背,指尖還未輸送靈氣,洞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海鳥驚飛的尖嘯——那聲音破碎而淒厲,分明是海鳥被利器瞬間劃破喉嚨時才會發出的垂死哀鳴。
"小心!"趙軒幾乎是本能地反手扣住白澤的手腕,將她猛地拽到自己身側。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當啷"響,青銅八卦盤墜落在地,在寂靜的海洞中格外刺耳。他能清晰地听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那聲音甚至蓋過了洞外洶涌的潮涌。經脈里翻涌的氣血突然凝聚成一團熾烈的火焰,燒得他眼底泛起血絲,陣陣刺痛襲來。
就在這時,洞外的風突然詭異地改變了方向。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貼著洞頂垂落,黑羽斗篷掃過石壁,帶落幾星碎石,發出細微的簌簌聲。趙軒猛地抬眼,正好撞進一雙泛著幽綠光芒的瞳孔——那是夜梟!帝俊麾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暗衛,傳聞中他能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卻不沾染分毫血跡。此刻,夜梟腰間懸掛的七柄淬毒短刃,正泛著幽幽的藍芒,透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好膽。"白澤的狐耳瞬間警覺地豎起,指尖凝聚的青色妖氣剎那間化作堅韌的藤蔓,朝著夜梟的腳踝纏去。然而,刺客的動作比風還要迅疾,短刃如閃電般擦著白澤的耳尖劃過,在洞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那是淬了蝕骨毒的刃氣,所過之處,石壁竟開始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
趙軒咬碎舌尖,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靈台瞬間一清。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踉蹌著撲向滾落的八卦盤,掌心重重按在刻著"坎"位的水紋之上,厲聲喝道︰"借水!"剎那間,洞外的海浪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突然拔高三尺,透過石縫灌進洞內的水線在他身周迅速凝成一道晶瑩的冰盾。
夜梟的第二刀凶狠地劈在冰盾上,裂紋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但這終究為他們爭取到了半息的寶貴時間。"你來得太遲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洞外悠悠傳來。只見風無痕身披月白道袍,踏著浪濤緩步而入,他腰間的短刃泛著與夜梟截然不同的冷光——那是蘊含著命運之力的鋒芒,趙軒曾在玄真子的玉簡中見過這種能夠斬斷因果的奇異光芒。
夜梟的瞳孔驟然收縮,原本凌厲的短刃回防動作也不由得頓了頓。很顯然,他沒有料到除了白澤之外,這里竟然還埋伏著風無痕。對于刺客而言,計劃外的變數是最致命的威脅。此刻,夜梟果斷放棄刺殺,腳尖輕點地面,便要施展遁術逃離。然而,風無痕的短刃如鬼魅般攔住了他的退路︰"帝俊給你的報酬,夠買這條命麼?"
趙軒趁機摸出懷中的混沌丹。玄真子曾說過,此丹能夠化天地靈氣為己用。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藥氣順著喉嚨而下,原本如爆裂般疼痛的經脈,仿佛被澆上了一層溫油,刺痛感稍稍緩解。他緊盯著白澤與風無痕前後夾擊夜梟的身影,指尖悄然掐住掌心——帝俊這招"趁你病要你命"來得太過急切,顯然是忌憚他恢復實力後,會攪亂妖族的布局。
"退!"夜梟突然暴喝一聲,周身妖氣瘋狂翻涌,氣息變得極為不穩定。趙軒心中警鈴大作——這分明是要自爆妖丹!他顧不上身上的傷勢,混沌道印在掌心亮起,五行八卦盤發出"嗡嗡"的震顫聲,金位的紋路迸出刺目金光。一面堅實的金盾在眾人頭頂迅速凝結,與此同時,他竭盡全力引動洞外海水倒灌,試圖以此稀釋爆炸產生的恐怖沖擊力。
"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氣浪如同一頭暴怒的巨獸,掀翻了洞頂的珊瑚礁。碎石如暴雨般從頭頂砸下,趙軒的金盾表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紋,卻奇跡般地沒有破碎。他忽然感覺有一股熱流順著道印涌入體內——難以置信的是,爆炸的余波竟然被混沌之力轉化,成為了修復經脈的珍貴養分。
這意外的發現讓趙軒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就被夜梟被炸成碎片的尸體打斷了思緒。白澤輕輕拍落肩頭的碎石,狐尾尖還沾著未散的毒霧,語氣中滿是寒意︰"帝俊瘋了,竟讓夜梟帶毒丹來。"她望向洞外逐漸平息的海浪,聲音冰冷如霜,"看來我之前低估了他對"命運"的執著。"
"他執著的不是命運,是權力。"趙軒扯下染血的衣袖,簡單地纏住手臂上的傷口,目光死死盯著洞壁上未消的刃痕,"若真信命運,就不會急著殺我。"說著,他摸出玄真子留下的玉簡,將靈力探入其中。剎那間,一段古老的咒語在他腦海中炸開︰"以血為引,以命為媒,渡往命運彼岸"。
白澤的狐耳突然劇烈抖動,她盯著玉簡上流轉的神秘光紋,指尖微微發顫︰"這是......上古舊神的儀式。"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洪荒時代就被封禁的東西,玄真子從哪弄來的?"趙軒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洞外初升的朝陽。金色的陽光透過珊瑚礁的縫隙,溫柔地灑落在他掌心,照得命運之種泛起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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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吸收的爆炸余波還在體內緩緩游走,他驚喜地發現,經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或許就是玄真子所說的"混沌化萬物"。"該走了。"風無痕低頭擦拭短刃上的血漬,月白道袍被海風掀起一角,"帝俊的眼線不止夜梟一個,三日後東海會有海獸潮,正好做掩護。"他瞥了眼趙軒手中的玉簡,突然輕笑出聲,"玄真子那老東西,總愛留些燙手山芋。"
白澤取出青丘特有的隱息符,輕輕貼在洞壁之上︰"我去聯絡西極的畢方,他對帝俊的"天命說"早有不滿。三日後卯時,我在珊瑚洲最深處的月蚌礁等你。"轉身時,她的狐尾不經意間掃過趙軒的手背,溫度比尋常妖族低些,透著一絲涼意,"小心那玉簡,舊神的東西......"
"我知道。"趙軒握緊玉簡,感受著其中若有若無的脈動。他目送白澤御空而去的背影,又看著風無痕消失在浪濤之中,最後低頭看向自己逐漸恢復血色的掌心。海風吹起他的衣擺,將染血的碎發吹向耳後。洞外的朝陽越升越高,金色的光芒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那方青銅八卦盤上,與盤內的五行紋路重疊成一個奇異而神秘的圖案。
三日後,他將回到山門。以閉關為名進入密室,那時......趙軒望著掌心的命運之種,眼底的光芒比朝陽更加明亮,仿佛燃燒著無盡的斗志與決心。在這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前路,他已然做好了準備,去揭開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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