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浩滿臉幽怨的從房間中出來。
昨晚上自己只要一上床,這小混蛋就嚎,搞得自己都有點神經衰弱了。
好不容易熬到他睡著,天都快亮了。
搞得自己被媳婦好一頓埋怨。
很好,又記一筆,孩子,你的童年完蛋了,必須給你把補習班安排滿。
誰攔都不好使……
最終無處發泄的楊浩,決定拿易忠海出出氣。
與此同時,易忠海剛要出門上廁所,剛踏出門檻的腳下,突然多了一塊尖銳的石子。
本身就不太穩當的易忠海,頓時摔了個大馬趴。
這一下給他摔得差點背過氣去,還是一大媽听到動靜,趕忙過來給他扶了起來。
當他懵逼的起身,扭頭向地上看時,哪里還有石子的痕跡。
“當家的,你這是咋啦?”
“沒事,不小心腳滑了,你接著做飯吧。”
楊浩嘴角微微上揚,心情舒緩不少。
人吶,有氣不能憋著,不然容易憋出病來。
現在就很好嘛,身心舒暢,又是美好的一天。
在中院吃完飯後,楊浩當著易忠海的面,推著車子走出了四合院,裝作去上班的樣子。
隨後在外面溜了一圈,便將車子收進了空間,又回到了四合院門口,找了個角落抽起煙來。
昨天還一臉惶恐不安,今早就又恢復了平常,見到自己居然還點頭示意。
這說明對方肯定有所倚仗,不然不會這麼淡定。
他倒要看看,這個易忠海背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楊浩一直等到九點多鐘,終于等到了易忠海出門。
楊浩也不急著跟上去,在易忠海過了一個巷子口後,這才慢悠悠溜達著跟上。
一路上易忠海慢吞吞的走著,楊浩就這麼遠遠的墜在身後。
然而越走,楊浩越發覺得不對勁。
這條路的方向,怎麼這麼熟悉呢。
直到易忠海走到軋鋼廠門口,楊浩這才確認,自己沒想錯。
見易忠海跟門衛執勤說了幾句,便被開門放了進去。
楊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安全意識還得加強。
慢悠悠的走到執勤門口,無視了對方的敬禮,開口問道,
“剛剛那人你們認識嗎?”
執勤人員也沒多想,還以為楊浩在考他記憶力,樂呵呵的回道,
“認識,咱們廠以前的七級工,後來听說辦了病退,我之前見過好幾回呢。”
楊浩臉色驟冷,開口罵道,
“你也知道是以前,現在還是嗎?你就這麼放他進去了?”
執勤人員本來還有些得意的表情頓時愣住,完蛋,想岔了,這不是來夸自己的。
楊浩伸手在他的帽檐上拍了一下,留下一句,
“把執勤守則抄十遍,交給你們科長,就說是我安排的。”
說完便朝著廠里走去。
那人苦著臉,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
其他執勤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吱聲,心里一個勁的默念,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你們也抄十遍!”
“啊~”
楊浩的神識一直鎖定在易忠海身上,就這麼看著他敲響了楊廠長的門,然後又看著他進去。
“姓楊的?嘿,轉了一圈,還真就沒想過是他,這老小子記吃不記打呀。”
但是轉念一想,楊浩又覺得有些不對。
寫匿名信這種手段,不像是楊廠長的風格啊。
以這老登的腦容量,就會打直球,什麼時候還會玩陰的了?
楊浩走到牆邊,靠在牆上,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老登打的什麼算盤。
此時,楊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看著面前這個……造型奇特的易忠海,疑惑的問道,
“你是,易師傅吧?你不是辦了病退了嗎”
對于易忠海,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隨著廠里的八級工都被抽調走,七級工就扛了大梁了。
本來楊廠長還打算操作一下,弄幾個摻點水分的八級工,來撐一撐門面,易忠海赫然在名單中。
可惜易忠海不爭氣,還沒熬到時候,就殘了……
易忠海往前挪了兩步,殷勤的說道,
“廠長好,您還能記得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可是咱們廠的骨干吶,咱們廠損失了你這員大將……”
易忠海听得十分感動,拉著楊廠長便嘮了起來。
隨著一番車 轆話,楊廠長心中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跟你客套幾句就行了唄,你這咋還上癮了呢。
你都不是廠里的人了,在這拉著我一頓嘮,我看起來很閑嗎?
易忠海心思深沉,自然察覺到了楊廠長的不耐煩。
心中雖然暗罵了幾句,但是不得不停下,索性客套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便進入了正題。
易忠海回頭確認了一下,辦公室門緊閉,這才小聲說道,
“楊廠長,我發現,保衛處副處長楊浩,他有問題,家里頓頓雞鴨魚肉,還養了好幾只狗和兔子……”
隨著易忠海半真半夸張的訴說,楊廠長終于搞明白了易忠海來的目的。
狐疑的看了眼易忠海,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跟他在一個院子住著,他家里每天有多腐敗,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楊廠長此時小心髒砰砰直跳,對于楊浩,他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直接把楊浩骨灰揚了。
不光不給自己面子,時常頂撞自己,還對著自己那張英俊的面孔瘋狂輸出,簡直不能忍。
現在天賜良機,楊浩的小辮子主動送上門了,他如果不抓住,自己都不放過自己啊。
楊廠長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易忠海兩眼,他對易忠海的印象也不咋地,連鄰居都舉報,呵忒,沒人性。
“你們既然是一個院子的,那你為什麼要舉報他?”
易忠海當即挺了挺他那挺不直的腰,想要大義凜然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但是看到楊廠長那“你可別騙我”的眼神,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這話對方肯定不信。
一想楊廠長跟楊浩的關系不好,立刻變成,
“楊浩這人仗著自己是個干部,平日里橫行霸道,作威作福,對院子里的老人更是毫無尊重,就連門口路過的狗,他都要踹兩腳……”
楊廠長听得心里舒爽極了,雖然知道易忠海說的肯定是假話,但是他听的還是開心。