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內，向陽集團順利完成了股份改制。
涂志明以自然人身份佔股百分之一，擁有一票否決權。
原牧場七隊成員按家庭為單位持股，共同持股百分之四，股份有繼承權但無轉讓權。
成立工會委員會，虛擬持股百分之九十五，以後凡是進入向陽集團工作的人皆為股東。
由于上層支持，各級政府的支持，以及原小七隊成員支持，股份改制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韓立明接受了調查，因為沒有觸犯實質性錯誤，最後僅黨內警告處理。
他被調往山西，擔任一個煤礦的副廠長。
韓家樹大根深，韓立明錯誤不大，仍有翻身的機會。
郭諞子在向陽集團股份改制過程中居功甚偉，加之積極推進經濟改革，在個體戶扶植方面有卓越的政績，直接被任命為代理市長，流程走完之後即可走馬上任。
這老哥又又又升官了。
不過這回升官，郭諞子遠沒有之前幾次的快樂。
接到通知的當天晚上，郭諞子和涂志明喝酒直到深夜。
“志明，我覺得我這點能耐，當個生產隊長都勉強，這市長——？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別以後給你添了麻煩。”
涂志明喝酒吃菜。
”諞子哥，這世上最容易的是當官，最難的也是當官。
當官容易，因為官字兩張口，上口管著下口。
還有比發布命令更容易的事情嗎？
當官也最難，因為守住本心最難。
不貪污、不受賄、不結黨、不營私是最難的。
但是你不用怕，因為這關你已經過了。”
“過了？”
“怎麼過了？”
“官和錢是對立的，但當官的要真有了啊，也就有了底氣。
就拿你來說，堂堂的千萬富翁用得著貪污受賄，結黨營私嗎？”
郭諞子听言一愣，不覺大笑了起來。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憑我的財產，根本用不著這些。
那些貪官就是打著滾、翻著身的貪，也貪不到我現在這麼多的錢。”
涂志明嘴上應是，心里不以為然。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後世別說堂堂市長了，就是個村長，如果走差了路，也不止一千萬吧。
牛鳳英端著一個熱菜進屋，擺在了桌子上。
“菜都涼了吧？用不用幫你們熱一熱？”
“不用！”涂志明笑著道，“喝的差不多了，哥倆聊會兒天！”
牛鳳英道，“听你你們說錢的事兒，我想起一個好笑的事兒來。”
“啥好笑的事兒？”哥倆一起問道。
“听說股份協議簽完，王四他爹都沒反應過來。
大半夜的瞪著眼楮瞅房頂，一根根的揪自己的胡子……”
“揪自己的胡子干啥？”郭諞子問。
“他說……”牛鳳英笑著道，“怎麼一點兒都不疼，難道我是在做夢？”
三人全都大聲笑了起來。
“這是一下子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錢鬧的啊！”
郭諞子道，“賺的錢沒數花的錢有數。
去年我家總體花銷也就五百塊，就這天天吃香喝辣的，隔三差五的還要下頓館子。
去年過年，手里又多了一萬多塊。
給你嫂子家里寄了一千，剩下的存了個死期。
你猜我存了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
“二十五年！”郭諞子嘻嘻笑著道，“二十五年之後，這錢能翻兩番，一萬變成三萬。”
看著郭諞子那得意模樣，涂志明都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了。
現在的一萬塊可以在京城買一套標準的四合院，能在廣東買兩套洋房，存起來那真是最吃虧的事兒。
哥倆說說笑笑，一直到了深夜方睡。
次日涂志明一覺睡到中午，吳東山老爺子砸門才把他叫醒。
家里的雞鴨董大娘已經喂過了，家里的菜園子董大爺已經澆過了，甚至院子馬二虎也過來幫著掃了。
鍋里面，沈春燕給熱的饅頭和紅燒肉。
涂志明端出來，又洗了根黃瓜，坐在桌邊一邊吃飯，一邊和吳東山聊天。
吳老爺子從衣兜里掏出個藥盒，放在了涂志明的面前。
“這是啥？”涂志明咬著黃瓜問。
“你師父說叫啥‘破浪八丸’，好不容易才湊齊的藥，讓你半個月吃一粒。”
涂志明一腦袋黑線。
這老太太算是盯上他了，上回給配了個“六根丸”不過癮，這又給弄了個“破浪八丸”。
也就是不好問，要是方便問，他是真想問問這老太太的理想長度是多少。
人家好意也不能拒絕，大大方方的收了並表示了感謝。
這回的藥他不打算賣，以後留給後世子孫吧。
萬一將來基因突變有個不太行的，也能拿這個藥應應急不是。
倆人聊著天，涂志明想起一事。
“老爺子，這兩天我忘了問我師父了。
我和秀芝港島事情多，有時候在港島一待就是幾個月，京城中醫大學的函授班來不及上了。
要不讓她幫忙說一聲，就算了吧！
反正按我倆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那個學歷的認可。”
“你想的倒是美！”
吳東山笑著道，“你以為你說不要那個證書就不要嗎？你倆現在啥身份？
不去讀書都有學校搶著發畢業證，何況還踏踏實實讀了那麼久呢？
你師父說過這事兒！京城中醫大學的畢業證都制作好了，等今年暑期結束，召開個畢業典禮直接發證。”
涂志明覺得滿頭黑線。
“那就組織個考試吧，別這麼直接發證。
以後萬一有人眼紅翻出來亂說，影響學校的聲譽。”
“你小子總是這麼謹慎！”
“越是位置高，風就刮得越大，不謹慎是真不行啊！”
涂志明西北事情處理完，再次返回港島。
回來前，向陽集團差點兒社辦企業轉成國有企業。
再去港島，向陽集團成了集體企業，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它實際上已經姓涂了。
一票否決權……
開玩笑，這權利大到沒邊了。
有了這個權利，涂志明什麼董事長、總裁的，其實當不當根本無所謂。
以後走半年、走一年、甚至三年五載的不回來，集團照樣運行。
而只要他回來，這向陽集團照樣得由他說了算。
飛機上，涂志明心里美滋滋。
嘉靖皇帝二十年不上朝，照樣把權力緊緊握在手里。
他涂志明從今以後，只需關鍵時干預一下，就是三十年不上朝，向陽集團也得他說了算。
一個字——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